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半晌,左瀾將視線從窗外收回,轉向梅天東,「你確定你父親真的得了肺癌?」
左瀾此言一出,凌寒驚訝得瞪大眼睛,「這還能有假?」
「你看到醫院的診斷書了嗎?你確定藥**里裝的藥是抗癌藥?梅天東,以你對你父親的了解,他會不會是在裝病?」左瀾看着梅天東,等待着梅天東的回答。燃武閣 m.ranwuge.com
凌寒明白了左瀾的意思,只是她不願相信一個父親會為了錢而編織謊言欺騙自己的親生兒子。今晚凌寒把左瀾找來是想幫梅天東諮詢賣房子的相關手續。可是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左瀾非但沒有給出他們想要的答案,反而提出了這樣一個可怕的假設。
凌寒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梅天東,他神情嚴肅,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賣房子的事情暫時先放一放。」梅天東突然說,「左律師,謝謝你的提醒,我先走一步,你們慢慢聊。再見。」
梅天東跟凌寒和左瀾打過招呼,抓起外套和圍巾就走了。
「他這是要去哪兒?」凌寒看着梅天東的背影,很不放心地問。
「他應該是去找答案了。」左瀾隔着玻璃窗看到梅天東急匆匆地穿過馬路。
「左瀾,你確定梅天東的父親在欺騙他嗎?」凌寒還是不願相信會有這種可能,她太希望梅天東父子能重拾親情了。
「這種情況從我當律師以來也見過不少了。梅天東畢竟還是個孩子,再加上對方是他父親,他哪裏會有那麼重的戒心。可現實往往就是很殘酷,有時候把你騙得最慘,傷你傷得最深的就是你最信任的人。我也是依據他父親之前的所作所為而提出這種假設,希望我的假設僅僅是假設吧。」
左瀾不正經的時候雖然很不正經,可是她認真起來也是格外認真。理性佔據上風時的左瀾是很有律師範兒的。凌寒雖然不願承認,但細想之下,左瀾的分析不是沒有道理的。她也希望她們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梅天東記得那晚去父親住址的路線,很快他就到了棚戶區。穿過狹窄的胡同,梅天東找到了那扇門。
梅一峰見到站在門口的梅天東一愣,「天東,你,你怎麼來了?」
「我不放心你,就想着過來看看。我能進去嗎?」梅天東語氣很平靜。
「當然可以,快進來,進來。」梅一峰在門裏閃出一個空隙,梅天東進了屋。
屋裏跟前兩天他來時沒什麼變化。
「你吃飯了嗎?我這兒也沒什麼吃的,我給你煮碗面吧。」梅一峰說着拿起桌上的電飯鍋要去煮麵。
「我吃過了。」梅天東說。
「那我給你倒點水喝,暖和暖和,我這屋子冷。」
「我正好有些渴了。」
梅一峰拿着燒水壺轉身去接水,梅天東的眼睛快速地在屋裏搜尋着他要尋找的東西。很快他的眼光落在了桌上幾包還沒拆封的方便麵的後門。
梅一峰接完水,將水壺放在桌上,接通電源,很快水壺加熱的「呼呼」聲逐漸變大。
「天東,你能來看我,我太高興了。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考試了吧?」梅一峰問。
「你今天的藥吃了嗎?」梅天東突然問起。
「吃了,吃了。」梅一峰急忙回答。
「過兩天我陪你再去醫院做個檢查,聽聽醫生的治療方案。」
「不用,我不去醫院。」梅一峰連連擺手,「我就吃藥。能吃好更好,吃不好就是老天要收我。別花冤枉錢,錢要留給你上學。」梅一峰的語氣極為堅決和誠懇。
「錢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房子我這幾天就掛到中介去。很晚了,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梅天東從父親家出來,很快坐車回了家。他沒有去開自己家的門,而是直接敲響了凌寒的家門。
「凌寒,我想請你讓左律師幫我個忙。」
梅天東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遞給凌寒。凌寒疑惑地接過去,是一張包好的紙巾。凌寒打開紙巾,裏面是兩片藥。
「這是我從他那兒拿來的,我想麻煩左律師幫我查查這藥是不是真的抗癌藥。」梅天東表情嚴峻,聲音卻有一絲顫抖。
「好,我明天就交給左瀾。」凌寒把藥用紙巾包好,攥在手裏。
「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凌寒看着梅天東進了家門,她低頭看着手裏梅天東交給她的東西,卻覺得這兩片藥怎麼那麼重。
第二天中午,凌寒在午休的時候坐車到了左瀾工作的大樓下。
「這子還挺厲害。」左瀾看着手中的藥片,忍不住誇了梅天東的執行力和機智。
「左瀾,真相也許就在這兩片藥上。你一定要查仔細啊。」凌寒一再叮囑左瀾。
下午,左瀾先是讓同事李律師給藥片拍了照片,然後發給他在醫院做醫生的愛人。李律師的愛人說藥片看起來到是跟鹽酸**緩釋片一樣,但是究竟是不是,只有通過化驗才能知道。左瀾想起自己的高中同桌孫奇在化驗所工作,就給孫奇打了個電話,並把藥用特急送快遞了過去。孫奇答應左瀾會儘快告訴她結果。
等待結果的過程對梅天東而言近乎於一種折磨,他急切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可又怕答案是他最不想要的。幸好在這個最艱難的時候,他的身邊有凌寒。凌寒什麼都不必說也不必做,只是在他身旁,他就覺得踏實,他已經有些依賴於凌寒帶給他的溫暖了。
隔天,孫奇就給左瀾回了電話。
「你給我的藥不是鹽酸**緩釋片,藥物成分里沒有任何止痛成分。這藥就是一種複合維生素。」
左瀾在電話里感謝了老同學的幫忙,並約好改天請孫奇吃飯敘舊。
果然是這樣。左瀾也希望是自己多疑,沒想到卻一語成讖。左瀾立刻撥通了凌寒的電話,把化驗結果告訴了凌寒。
晚上,凌寒家中。凌寒炒了好幾個菜,特意把梅天東叫過來吃晚飯。
「是不是化驗結果出來了?」梅天東突然問起,可凌寒還沒想好該怎麼告訴他。
「左瀾今天給我打電話了,她說——」凌寒絞盡腦汁地想該怎麼說才能把對梅天東的傷害降到最。
「我明白了。」凌寒還在搜腸刮肚想說辭,梅天東已經讀懂了凌寒支支吾吾的潛台詞。
梅天東大口大口地吃着飯菜,屋子裏只有碗筷發出碰撞的聲音,他的兩腮已經塞得滿滿的,可他還是不斷用筷子往嘴裏扒拉飯菜。
「梅天東,你別這樣。」
凌寒放下手裏的碗筷,走過去阻攔梅天東。梅天東的筷子和碗被凌寒奪下放在桌上,他怔怔地攤開着雙手,嘴裏仍舊機械地咀嚼着食物。突然,眼淚從梅天東的眼中奪眶而出,接着他的喉嚨里發出「嗚嗚」聲。
凌寒站在梅天東身旁,將手放在他的肩頭。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凌寒的話讓梅天東壓抑的各種情緒——委屈、憤怒、傷心、失望,全都一股腦地爆發出來。他雙手抱着頭,失聲痛哭,瘦削的肩膀在不斷地顫抖。
梅天東此刻心裏的痛誰也體會不了,父親一而再再而三對他的傷害,就像在用刀一次又一次地剜着他的心。原本他對父親還心存幻想,如今殘酷的現實擺在面前,他的父親再也不是他的父親了。他再也沒有任何親人了。
凌寒看着梅天東,心裏難受極了,此刻她能做的就只有默默地陪着他。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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