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死亡醫院的樓梯上。
繃帶男的心情從未感覺到有如此壓抑過。
手中緊攥着由主管交給自己的麻醉劑。
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自己上一次這樣被人差使去送藥,似乎還是十幾年前的事情。
當時。
自己也是位實習生,因為對於煉金有點造詣,也解決了幾個較為棘手的病人,然後...
當時的主管便故意讓他前往高樓層區域去送藥。
為了整死這個傢伙。
他當年是整整忍辱負重了三年,才一步一步慢慢爬了上去。
結果。
特麼這新來的就用了三天?
風水輪流轉啊...
一番嘆息。
主管此時已經來到了死亡醫院的第五層樓。
朝着左邊看去。
原本應該緊緊關閉着的重症監護室的門已經變得敞開,除去極個別還需要麻醉劑來穩定下病情的患者外,其他的都已經離開了醫院。
看上去無比的解壓。
等這一個走後,到時候整條走廊就全部空掉了。
拿着麻醉劑。
來到那名還需調養的病人身邊。
表明了自己的來意之後,繃帶男將針頭對準了病人的血管。
一紮,將調配好的藥劑注入進去。
「咕咚...咕咚...」
某種聲音傳遞了出來。
對方身上的皮膚幾乎是肉眼可見般變得赤紅了起來,血管充血,鼓起來宛如手指般大小,陡然間變得強烈而有力的心跳撲通撲通跳着。
「嘶吼...」
病人控制不住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吟,宛如猩猩一般的手掌在瞬間就扼制住了主管的喉嚨。
另一隻手將注射完畢了的麻醉劑撿了起來,質問道:「這裏面加了什麼東西?!」
「你這不是在治病,是想要殺了我!」
伴隨着藥物的作用被不斷消化和激發。
病人的情緒也變得越發難以控制起來,五指緊緊攥着脖子,不斷的收緊,直接將繃帶男給舉了起來。
「咳...」
喉嚨被擰緊。
空氣無法吸入,窒息的感覺逐漸湧上大腦。
再不反抗,怕是得被直接掐死。
繃帶男也管不得那麼多了,纏繞在手上的繃帶在一瞬間鬆開,裏面大片大片的肌膚是被灼燒的痕跡,無比的駭人。
伴隨着繃帶逐漸被解開,點點火星逐漸從他的身體當中蔓延了出來,一整條細長的手臂在瞬間被火焰吞沒掉。
他的瞳孔中密佈着血絲,附着有幽藍火焰的手臂狠狠一揚,火焰頓時朝着周遭擴散,蔓延到了病人的手上。
熾熱的高溫灼燒着皮膚。
血肉宛如融化的鐵水一般不斷的滴落。
但。
病人現在已經完完全全被憤怒的情緒所左右了,疼痛不僅不會讓它退縮,反而還會使其進入到狂暴狀態。
見狀。
主管也知道,現在這種生死情況肯定是不能夠再接着藏拙了,全身的繃帶都散落。
它的身上密佈着被火焰灼燒的痕跡,很難相信那是怎樣的高溫,肌肉和肌肉被灼燒的粘合在了一起,器官都不見了蹤跡,極為駭人。
病人和副主管展開了戰鬥。
兩個人都已經陷入到了徹頭徹尾的瘋狂當中,一個只想着發泄,一個只想着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干不過。
根本就干不過。
在拼死戰鬥了片刻之後。
繃帶男發現自己好像根本就干不過面前這個瘋子。
也不知道那藥裏面到底添加了些什麼玩意。
這病人已經陷入到了徹頭徹尾的瘋狂狀態當中,無論怎麼攻擊,它都感覺不到疼痛,只想一個勁的弄死自己。
速度奇快,根本就無法擺脫,只能被這樣糾纏着,身子都快被打散架了。
繃帶男的視線在走廊中不斷遊走,但很快,目光就集中在了打開的重症監護室中。
加快速度,燃儘自己最後幾分力量,將醫院的警鈴給按響,快速沖入到監護室當中,猛地將加固過後的門一關!
轟隆。
病人勢大力沉的一拳頭陡然落了下來,砸在了監護室的門上,用特殊材料加固過後的門只是微微彎曲了一個小弧度,並未受到大礙。
媽的...
來啊?
接着打!
有種就把這鐵門打破,再將我揍一頓!
眼見着自己所處的環境比較安全。
挨了十多下鐵拳重擊的主管有些繃不住了。
自己到這醫院來,還是頭一次被弄的這麼慘。
身上的火焰因為力竭而逐漸的熄滅掉,那種恐怖的火焰雖然能夠帶來非常強悍的力量,但同時對於自己的身體來說也是一種不小的負荷。
每次施展這個能力,都需要花費自己大量的時間來進行休息和補充,不然就會遭到反噬...
看了看那被燃燒的只剩下半截的針管。
繃帶男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了起來。
這種情況。
不用腦子想都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說好的用於安撫病人病情的藥劑。
忽然之間卻讓對方直接變得狂躁了起來,如果不是自己反應迅速,躲到了這個監護室當中。
恐怕現在已經在那鐵拳的轟炸下直接變成一灘肉餅了。
那傢伙...
到底往藥物裏面加了什麼?
非要這樣整死我?!
在好一番憤憤不平後。
繃帶男稍微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
本來還以為真就一輩子要被踩在腳底下了。
但這機會...不就來了麼?
等救援來臨後,將此事告之給院長,雖然對方的職業水平非常高,但是這種情況,肯定是不會被原諒的。
正思考的功夫。
耳邊砸門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監護室當中等待的繃帶男也出現了些許的心慌。
警鈴都已經響這麼久了...按理來說,樓層當中安插着的安保人員應該要趕過來了才對,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心悸的感覺正逐步的蔓延。
他的視線又猛地移到了那加固的鐵門上。
一拳,兩拳...
因為興奮劑而徹底發狂的病人此時正對着那扇鐵門瘋狂的轟炸,一拳轟不開,那邊接着來,打到手掌血肉模糊,都沒有任何想要停止的念頭。
鐵門的弧度漸漸彎曲了。
像是一把尺子,從兩端向下摺疊靠攏,中間凸起的弧度令人心驚肉跳,仿佛下一秒就會猛然炸開。
思緒未斷。
就聽得轟然一聲巨響。
一隻血肉模糊的手臂硬生生打破了鐵門,從縫隙中探了出來。
...
...
位於死亡醫院大廳。
李言坐在主管的專屬座位上,翹起二郎腿,悠哉地看着面前早被自己召集起來的安保部隊,又轉過身去看了看時間。
嗯...
半個多小時。
也應該差不多了。
再晚點,對方怕是真的要被錘成一坨肉餅直接歸西,那多可惜啊。
「去吧,現在可以行動了。」
「記住,第一時間先牽制住發狂的病人,如果發現副主管受了很嚴重的傷,便送到我的診室來。」
「我有把握治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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