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斯文俊秀的側臉,半晌小聲道:「我是不是有點無理取鬧了。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在一起的時候,紀檸安很難完全避免外界的焦慮感,時景年已經步入社會,見過世俗,而她還是個學生。
在無數次迷茫困惑的瞬間,他會支持她、鼓勵她, 在精神層面肯定她,也在選擇與未來中尊重她。
「不會。」
時景年眸中染上淺淺的笑,聲音低磁繾綣,有種將人放在心尖上的珍視感:「我的寶寶,怎樣都可愛。」
紀檸安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微紅,臉頰貼着他的心口, 聽到了一聲聲沉穩有力的心跳。
襯衫被她哭濕了,漂亮微硬的線條若隱若現, 她很喜歡這樣被他氣息籠罩的姿勢,指尖習慣性的捏着他的袖扣。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以後、以後你可以凶我,不要不理我。我會害怕,還會生氣,我超凶的我告訴你,特別凶的那種,比你還凶!」
說着,她故意繃着小臉,讓他看到她有多凶。
落在時景年眼中。
哪裏還有凶,只剩下滿滿的可愛。
「好。」時景年沒有開玩笑,也沒有模稜兩可,認真答應她的話,握住她的手, 沒有鬆開, 「不會有下次了。」
很多事情, 因為在乎,才會失控, 沒有人是聖人,能夠無情無欲。
時景年也不是聖人,不能做到萬無一失,但他永遠會在能力範圍之內,給她最好的,範圍之外,努力爭取,直到夠得到為止。
「檸安,你可以相信我。」
像時景年這種人,在沒有萬全決定之前,絕不說出任何承諾。
既然說了,就是一生。
紀檸安抿唇笑了,兩顆虎牙若隱若現,幼稚道:「拉鈎。」
時景年勾住了她的小拇指,並且蓋上了章。
他哄着她,直到紀檸安不再掉眼淚,跟女孩子面對面坐着,握着她的手始終沒有鬆開, 透着無聲的安全感。
就在紀檸安以為這件事請過去了的時候,他慢條斯理道:「你喝酒的事, 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
「啊。」女孩子眼巴巴的看他。
時景年雙腿敞着,擱在她雙腿外側,襯衫在剛剛隨意扯開了兩顆扣子,並不沾染任何曖昧,詢問她:「為什麼要喝酒?」
言語沉靜、有力度、還有獨對她的情意。
時景年習慣了解決問題,不會想着就這樣將事情輕描淡寫蓋過去。
他平和矜貴,又透着壓迫感,即使沒有任何動怒的意思,但還會讓人有些侷促,下意識的坐直身體。
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根本不敢說謊。
但是紀檸安不怕他了,因為他的眼底真的好溫柔。
「我以為它是雪碧就喝了一點。」她乖巧誠懇道。
「自己拿的嗎?」
「我問過,是朋友的我才喝的。」
時景年蹙眉,告誡她:「在ktv,離了身的東西,無論是什麼,都不能喝。」
他在包廂時留意過他們這次聚會,魚龍混雜,大多都是陌生人,只有一兩個人他曾在紀檸安身邊見過,她怎麼敢跟着這群人玩這麼晚。
「我知道了。」
時景年在正事上嚴肅起來的時候,紀檸安不會反駁他,也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
喝醉了酒,挨了教訓,她說什麼也不會再喝了。
時景年沉默了下,看着女孩子柔軟眉眼,又想到半個小時前在混亂中看到她的模樣:「這種地方,以後不要去。」
口吻難得有些強硬。
紀檸安愣了一下:「但是偶爾有朋友」
時景年微低着眼睫毛,眼底有淡淡的倦怠的青色,在微僵的氣氛下,最後還是退步。
「你如果想去,我陪你去。如果我不在身邊,儘量不要去好不好?」
紀檸安輕眨了眨眼睛,還沒說話。
「特別想的話,拿我的卡,跟朋友上四泰會所或者蘭生,安保系統很好,隨你們玩,我認識那裏的經理,他們會照顧好你,我也放心。」
今天這種事情,沒發生意外是運氣,時景年不能抱着僥倖心理賭下一次。
紀檸安的事,要妥妥噹噹、萬無一失,才能放心。
她是他的妻子,在法律層面,也在精神層面,有責任,有愛意,換做旁人,就算喝到凌晨五點,時景年也不會多看一眼。
「我不在,不可以喝酒,果酒也不行。」
這個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清冷如天上月,如今卻一字一頓的叮囑,眉梢透着幾分幾經周折的慵倦,紀檸安心口有些莫名的發澀。
剛柔並濟,謙和坦率,偏愛和原則缺一不可,並不衝突。
是她的時景年。
她說都聽他的:「不喝酒了,酒真的一點也不好喝。」
這些事情,揉碎了,掰開了,溝通和包容,清清白白,坦坦蕩蕩。
時景年眉眼有了些鬆動的痕跡,像是料峭中的裂痕開出了冰花。
「今天的事,我有問題,是我沒控制好情緒。」他跟她溝通,為她考慮,「讓你不喜歡或者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
「喜歡的。」紀檸安輕聲說,「一直很喜歡你。」
時景年笑着親了親她的唇:「但是我今天做的不好,沖寶寶發脾氣是我的錯,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那你再親我一下。」女孩子狡黠的提出要求。
男人將她抱在懷裏,修長手指攬住她的腰,親吻漸漸變了力道,掠奪了所有呼吸,唇齒輾轉間低笑:「換氣。」
紀檸安臉色潮紅,將臉埋在他的懷裏:「你、你不要」
「要什麼?」時景年曲解她的話,「再親一下?」
話音落下,他滿足她。
方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轉眼就變得平和旖旎起來,說不清道不明的黏糊。
這時候,在兩人爭吵過後,已快要凌晨四點半。
時景年餵她吃了醒酒藥,她說想吃夜宵,他看了眼時間,眉心微蹙:「這個點吃夜宵,對消化系——」
紀檸安兇巴巴堵住他的唇,哦,用嘴賭的,剛開始很囂張:「我就要吃!」
後來被親軟了,他也妥協,說下不為例,在廚房給她做了她最喜歡吃的小龍蝦。
「還要吃這個。」紀檸安很專注於點菜。
時景年笑笑,親了親她的額頭,讓她出去等着,油煙會嗆。
紀檸安給手機充上了電,由於關機,看不到他打了多少電話,想來那麼生氣,應該不會少,她抱着抱枕,點開通訊錄,撥通了最上面的電話。
同時,時景年口袋中的手機響了,電話鈴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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