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年注視着她,眉眼深邃清冷,笑意加深,薄唇欲起,還沒說些什麼。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放開她!!」
一聲怒吼打破了兩人還牽着的手。
紀檸安指尖被嚇得哆嗦下,腦子裏登時浮現出一個念頭——
完了。
「砰!」
紀父拿着掃把如同龍捲風衝進了陽台,怒視着兩個人牽着的手, 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你們在幹什麼!」
上一秒還是唯美畫風,轉瞬就消失不見。
紀檸安懷中還抱着巨大玩偶,在窒息的氛圍中硬着頭皮道。
「其實我只是向時教授請教一下畫,然後他就給我一個獎勵不小心碰了碰手」
你敢信?
紀父:「你覺得我老眼昏花嗎?」
時景年站在陽台對面,輪廓尤為清雋,背脊挺直,斯文道:「紀教授你好,我是檸安的男朋友。」
紀父雙眼一翻, 差點暈在地上。
原本應該已經進入夢鄉的美好夜晚, 迎來迎來了高堂會審。
紀家客廳,燈火通明。
紀父黑着一張臉坐在沙發上,紀母剛被吵醒時還哈氣連天的,看到了坐在對面的人。
紀檸安有些心虛的垂着腦袋,雙手無處安放。
時景年坐在一側,眉目雅致動人,即使這件意外來得措手不及,他還是儘可能的做全了禮數:「叔叔阿姨好。」
為了女朋友,改了稱呼。
有點拗口!
「呵呵。」紀父皮笑肉不笑。
同事變晚輩,未來女婿?有點不適應!
紀母大概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掐了掐紀父的手,讓他別那麼陰陽怪氣, 優雅道。
「小時啊這以後有什麼話就別在陽台說了, 也挺危險的是吧?」
紀父拳頭硬了,死死盯着時景年和紀檸安:「什麼時候的事?」
這就說來話長了。
仔細講,最開始的相識竟然是三年多前, 大一開學前幾天的八月末。
紀檸安指尖無意識的纏繞着衣袖, 不知該怎麼說。
清越沉着的聲音不急不緩的響起,撫平了一切不安。
「九個月前,我追的她。」
他將所有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紀檸安聞言睫毛顫了兩下,穿堂風的溫度微涼,似是雪花落在眼睛裏。
紀父感覺一股熱血都快涌到腦袋上了,再聯想到這麼長時間,自己是怎麼引狼入室,又是怎麼給他們創造二人世界的。
頓時整個世界都黑暗了,悲憤欲絕的指着他。
「我拿你當知己,你拐我女兒?你還是人嗎?!」
紀父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悔不當初啊,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言辭怒不可遏。
不管他說什麼,時景年都受着,姿態放得謙遜有禮。
「分了!你們現在趕緊給我分!以後別再見面!」
紀父說到激烈處,語氣加重。
紀檸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爸爸,是我先——」
修長分明的手毫無預兆的握住了她的手,帶着溫熱的溫度, 袖口沾染着沉木香, 安撫似的重重扣住, 攔下了女孩子沒說出口的話。
「這條路是我帶她走的,也會完完整整帶她走下去。」
「你什麼意思?」
「我愛她。」
他坦蕩大方,敢承認鍾情,言辭堅定。
紀父呼吸起伏不定:「紀檸安,你給我回房間,不准出來。」
「你不要為難他。」女孩子悶悶道。
「?!!」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檸安,好好休息。」時景年站起身來,將放在沙發上的熊貓玩偶抱給她,垂眸看着女孩子,眉梢柔和,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說。
「這裏交給我。」
紀檸安抱着大玩偶,幾乎快要擋住了女孩子整張臉,乖乖點頭,回了房間。
紀父很暴躁。
怎麼着,他說話不好使了是吧!!
客廳中只剩下了三個人,紀母之前沒怎麼說話,一直在觀察着時景年的舉動,心中還算滿意,面上不顯聲色。
時景年俯身為他們倒了茶,袖扣顏色冷然,腕錶簡約,坐回去時,肩骨筆直。
「冒昧打擾是我的過失,有些話本打算後日拜訪時再說。」
紀父想起這幾日紀檸安總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什麼,看來就是這件事了。
見他確實有所準備,不是一切空茫的狀態,總算順了口氣,又想到這都是自己導致的,一股火憋在心裏。
夜色漫漫,冷風翻滾。
紀檸安凝神聽着外面的聲音,奈何隔音太好,聽不到說話聲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模糊聽到了開門關門的聲,大概是人走了。
她試圖悄悄開一條門縫往外看,結果對上了紀父板着的臉,頓時乖巧道:「爸爸。」
「你瞅啥你瞅,人已經走了。」紀父沒好氣道。
紀檸安晃了晃他的衣袖,雙手合一:「你就成全我們吧。」
「怎麼着?我還成惡人了?」
「不不不,最好的爸爸一定會成全的,我相信你。」
紀父看着燈火下女兒家好看的眉眼,還能瞧見曾經的稚嫩,那個以前纏着自己舉高高的小孩子已經長成了大姑娘,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也有自己的人生。
而他們都老了,不知還能陪她多少年。
時間過得真快,就這麼一晃眼的功夫。
他長嘆了口氣:「以後每天晚上九點鐘必須回家。」
「爸爸我愛你!」紀檸安衝上去抱住他,眼睛彎成了月牙。
紀母挑眉:「不愛媽媽了?」
「愛,都愛。」紀檸安認真比心。
晚上入睡前,紀父睜着眼看着天花板,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紀母很驚訝的問:「你現在才知道啊?」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他明白了他就是大冤種!
比起其他男性,把女兒交給時景年,知根知底,紀父確實放心,可就是,角色轉變太快,立刻適應有點難度。
還有就是捨不得!
「太快了」紀父感慨,眉眼在昏黃的光影下有歲月留下的蒼老痕跡,語氣還有些惆悵。
紀母靠在他的肩上,看着手中的美術學論,指尖細細摩挲着這本書,忽而想到三年前的那天。
是她的意料之外。
青年上門拜訪,那天紀父不在,時景年說起了紀檸安。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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