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巒震動,巨石崩飛。
恐怖的力量將烈陽宗的山頭都打得分崩離析,一道光華自亂石中飛出。
江羽獨立虛空,根根髮絲倒豎,此時已然憤怒到了極點。
他腋下夾着侯禮蟹和陳向南,一個體有餘溫,另一個卻……冰冷如鐵。
他其實早有心理準備。
與一個遠古大教抗衡,避免不了流血與犧牲,即便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如何死去。
可當他親眼看見陳向南的時候,還是扼住不住自己的情緒。
恐怖的威壓垂天而降,一道道精芒自他的雙眼中迸射而出,就如同激光一樣轟在山中,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響聲。
慘呼連連!
一個小宗門,那些弟子根本就擋不住舉霞巔峰強者的怒火。
見狀,等在山門之外的瘋丫頭和秦野也同時踏空而起,轉瞬來到江羽身旁,凌空站立。
靈識掃過,他們都清楚了陳向南的狀況。
秦野只問了一句:「全殺了嗎?」
江羽雙目通紅,咬牙道:「一個不留!」
話音落下,瘋丫頭第一個附身衝去,恐怖的氣勢讓人絕望,登仙境強者出手,對於烈陽宗來說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舉手抬足之間,整座山都被夷為平地,血染長空。
很多低修為的弟子直接被活生生砸死,即便僥倖活下來的,也都渾身沾滿鮮血。
「你到底是何人?」
烈陽宗掌教自廢墟中衝出,此時此刻內心也是充滿了絕望。
一個江羽都讓他感到深深的無力,更何況還有一個登仙境強者?
江羽語氣冰冷道:「蠻荒,江無敵!」
「什麼?」
那烈陽宗掌教差點一頭栽倒下去。
他為聖陰教做事,又如何沒聽過江羽的名號?
他渾身都在顫抖,看着下方自己門下弟子的慘狀,突然蒼啷一聲拔出了佩劍。
但,這一劍並未刺出,而是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烈陽宗掌教喊道:「替聖陰教做事,乃是我個人的決議,此乃我一人之罪,我願自裁,但請你放過我門下其他弟子,他們是無辜的。」
聽到這話,瘋丫頭立刻停手。
有那麼一瞬間,她對烈陽宗掌教倒是有幾分欽佩。
她回到了江羽身邊。
安靜的矗立在那裏,如同一尊神明。
沒錯,在烈陽宗那些弟子眼裏,她就是神明。
任何一個登仙境強者,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抹殺他們。
「一人之罪?」江羽眸光森寒,冷笑連連,「當你們做聖陰教的幫凶,肆意圍剿我神庭成員,屠殺蠻荒百姓的時候,可曾想過一人之罪?」
烈陽宗的弟子無辜,蠻荒的百姓就不無辜了?
你們禍亂蠻荒時,寧錯殺不放過,到了自己遭劫時,就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了?
江羽被氣笑了。
烈陽宗掌教則被懟得啞口無言。
他被江羽的氣勢壓迫,踉蹌倒退幾步:「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過他們?」
「放過他們?好,我那給你一個機會!」
江羽緩緩將陳向南的屍體推到烈陽宗掌教面前,殺機凌然:「讓他活過來,我就放過他們!」
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人死不能復生,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即便是古之大帝,也從未有人復生過。
所以這是一個不可能的要求。
江羽殺意已決,手中陡然凝聚出兩顆陰陽道玉來。
以他的實力配合陰陽道玉,整個烈陽宗無人可擋!
可就在這個時候,烈陽宗宗主卻大喊道:「我有辦法!」
江羽瞬間一愣,旋即冷笑道:「你別想着在我面前拖延時間,期待聖陰教來救你是嗎?」
烈陽宗掌教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我真的有辦法,其實他還沒有真正的死亡,只要保存好這具肉身,及時的找回他的靈魂,他是可以活過來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江羽叱問。
烈陽宗掌教回道:「其實人不是我殺的,在你們來之前,有另外一個人找到了我,他把陳向南的靈魂給抽走了。」
「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
「不知道?」
「那個人很強,我根本就不敢詢問他的來歷。」
「那他可曾說過抽取靈魂要做什麼?」
「好像是……是要去某個地方。」
「哪裏?」
「我……我沒敢問。」
江羽眸光一凜!
「我沒撒謊!」烈陽宗掌教大喊,「或許你可以在聖陰教找到答案,那個人很可能和聖陰教有關係,我看見他腰間有一塊聖陰教的通行腰牌!」
「前言不搭後語,剛才你還說不知道他是誰,現在卻說是聖陰教的人,找死!」
江羽一掌拍下,虛空中浮現一個大掌印,壓迫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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