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兄也是,你若缺仙道功法,直接問我要便是。外界的功法大都有問題不說,質量也不高,遠無法與我紫虛宮傳承媲美。」
將食氣法還給姜辰,蘇河不忘叮囑道:「姜兄有所不知,仙道修煉與武道不同,容不得半分差錯。」
「武道修煉,若是差了,頂多也就是損傷身體,花費一些代價總能彌補回來。」
「可仙道修行,重在靈魂,一旦出錯,輕則靈魂受損,影響記憶。重則精神錯亂,變成痴呆。」
「是以,仙道修行首重功法,挑選時一定要警慎,萬不能大意。」
姜辰聽得直點頭,仙道修行確實比武道更危險。畢竟精神上的創傷,往往比身體上的創傷更難治療。
玄黃界中,能治療靈魂的靈藥也不是沒有,但那價格,卻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的。
「姜兄,你若真有意仙道,我這裏有一門紫虛映日法,其等級還要在食氣法之上,可採集先天紫虛之氣修成紫虛天衣神通,護持靈魂。」
見姜辰沉默,蘇河心中一動,突然取出一部功法來,放在桌上,輕輕推到姜辰的面前。
蘇河所在的門派,名為紫虛宮。
這紫虛映日法一聽名字就知道,絕對與紫虛宮有關,或許是其根本傳承,姜辰看了桌上的功法一眼,並未伸手接過。
知曉姜辰的顧忌,蘇河說道:「姜兄放心,紫虛映日法雖是我紫虛宮傳承,但此法卻是可以外傳的,只要人品能得到我紫虛宮的肯定,都可以學習此法。
「姜兄的人品,自然是沒得說。」
蘇河都這麼說了,姜辰沒有再推辭,伸手拿起紫虛映日法,放在眼前看了起來。
紫虛映日法字不多,也就三百來字左右,記錄在一張錦帛之上。除了字以外,還有一副配套的觀想圖,乃是一輪大日,周身伴着紫色的雲霞。
姜辰只是看了一眼,就將紫虛映日法全部記了下來。不能說它比食氣法更高明,只能說二者側重點不同。
食氣法重在採氣方面,而紫虛映日法則是以淬鍊靈魂為主。這是一門真正的修道秘典,可助人修成顯聖境界。
「看得出來,姜兄的武道修為不低。年僅二十,就已入了先天境,這般天賦,就是放在那些武道大派,也算是天賦了得了。」
「但是,武道終究只是小道,姜兄乃是人中龍鳳,註定仙的存在,仙道才是你的舞台,你不該在武道方面浪費太多的精力。」
姜辰觀看紫虛映日法的時候,蘇河忍不住勸道,要他棄武修仙。
「蘇兄,我有一事不解,同為修行之道,為何武道不如仙道?」放下手中的紫虛映日法,姜辰好奇的問道。
他就搞不懂了,同為修行之道,同樣能證道長生,為何在玄黃界眾人的眼中,武道就不如仙道呢?
蘇河詫異的看了姜辰一眼,說道:「姜兄,這還用問嗎?為何武道不如仙道,你看看這偌大的玄黃界,地仙幾人?通神又有幾人?」
「仙道每隔千年,最少也要出一尊地仙,可武道,近萬年來,出現的通神大能也不過只手之數。」
「武道入門雖然容易,但想要大成卻是難如上天。而仙道,雖然入門困難,可只要入了門,往往都會有所成就。」
「世間仙道高手眾多,武道大能卻是寥寥,自然是武道不如仙道。」
很現實的解釋,仙道高手多,所以仙道就比武道強,這理由沒毛病。
姜辰點了點頭,瞭然道:「蘇兄說的有理,不過,這世上,就沒有仙武同修之人?」
蘇河說的有些累了,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有是有的,但數量太少,且很少有人取得亮眼的成就。」
「武道仙道本就彼此衝突,兼修兩道,完全可以說是吃力不討好,想要有所成就,真的太難了。」
「世間如苦海,人在海中,肉身是船,魂兒是船里的人。船載着人,一直向彼岸行駛。修煉肉身,便是堅固船身;修煉魂兒,就是使船里的人熟悉水性。」
「可無論是堅固船身,還是熟練水性,都是一件極為耗費精力的事。人的精力有限,能做好一樣,就已經是件極為了不得的事了,豈能奢求太多?」
「一邊堅固船體,一邊熟練水性,看似好處眾多,可這麼做,又會耗費多少精力?最大的可能,不是駛向彼岸,而是徒費時間,一輩子碌碌無為。」
蘇河的解釋很形象,把世間形容成一個大苦海,將此界武道與仙道的修行理念說的很明白,可姜辰卻不以為然。
他覺得這方天地不是苦海,而是一口巨大的烘爐,眾生皆在其中苦苦掙扎。
而修行,就是借烘爐之力不斷的淬鍊己身,將自己的魂與體淬鍊的純粹無比,從而修成萬劫難磨的境界,跳出這口大烘爐。
就像煉丹一樣,天地為爐,陰陽為火,造化為工,而人就是藥,輔以各種天地元氣,煉成一顆圓陀陀、金燦燦的無上金丹,從丹爐里跳出去。
心裏不以為然,但姜辰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附和道:「蘇兄說的有道理,人的精力有限,確實不該兼顧太多。」
道理不是嘴上說出來的,而是用實力去證明的,現今姜辰處於玄黃界的最底層,那無論他的修行理念是否有道理,最後都是沒有道理。
反之,若他處於玄黃界的最頂端,那他的話無論有理無理,都會被世人奉為真理。超凡世界就是這麼現實,拳頭大就是真理。
又與蘇河聊了一會兒,姜辰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遂提出了告辭:「蘇兄,若無要事,姜辰就先告辭了。」
蘇河連忙起身,有些詫異的問道:「姜兄這就離開了?怎麼不再等一會兒?那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姜兄不去看一眼?」
搖了搖頭,姜辰笑道:「那拍賣會上的寶物就是再多,還能勝過蘇兄送我的紫虛映日法不成?」
蘇河一想也是,遂不再勸說姜辰,而是朝他說道:「我送姜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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