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王錦終於被人從牆裏摳了出來。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被那群蜂擁而至的貴族軍。
五花八門的咒物拼命招呼上來,身上的東西全被收走,連平面行者都沒放過。
望着喬和雨果那幾乎要殺人的目光,王錦回憶起了少女穿着盔甲的樣子,那是在酒館裏見過的,跟雨果一起的姑娘。
「原來她是貴族軍首領…」
王錦搖搖頭,又在心中問候了古德里安幾句。
自己本來都快跑掉了,被這孫子一撞直接撞進賊窩,回去說什麼也得揍他一頓。
前提是還回得去。
「真沒想到啊閣下…你…」喬回頭看了看面無表情的伊麗莎白,又看了看王錦,「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海盜。」
「…誤會,真的。」被綁在柱子上的王錦嘗試着解釋。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雨果從喬手裏接過繩子,用力勒緊,再勒緊,「沒有人…沒有人能對小姐做出這種事!」
「幽海第三的海拉…這是你的最後一個夜晚,好好享受吧。」
——
嘎吱。
工作枱上的枱燈閃爍兩下,粉毛蘿莉調整了一下姿勢,繼續蹲在椅子上鼓搗着什麼。
鏡子映出她雪白的脖頸,也映出脖頸上那亮銀色的頸環。
「這樣好難下手啊…早知道跟他要個樣品了。」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粉蝰放下工具,癱坐在椅子上。
白船會在正午港短暫停靠,雜魚船長不知道去做什麼。
不過這些都跟自己無關,奴隸…啊不,俘虜就做好該做的,為自由努力。
呼啦…
拍打翅膀的聲音響起,粉蝰皺起眉頭,推開窗戶。
半透明的,長着人臉的鳥停在窗邊,對着她晃晃腦袋。
「咦惹,好噁心。」粉蝰縮回手。
她認出了這是古德里安的靈界僕從,名叫哈佩雕的生物。
「王錦被抓了,」哈佩雕張開嘴,古德里安的聲音從中傳來,「我受傷太重,沒辦法過去幫忙。」
「…哦?」粉蝰饒有興趣地停下動作,「那你為什麼找我?」
「他周圍太多咒物了,我都不知道怎麼靠近,你不是懂鍊金術嗎?」
「切。」粉蝰準備關上窗戶,「我幫忙又沒什麼好處…嗯?等等。」
思索幾秒過後,粉蝰興奮起來,呼吸也逐漸急促。
「他是不是被捆着,所有能力都用不出來,只能任人宰割?」
「對。」
「太好了!」粉蝰穿上外套,迫不及待地走出船艙。
「…你是要去救他吧?」
「…」
「別不說話啊!喂!」
——
「難辦。」看着周圍那些五花八門的咒物,王錦嘬了嘬牙花子。
靈界毫無疑問地被封鎖了,那種金屬大球對方似乎有很多。
勇氣勳章和猩紅武裝全被拿走,愛麗絲更是沒能逃開,一起被鎖進了帶着古怪花紋的木盒。
周圍佈下了和查拉圖秘儀相差不多的禁制,小黑鏡鬼沒辦法靠近,在遠處急得直嚶嚶。
古神之眼倒是能用,不過自己手腕上的便攜式查拉圖不在,用了相當於自殺。
邊上還有四五個騎士看守,眼珠子瞪得溜圓,沒有任何視野死角。
總而言之…意想不到的絕境。
嘎巴。
一聲輕響,王錦把大拇指扳脫臼之後,開始慢慢活動。
成功逃脫希望不大,但總比坐以待斃強點。
拋開那實在有些不像話的出場方式,王錦很清楚,自己確確實實地,落入了貴族軍的手裏。
他這個毛絨絨神教的異教徒明天就會被燒死。
嗯…或許更早一點,死於別的方式。
「什麼聲音?」身旁的守衛皺起眉頭,面色不善地看向王錦。
「…好像是…肋骨斷了,捆的太緊,能幫忙松松嗎?」王錦的面色瞬間變得蒼白,上氣不接下氣地回應。
這倒是真的,雨果剛才確實想殺了他。
「…呵。」守衛冷笑一聲,臉上帶着戳穿了低劣陷阱的優越。
「警告你,別想着耍花招。」
「好好…」王錦一點點挪動着手指,調整位置。
雨果綁繩子的時候他故意扭轉了身體,只要稍微轉回去,就能出現空隙。
說起捆綁這方面…王錦很熟練,異常熟練,因為那是老本行。
早些年幫高利貸收債加善後,他很清楚怎麼把人捆得嚴嚴實實,更知道怎麼逃脫。
「…嗯?」遠處走來有些熟悉的人影,王錦嘴角抽了抽。
是那個叫伊麗莎白的少女。
這就是他剛才想到的,可能比火刑來得更早一點的死法。
「首領。」衛兵們同時站直身體,雙手在胸前交錯着行了個禮。
「嗯。」伊麗莎白對守衛們點點頭,「你們可以離開了。」
沒人動作。
伊麗莎白皺起眉頭,看着離自己最近的守衛,「沒聽見嗎?這是我的命令。」
「那個…首領。」守衛輕咳兩聲,陪着笑容,「是不是得跟副長說一聲?」
「這是毛絨絨神教的創始人,還是第三船長,我們機緣巧合之下才抓到他的,一旦逃走…」
「閉嘴!」伊麗莎白向前走了兩步,火把的光芒照亮她因為憤怒而微微扭曲的臉,「我這個首領做事,什麼時候要請示副長了?你分不清尊卑嗎!?」
「還是說你們事事都要向副長請示?烈陽廳僱傭你們是吃乾飯的?!」
「首領,您…」
「噓。」另一位守衛拽了拽剛才那人的衣領,示意他趕緊離開。
其他守衛緊隨其後,院子裏只剩下王錦和伊麗莎白兩人。
——
「你傻啊,她正在氣頭上還那麼說,讓你幹啥就幹啥不懂嗎。」
「就算是裝飾品,從名義上講也比副長級別高,而且她是伊麗莎白家的女兒,得罪她會死的。」
「真是…那要不要告訴副長一聲?我感覺會出事。」
「走走,一起。」
守衛們的小聲議論逐漸遠去,王錦抬起頭,看着伊麗莎白。
少女拿出匕首割開王錦的襯衫,佈滿傷疤的,覆蓋着恰到好處肌肉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
「你…你這個混蛋!」伊麗莎白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着淚光。
啪。
她拿出鞭子,在空氣中輕輕甩動。
王錦沒再說話。
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哪怕這事真是個天大的誤會,伊麗莎白也不會相信。
況且從事情經過來看,責任確實在自己。
王錦奉行着一碼歸一碼,用對應的「身份」,做該做的事。
作為「敵人」的伊麗莎白值得自己在戰場上,用謀略,用武力,不擇手段地擊敗,甚至是斬殺。
可作為「少女」的伊麗莎白…確實應該生氣,王錦也不打算逃避。
挨揍就挨揍吧,把這件事揭過,就只剩下敵人之間的廝殺了。
唰!!
鞭子落下,血花飛濺。
那東西的造型和船長九節鞭差不多,只是分支更多,又都是鐵絲扭在一起的小細繩。
繩子末端故意留出了尖利的分叉,打在身上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口子。
確實很疼。
「你…」伊麗莎白緩緩開口。
「你要是想發泄,」王錦搖搖頭,「那就不用假借審問的名頭,我沒有意見。」
「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向你道歉。」
「…」伊麗莎白愣了愣,盯着王錦看了幾秒。
「你這個混蛋!裝什麼好人!」
鞭子再次落下。
皮開肉綻,溫熱的鮮血起到了恰到好處的潤滑作用,王錦裝作無法忍耐疼痛的樣子,前後晃動掙扎着。
良久,伊麗莎白氣喘吁吁地停下了動作。
王錦盯着她的動作,眯了眯眼睛。
本就很差的體力被嚴重消耗,又不擅長格鬥…
能行。
「打完了嗎?」
「…嗯,打完了,」伊麗莎白喘着粗氣,「你這該死的…玷污我純潔的混蛋…明天就上火刑…」
呼!!
惡風呼嘯,繩子瞬間脫落,那血淋淋的身影仿佛沒受到任何影響般沖了過來。
伊麗莎白甚至沒看清發生了什麼,脖頸便被鞭子死死勒住,手腕同時被鐵鉗般的手掌反剪在身後。
「打完了,那咱們就兩清,現在只剩下『敵人』這層關係了。」
溫熱的身體緊緊貼着少女的後背,在耳邊這樣說着。
「伊麗莎白,你現在是我的俘虜,我不會為此道歉的。」
——
「伊麗莎白!」
院門被大力踹飛,幾十名舉着火把的騎士沖了進來,喬揮舞着戰錘沖了進來。
空地上,挾持了少女的海盜與騎士們對峙着。
「如各位所見,我受了些傷,失去了武器,但我仍舊能扭斷她的脖子。」
王錦握緊鞭子,鐵絲末端的倒鈎鎖進他的手掌,於是鐵絲勒緊少女纖細的脖頸,伊麗莎白的面色逐漸發紫。
「該死…別!別動!」雨果向前邁了兩步,發現王錦手掌更緊了,又緩緩向後退去。
「嘿…」王錦咧起嘴角,露出笑容。
到談條件的時候了。
「你想要什麼?」喬面色鐵青。
「你騎着的戰馬,我的物品,食物,淡水,還有,把那些能夠封鎖靈界的咒物都砸掉。」
「這…」喬咬了咬牙,「最後一項不行。」
「那麼,我要他的劍,和你的戰錘。」王錦指了指雨果,又指了指喬。
「把武器丟進海里,現在,立刻。」
雨果毫不猶豫地交出了長劍,喬嘆了口氣,也把戰錘遞給手下。
幾分鐘後,那匹最健壯的戰馬被牽了過來,馬鞍包里裝着王錦要的東西。
嘭!
一記手刀敲暈伊麗莎白,王錦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把她丟上馬。
「這女孩暫時歸我所有,」對騎士們微笑着揮揮手,王錦握住韁繩猛然一甩,「下次見。」
嘶鳴聲與馬蹄聲中,海盜帶着戰利品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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