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二胖又喊了一聲,手裏已經摸出了一張符,事情要是不對,就趕緊動手。
我也死死的盯着大門外的那個黑影,天太黑,月光也若隱若現的,根本看不清,只是隱隱能看出那是一個人影。
沒回答,那個人影只是發出一陣類似於**的嗬嗬聲,這個聲音我很熟悉,正是賈嵐手機里發出的那種聲音。
想到這,我趕緊上前幾步,衝着那個人影就跑了過去,但是我剛跑到大門口,那個人影突然沒了。
不是那種突然消失,而是像爆炸一樣,嗡的一聲炸裂,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什麼情況?」二胖也被弄蒙了,掏出手機,向着那裏照了照,地上什麼也沒有留下,空白一片。
「回去吧!」
我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籠罩在黑暗中的建築,拉了拉二胖,這個時候根本就發現不了啥,只能等到明天再說。
第二天一早,剛剛睡醒,就聽到外面隱隱的有哭聲,還有人吹嗩吶,那個曲挺悲的,好像是喪曲。
我和小胖趕緊穿好了衣服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出事的是昨天那個曬太陽的老頭的院子。
有些殘破的院子這個時候已經圍了二十多人,還有兩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吹着嗩吶,整個小院子都瀰漫着一股悲戚的氣息。
「三叔!」
屋裏面,那個已經停了一會的哭聲又響了起來。
我和二胖對視了一眼,已經明白了,昨天的那個老頭死了。
聽着院子裏面其他人的話音,這個老頭輩分挺高的,而且他的歲數更是出乎我的預料,已經八十八歲了,屯子裏面的基本上都叫他三叔。
這麼一會的功夫,又來了十多人,小院子裏已經快四十人了。
我有些意外,昨天還沒發現有這麼些人,不過現在我也沒法打聽啥,畢竟老爺子剛剛過世,沒法問太多。
我拉了拉二胖,示意二胖先走,等老爺子下葬再說。
回到賈嵐的那個小院,我就皺起了眉頭,剛到這裏一天就死了一個人,這可不是啥好兆頭。
而且那個老爺子昨天看着還挺硬實的,一點異樣都沒看出,八十八歲的年齡我更是一點都沒看出。
那個老爺子的樣貌看着也就六十多,能有七十都頂天了,沒想到竟然都快九十了。
「木頭,你說那個老爺子的死和昨天那個黑影會不會有關?」二胖想了想突然問道。
我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不清楚!」
隨便了吃了一口早餐,我和小胖又到處看了看,這個屯子四周都是山,現在雪還沒化,山裏的路不好走,屯子裏面的嗩吶聲則是響了一整天。
「木頭,這個老爺子下葬還得幾天吧,我們這麼瞎轉也不行啊,根本就沒有一點線索!」
下午回來,二胖有些撓頭。
我點了點頭,現在這樣確實不行,但是屯子裏面的人對我和二胖全部有一種冷漠感,根本就啥都不說。
「明天再呆一天,要是還找不到人,我們就去報警!」
我想了想,現在也唯有這個招數了,而且賈嵐的手機也不是一直關着的,通過鎖定手機信號應該能找到人。
「行,再呆一天,不過我總感覺這個何家屯有點怪怪的,還有今天早上,那些去參加喪事的村民,我怎麼感覺除了悲傷,他們好像還在害怕着什麼!」
二胖又撓了撓頭,有些奇怪的說道。
二胖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不說那個哭喪的,外面那個哭喪的還有那兩個吹嗩吶的,都有點不正常。
正常的話,如果家裏有老人去世,特別是像這種八十多歲的,應該是喜喪,肯定得辦的熱熱鬧鬧的。
但是今天小院裏面的人,根本就沒人敢去屋裏看老爺子最後一面,全在外面聚着。
「二胖,一會我們去看看!」我想了想說道。
「行!」二胖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六點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響了一天的嗩吶也停了下來,我和二胖走在有些死寂的小道上,直奔那個何三爺的小院。
「木頭,這個屯子裏面怎麼都不點燈呢?」
道上,二胖不斷掃着四周,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也有些奇怪,現在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這個屯子裏還有好幾十人,但是一點燈光都沒有,唯一有亮光的地方還是何三爺家。
更讓我和二胖有些意外的是,何三爺家竟然沒人,而且里外的大門都大開着,就好像是在迎接着什麼人。
「真他娘的奇怪,竟然連個守靈的都沒有!」二胖嘀咕了一句。
我沒吭聲,透過大開的房門,可以清晰的看到擺在外屋裏面的何三爺的屍體,他就躺在一張臨時搭建的木床上,頭頂點着一盞長明燈,但是屋裏一個人都沒有。
「走,進去看看!」
我越琢磨越覺得詭異,這死人的第一晚竟然連個守靈的也沒有,就那麼放着一具屍體在那干挺着,無論是在哪,我都沒聽說過。
「行,看看去!」
二胖點了點頭,摸出來一張符,捏在了手裏。
進了屋,也沒感覺到什麼異常,何三爺的面目表情看着挺安詳的,沒看出有什麼異樣,就是太冷了一點,現在還是零下,這麼一宿下去,屍體都得凍硬了。
「走吧!」
轉了一圈也沒發現啥異樣,我拉了拉二胖,離開了這裏。
這一宿睡得還算踏實,沒有啥異樣,但是讓我有些奇怪的是,這天早上我沒聽到嗩吶的聲音。
按照規矩,這喜喪一般都吹拉唱三天,這怎麼才一天就沒動靜了。
簡單的吃了一口早飯,我和二胖又去了何三爺家,但是讓我們兩個驚訝的是,這裏一個人都沒有,不但人沒有,何三爺的屍體也不見了。
「下葬了?」二胖側過頭愣愣的問我。
我搖了搖頭,不可能下葬,現在都是火化,想要出山必須都有車,可是昨天我們可沒聽見有車的動靜,更何況一到下午,這裏更本就不通車。
至於說是土葬,昨天我和二胖去的時候已經晚上六點多了,根本就沒看到人,晚上睡覺也沒聽到啥動靜。
帶着那麼一絲疑惑,我和二胖進了屋,那個臨時搭建的木板床還在,還有那盞長明燈,也是亮着的。
「木頭!」
就在這時,二胖碰了碰我,指了指地上的一些碎屑。
我蹲下來摸了摸那些黑色的碎末,這些東西怎麼感覺像是衣服被磨碎了呢?
「呵呵,不會是被啃光了吧!」
二胖咧嘴笑了笑,只是笑到一半就不笑了,臉上還出現了一抹驚疑之色,「草,不會是真的被什麼東西吃了吧?」
我站了起來,又掃視了一眼四周,除了這些黑色的碎屑,什麼都沒有發現,至於二胖說的被吃了,我有點疑慮,什麼東西會吃死屍,還吃的一點不剩。
「等一上午看看情況再說,如果屯子裏面的人沒誰驚訝,也沒人找屍體,那麼他們肯定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皺着眉頭說道。
而接下來的一上午,也讓我和二胖的心徹底沉了下來,除了有一個人來看了一眼外,根本就沒人來,就好像是已經忘了這裏死了一個人。
「木頭,肯定他媽的有貓膩,這個屯子裏面的人也太他媽的狗了,昨天還三叔三叔的嚎呢,今天就不管了!」二胖有些生氣,一具屍體就這麼消失了,這個屯子裏竟然沒有人管。
「恐怕不是不管,是他們早就習慣了這種事的發生!」
我皺着眉頭,想着這幾天在何家屯裏面的一幕幕,這裏的人臉上全部掛着那麼一絲冷漠,還有一種麻木。
他們好像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或者說是他們全部在等死。
「走,我們去那個老太太家裏問問!」
想了想,我拉着二胖就向着屯子口的那個老太太那裏走去。
進屋的時候,老太太還是那副表情,蒼老的臉上帶着一絲冷漠,更多的還是麻木。
「大娘,何三爺的屍體不見了!」
我直接了斷,沒有任何廢話,同時死死的盯着那張滿是褶皺的蒼白的臉。
「哦!」
讓我心裏一震的是,老太太沒有一句話,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個字,那張臉上沒有一絲變化,那種表情就好像是她早就知道了這種情況。
「大娘,你是不是知道何三爺的屍體到底是怎麼沒的?」我心裏一急,又問了一句。
老太太沒理我,顫巍巍的回到了屋裏,窩在了炕頭上。
看到老太太的那種狀態,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也不能動粗,不過還是得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這個屯子裏面的人知道何三爺的屍體到底是怎麼丟的。
「走!」
我給二胖使了一個眼色,現在已經有了目標,像老太太這種歲數大的,等死的可能沒法問出來,但是這個屯子裏面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肯定不甘於就這麼在這裏耗着,只要錢給的足,我就不信他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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