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怎麼會這樣呢…日子不應該越來越好嗎?怎麼會這樣呢…」
二排頭喃喃自語,手裏的竹竿也忘了換邊。道友閣 m.daoyouge.com
於是左邊撐一下,右邊空着晃悠一下。
竹排開始原地轉圈。
「咳。」
王錦別過頭去。
畢竟自己不會撐船,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揭穿二排頭的偽裝。
對方口中那片「怎麼也出不去的石林」,王錦很感興趣。
只是王錦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一點社會現象,對二排頭產生了這種程度的衝擊。
整個人都不好了。
「船有點歪。」
眼看着竹排要撞到岩壁上,王錦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
嘣——
回過神的二排頭用竹竿在牆上一頂。
竹竿彎折到相當恐怖的程度,又在二排頭手腕輕抖之下緩緩舒張。
竹排慢悠悠換了個方向,沒有半點顛簸。
「厲害。」
王錦剛開口稱讚,竹竿就橫了過來。
二排頭喘了口氣,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
原本那有些軟弱的感覺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深沉與陰狠。
「你在騙我。」
「你不也在騙我嗎…大排頭。」
看着明顯呆愣片刻的男人,王錦嘆了口氣,輕輕搖頭。
他差不多能猜到這男人的身份,剛才說出那句話僅僅是想看對方反應。
而現在,王錦可以確定。
大排頭剛才確實被王錦說出的那些話影響到了。
畢竟十七年前,漁村還相當繁榮。
那是大家只靠捕魚就能蓋大房子的年代。
大排頭的記憶停留在那一年,這些東西對他衝擊很大。
也正是這些東西,讓他放棄了繼續偽裝下去的想法。
排頭,討厭「外鄉人」的稱呼,很排斥二排頭高高在上的靈位…
王錦很輕鬆就猜出了對方的真實身份。
「你…很聰明。」
大排頭的眼神顫動了一瞬間,很快又恢復鎮定。
他靜靜看着王錦。
殺意湧出,靈感預警瘋狂跳動。
水面沸騰,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緩緩遊動。
大排頭壓了壓斗笠,一雙眸子閃爍着寒光。
剛才展露出的實力…大概是他的三成。
畢竟是能輕鬆撥開霰彈槍子彈的人,怎麼也不會被王錦按着捶。
花江村的前九任排頭,個個都是雜學大家。
要是真刀真槍拼起來,王錦勝算其實不大。
「我比你想像的還要聰明。」
年輕人晃動着手上的遙控器,露出笑容。
「你是不想露出破綻,才任由我把震爆彈放到身上的。」
「可你現在看看…還能拿下來嗎?」
「什麼?」
大排頭愣了愣,下意識將手伸進蓑衣摸索。
「嘖…當然能拿下來。」
戰鼓一樣的心跳聲響起,王錦毫不猶豫地出了手。
雖然一直有想法,可他真不能隨身攜帶強力膠這種東西。
萬一震爆彈粘在自己身上,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你嘴裏就沒有一句真話嗎?」
大排頭冷哼一聲,甩了甩手裏的竹竿。
噌——
寒光閃過,如同在昏暗的地下河中亮起一道閃電。
竹竿兩頭的竹子脫落,露出下面的刀刃。
很少見的雙刃兵器,幾乎跟大排頭一樣高。
揮舞起來虎虎生風,帶着恐怖的壓迫感。
這種雙頭武器殺傷力很強,卻很少有人用。
使用不熟練很容易傷到自己,面對敵人時也沒那麼方便。
需要精確把控距離。
有趣的是,其實王錦一開始只要再前進幾厘米,槍尖就會撞到刀刃上。
顯然,大排頭對於距離的把控簡直到了恐怖的程度。
「當然有真話。」
王錦咧了咧嘴,手中的長矛猛地向後一扯。
前進的步伐一滯,寒芒擦着鼻尖掃過。
「我說,那東西能拿下來。」
王錦右手前伸,狠狠砸向大排頭胸口。
按照他的說辭,那裏放着震爆彈。
可惜…這也不是真話。
王錦塞過去的其實是一疊符紙。
「我知道排頭什麼都會,所以沒敢把黃符帶在身上。」
「既然話都說開就好辦了。」
年輕人咧了咧嘴,靜靜看着面前的刀刃。
直上直下,幾乎要把他劈成兩半。
「認識這個嗎?」
王錦伸手,給大排頭展示着那張特殊的黃符。
歪歪扭扭畫着個人像,怎麼看怎麼彆扭。
呼…
刀鋒停住了。
刀刃帶起的氣流吹起王錦的頭髮。
大排頭皺眉看着王錦,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很難受,或者說難受的要死。
正是擔心王錦引爆炸彈,大排頭才沒把懷裏那東西掏出來。
結果那他媽根本就不是炸彈。
大排頭現在很後悔,後悔自己沒有第一時間把那「炸彈」掏出來。
不然這場戰鬥早就結束了。
正常人誰會把自己的裝備往敵人懷裏藏啊?有毛病嗎?
「雷公照。」
王錦晃了晃手上的符紙。
「我剛開始學,畫的並不好,這可能就是張廢紙。」
「我念咒也很慢,可能你一刀劈死我都沒念完。」
「但是只要我在河裏放出雷公照…你橫豎都是個死。」
「敢賭嗎?」
年輕人得意地笑着,聲音中滿是調侃。
「你腦子是不是跟正常人不一樣啊。」
男人嘆了口氣,放下刀刃。
「也許。」
王錦攤攤手。
他說的都是實話。
那張畫的相當丑的雷公照,是王錦第二次練習的作品。
能不能起作用…天知道。
當然了,還是那句話。
有些東西,存在本身就是意義。
「現在能好好聊聊了,你不是二排頭,我不是拆遷辦。」
年輕人把黃符握在手中,一屁股坐在竹排上。
男人嘆了口氣,離他遠遠的坐了下來。
竹排就這麼順水漂流,沒有方向。
——
「救命…救命啊!」
「那是排頭?那是哪個排頭啊?」
「小花呢?那個小野種是不是偷摸進祠堂了?」
原本還跟洪山一伙人互相爭吵的村民,在看到蓑衣人影的瞬間就停住了動作。
噤若寒蟬。
片刻的沉寂後,他們炸開了鍋。
沒人能在空地上劃竹排,可那道身影可以。
顯然,他不是前段時間偷偷離開的宋排頭。
甚至都不一定是人。
村民沒見過這種場面,一時間沒了主意。
漸漸的,有人死了。
於是他們暫且放下洪山,轉身準備去祠堂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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