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中午才請陳詞吃過飯,送他回家的傅天河正手持扳手和螺絲刀,拆卸一款扔在垃圾堆里的神經適配器。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alpha轉過頭來。
陳詞一身平平無奇的灰色運動服,帽檐壓得很低,黑口罩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但傅天河仍然一下子就認出了他。
陳詞突然出現完全超乎他預料,傅天河宕機了兩秒,迅速欣喜地直起身:「好巧,又見面了。」
陳詞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看向傅天河腳邊的舊麻袋,裏面裝了滿滿當當的廢品,大都是金屬零件。
注意到陳詞的視線,傅天河挪了挪身子,將麻袋擋住,他抓着工具的兩手背到身後,藏起手指上機油留下的髒污。
右邊無機質的金色義眼仍然明亮,但他真正的黑色眼睛裏分明寫着某種窘迫。
好在傅天河最大的優點之一就是臉皮夠厚。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陳詞收拾完一干混混之後,腆着臉上去邀請陳詞共進午餐了。
傅天河迎接審判般站得筆直,等着陳詞接下來的反應。
他苦哈哈地想:也許omega會驚訝地說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拾破爛的,他這大尾巴狼還沒裝上一天,就得說拜拜了。
但陳詞那雙琥珀色眼眸里的神情變都沒變,一如既往的平靜:「需要幫忙嗎?」
「啊?什麼?」傅天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少年從帽檐和口罩間露出的雙眼認真,沒有流露丁點開玩笑的成分。
這反倒比指責更讓人臉熱,他趕忙擺擺手,道:「不用,快弄完了。」
陳詞點點頭,他站到一邊,默默看着傅天河,乾淨纖瘦的模樣和垃圾場格格不入。
傅天河過了一秒反應過來,陳詞在等他。
他趕忙重新蹲下,抓起神經適配器,用螺絲刀將最後的可用部件拆卸下來,裝進麻袋。
傅天河熟練的把麻袋紮上口,扛到肩膀上,麻袋被凸起的零件撐成七棱八角的形狀,硌在alpha肩頭。
「我得先把東西放下,要跟我一起來嗎?不算多遠。」
「好。」陳詞輕輕應了聲,他跟上傅天河,兩人一前一後,垃圾山中間窄窄的溝壑走過。
這是一條人工踩踏出的小路,全都是被踩扁的各種塑料製品。
傅天河用腳將有可能把陳詞絆到的東西踢到一邊,提醒道:
「小心一點。」
數分鐘後兩人從垃圾場走出,酸腐味道減弱不少,陳詞終於能順暢的呼吸了。
傅天河帶着陳詞左轉右轉,在下坡後來到了一處搭着許多矮蓬的窪地。
這裏先前是冷卻池,在五年前辰砂第十三次改造後被廢棄,迅速成了無家可歸之人的居所。
很多拾荒者住在這裏,背着大麻袋進出的身影早已是家常便飯。
傅天河一路拐進角落,熟稔地和正坐在外面聽收音機的乾瘦老頭打過招呼。
之後他又向前走了幾步,掀開厚重的防水簾,側身對陳詞道:「就是這裏了。」
陳詞低頭,鑽進傅天河掀開的門帘。
一張巨大的機床映入眼帘,擺在空地中央,周圍放着許多散落的零件。
幾桶機油放在角落,架子上放着許多機電工具,花花綠綠的各色電線困成手臂粗細的一大條,沿着牆角連到外面。
傅天河緊跟着進來,他把麻袋放在牆邊,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道:「有點亂,見笑了。」
他迅速把沙發上的衣服抱到一邊,騰出來地方,快步進去被防水簾隔出的另一個房間,拿了張乾淨的布出來,仔細鋪到舊沙發上。
「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那張布很乾淨,陳詞坐到沙發上,將口罩拉下來,露出口鼻,認真觀察着傅天河的住處。
機床上有做到一半的東西,晶片和電路板裸露在外,機油味很重。
除此之外,還有淡淡的琥珀木香。
傅天河很快又從裏面的房間出來,他拿着alpha信息素遮蓋劑,把每個角落都噴上一遍。
琥珀木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遮蓋劑清涼的薄荷味。
確認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消失,傅天河才倒了杯水,坐到陳詞身邊:「杯子剛剛刷過。」
陳詞接過來,雙手捧着掉漆嚴重的保溫杯,他垂眸盯着水面,輕輕嗅了嗅,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應該是地下城的水質問題,陳念家水管里流出的水也有味道,但有專門買的飲水淨化器,都是過濾後再喝。
很顯然,傅天河並不富裕。
陳詞本以為這人請他吃飯,還出錢送他回去,應該有點積蓄。
結果來到這,才知道傅天河的經濟狀況還不如陳念。
自己都沒什麼錢,還請他吃飯嗎……
陳詞話說得很直接:「你是拾荒者嗎?」
「沒有,我白天在南區干機修,下班之後就去拾點零件,好自己做東西。」傅天河撓撓頭,道,「我是正經工人,拾廢品屬於愛好,愛好。」
陳詞輕輕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傅天河問他:「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陳詞:「閒着沒事,出門逛逛。」
「這邊可不是什麼逛街的好去處。」傅天河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陳詞是來找他的,不過兩人的意外相見讓他心情愉悅,看來還是很有緣分的嘛。
傅天河掏出終端:「我依稀記得中午你好像答應了我一件事。」
陳詞:…………
當時傅天河想要他的號碼,陳詞不願在冒充陳念時建立太多關係,不然以後又是麻煩,沒有直接答應他。
而是說如果兩人能再次見面,就交換聯繫方式。
陳詞想着地下城那麼大,他也就只待在這裏五天而已,再碰面的幾率很小。
沒料到就是這樣的小概率事件,也被他撞上了。
陳詞保持沉默,這是他慣用的小計倆,還小的時候,他就會用沉默應對所有不想做的事情,旁人都會識趣地明白,這名為拒絕。
「想要反悔嗎?」傅天河偏頭觀察陳詞的表情,對上omega的眼眸後,他又笑起來,提醒陳詞,「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
陳詞舉起保溫杯,假裝喝水掩住神情。
是啊,是他先看到傅天河,主動湊過去的。
「好。」陳詞最終答應下來,他用指紋解開陳念的終端,和傅天河交換了聯繫方式。
當然,他用了陳念的號碼。
傅天河美滋滋地將備註改為「九月」,湊過來看陳詞將「傅天河」三字輸入在備註欄。
確定自己已經被保存在了通訊錄上,傅天河站起身:「我去做點飯。」
「還沒吃嗎?」
「沒呢。」傅天河脫掉外套,掀開防水布,聲音遙遙傳來,「你要一起吃點嗎?」
「不用了。」陳詞跟着傅天河走進廚房,其實就是用水泥磚頭壘了個灶台,各種調料裝在剪開的塑料瓶底。
冰箱放在角落,說不定比他年紀都大。
看傅天河熟練從冰箱裏拿出食材,陳詞道:「我發工資了,請你出去吃吧。」
正好也還上中午傅天河請客的人情。
「不用。」傅天河直接拒絕,「能在家裏做,還是省點錢吧。」
一會兒工夫傅天河就完成了洗菜切菜的工作,他相當熟練的下鍋炒菜,示意陳詞出去:「這裏嗆,去外面等。」
廚房只有最簡易的通風口,確實很嗆,陳詞回到客廳,他聽着廚房裏油鍋下菜的聲響,走到機床邊。
焊接而成的架子嵌在牆上,擺着很多電子零件做成的小玩意,工藝很精巧。
傅天河很快做好了晚飯,端着盤子出來,陳詞一看,全都是菜,不見丁點肉星。
一個身強體壯的alpha,就吃這些嗎?
傅天河把機床清出一小片地方,拉過椅子坐下。
陳詞看着他狼吞虎咽,冷不丁地問:「中午你真的吃過了嗎?」
「唔?」傅天河咬着饅頭,「當然了,在單位食堂吃的。」
陳詞鬆了口氣,中午傅天河只給他買了飯,自己沒吃。陳詞很怕傅天河是為了省錢,挨着餓騙他說吃過了。
傅天河只用了五分鐘吃完晚飯,他將碗筷收進廚房一把水洗出來,招呼道:「走,帶你去附近轉轉。」
陳詞看了眼時間,他出來將近四個小時,如果回去太晚,姜岱可能會擔心:「我得回家了。」
「現在嗎?確實也不早了。」傅天河沒強留,「要不明天再帶你去其他地方玩玩?」
陳詞:「你不用上班嗎?」
「巧了,明天正好休假。」alpha得意地笑起來,「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我去你家附近的車站等着?」
對方實在太熱情,甭管到底存了怎樣的心思,陳詞能感覺到傅天河沒想着害他。
有個導遊帶路,比自己漫無目的地亂逛效率高得多。
況且他也不討厭傅天河,頭一次遇見這樣熱情的人,還蠻新奇的。
陳詞答應下來,他頓了頓,補充道:「要帶我去這裏最有趣的地方。」
「那今晚我可得做做功課了。」傅天河順手要拍陳詞肩膀,很快反應過來陳詞好像不喜歡別人碰他,在半空中收住了。
「走,送你回去。」
傅天河把陳詞送到附近的車站,看他坐上車。
巴士啟動,陳詞望着窗外,傅天河站在路邊,朝他揮揮手。
alpha身形高挑,臉上永遠都帶着開朗的笑容,就連那隻看不見的假眼裏似乎都洋溢着快樂。
陳詞輕輕點了下頭。
傅天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陳詞靠在椅背上,將帽檐拉低,和口罩一起遮住自己的面孔。
——如果傅天河沒騙他,是個有正經工作的工人,為什麼還會窮成這個樣子?
.
四十分鐘後,回到家的陳詞輕手輕腳地關上門。
他還沒開燈,便聽到黑暗裏傳來姜岱的聲音:「回來了。」
「嗯,遇見了朋友,回來得有點晚。」陳詞打開玄關的燈,姜岱一直靠在沙發上等他,都快要睡着了。
「準備休息吧。」姜岱沒說什麼,他從沙發上起來,拖着不便的腿腳,很慢地走向臥室。
姜岱已經習慣了陳念時不時的晚歸,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確定陳念回家了,再去睡覺。
如果是陳念,現在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陳詞不知道,姜岱養育了陳念十八年,但對他來說,則是個今天才認識的陌生人。
家人這個概念,從沒在陳詞的生活中出現過。
姜岱睡下了,陳詞也不再耽誤時間,他脫掉外套,準備洗澡。
防咬合項圈被摘下,淡淡的晚香玉味道飄散出來,夜色般朦朧。
陳詞在浴室里將頭髮擦乾,才回到臥室,關上房門。
往常這時候,他已經在周遭一片寂靜的白塔中進入夢鄉,但在地下城中,最熱鬧夜晚才剛剛開始。
或者說,屬於這座城市的夜晚從未離開過。
陳詞確定窗戶好好鎖着,躺下,閉眼。
他調整好呼吸,在黑暗中將自己放空,就像曾經無數個夜晚那樣。
二十分鐘過去,陳詞翻了個身,忍無可忍地用被子蒙住頭,再把手蓋在上面壓住。
「啪嗒啪嗒」的滴水聲在層層阻隔下,小了不少,卻還是能被聽到。
從老化管道縫隙里滲出的水不斷落在塑料棚頂,聲音可謂不小,地下城居民們早就習以為常。
但陳詞受不了,他休息時不能有一點聲音,一絲光線,否則就睡不着。
又過了十幾分鐘,陳詞無奈地睜開雙眼。
他撐身靠在床頭,乾脆等什麼時候困得受不了了再睡。
他和傅天河約好了明天一早就出門。
不過自己還年輕,就算熬上一夜,應該也能撐住。
陳詞打開終端的備忘錄,開始寫互換身份後第一天的日誌。
他詳細記錄着來到地下城後發生的種種,平鋪直述,不帶任何個人情感。
等和陳念換回來,這些都是很重要的資料。
寫到和傅天河約好明天一起出行,陳詞停下了輸入。
這是他意外遇見的alpha,有一隻金色的義眼,據說是13號信息處理南部某大型製造廠的機修工人,居住在最貧困的地區,下班後在垃圾場拆卸廢棄金屬零件,會在家裏用機床做點小玩意。
在矮蓬和磚石搭起的居所里,充斥着傅天河信息素的味道,很沉穩的琥珀木香,和alpha的熱情似乎不太能對得上。
——是個奇怪的人。
陳詞在日誌的最後這樣寫到。
不知熬到幾點,陳詞才在噪音無法阻擋的睏倦中沉沉睡着。
一夜無夢。
鬧鈴響起,陳詞睏倦地睜開雙眼,他沒有賴床的習慣,起來之後洗了把臉,稍微精神些了。
姜岱還沒醒,陳詞把帽子和口罩戴好,出了門。
兩人約好在傅天河昨天送他回來的車站見面,陳詞早到十分鐘,順便吃了頓早飯。
很快傅天河過來,他從西區坐車,下車後又走了一段路,遠遠看到陳詞,興奮地朝他揮手。
傅天河仍然是那副活力無限的樣子,簡單的襯衣外套讓他和其他地下城人毫無區別,如果不是那隻義眼,看起來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alpha。
「久等了。」
陳詞搖搖頭:「我也才剛到。」
「昨天我選了幾個比較合適的地方。」傅天河簡單給陳詞介紹,陳詞對地下城幾乎一無所知,安靜聽他描述。
南側是傅天河工作的區域,他對那邊很熟,工人們輔助辰砂進行龐大的信息處理,對數不清的零件進行修理和維護,同時保障橫穿而過的眾多線路正常工作。
傅天河說完,車也等到了,兩人一前一後地上去,傅天河最後道:「整個信息處理區都在發展工業,自然景觀很少,也只能帶你去那些地方了。」
「沒關係。」陳詞每天都能從窗戶看到眾人夢寐以求的自然風景,反倒是這些屬於地下城的特色更加吸引他。
兩人並肩而坐,公交車的塑料座位比較窄,稍有顛簸肩膀就會撞到一起。
靠得近了,陳詞嗅到傅天河身上屬於信息素遮蓋劑的清涼。
昨天在街上走過一遭,陳詞對地下城的情況也有了大概了解。
alpha們從不顧忌在公共場合釋放信息素,反正beta也聞不到,他們就像求偶期的鳥類,肆無忌憚地展現着自己,給同類施壓的同時,期望能夠吸引到omega。
傅天河能想着在他面前把味道蓋一下,實屬難得的文明行為。
車程需要四十多分鐘,和昨天一樣,陳詞從上車後就一直安靜地望着外面。
傅天河偷偷看了陳詞好幾眼,儘可能地控制住自己,目視前方。
直到現在,他仍有種不真實感。
就在昨天,得益於厚到出眾的臉皮,他認識了名為「九月」的omega,並在短短十二個小時內再次相遇,成功要到了對方的聯繫方式。
九月非但沒嫌棄他窮得掉渣,還和他約好了一起出門。
傅天河是真沒想着九月竟然真的願意跟他一起出來,說實在的,整個信息處理區都沒什麼值得閒逛的地方,但既然九月想,他當然要作陪。
這是約會嗎?算嗎?
傅天河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覺得自己走了大運。
他有一肚子話想和陳詞說,傅天河清楚身邊的少年給了他一個假名字,只有個聯繫方式是真的。
越是這樣,他越想了解更多。
傅天河厚着臉皮做好心理準備,深吸口氣,就要開口。
他轉過頭去,看到陳詞靠在車窗玻璃上,微微垂着頭,已經睡着了。
少年睫毛濃密,窗外明亮的燈光中,在臉頰灑下一小片陰影,幾絲烏髮從帽檐露出,掃在眉間,黑色口罩遮住他大半張臉,卻顯得更為沉靜。
他把運動服的拉鏈拉到最上,衣領豎起來遮住頸間的防咬合項圈,身體正隨着巴士的行駛輕輕晃動。
傅天河愣了下,所有話在這一刻都止在唇間。
傅天河和陳詞認識的時間極短,但也能從陳詞種種行為里意識到他非常警惕——
少年在離家還有段距離的車站下車,以隱瞞真實住址,不喝自己給的水,用假名字,甚至連聯繫方式都不願意給他。
就是這樣的九月,現在在他旁邊睡着了。
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經在逐漸取得九月的信任了?
甭管真實情況如何,反正傅天河是一下子激動起來了。
傅天河深吸口氣,扭過臉去繼續直視前方。
——這樣睡真的能行嗎?萬一腦袋磕在玻璃上可是很疼的。
很快他又重新轉過來,向陳詞靠了靠,希望能讓陳詞靠在自己肩膀上,起碼沒有磕痛腦袋的風險。
傅天河努力了十幾分鐘,結果還沒等他成功,巴士駛過減速壟,一下子把陳詞顛醒了。
陳詞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在車上睡着了,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換了個姿勢坐好,不再打盹。
傅天河立刻坐直,假裝無事發生,只是控制不住地臉上發燙。
陳詞:?
陳詞定定地看了他幾秒,在傅天河臉越來越紅的之時,收回視線。
「沒休息好嗎?」傅天河欲蓋擬彰地問。
「嗯。」陳詞隨口一說,「臥室外面的水管老化漏水,有點吵。」
傅天河哦了聲,他看着顯示屏上的提示,道:「快到站了,準備下車吧。」
兩人在南區下了車,陳詞抬起頭,終於看到了信息處理區未經加工的真實樣貌。
到處都呈現出金屬鏽蝕或新鍍成的顏色,頂部有數百米高,管道縱橫交錯,巨大的封閉空間比起曠野,反倒更讓人生出渺小的感覺。
數不清的手腳架沿着金屬框架搭建,機器運轉的轟鳴時刻不停地響着,辰砂核心處理器的機組就隱藏在層層保護下的某一處。
傅天河耐心等待着陳詞望向四周,他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好看的,嚴格來說這是地下城再正常不過的景象。
傅天河隨口問道:「你是從外地來的嗎?」
陳詞望了他一眼,過了幾秒,回答道:「之前一直生活在別的區域。」
這樣啊。傅天河瞭然,也許九月之前住在冷凝塔或動力室,雖然都屬於地下城的範疇,但由於功能有所差異,信標不同區域的景觀也有很大區別。
「走吧,這附近有廢棄軌道改造的礦車項目,先去玩玩那個。」
陳詞跟在傅天河身邊,聽着他介紹周圍的建築分別是做什麼的。
整個南側是13號信息處理區的主要工業部分,眾多部門建設其中,他們正在經過的就是運輸部。
運輸部……陳詞朝那扇半掩的大門多看了幾眼。
好像之前從哪裏聽到過。
.
德雷克正和同事們聊着,突然停住了話音。
他盯着門外一閃而過的那道身影,原本靠在集裝箱上的身體立刻站直。
「怎麼了?」同事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另一個同事推了下德雷克肩膀:「看着一天天魂不守舍的,哎,前天晚上你不還說有好事要來了嗎?」
德雷克煩躁地揚揚手:「別提了。」
「呦,人家沒願意?」同事們一下子來了精神。
「本來都安排的好好的,也帶他去上面了,結果一轉眼人就不見了。回來之後給他發消息,一個勁兒地說在忙,沒空見面。」
「說不定被哪個上層人拐跑了呢?」同事們故意笑他,「哎,看你之前的興奮樣,還以為能搞到手呢。」
陳念在他們圈子裏可謂無人不知,在夜總會工作的omega從不避諱和alpha接觸。
大家都知道陳念同時和許多人保持着曖昧關係,卻從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埋怨他。
alpha們只在絞盡腦汁地思考一件事情——如何才能在陳念面前戰勝其他競爭對手。
眾多alpha把能不能和陳念搞到手當做和兄弟們吹牛的談資,並朝目標竭盡所能地努力着。
德雷克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
難道陳念真的在上層被人拐走了?但他剛剛好像看到了個特別像的人影。
「我出去一下。」德雷克不再多說,走向運輸部的大門。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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