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上,清風徐來。
玄天門弟子舉目四望,特別是阮雄,眼睛都快瞪出血絲來了,但卻沒能看見傷他的罪魁禍首。
林清歡回頭看了他一眼,阮雄睚呲欲裂,咬牙道:「一定是誰走漏了風聲,那小子提前跑了!」
其實這話他自己都不信。
江羽離開了是事實,但絕不是因為害怕他們的報復。
這是,閆薪繼續說道:「聖女,我剛才親眼看見江羽沿着那個方向去了,我可以帶路的,雖然咱們黃泉道與你玄天門也有恩怨,但有句老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願意引路。」
林清歡微眯着雙眼,漠然道:「你與他有什麼恩怨?」
「呃……」
閆薪頓時啞然。
這怎麼回答啊,說當初我被他扣在凌霄山犁地開荒了?
不可能的,這麼丟臉的事兒閆薪絕不會自己說出去。
他面露狠厲之色,沉聲道:「什麼恩怨聖女不必多問,總之我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飲他的血!」
林清歡柳眉緊鎖:「這麼說來,只要你還活着,他就沒好日子過?」
「那是當然了!」
在玄天門面前,閆薪也不可能示弱,雖然他並非江羽對手,但逼還是要裝的。
「也就是他這次是跟着天下錢莊供奉一起來的,否則的話,老子早弄死他了。」
「哦。」
林清歡淡淡的哦了一句,然後周身籠罩神環,光芒璀璨奪目。
「哦?」
閆薪有些摸不着頭腦,「聖女你這是何意?」
他見林清歡毫無追擊之意,於是更加努力的煽風點火:「聖女你可是不知道,那個蠻荒賤民太狂了,剛才你們玄天門弟子已經報出了你的名字,可他卻根本瞧不起你。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玄天聖女啊,連咱們黃泉道的黃泉三子都要忌憚三分,他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不把你放在眼裏?」
說着,他又瞄了林清歡一眼,可卻依舊看不出林清歡的情緒變化。
閆薪心想這可不成啊!
自己報仇是無望了,且不說自己打不過江羽,單單是天下錢莊這四個字就足夠讓他忌憚。
所以他才想借刀殺人,借玄天門的刀,借林清歡的刀。
「其實呢,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閆薪做出支支吾吾,一副為難的樣子。
林清歡問:「什麼話?」
閆薪道:「關於你的話,我之前順嘴跟那個江羽提起過聖女你,但他當時說的話,有些……有些不堪入耳。」
一聽這話,林清歡瞬間來了興趣:「怎麼個不堪入耳法?」
閆薪忙道:「那可先說好啊,我只負責轉達,到時候有冒犯的地方,聖女你可別怪到我的頭上!」
林清歡有些不耐煩:「讓你說你就說,哪兒那麼多廢話!」
閆薪稍微醞釀的一下,徐徐道:「是這樣的,之前我們一同乘船而來,在船上的時候,我們談起了玄天域和魔天域在邊界處的一些摩擦,聖女你的強大在我們魔天域早就傳遍了,我跟他說你乃當時天之驕女,恐怕普天之下,年輕一代無人能出其右,可你猜他怎麼說?」
「他怎麼說?」
「他說你算個屁,也就是被人吹噓出來的,倘若有一天你敢站在他面前,他就……他就……」
「他就什麼?」
林清歡明顯有些急了,差點一掌拍死閆薪,誰他媽教你說話說一半吊人胃口的。
「吶吶吶!」閆薪再次重申,「這是那個江羽的話,我只是轉達而已呀。」
「你再敢廢話半句試試?」
林清歡眉宇間儘是怒色。
閆薪忙道:「他說,要是聖女你敢站在他面前,他非但要把你鎮壓,而且還……還要把你帶回蠻荒給……給他暖床!」
林清歡眉頭一挑:「他真這麼說?」
此刻,玄天門弟子也全都勃然大怒,紛紛怒罵:「區區一個蠻荒修士,他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對我家聖女不敬!」
「他簡直萬死難辭其罪!」
「敢玷污聖女,我早晚弄死他!」
聽到這些話,閆薪心裏是樂開了花,他捂着臉道:「其實他說的話更過分,我都在很委婉的轉達了,他盡說些要睡你,要讓你幾天幾夜下不了床的腌臢話,不堪入耳,簡直不堪入耳啊!」
閆薪感慨的同時,也在用餘光偷瞄林清歡,在觀察他的反應。
然而,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
「哈哈哈……」
林清歡突然大笑了起來。
她心說,師兄呀師兄,這麼些年,你終於開竅了呢!
可這般模樣在其他人眼中,卻是另一番韻味。
甚至連玄天門弟子都在想,那蠻荒賤民完蛋了,聖女這是怒極而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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