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老虎,這在方圓十幾里,都算是大事。
陸寧自己還沒回家,他狩獵到老虎的事情就已經從烏溪村傳到了黃岩村,並直接傳回了他家裏。
「你家小兒子打死一頭老虎了!」
在陸大牛和羅娥他們還沒有怎麼反應過來的時候,幾個村民已經把他們拉出來。
而當陸寧回自己村的時候,還沒走到村口,就看到一臉懵逼的陸大牛和羅娥以及陸田、招娣他們在一群村民的簇擁下,朝他走來。
「阿寧,聽說你打死一頭老虎,這是真的嗎?」
陸大牛上前詢問道。
他的眼神有絲激動。
羅娥和招娣他們也是期待地看着陸寧。
還沒等陸寧開口回答,就有一個村民搶先回答,「這還有假,我剛剛從烏溪村過來,親眼看到了那頭老虎,哎呦,那個大哦。」
「你是沒看到,那頭老虎半個腦袋都被砸爛了!」村民說的手舞足蹈,表情亢奮。
眾人的目光很快都被他吸引過去。
「小弟,他說的那頭老虎真的是你打死的?」大姐招娣悄悄過來詢問道。
陸寧搖頭,「不是我打死的,是別人打死的。」
聽到他否認,陸大牛和招娣等人眼中露出失望。
他們就知道,哪怕陸寧有再大的本事,又怎麼可能打死一頭大老虎。
那可是最兇猛的大蟲子。
看到他們眼裏的失望,陸寧解釋道:「不過我射了那老虎眼睛一箭,現在那頭老虎是我的了,石山叔說這兩天就幫我把那頭老虎賣掉。」
聽到陸寧親口承認那頭老虎是屬於他的,陸大牛和羅娥他們都有些不敢相信。
「孩子他爹,聽說一頭老虎能賣四十兩銀子,那我們是不是要發財了?」羅娥有些懵懵轉頭看向陸大牛。
「四十兩,發財了,發財了。」陸大牛嘴裏喃喃,根本沒有回答羅娥的話。
陸大牛旁邊的陸田眼神複雜地看着陸寧,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眼前這個小弟讓他越來越陌生。
招娣和盼弟幾個姐姐則是抱在一起,滿臉笑容,她們一想到這個冬天她們可以不用挨餓,就無比高興。
「你家出了麒麟子,以後要發達了。」
「陸家真是上輩子積了德。」
村裏的一大群人跟隨陸寧等人回家,一路簇擁着陸寧,村里曾經欺負過陸寧的小孩們無比羨慕地遠遠望着,沒法靠近。
最後一大群人又在他們破茅屋外待了許久,這才不舍地離去。
「我就知道我們小弟一定能成為一個很好的獵戶。」
「小兒啊,以後這個家可要你幫忙着照拂啊。」
夕陽西下,村里炊煙裊裊。
吃飯的時候,一家人對陸寧的態度更加不一樣,哪怕是陸大牛對他也是有些殷切,這反而讓陸寧有些不大習慣。
全家人唯有陸田悶頭吃飯,一聲不吭。
他偶爾撇向陸寧的眼神充滿了嫉妒。
吃完飯,陸寧原本以為可以好好休息,沒想到來客人了。
來人是黃岩村的村長。
「打到老虎,好啊,這么小就能打到老虎,真是能跟縣裏的孫霸相比了。」
「這頭老虎少說也能賣個幾十兩的銀子,我們村的神廟已經好些年頭沒有修過了,希望你們陸家這次賣了這頭老虎後能捐出點錢來,也算是為我們村做點好事。」
「後人會記着你的好的。」
老村長前面誇獎了好半天,到後面才說出拜訪的真正理由。
陸寧還沒有開口,陸大牛已經大拍胸膛,「都是村裏的人,村長你這麼說就客氣了,一定一定,到時候我們陸家一定好好修繕那神廟。」
陸大牛豪氣地把什麼都攬下來,都沒有過問陸寧的意思,儼然這個家還是他當家做主。
陸寧撇了一眼陸大牛,欲言又止。
得到滿意回復的老村長,又客套了幾句,這才滿意地離開。
老村長離開又沒多久,又有一人來找陸寧。
卻是阿福。
阿福把陸寧喊出來,拉着他到遠處沒人的草叢邊。
「阿寧阿寧,聽說你打死了一頭老虎,是不是真的!」
「是別人打死的。」
「我還以為是你打死的呢。」阿福眼裏有抹失望。
「我,我,我也變得很有力氣了,你看,我可以把你抱起來!」阿福突然興奮地對陸寧比劃了一下自己的拳頭,然後二話不說,直接抱住陸寧的雙腿,把他整個人從地上舉到了他的頭頂。
兩人身子搖搖晃晃。
阿福乾脆直接把陸寧的雙腿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高興地喊,「我力氣大吧,我跟你說,我也拜師了,我現在也算一名武者!」
陸寧從阿福肩膀上跳下來,看着他問道:「你力氣怎麼會這麼大,還拜師了,這是怎麼回事,快跟我說說。」
於是阿福就和陸寧說起遇到老乞丐的事情。
從偷吃燒雞,到被迫喝酒。
那時候喝完酒他就覺得全身燥熱,一覺醒來後就感覺自己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氣,一身力氣大的驚人。
「那個老乞丐是什麼人?」陸寧眼中疑惑。
「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的。」阿福回答道。
陸寧同意阿福的話,武者若想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老乞丐說明天就要帶我離開這裏,還好你回來的及時,不然我就不能帶你走了。」
「你要帶我走?」陸寧吃驚。
「我拜他為師現在都這麼厲害,你如果也拜他為師,不是更厲害!」阿福興奮地說道。
在他心裏,陸寧比自己厲害,而且有好事,他第一時間就想到陸寧。
現在要離開,他只有陸寧一個好朋友,自然也不想和陸寧分開。
「那個老乞丐也在附近?」陸寧環視了周圍一眼,並沒有看到別人。
「他在那邊,我帶你過去。」阿福說完拉着陸寧就往旁邊林子裏跑。
陸寧沒有拒絕,他倒要看看,那個老乞丐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可以在短時間內就讓阿福擁有這麼大的力量。
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老乞丐和現在想要強行收他為徒的裴天勝相比,又是孰強孰弱。
一邊跑陸寧心裏一邊想。
隨着阿福的帶領,陸寧很快就見到了老乞丐。
身高一米七多,滿頭銀黑雜發,不修邊幅。
唯一讓陸寧感覺到對方不同之處在於,對方的眼睛十分明亮,而且那裸露出來的皮膚似乎隱隱泛着一層油光。
對方光着腳,身上的破衣服仔細看去,似乎不是普通的衣物,竟是某種野獸的皮毛。
只不過現在皮毛有些破敗和骯髒,再加上對方油膩又邋遢,好像幾十年沒洗澡的樣子,讓老乞丐整個人看上去和普通乞丐沒什麼區別。
「師傅師傅,他就是我最好的兄弟,你也收他為徒吧。」
阿福拉着陸寧來到老乞丐的面前,興奮地喊道。
「你最好的兄弟,也罷,我也是有過兄弟的人,不是那麼不近人情。」老乞丐倒是沒有拒絕,他走到陸寧身邊,不由分說,開始給陸寧摸骨。
一邊摸一邊皺眉。
最後更是搖頭嘆息。
「師傅,怎麼了?」這看得阿福內心緊張。
「你這兄弟根骨奇差無比,簡直就是廢物,我老乞丐是不可能收這樣的人為徒的。」老乞丐眼裏有絲傲氣。
「師傅,怎麼會呢,阿寧他很厲害的。」
「你們終究不是一類人,這輩子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麼交集,早點分開也好。」老乞丐說着就拉開阿福,準備帶他走。
「師傅,求你了,也收阿寧為徒弟吧,求你了師傅,求你了!」
阿福突然跪在老乞丐面前,不停向他磕頭。
阿福這個人雖然沒有念過書,從小當乞丐,但是他不傻,他知道這是自己好兄弟這輩子唯一的改命機會,錯過了以後就再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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