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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泓乾還是第一次遇到刺王殺駕的情況,一時間有些懵。道友閣 m.daoyouge.com
寒光閃過,泛着綠光的毒箭眼看就要把他射成刺蝟,只見眼前突然一暗,好似一堵牆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叮叮噹噹好一陣亂響,身前的牆壁竟然說話了「契不曼活着,無事!」
口音很奇怪,不過趙泓乾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位賈珩新收的護衛是在說,只要他還活着,便會保他無事。
曹家的護衛皆是禁軍退下來的老兵,雖然只有僅僅二十人,但黑衣人出現之後,就以最快的速度組成了一個簡單的戰陣。
而賈珩今天因為是突然改變行程,只帶了兩個親兵。
賈珩將趙曜一把扔到趙泓乾身旁,從親兵手中接過一柄長劍,然後直接化身虹光,殺入敵方陣營。
黑衣人剛剛組成陣型,就被賈珩攪了個天翻地覆。一人一劍,在兩百黑衣人人群中遊走,不斷收割。他的第一目標,就是手持弓弩的刺客。
領頭的黑衣人本以為兩百對陣二十人,此行必然輕而易舉。可沒曾想,先是弩箭被一個「黑熊精」給擋下了,隨後己方陣營又被賈珩攪亂。
「唐一唐二,你們去擋住他。其他人集中,先殺了趙泓乾。」
領頭的人看到情況不妙,哪裏還敢拖下去。今日他們的目標就是趙泓乾,只要殺了趙泓乾,哪怕今天來的人死傷殆盡,他們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賈珩一直留意着戰場的情況,聽到黑衣人頭領的話,立刻收劍回身,飛落馬車旁邊,護住了趙泓乾。
從賈珩拔劍出手,到收劍回神,僅僅十幾息時間,黑衣人的二十幾名弓弩手已經都躺在了地方一動不動。
趙曜雖然紈絝,不過他到底是經歷頗多,此時的他手中不知從哪拿來一柄儀刀,守在趙泓乾身前。
雖然臉色慘白,喉嚨也是不斷翻湧。不過依舊神情鄭重,讓賈珩是刮目相看。
黑衣人突然襲擊,卻被賈珩和契不曼打了個措手不及,領頭的人這才仔細觀察着賈珩等人。
「該死,怎麼沒人告訴我,賈珩也會來!還有這黑熊精,這廝哪裏來的?」
那個東宮新進高手薛大傻子怎麼沒來?若只是東宮侍衛,此行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可如今光是一個賈珩就足夠把他們全部留下了,更何況還有一個黑熊精。
哪怕以命換命,今日他們都不可能得手了。
「點子扎手,撤!」
領頭的黑衣人悄聲下了命令,準備先走為上。他準備回去好好問問送情報的人,這是讓他們前來送死嗎?
他的聲音雖然很小聲,但賈珩依舊聽得清清楚楚。不過他沒打算阻攔,對方人中,有一個宗師,兩個接近宗師的人,更有一百多的好手,而自己這邊的人太少了,萬一被調虎離山,趙泓乾就真的危險了。
雙方劍拔弩張,皆是警惕對方突然出手。直到黑衣人逐漸遠去,賈珩立刻把趙泓乾送進曹家馬車。
「契不曼殿後,其餘人護衛兩旁,咱們速速進城!」
得虧今日都是騎馬而來,一行人飛速向京城趕路,僅僅不到半個時辰,眾人就來到了安定門。
賈珩直接叫來守門的將領,讓他率領一隊禁軍護衛趙泓乾回宮。
隨後又對趙曜說道「你跟太子進宮把此事告訴陛下,迅速封鎖順天府境內各處關口。這群人一定還在京城附近,我先去追查一番,明日清晨在勤政殿碰頭。」
趙泓乾從馬車中伸出頭來「賈卿還是先回城為要,萬一敵人設下埋伏……」
趙曜也是點頭應和,他覺得還是穩一手比較好。雖然賈珩的強大剛剛已經展現的淋漓盡致,可蟻多咬死象,凡事總有個萬一。
賈珩灑脫的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已經讓人去羽林衛調兵。我先將報恩寺附近梳理一番,查找一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重點還在宮中,殿下可明白?」
趙泓乾點點頭,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這群刺客的目標明顯就是自己,而自己今日出宮之事,沒幾個人知道。
幸虧他心血來潮,沒有帶着東宮禁衛就出來,反而是拉上了賈珩。若不然,這會已經埋屍荒野了。
「契不曼,你送殿下回宮後就跟着忠順王,能聽懂嗎?」
賈珩對旁邊靜靜護衛着馬車的契不曼說道「等我明日回來再去找你。」
「嗯,契不曼明白的。」契不曼應該是曾經學習過一些大周官話,大致能說一些。
聽到賈珩的安排,向來以強者為尊的契不曼鄭重的點頭稱是。
一切安排妥當,賈珩與眾人告別,飛馬向剛剛交戰的地方告訴。
……
「好大的膽子!」
憤怒的趙禎一把踢翻了桌案,筆墨紙硯灑落一地。許是一時七集,他腦中一陣眩暈,旁邊伺候的夏守中連忙扶住他。
「父皇(五哥)!」
趙泓乾與趙曜也緊張的跑到趙禎跟前,三人好一陣忙碌,這才讓趙禎緩過神來。
趙禎呼呼喘着粗氣,他眼中寒光乍現「好賊子,竟然敢打我兒子的主意。夏守中,宮裏就交給你了。好好查一查,是誰泄露了太子今日出宮之事。」
「諾!」
夏守中剛剛除了勤政殿,只聽啪的一聲,趙禎就一個巴掌扇在了趙泓乾的臉上。
「五哥,你打他幹什麼?」
趙泓乾捂着臉還沒反應過來,反而是趙曜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只見趙禎一臉怒氣,他指着趙泓乾罵道「平日裏你母親讓你好好練武,你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如今可好,面對刺殺毫無還手之力,這種滋味好受嗎?」
趙泓乾怏怏不敢回話,這次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到現在他的腦中都是嗡嗡作響。
而且那泛着綠光的箭頭向自己射來的情景,仍然讓他後怕不已!
趙禎讓他跪在角落反思,而趙禎則是安排着後續的事情。他先是命令禁軍封鎖了順天府境內所有關口,嚴查過往人員。
隨後又派人去支援賈珩,包括龍禁衛在內京城十二衛盡皆出動,誓要把這群黑衣人給找出來。
他對趙曜說道「九弟,你帶人前去支援賈珩,這群人明顯是有備而來。你去趟寧國府,若是三豐真君或者是宋真人能夠出手幫忙,那就更好了。」
谷<spa> 「臣弟知道了。」
趙曜剛準備出發,又想起了契不曼的事。他轉身回來對趙禎說道「契不曼臣弟就先留在這裏了,有他在,五哥的安全臣弟也能放心。」
剛剛趙曜已經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講給了趙禎,包括賈珩如何收服契不曼的過程,已經契不曼救下趙泓乾的情形。
對於契不曼,趙禎是即好奇又感激。趙泓乾是太上皇和自己最屬意的儲君,大周未來的君王。
契不曼能夠站在趙泓乾身前,替他擋下毒箭,這功勞早就掩蓋了異族身份的瑕疵。
「契不曼壯士救了乾兒,當是我趙家恩客,你安心去,為兄要好好酬謝於他。」
趙禎心中一動,他準備好好感謝契不曼。若是能讓契不曼留在宮中,成為皇家供奉,那就再好不過了。
……
賈珩還不知道皇帝這個時候已經在琢磨着挖他牆角了,他正帶着人搜尋着那群黑衣人的蹤跡。
還在安定門的時候,他就派了人去羽林衛調兵,等他回到交戰之處沒多久,天樞就帶了五百羽林郎前來支援。
一行人把方圓十幾里地搜了一個遍,連一絲黑衣人的蹤跡都沒有查出來。
只有在交戰之處找到了落下的箭頭和幾灘血跡,那群人在離開的時候,把屍體都帶走了。
天色已暗,賈珩安排眾人先生火吃點東西,休息一會。
賈珩坐在一邊,怔怔看着手中用布包裹的弩箭箭頭,他無法分辨這些箭頭是哪裏打造的。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天樞走過來給賈珩說道「將主,是忠順王帶人過來了!」
「他來做什麼?」
賈珩疑惑的起身,看着前來的趙曜,人群中他發現了宋青書的身影。
「賈珩,我帶人來支援你了!」
趙曜一身塵土,臉上儘是疲憊。自出宮後,他就馬不停蹄,先是去調集兵馬,然後又去寧國府找了賈敬商議,最後帶上宋青書又是快馬加鞭快速趕來。
如今天色已暗,終是與賈珩回合了。
賈珩心中微熱,這廝胡鬧是胡鬧,不過對朋友真是沒的說。
他拉了趙曜坐在火堆旁,讓人送來食物。一根木棍上串着幾塊肉乾和饅頭,熱氣騰騰。
宋青書也拿着一串熟練的烤了起來,當年在武當山,這種事他和賈珩沒少干。
趙曜皺着眉頭咬了一口肉乾,咿?還挺好吃!
沒有吃晚飯的他迅速大口咀嚼,就着米酒好一陣狼吞虎咽。
待兩人吃飽之後,賈珩把手中的弩箭箭頭提給宋青書「青書看看,這上面的毒,你可認識。」
綠色的箭頭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着寒光,宋青書接過來仔細查看,他吩咐人抓來一隻活着的野兔,將箭頭上的毒餵進口中。
野兔掙扎了一下,在宋青書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一蹬腿沒了氣息,圍觀的眾人皆是嘶的一聲,吸了一口涼氣。
好狠的毒!
宋青書仔細觀察了一下死去的野兔,他讓人火花了野兔後才給賈珩說道「小師叔,若我沒有看錯,這應該是西南金川一代的金蟾之毒。」
趙曜像是想起了什麼,他開口說道「趙郡李氏,有一個女兒,嫁給了鎮守金川的平南伯甘興昌的大兒子。」
賈珩眉頭一皺,隨後輕聲說道「此事暫時不管,先找到這群黑衣人再說。」
事關後宮妃嬪,還是等明日回京之後再說不遲。賈珩示意宋青書「你接着說,這金蟾之毒的具體情況!」
「金蟾之毒,顧名思義是取自西南沼澤的特有蟾蜍背部。毒性見血封喉,根本來不及解毒。這種蟾蜍頭頂貸有微微金黃,當地人稱其為金蟾。但根據典籍記載,金蟾產卵後,在其未長成之前,用邪法煉製,可得情蠱。」
宋青書一番解說,讓賈珩與趙曜是大開眼界。特別是說道情蠱之是,賈珩更是雙眉緊皺。
趙曜問道「那這金蟾在北地能不能養?比如說,趙郡!」
宋青書搖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說實話這金蟾之毒我還是第一次見。剛剛那隻兔子我本來還想着在它毒發時救上一救,可沒想到這毒這麼厲害。」
賈珩打斷兩人談話,他對趙曜叮囑道「李家之事,待回稟陛下之後再做打算。李淑妃之事,明顯聖人與陛下在掩飾些什麼,還是等回京再說。」
隨後他又詢問宋青書「這金蟾之毒,可能做出解藥?我怕萬一與那群黑衣人遇上,咱們的人中毒怎麼辦?」
趙曜也看向宋青書,今日自己竟然沒有被毒箭擦到,真是萬幸。
只聽宋青書回道「一會再抓幾隻兔子,我試試配些解藥。」
宋青書琢磨了一下,根據典籍所載,金蟾之毒見血封喉,若是提前服下武當避毒丹,不知道能不能有效果。
賈珩派人去附近抓兔子,隨後向趙曜問起了京城諸事。
趙曜先是把勤政殿發生的事說給他聽,又說起了他去寧國府時的情況。
「你爹說他已經安排人守在老神仙的院中,若是老神仙出關,第一時間就把事情告訴他。」
賈珩笑了一聲說「怎麼還去打擾師尊他老人家了?師尊閉關,誰都無法預估出關的時間。況且,這點小事,沒必要打擾他老人家。」
趙曜卻是面色鄭重,他盯着賈珩的眼睛說道「還真如你爹所言,有什麼你就是太自信了。你爹說,人家既然敢在京城附近向太子出手,怎麼可能會不防備身在京城的老神仙和你。一次沒能得手,那第二次他們一定會準備充足。」
賈珩想了想,大周境內能比自己強的寥寥無幾。自己師尊不算,少林的兩位方字輩高僧、天山上的那位老蘿莉、龍虎山的大天師。
除了這幾位,可能還有幾名隱世不出的高人,這群黑衣人背後,到底會不會請得到這樣的高手呢?
賈珩想到這裏,搖了搖頭說道「這種情況基本不會出現,今日這群黑衣人應該是他們在京城這邊的所有高手了。一個宗師,兩個接近宗師的高手,剩下一百多人皆是武道不錯的好手。你想想看,這樣的實力,能有幾家養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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