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第兩百九十六章 罰惡長史,你到底做錯過什麼?

    測試廣告1    夜漸深了,夏琥也睏倦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這些天,夏琥過的辛苦,徐志穹本想伺候娘子好好睡一覺,可卓靈兒非要留宿。

    留宿便留宿,徐志穹的中郎院空着好多房子。

    可卓靈兒不習慣獨眠,非要夏琥與她同寢。

    夏琥一臉不情願:「你這人,睡覺的時候毛病太多,踢踢蹬蹬的,我不願和你一起睡。」

    卓靈兒笑道:「好啊,你不陪我,便讓馬中郎陪我,尚峰,咱們一起睡可好?」

    「那怎麼成,我可是正經人!」

    想跟我一起睡?

    你分明是想找機會接近我,藉機會偷走我的役鬼玉!

    徐志穹把兩個女子安排在正房,獨自一人跑到廂房睡去了。

    剛躺下沒一會,徐志穹從窗戶跳到跨院,對常德才道:「咱們去城裏逛逛。」

    「這個時辰,只怕城裏沒什麼可逛的。」

    「無妨,離那卓靈兒遠些就好。」

    常德才帶着徐志穹離開了罰惡司,兩人在西集走了一圈。

    今晚夜市沒開,忙碌了一年的商販都回去過年了,原本摩肩擦踵的西集分外冷清,倒是有幾家香火紙馬店還開着,徐志穹給了常德才些銀子:「相中什麼只管買,你也買匹紙馬,和楊武一起騎個樂呵!」

    常德才搖搖頭道:「奴家不喜歡那東西,且去選兩件衣裳吧。」

    徐志穹道:「你且慢慢選,明天一早去趟客棧,告訴韓辰我回來了,再去看看姜少史的狀況。」

    常德才去了紙馬店,徐志穹則去了城北,到了朱骷髏茶坊。

    睡了這多時日,徐志穹早睡夠了,眼下還有一堆正經事沒辦。

    當前最緊要的正經事,是採生折割的桉子還沒有徹底查明。

    一個星官,建起一個道門,道門都是人牙子,做着採生折割這種畜生不如的惡行,這個星官的目的是什麼?他能得到什麼?整個血孽門的規模到底有多大?

    郭景福死了,但線索不能斷在這裏。

    朱窟窿茶坊今天歇業,一扇大門自然攔不住徐志穹,他從二樓跳進了茶坊,破解了一路法陣,到了陸延友的臥室。

    陸延友今夜過得逍遙,身邊睡着四個茶博士。

    但聽腳步聲靠近,陸延友睜開了雙眼,見是徐志穹,先示意他不要出聲。

    陸延友穿好衣裳,帶着徐志穹進了一間茶室,待關上房門,陸延友一臉驚喜道:「徐燈郎,您回來了!」

    徐志穹垂着眼角不說話。

    陸延友趕緊給徐志穹泡茶:「京城裏都說您為了抓人牙子,出了閃失,我心裏這個掛念,今天一見到您,我算是踏實了……」

    「得了!」徐志穹皺眉道,「這裏就你我兩個人,你跟我演什麼戲?」

    陸延友沉下臉道:「咱們道門就是這個規矩!見真容,只說凡塵事,要說道門裏的事情,你先把面具帶上。」

    難怪陸延友一直在意道門規矩,他是罰惡長史,守護規矩是他的本分。

    兩人帶上面具,陸延友語氣立刻變了:「馬兄弟,你醒了,這兩天可把我急壞了。」

    這就是陸延友的角色切換,帶上面具是判官,摘了面具就是茶坊掌柜。

    徐志穹點頭道:「我今晚剛醒,便來找你了,陸長史,罪囚郭景福的亡魂審過了嗎?」

    陸延友點頭道:「審了,但是沒審出什麼東西,他的元神被星官毀壞,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了,更別說其他的事情。」

    「孽鏡台上也照不出來?」

    「能照出些罪業,這廝拐了不少女子和孩子,賣到了不同地方,我已傳訊給各地同道,讓他們發懸賞,想辦法把這些苦命人找回來,只要找到一個,獎功勳五十!」

    「採生折割的生意,他沒做過?」

    陸延友一邊烹茶,一邊回答:「沒見他親手做過。」

    「不對吧,人牙子盧存義跟我說過,郭景福專做採生折割。」

    陸延友給徐志穹倒了一杯茶:「我料此事有兩種可能,一是那星君把罪業給改了,郭景福做採生折割的罪業,孽鏡台上看不見,

    二是他不用親手去做,我看他也把不少苦命人轉手賣給了別的人牙子,那些人牙子當中,有人做過采生,至少有三個人是我認得的。」

    徐志穹一怔;「你還認得人牙子?」

    陸延友一笑:「開茶坊的,怎會不認得他們?經常有人牙子上我這兜售姑娘,你放心,我這沒收過人牙子的姑娘,來我這的姑娘都是心甘情願的,像人牙子這種畜生本該見一個殺一個,可八品議郎不能隨意殺人,也有不少人牙子從我手裏走脫的。」

    徐志穹皺眉道:「陸長史,你到底為什麼做了八品判官?」

    「別叫陸長史,我罪過還沒還清,現在還不是長史,況且我做長史的時候,也不姓陸,那時候也不長這模樣,比現在高的多!」

    徐志穹更好奇了:「到底是什麼罪過,讓你不僅丟了官職,還丟了個頭?」

    陸延友端起茶盞,嘆口氣道:「這件事,本來不該和別人說起,說了也沒甚用處,

    可你這人不一樣,對你說了,心裏暢快些!」

    陸延友把一盞茶喝盡,拿起茶磨,一邊研磨茶葉,一邊道:「我殺了前任賞善大夫。」

    本以為徐志穹會頗為震驚,但沒想到徐志穹很平靜。

    「這人該殺麼?」

    陸延友緩緩點頭:「該殺!」

    徐志穹用羅合幫着陸延友篩茶,問道:「他有什麼罪過?」

    陸延友思索良久道:「難說有什麼罪過,就是太喜歡和稀泥了。」

    徐志穹提起水壺,倒上半盞開水,將茶沫調成茶膏:「和稀泥難道不是罪嗎?」

    陸延友開始點茶,開水衝進茶膏,呈現出一副面具的圖桉。

    那面具是賞善大夫獨有的。

    因為賞善大夫的面具和別的判官面具不同,別的判官面具猙獰,但賞善大夫的面具面帶笑意。

    陸延友沖好了茶,遞給徐志穹一杯:「在我看來,判官和稀泥,是重罪,可等我殺了他,發現他的罪業不滿二寸。」

    徐志穹道:「你就沒懷疑過是他自己削減了罪業?」

    「懷疑過,但沒有真憑實據,」陸延友嘆了口氣,「我去找獨斷冢宰認罪,獨斷冢宰給了我兩條路,

    一是廢了我修為,將我逐出道門,

    二是留下我修為,但要廢了我凡塵身份,改了我容貌,讓我到八品修為贖罪。」


    徐志穹道:「廢了你凡塵身份是什麼意思?」

    陸延友道:「當年我在凡間,是個擺攤賣飲子的,家裏有個婆娘,不俊,但勤快又體貼,有兩個兒子,不算聰明,可我也逼着他們讀書,

    我是罰惡長史,賺銀子的手段有的是,可我就喜歡這清貧的日子,我就喜歡每天收了攤,回家親親婆娘的胖臉蛋,再教我那兩個傻兒子讀書,

    那天晚上,我給了婆娘十兩銀子,我說今天賺的多了些,還把她給嚇哭了,

    睡到半夜,我出了家門,吃了獨斷冢宰給我的藥丸,從原來八尺多高的漢子,變成了現在這個矮胖子,從那以後,我再沒回過家,

    那小院,還在那條街上,我還時不時的能看見我那胖婆娘進進出出,我還能看見我兩個兒子擺攤賣飲子,

    我偷偷往院子裏扔過銀子,也到飲子攤上給兒子塞過銀子,

    我是個會賺錢的,我沒用兩年時間,就把這朱骷髏茶坊開起來了,可我當初怎麼就沒讓他們過上些好日子!」

    陸延友低下頭,接着磨茶葉,徐志穹道:「你要從八品重新修回到五品?」

    陸延友搖頭:「比那還難,我要按八品的規矩,賺足一萬功勳,我五品的修為雖然還在,但也派不上什麼用場,八品判官是不能殺人的,

    我去贖罪了,罰惡司長史的名號還掛在我身上,可罰惡令被馮靜安這個狗賊拿走了,我是戴罪之身,也不敢和他爭搶,這些年,罰惡司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下,

    這個王八蛋壞事做盡,可也有不少罵名算在了我身上,直到你把那狗賊給殺了,我才把罰惡令奪回來。」

    陸延友喝盡了茶湯道:「馬兄弟,你覺得這事情我真的做錯了嗎?」

    徐志穹點頭道:「做錯了。」

    陸延友低下頭道:「你也覺得我不該殺了賞善大夫?」

    徐志穹搖頭道:「和稀泥的該殺,殺他沒錯,錯就錯在你不該去認罪。」

    陸延友抬起頭道:「我不認罪?」

    徐志穹道:「沒做錯的事情,為什麼要認罪?他罪業不到兩寸,且看看是什麼緣由,你五品長史,連孽鏡台都不用,自己摸索一下,就知道來龍去脈,

    但凡和稀泥的人,罪業都不淺,你有十足的把握,為何要認罪呢?」

    陸延友嘆道:「獨斷冢宰和那位賞善大夫關係非同一般,我縱使不認罪,他也會把罪名扣在我頭上。」

    徐志穹端起茶盞道:「徇情枉法,獨斷冢宰也有罪。」

    陸延友苦笑道:「有罪怎地,我把他也殺了?我一個五品,斗得過三品麼?」

    徐志穹放下茶盞道:「鬥不過他,之前就得早做防備,你殺賞善大夫的時候,就不該留下手尾,判官做事不留手尾,我們初次見面時,你卻跟我說了好幾次,難道自己卻忘了嗎?」

    陸延友聞言,心情突然順暢了許多。

    「原來我只做錯了這一件事,」陸延友笑道,「只是錯留了手尾?」

    徐志穹點頭道:「凡是和稀泥的,趕盡殺絕都應該,這事絕對怪不到你頭上,陸兄,你重掌罰惡令,這件事,獨斷冢宰知道麼?」

    陸延友搖頭道:「目前應該不知,其實我也不想貿然使用罰惡令,可血孽門的畜生不能不殺!」

    「血孽門到底是什麼來歷?」

    「邪星血生孽星創建的道門,三十年前,血生孽星被咱們道門一位星宿擊殺了,血孽門修者也被咱們同道趕殺殆盡,

    可不知為什麼,這兩年血孽門死灰復燃,此前那一役,也見到了血生孽星的本尊。」

    徐志穹道:「郭景福死了,線索就徹底斷了嗎?」

    陸延友放下茶杯,從暗格之中,拿出一本簿冊:「郭景福的元神受損,記憶消失,他這條線索確實斷了,我這裏還有些線索,正待與你一同商議。」

    徐志穹打開簿冊,翻看許久,笑一聲道:「這事情,光和我商議還沒用,得去找梁大官家商議。」

    陸延友詫道:「梁大官家知曉此事。」

    徐志穹點頭道:「梁大官家自然知曉,當天到場的判官,都是你派來的,只有我,是梁大官家派來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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