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回到夏都之後,清淨下來,梅謙偶爾也會反思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所作所為。
初始目的是為了試探那個總是纏着自己,甚至觀察自己好幾年的幕後神秘組織。
當然,主要還是出於義憤,要給張宇報仇。
撞車的執行者已經被他虐殺,雖算不上大仇得報,卻也狠狠出了一口氣。
可惜幕後黑手實在狡猾,死活不露面,以後可能還會有些波折。
而且中間出了岔子,一次好奇的跟蹤,竟然又惹了個大麻煩,在現場留了血。
好在他行事「謹慎」,目前,嗯,至少從法律層面上,警方暫時還是拿他沒辦法。
就怕不可說的勢力如張宇那樣揪住了小尾巴,開始不講理的親自下場。
不過如果真遇到這種情況,面對全方位的降維打擊,無論他做些什麼,小心翼翼隱藏到何種程度,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看來大還丹和縮骨功以後打死也不能用了。
在警方眼中嫌疑肯定還是有的,可他梅某人背的黑鍋多了,也不差這一個。
要說此行最大的破綻,就在趙君這個人的身上。
但他並不後悔,自認現在已經殺人如麻,卻也死死守着心中的底線,做不到只因為懷疑就殺害一條性命的程度。
是以當日僅僅扒光對方,放了趙公子一條生路,其實他已經考慮到後果。
只是沒料到煙市的警方會敏感到這種程度,匆匆見過一面,就察覺到了異樣,並打算從趙軍身上尋到自己的馬腳。
儘管他自認就算趙君暴雷,算不上什麼大麻煩,卻也威脅了對方一把。接下來,只希望那小子能聰明一些,別找不自在。
可正如一句古話:「白日勿談人,談人則害生;昏夜勿說鬼,說鬼則鬼至。」
門鈴響起的那一刻,梅謙正躲在書房裏,看上去似乎在構思新書,實則腦子裏又不自覺地對之前的事情進行復盤。
偏巧寧馳出門買飯了,他只能自己去開門。
可透過電子門鈴的屏幕朝外面一看,最開始的反應是意外,接着心中就警鈴大作。
事情不對,這麼一個普通人,找過來的目的是什麼?賣好還是要挾?背後是不是那個神秘組織的安排。
腦子裏閃過無數的念頭,他慢慢地打來了門。
自然,肯定沒有什麼好臉色。
「好久不見了,梅老師,冒昧打擾還請勿怪。」趙君直接給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你怎麼來了?」梅謙哼了一聲。
「聽說您回到了夏都,剛好我就在附近,才過來與您打個招呼。」趙君雙手奉上禮品。
梅謙卻對禮盒看都不看,直接將人讓進了客廳,連茶都沒泡,自己先坐到沙發上,直接了當地問:「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又是誰安排你來的?」
被這麼對待,趙君早有心理準備,竟然一點都不生氣,毫不見外地在坐下,並從懷裏掏出警官證,順着茶几推到了梅謙面前。
梅謙在看到上面的警徽時就是一愣,接着拿起來翻開,不禁挑眉:「真的假的?你家裏不是做古董生意嗎?」
他第一反應就是不信,證件絕對是假的。
雖然他與對方接觸的時間不長,可半點看不出眼前這個趙公子有警察的模樣。且不提他是不是看錯了人,就那個神秘組織的謹慎,怎也不會帶着一個警察盜墓。最起碼,家庭背景需要調查吧?
「您可以找張宇警官核實我的情況。」趙君早知他會這般反應,依舊微笑道:「其實我也不是有意隱瞞,當時任務在身,出於紀律,實在不能如實相告。」
梅謙當然也沒有真信了對方的話,真就取出手機,打給了張宇。
等通過電話之後,他才神色複雜地看向對方。
腦子裏情不自禁地回憶起與對方接觸的方方面面,可無論他從那種角度看面前這個人,竟然都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
一個人的演技竟然能達到這種程度?
趙君似乎猜出他心中所想,先輕嘆一聲,才道:「我家裏確實是做古董生意的,早些年也做過一些灰色生意,但在我小時候就漸漸洗白了。但不可避免的,因為生活環境的關係,我從小便能接觸到一些陰暗面。不過,我與周圍的同齡人不同,一直比較抵制這些。所以就偷偷報考了警校,之後因為一件案子,在沒畢業的時候,辦理了轉學」
梅謙:「」
他看了看對面趙君那顯得稚嫩單純的面龐,又掃了眼茶几上的警官證。一時之間,竟覺得無話可說。
看來自己的運氣確實奇葩得可以,盜個墓竟然能遇到警方的臥底。
煙城大佛,塌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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