醉纏歡 第六十九章生死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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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來得太快，沒有一個人來的急反應，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太晚了。

    「崇羽。」

    華晴兒低吟了一聲，顯然是因為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接受，她的身體還是那麼疼痛，不過她的心思已經都在倒下的崇羽身上了。

    這會兒，她從未想過崇信會害她，更沒想過崇羽會拼命救她。

    崇羽猛的吐出一口血來，那紅色的液體，格外的耀眼。華晴兒的眼淚都流幹了，緊緊的抱住崇羽：「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救我。」

    華晴兒總覺得，自己虧欠崇羽的實在是太多，她把崇羽當成朋友，所以才會肆無忌憚沒有休止的索要，要是一開始崇羽就不認識自己呢，華晴兒覺得，這實在就是一場美夢，只要崇羽不認識自己，就好像是一切都不會開始一樣。

    「小丫頭，你沒事兒吧。」

    一時之間，華晴兒竟然將所有的疼痛都拋之腦後。

    「都是我沒有好好的照顧你，不然的話，你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崇羽伸出手，很是無力，想要擦掉華晴兒嘴角的血漬，華晴兒受傷了，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已經分不清楚疼痛的感覺，有些感覺實在是太明顯了，華晴兒難受，更是說不出來自己應該怎麼辦才好。

    「好了，沒事兒了，一切都過去了。」

    崇羽淡淡的笑了笑，眉宇之間都是欣慰。他最終，竟然背叛了自己的弟弟，還是說，他的弟弟背叛了他，他一開始就知道華晴兒不是一個自己能夠接觸的人，但是到現在，崇羽還是那麼義無反顧。對的，崇羽是一點都不後悔。不知道是為什麼，事情開始到現在，崇羽能夠做的，只不過是對於華晴兒，最好的照顧。

    「不要，崇羽你沒事兒吧。我會救你的，會救你的。」

    崇信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知道了華晴兒的身份，就在那個時候自己找到了宮雲逸想要合作之後宛平偷偷告訴他的。

    華晴兒是魔界的浩劫，是讓他們兄弟痛苦的源泉，華晴兒就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面。他很崇羽不一樣，崇羽仁慈，而且專一。他從小就喜歡幫助崇羽背負一些東西，比如說聖衣教，比如說崇羽想做的任何的事情，他們兄弟相依為命，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崇羽的。

    然而，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哥哥。

    「哥。」

    崇信喊了一聲，不過崇羽似乎已經聽不見了，這麼遠的距離，一切都顯得無力。

    「為什麼你們要幫助她，你們明明知道，她是什麼人。」

    「原因你不會懂的，她是救了魔界的人，很多事情沒有人想要這樣發生的。」

    桃夭只不過是冷淡的回應一句，崇信便倒在地上，面如死灰。

    崇信死了，死在耗盡了自己的內力想要驅動靈珠殺了華晴兒，但是害了自己的哥哥，自己也油盡燈枯了。

    「崇羽，你怎麼樣了。我要怎麼才能夠救你。」

    華晴兒根本使不出力氣，全身的修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牽扯了一樣，掙脫不開的束縛，讓她哭的更加的難受。

    「不要，不要救我，或許哦有一句話你說進我的心裏了，什麼人存在，都是有他的道理，我跟崇信活着的意義就是報仇，改變不了的，仇恨不存在，我們就不存在了。」

    崇羽還是那麼堅持，伸出手來，抹掉了華晴兒的眼淚，卻帶着華晴兒的臉上，沾染了淡淡的血色。

    「我很幸運，做了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或許這就是我想要的解脫。小丫頭，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千萬不要被身體中的力量連累了，我相信你是可以的，所以你也一定要相信自己。」

    崇羽說的是那麼堅定，但是華晴兒為什麼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是呀，她想要哭。為什麼好人到了最後還是要死的，為什麼很多事情就不能夠好好的，崇信為什麼要這麼做，自己到底是誰。

    「崇羽，不要有事兒，我一定會救你的。妖精，妖精。」

    華晴兒像是發瘋了一樣喊着桃夭的名字，她不知道應該找誰，無崖子還是說自己的師父，她真的很痛苦，痛苦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華晴兒的語氣非常緊張，隨之而來的是十分的悲涼，這一刻，華晴兒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才好，對於崇羽的事情，華晴兒竟然是說不出的痛苦來。

    「小丫頭。」

    桃夭直接跑了過去，觀察崇羽的狀況，看看華晴兒到底怎麼樣。崇羽微閉着眼睛，一直都是痛苦的模樣。

    華晴兒緊緊的握住崇羽的衣服，生怕什麼時候，崇羽真的會離開，自己認識了崇羽那麼久，似乎從來沒有對崇羽好過。

    想着，華晴兒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好了。

    「不行了，小丫頭。他全身的筋脈都被靈珠震斷了，我沒有辦法。」

    桃夭搖了搖頭，這樣的結果誰都不想，儘管桃夭跟崇羽沒有任何交集，到了這個時候，桃夭想要做的事情，也只有救華晴兒這一件事情而已。

    華晴兒的心中，無限的難受。她的手更緊了，這個時候崇羽卻也用了點力氣，握住了華晴兒的手。

    「我們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的，雖然是因為魔界浩劫，但是我還是慶幸，活着能夠遇上你這個丫頭，好好照顧自己，魔界的事情，都跟你無關。」

    到了最後，崇羽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一樣，最終垂下了手。

    「崇羽。」

    華晴兒驚叫了一聲，這一輩子，很多人在華晴兒生命之中來來去去，但是這一次一直就是華晴兒最最痛苦的事情。

    崇羽，崇羽。

    華晴兒的哭喊聲真的很大，她好難受，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有時候自己得到了什麼，然而失去了什麼華晴兒自己都不知道的樣子。

    「小丫頭，你不要哭了，生死有命，都是自己的選擇。」

    說實話，自己根崇羽接觸不多，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感覺了。這事情真的是讓桃夭也有了不少的感觸。

    崇羽的身體一點點變得透明，華晴兒站起來，體內的怨氣又在作祟，十分的難受。

    「啊。」

    有一種破繭而出的感覺，華晴兒根本難以控制，只要控制不住自己感傷的心，她就控制不住這種力量。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魔界那麼多人恨她，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頭呀。沒有那麼簡單，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小丫頭，不要呀。」

    這種情況之下什麼人想要阻止，都是來不及的。桃夭心中一緊，顯然這一次對於華晴兒的刺激，是空前絕後的。

    崇羽死了，一切都改變了。華晴兒將這些友情的東西看的太重，一朝醒來，總是帶着對於魔界一切滿滿的絕望。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究竟存在的意義是什麼，那麼多人為了她付出生命有時為了什麼。

    對於華晴兒來說，她第一次體會到絕望的滋味，是因為她對於周圍一切的人和事情的影響，她該醒了。

    痛苦的感覺繼續蔓延，黑色的藤蔓繼續爬滿了華晴兒的全身。一心想要對付如煙讓她不再作惡的宮瑜瑾看到這一幕，顯然有些驚訝。

    宮瑜瑾突然喚出魔王杖，強大的力量頓時讓風雲變色，大地顫抖。

    如煙剛剛入魔，魔性還沒有完全被激發出來，痛苦的低吟一聲，身體四分五裂一般的疼痛。

    宮瑜瑾終究對自己下手了，她就知道，今日她想辦法對付華晴兒，總有一時宮瑜瑾不會留有情面。

    「我可以叫你哥哥嗎，我叫做如煙，我的爹娘都死了，魔尊大人是個好人，哥哥你也是，」

    魔王殿內，小女孩的聲音十分的稚嫩。

    她的父母是魔界的功臣，儘管沒人知道那時候出了什麼事情，小如煙從小就在魔王殿長大，見的最多的，就是魔尊最疼愛的宮瑜瑾。

    「本殿下許諾，日後一定把如煙你當成妹妹一樣看待，這一輩子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彼時年少，有些話是宮瑜瑾當面承諾的。那是宮瑜瑾在華晴兒手下救了如煙，赦免了如煙，也只不過想要讓如煙清楚，魔界並不欠如煙什麼。

    宮之寺從小倔強，因為兒時磨擦與自己為敵，因為宮雲逸的陰謀，最終身死，很多事情，宮瑜瑾已經幫如煙，做到最了，但是如煙就是不知滿足，或許恩怨開始的那一天，他們原本不應該有任何交集。

    罷了，真的罷了。

    如煙捂着胸口，站了起來笑的聲嘶力竭。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真的一輩子不會傷我，她很重要嗎，宮瑜瑾你可記得當年的承諾，你是我哥哥呀。」

    如煙的話刺進了宮瑜瑾的心中，果斷獨行的宮瑜瑾，何嘗不是嘗試了人生，第一次的為難。

    「你不該傷害她，我們的事情與她沒有關係，如煙他終久怨的是我，傷害小晴兒的人，絕對不可能活在這個世上，你以前被人利用，本殿下已經放過你一次了。」

    她的仇人是宛平，那時候宮瑜瑾也是希望，如煙能明白這件事情，萬萬沒有想到，如煙最終還是走向了這一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