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六個字,她再也找不到其他。
輕柔的聲音隨風飄散……
很遠,很遠。
童染轉身面對着小河,雙手在胸前合十交扣,她緩緩閉上眼睛,將下巴抵在食指上。
最虔誠的祈禱。
洛大哥,你要幸福……
童染輕聲念着,眼角濕潤。
……
石拱橋的橋洞裏,男人背着身,他微彎着腰,手掌緊緊捂住嘴。
男人雙肩顫抖,高大的身形在半掩的黑暗中看不清,站在他身後的燃卻聽得很清楚。
他在哭。
難以抑制的哭聲從指縫中傳來,很輕很小,男人死死咬着牙,哭的雙眼通紅。
淚水順着帶着口罩的臉龐滑下來……
他想要站直,上半身卻更加向下彎去,男人另一手撐着石壁,軟着雙腿朝下跪。
燃忙上前扶住他,「少爺……」
男人沒有動,他微垂着頭,緩緩伸出手,第一次在白天揭開了口罩。
那是一張佈滿疤痕的臉,只有小半邊側臉皮膚是完好的,依稀從輪廓能看出曾經清俊的容貌。
燃並不害怕,小聲的說,「少爺,你不上去看看嗎?童小姐在叫你……」
「不,」洛蕭搖搖頭,他仍舊在流眼淚,卻已經不再哭,「我很開心……我已經死而無憾了。」
「少爺……」
「就讓她以為我死了吧。」
男人站直身體,他重新戴上口罩,殘破的臉被遮住,只餘下一雙溫潤的眸子。
「小染……你一定會幸福,你早已很幸福。」
「洛蕭已經死了。」
死在她心裏,是他可以求來最好的結局。
這是他的私心,也是他的選擇……
是他作為洛蕭,最後一次的選擇。
男人拉下帽檐,他轉過身,一步一步,一瘸一拐,卻堅定無比的朝橋洞深處走去。
橋洞連接着不為人知的森林地帶……
男人扶着牆朝前走,他收回手,最終挺直了背脊,獨立行走。
黑暗漸濃,一點一點的吞噬了他……
直至完全淹沒。
美國,拉斯維加斯。
陳安回來後身體在漸漸恢復,玻爾始終對他謹慎用藥,他的致幻劑也沒再發作過。
只不過,他仍舊什麼都不記得。
慕橙菲暫時沒回慕斐,而是在中景濠庭住了下來。
陳安對醫學方面也記得不太多,他知道自己以前是醫生,嚇得不輕,忙去翻醫書。
玻爾說,他屬於病體失憶里的淺度失憶,所學過的知識記得一部分,但並不是百分之百。
慕橙菲洗了個澡出來,就看見陳安又站在窗前百~萬\小!說,他似乎對醫書特別感興趣,翻開就停不下來。
「……」
神醫的本能麼?
慕橙菲擦着頭髮走過去,伸手抽走他手裏的書,「陳先生,我洗好了。」
她在他身前站定。
陳安手上一空,正要說話,一抬頭,就對上慕橙菲還泛着水汽的白皙臉龐。
往下,是雪白的脖頸,以及……
慕橙菲什麼都沒穿,只圍了條幾乎透明的浴巾。
妙曼火辣的身材展現在他眼前……p16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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