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生,大柱,昨天沒來及問,這段時間你們的武功練得如何了?」第二天走上,吃完早飯的王烈並沒有立刻去少林寺,而是把張大柱和柳復生兩個人叫道面前,這兩個少年當初從黃龍縣隨着靈淨出來闖蕩江湖,結果遇到了一番挫折,知恥而後勇,一直呆在少室山下刻苦練功。
「我覺得我比一個月前要厲害了好幾倍。」不喜歡多說話的張大柱率先說道,說話的時候還揮舞着手中的刀。
「我覺得王大哥你叫我們的武功越練越覺得精妙,越覺得自己理解得不透。」柳復生斟酌了一下說道。
「你們兩個各自練一下我看看。」王烈笑着說道。
看完兩個人練完功夫,王烈糾正了一下他們的錯誤,又指點了他們一下該如何練功,這才開口說道:「復生,大柱,你們離開家應該也有一段時間了吧,是不是該回家去看看了?」
兩個少年臉色都有些暗淡,出來的時候信誓旦旦要闖出一番名頭再回去,但是這一年來,他們才知道江湖的水多深,王烈的武功已經高到他們都看不清的地步了,當年還是落得重傷,他們那點功夫到江湖上一點水花都濺不起來。
「我想我爹了。」張大柱說道。
「我師父去雲遊四海了,我也不知道去哪裏找他了。」柳復生更加失落,他是個孤兒,只有師父一個親人,當初他要跟着靈淨去闖蕩江湖,符元也沒有阻止他,而是說他要去雲遊四方懸壺濟世,並沒有給柳復生留下具體的地址。
「最近江湖上可能有些危險,這樣吧,復生你先陪着大柱回家一趟,然後在黃龍縣靜心練武,等過段時日沒事了我派人通知你們。」王烈說道,神秘高手衝着少林下手了。這少室山恐怕也不是太平之所,兩人那點武功經不起波浪,還是讓他們避開為好。
「我們就在這裏不亂跑,有少林寺在。還會有危險嗎?」柳復生說道,海通方丈受傷的事情他們並不知曉,江湖上知道的人都不多。
「聽我的,回家。」王烈不想解釋,樹大招風。越是這種地方越是危險,武林高手沒事可不會往窮鄉僻壤里鑽。
安排了這兩個少年,王烈帶着李素寧出了門,他是打算帶李素寧上山給海通方丈看看傷,少林寺雖然也有醫術高明的高僧,但一人計短兩人技長,李素寧的醫術還是能幫上忙的,能和少林結一個善緣也是好事。
「師兄,少林寺的香火還挺旺盛的嘛,這麼多人。」之前幾次上山。一次是武林大會封山,後面幾次都是晚上,都沒有見到上香的遊客,今天剛好是上午,王烈和李素寧走在上山的路上,來來往往的遊人很是不少。
「少林寺雖然是武林大派,但是歸根結底它還是個寺廟。」王烈笑道,秋高氣爽適合游山,他的心情也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轉過山腳,一片紅葉林出現在眼前。一眾遊人在紅葉林邊說笑玩鬧,王烈一眼就看到人群之中,一個人單獨站立在一棵紅葉樹下,正手拿一片紅葉望着山上的少林山門。
王烈之所以一眼就看到那人。因為他太和諧了,明明單獨站立在人群之外,卻是一點都不顯眼,整個人好像融入到周圍的環境中,普通人路過這裏甚至都不會察覺到那裏站了個人。
高手,這是王烈第一眼就冒出來的想法。那人仿佛察覺到了王烈的目光,回過頭衝着王烈一笑,只見那人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相貌甚是俊美,面如冠玉,頜下一縷長髯,宛若畫中的神仙人物。
王烈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師兄,你說別的樹的葉子要麼是綠色要麼是黃色,這葉子為什麼是紅色的呢?」李素寧沒有察覺出異常了,興高采烈地摘了一片紅葉在手心裏把玩。
「小兄弟,你們也是來游山的嗎?」那人毫無煙火氣地走到王烈他們身前,仿佛熟識的人一般開口說道:「其實少室山的風景只算一般,要看紅葉,天下有四大去處,桐柏山的黃崗紅葉、燕地香山的紅楓、秦嶺南夢溪的紅葉多是黃櫨,輔以火炬樹,還有青州的藍溪谷,雖然名聲不顯,但是入秋以後漫山遍野的紅葉是我見過不多的美景之一。」那人娓娓而談,雖然是搭話,但是神態自然,絲毫沒有尷尬之感。
「你說的這些地方你都去過嗎?」李素寧問道,那人風度翩翩,讓人很難有戒備心,李素寧也沒看出來異常,王烈若不是心有定見,對這人的舉止風度也很有好感。
「哈哈,老夫平生愛好不多,美景正是其一,天下我沒去過的地方還真不錯。」那人縷着鬍鬚,笑道。
「吹牛!」李素寧做了個鬼臉,可愛地說道。
「這位先生請了,我們趕着上山,回見。」王烈直接一拱手,說道,他對這人心生懷疑,不想跟他多做交談,若這人真是他想的那樣那可真是膽大包天,打傷了海通方丈沒幾日,竟然敢如此名目張膽地出現在少室山上。
「小兄弟何必心急,既然同是上山,咱們何不同行結伴。」那人笑着說道,聲音令人如沐春風,言語間仿佛帶着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想按照他說的去做。
王烈體內真氣流轉,眼神清明透徹,絲毫不受影響,「先生還是欣賞紅葉吧,我們着急上山,還是不同行了。」王烈說着,拉起李素寧的小手就要往前走去。
那人伸出手,想要抓住王烈的手臂,王烈手臂一擺,小指斜指那人手心勞宮穴,他若是繼續抓下去必定自己撞上王烈的手指,那人臉色不變,手掌一動,避過王烈的手指,繼續往他手臂上抓去,王烈手臂上揚,拇指向下,按往那人臂彎。
從那人抬起手抓往王烈手臂,到他再度放下手,不過瞬息之間,兩人的手臂都沒有接觸已經過了數招,招式精妙,危險就在方寸之間。
「原來是大理段氏子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武功,後生可畏啊。」那人哈哈笑道,身形晃動幾下,消失在山道之間。剛才短短數招,王烈用的都是「一陽指」的功夫,認穴又快又准,那人誤以為他是大理段氏的子弟了。
「師兄,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要動手啊?」李素寧看得有些奇怪,她能看出來王烈用的是「一陽指」,也能知道為什麼那人誤以為王烈是大理段氏子弟,她看不懂得是好好的兩人為什麼要動手啊。
「能看出來他用的是什麼武功嗎?」王烈不答反問。
「第一招用的是崆峒派的「飛鳳手」,第二招和第三招是「玄天指」,後面幾招我就不認識了。」李素寧說道,「不過隱約有八卦掌和大擒拿手的痕跡,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創的。」
「我懷疑這個人就是打傷海通方丈之人。」王烈嚴肅地說道,「而且他雖然竭力隱瞞,不過最後的輕功身法還是有咱們逍遙派輕功的痕跡,這人很可能跟咱們逍遙派有關係。」
「我都沒有注意。」李素寧說道:「沒可能啊,逍遙派沒有其他的高手了,而且咱們的武功也沒有外傳啊。」
「不過這些了,等日後問問掌門師兄,這人上山了,咱們也趕緊去看看。」王烈說道:「此人武功不在我之下,你記得,千萬不要泄露咱們的武功底細。」既然猜測那人跟逍遙派有關係,極有可能是丁春秋一樣的人物,若是被他知道兩人是逍遙派之人,恐怕會動其他的心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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