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年輕人的話,項莊這時候露出了一個笑容,隨後大聲回到,
「劉盈,本將軍對此倒沒什麼問題,只是此事關乎到劃分國界,我家王上來之前已經給了本將軍,所有的權利,可以自行決定。墨子閣 m.mozige.com」
「但據本將軍所致,你雖然身為大漢的王子,但如今大漢之內,漢王的位置空懸,由一個婦人做主。」
「更別說,你還有一位兄弟在國內虎視眈眈,所以你真的能夠為兩國劃定界限嗎?」
項莊說完,然後故意帶着幾分勸告的意味,說道,
「王子不如與我大楚合作,裂土自封為王,共同佔據這一片大陸,也是一件美事。」
聽到這話,漢軍們神色也都微微有些變化,他們當然清楚,如今大漢之內,兩個王子正在相互競爭,
他們現在的將軍,王子劉盈,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帶着大軍,長途遠徵到這一片大陸,他們已經出來快五年了。
劉盈神色極為淡然的說道,
「多謝項將軍好意,但我大漢兄弟齊心,完全沒有這樣的矛盾。」
「只是沒想到,速來聽聞,項將軍勇猛飛揚,如今看來,卻是也已經老邁了,居然想要用言語動搖我大漢的軍心。」
被劉盈戳破了心思,項莊也不惱怒,這麼多年過來,他早已經不是那個,只知道跟着霸王衝鋒的愣小子了,於是繼續說道,
「本將軍只是擔憂王子你而已,既然王子不領情,本將軍也不再多勸。」
「那本將軍就吃一些虧,依照王子所言,用此河流劃定界限。」
劉盈頓時淡淡的說道,
「項將軍何出此言,以此化為界限,對你我兩國都有好處,」
「如今這一片地界上,還有不少土人,我等同為華夏,理應先一致對外才是。」
見自己的話被劉盈如此輕易的化解,項莊頓時大笑着說道,
「王子不愧是跟着大秦第二世皇帝學習過的,這口才本將軍自愧不如。」
「你不為漢王,可惜了。」
「那就此別過!本將軍祝王子,早日取得漢王之位!」
說完,項莊便帶着人轉身離開,他們可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等對方離開了之後,劉盈也轉身朝着自己的營地而去。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看着周圍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色,他心中微微有些悵然。
這一片大陸極為廣闊,但極為炙熱,而且許多地方還是大片的沙子,根本無法利用。
只有這一條河流,所到的地方,才適合耕種居住。
這裏也有當地的原住民,三者相遇,自然而然的爆發出了戰爭。
楚漢兩國到了這裏之後,便開始了相互爭奪。
至於當地的原住民,還用着非常,簡單的青銅武器,
面對大漢和大楚天雷,幾乎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
當然雙方,也沒有太大的力量繼續深入這一片大陸,
因為這裏已經是他們所能到達的極限了,現在的交通運輸和控制,並不能滿足如此長距離的需求。
而且在他們看來,他們如今的國土,早已經遠遠的超過了當初,
這一次劃定了界限之後,雙方將會進入一段極為長期的消化領地的時間。
可能需要數十年的時間!
他到這裏已經,待了這麼多年,卻還是沒有什麼認同感,
當然,他也並不惦記漢王的那個位置,他只是想早一些回到自己的故鄉,大秦,還有師哥的身邊。
而且,也不只是他,大漢的士兵們,也都希望回到原來的故土。
這一次長途遠征,最主要的兵力,是在家鄉沒有土地和爵位的平民,因為大漢的體制是學習大秦的,
沒有軍功,也就沒有上升的渠道,所以才有動力來到這一片荒涼陌生的地方。
另外一部分便是罪行中等囚犯,罪不至死,但要坐許多年的牢獄,也選擇來這裏搏一搏。
所以哪怕佔領了這一片地方,大家的士氣也並不高昂。
劉盈一路想着回到了營地,一刻也沒有耽誤,開始發佈命令,
「將所有的當地人分編成隊,進行開墾。」
「兩年之內,這裏要做到自給自足,」
「聽不懂話不要緊,強制他們去做!」
「但是要記住,該給的食物等等絕對不能苛刻,更不能虐待。」
「我們是華夏,不是畜牲!」
他們的人在這裏,還是有些難以適應這裏的氣候,
只能夠保存體力,用來保證自己的戰鬥力。
這些勞作的事情,只能交給當地的原住民,
但他同樣還記得師哥的話,華夏有自己的德行,天下最終要實行最後的統一,
不能像強盜和畜牲一樣對待其他人,幫助對方更好的融入華夏,實行天下大同,這才是華夏的格局!
漢軍很快領命離開,劉盈這時候走到了外面,
此時原本荒蕪的土地上,多了一條還算寬敞的道路,道路兩旁,是一片片田地,還有樹林綠油油的,顯得極為可人。
而在旁邊,還有人在修建一座簡單的城池,再過幾年這邊也會有初步的華夏的樣子。
劉盈可以想像到,等這裏完全發展起來之後,
也就和其他華夏城鎮,沒有太大的區別了,當然這裏會保留一些當地的特色,
師兄說過了,這天下也要多姿多彩一些。
正當他微微有些出神的時候,突然一名漢軍匆匆的跑了過來,稟告道,
「王子殿下,都城來信!」
劉盈微微一愣,很快接過了信件,看完了之後,露出了一個微微有些複雜的神色說道,
「五年之期已到,也是時候回去一趟了。」
如今,和他們當初用五年時間決定誰是漢王的時間到了,
沒有多做遲疑,劉盈很快下令說道,
「即刻啟程,返回都城!」
說完便直接帶着人,朝着大漢的方向而去。
一個多月後,大漢都城,
五年的平靜發展,跟隨着大秦的商業和技術,更是讓這裏繁榮起來。
平時也算是車水馬龍,但今天的人格外多,因為今天是兩個王子回來的日子,
漢王的位置空懸已久,現在是由王后和大臣們主政,而這一次,他們或許能夠,迎來自己的王了!
此時,大漢的朝堂上,
朝臣們的臉色都微微有些古怪,一個個都不時的看向朝堂上那最高的位置,
最高處的王位自然空無一人,王位的背後,是一道珠簾,珠簾之後有一道影子坐在那裏,
那是他們的王后呂雉,這幾年就是他們和對方一直管理着大漢,
但今天和往日不同的是,王位的左右分別坐着兩個人,
是他們外出歸來的兩個王子,
朝堂上並沒有安靜多久,很快丞相張良就說到,
「五年之期已到,兩位王子也已經歸來,今天真是表明功績,共同選出漢王的日子!」
聽到這話,所有大臣們都提起了精神,今天的事情,將會決定大漢的未來,同樣也會決定他們的未來。
他們必須擦亮眼睛,選擇正確的隊伍!
當然,也早已經有人提前站隊,張良的話音未落,就有一位臣子站了出來說道,
「啟稟王后,各位同僚,王子劉恆,溫謙恭良,這幾年守着大漢的邊陲之地,毫無怨言。」
「更是政績斐然,產出的錢糧無數,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漢王之位應當由王子劉恆繼承!」
聽完這話,不少朝臣們都點了點頭,
的確,對方這些年將一處邊陲的郡縣,管理的井井有條,
證明自己的管理能力,的確適合治理國家。
只是這個大臣的話音未落,另一名大臣就站了出來高聲說道,
「且慢!啟稟王后,諸位同僚,王子劉盈,這些年遠征南方炙熱之地,為我大漢開疆拓土!」
「而且同時也在建設,再有三年,我大漢就能多一塊,土地廣闊,收穫豐富的國土!」
「這樣的功績,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王者之風,也才能配得上漢王的位置!」
聽到這話,各個大臣們也紛紛點頭,開疆拓土的功勞,無論在哪裏在什麼時候,都是值得讚頌的!
更別說,能帶兵打仗的人,本身的威懾力也會大許多!
畢竟對方有着一隻實打實的大軍!
第一時間,大臣們不由陷入了兩難之中,而剛剛站出來的兩個大臣也開始了相互攻擊,
「王子劉盈,雖然戰功卓越,但消耗同樣巨大!遠征南方,你可知道耗費了多少錢呢!這其中可都是王子,劉恆支持着!」
「哼,消耗巨大難道就不用遠征了嗎?大漢如今,周圍皆是強國,不趁機拓展國土,難道一直守着這裏嗎?還有你方才耳朵是聾了嗎?難道沒有聽到,再有三年,南方之地便可以自足,再有五年,甚至可以為大漢貢獻錢財糧食,這樣的寶地,難道不值得遠征嗎!」
雙方爭吵的面紅耳赤,大臣們也下定不了決心,不由得看向了站在比較上位的張良和樊噲,
卻發現兩人只是微微皺着眉頭,卻沒有阻止的意思。
看來是要遵循漢王的遺命,讓雙方自己爭奪了。
於是眾人再次看向了王位兩旁的兩個王子,就發現王子劉恆,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看不出思緒。
王子劉盈,卻微微皺着眉頭,還不時的看一下劉恆,似乎想要說什麼。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朝堂上突然傳來了一陣低沉的抽泣聲,
所有的大臣們都不由的安靜了下來,開始尋找這抽泣聲,
最終,他們將目光放到了一直在王位後方的位置,
那裏是王后呂雉,垂簾聽政的地方,
樊噲這時候也總算是反映了過來,連忙上前問道,
「嫂嫂何故哭泣?可是有人讓您受委屈了?您只管說出來,我一定讓他沒有好下場!」
說完,便瞪大了眼睛,看着朝堂上的臣子們。
大臣們也紛紛說道,
「王后之事,便是我等之事,我大漢也不畏敵!」
劉盈這時候也連忙看了過去,對方畢竟是他的生母,這些年他沒有在旁邊盡孝,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同時問到,
「母親,有事儘管說出來。」
只有劉恆和張良的眼中,同時閃過了一陣寒光,
見到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自己身上,呂雉這時候心中才放鬆了一些,
剛剛操場上極為嘈雜,她可是醞釀了許久,等到眾人安靜的間隙,才將這抽泣聲傳了出去,可也是不容易。
當然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很快抹了一下泛紅的眼睛,說到,
「本宮看到王子相爭,心中實在是不忍,但這又是我夫君的命令,卻又無法阻止。」
「所以心中悲切,不由得哭了出來,打攪了朝政,還請諸位見諒。」
聽到這話,大臣們紛紛勸慰到,
「王后果然仁德善良,有慈母之心!」
「只是這是為大漢選王,還請不必如此傷心。」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呂雉這時候繼續說道,
「本宮知道了,只是如今兩位王子的功勞不相上下,再爭執下去,本宮怕兩人傷了兄弟的情誼,更擔心大漢因此受到傷害。」
大臣們這時候也不由微微點頭,的確依照兩人現在的功勞,沒有哪一方有絕對的優勢,
強行爭奪的話,恐怕會讓大漢陷入內鬥之中,
一時間大家再次微微沉默下來。
看到這一幕,呂雉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隨後有些隱蔽的看了一眼朝堂的某個角落。
這仿佛是一個信號,很快角落裏的一個大臣微微的吸了一口氣,隨後站出來說道,
「啟稟王后,各位同僚,如今兩位王子功勞不相上下,無法決斷。」
「不如將這期限再延長一些,還是由王后主政。」
「這些年,王后的才能,諸位也都看到了,。而且兩位王子也還年輕,再過五年也無妨。」
聽到這話,大臣們先是一愣,隨後神色都微微變換起來,
繼續讓王后和他們一起治理大漢,似乎也極為不錯。
畢竟大家也相處了這麼多年。
但這時候沒有人,敢站出來贊同,因為一個不好,可就同時得罪了兩個王子。
見無人回應,呂雉也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她現在還不能暴露自己所有的人手,很快說到,
「本宮到底是個女子,怎能承擔這樣的責任,不知道丞相以為如何?」
聽到問話,張良不由微微眯了下眼睛。
(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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