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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的笛音,能被秦木都由衷讚嘆,以足見其音律的造詣,尤其是她笛音中的那種空靈,更是秦木生平僅見,誰的音律能達到她七八成的功力,那也絕對是萬中無一的了。
所以看似白衣女子說的輕鬆,但卻是困難重重,只怪這白靈在音律上的造詣實在是太高,尤其是笛音中的空靈,恐怕在天籟閣中也難找第二個,想要秦木達到她七八成的功力,在眾人看來絕對不可能的。
正是這樣想,景世雲乾脆應承下來:「晚輩贊同,若他真能達到白靈姑娘七八成的境界,在下就會認輸,自當拿出一百萬上品靈石!」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那就開始吧!」
「等等……我還沒有同意呢!」秦木立刻開口,笑話,景世雲是點頭了,自己可還沒有點頭,那白衣女子竟然不問自己是否同意就開始了這場賭約,太無視自己了吧!
「賭約是你自己提出來的,你要是反悔的話,那就要賠償大家為此耽擱的時間,兩百萬上品靈石!」
「呃……」秦木那是一個氣的牙痒痒,這不是強買強賣嗎!
白靈也是莞爾一笑,道:「既然前輩出面,晚輩從命就是!」
白衣女子點點頭,道:「好了,你可以開始了,就讓我們大家聽聽你在音律上的造詣如何,不過,白靈的笛音盡顯空靈,那你就不能跑題,同樣要展現空靈之意,否則就算你輸!」
「你不反對吧!」
「我反對……」秦木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就開口,白靈的空靈之音,豈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能做到其七八成的境界也很難,再說,就算自己能做到,也要反對。
「反對無效,你要麼現在開始,要麼拿出兩百萬上品靈石當做對大家的賠償,大家的時間是寶貴的,這一點大家都不會反對吧!」
「對對對……前輩說的是,正所謂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沒有讓他沒人賠償兩百萬上品靈石就已經是諸位的寬宏大量了!」朱家公子立刻附和,且說的頭頭是道。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你都聽到了,你若再耽擱下去,就不是賠償兩百萬上品靈石這麼簡單了!」
秦木看了一眼周圍眾人那幸災樂禍的表情,最終只能無奈長嘆:「這是天在耍我啊!」
人群中頓時傳來幾聲失笑,就連那白靈和其身邊的紅衣女子都是為之莞爾,白衣女子則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少廢話,快點開始!」
秦木深吸一口氣,淡然一笑,道:「那在下就只能獻醜了!」
隨之,他就對白靈說道:「在下還要借用姑娘的樂器一用!」
白靈微微一笑:「我的橫笛只能我自己使用,不過,我還有幾支其他竹笛,不知公子可要!」
「也行……」
白靈手中微光閃過,一支翠綠竹笛就出現在手中,看起來這支竹笛是竹子所制,但通體晶瑩,絕對不是普通竹子,不過,這支翠綠竹笛要比她原來用的那個白玉橫笛長了不少,若是白靈之前所用的竹笛是精巧的話,那這隻竹笛體現的就是大氣。
秦木接過那緩緩飛來的橫笛,入手之後,不由的讚嘆一聲:「明晶洞竹所制的橫笛,可謂是萬金難求之物,在下今日竟有幸一用,也不枉此行吶!」
「哼……好東西也要看什麼人用!」景世雲還是不忘嘲諷一句。
白衣女子一揮手,在她們三人身後就出現三張太師椅,並悠閒坐下之後,才說道:「你可以開始了!」
秦木微微一笑,緩緩閉上雙眼,將橫笛橫於唇前,緊接着,其身上的所有氣息都快速安靜下來,轉眼間他的身上就只剩下空明無為之意,仿佛此刻他正處在忘我之境。
感受到秦木身上的變化,所有人都不由的露出了驚訝之色,一直不曾說話的穆劍雲同樣是如此,不過他的眼中卻流露出一抹凝重。
白靈身邊的紅衣女子不由的一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完全拋棄心中雜念,他很不凡吶!」
白靈也是略感驚訝,道:「難怪他會說心中無垢自在空靈,他還真是如此,雖然還未聽其笛音,但想必會讓人大開眼界!」
白衣女子嘴角微翹,沒有說話,心中則是暗想道:「天魔和血魂那一戰,就已經展露驚人的音律造詣,一普通安魂曲在其手中卻能超度無數冤魂,這樣的人豈是泛泛之輩,不過,今天要趁此機會好好看看這小子在音律上的造詣到底有多驚人!」
一個呼吸之後,秦木手中的橫笛中突然發出一聲嘹亮的聲音,這和正常吹笛之人所演奏出的笛音不同,沒有人會用笛音發出這麼嘹亮的聲音,那根本感受不到一點的空靈,反而如一隻雄鷹向天空鳴叫。
這一聲如鷹鳴般的笛音,將在場所有人的都露出了驚訝之色,即便他們之中絕大部分都不精通音律,但至少知道笛音的正常音色是什麼,根本不該出現如此高亢嘹亮的聲音。
而眾人還沒有從這聲嘹亮的笛音中反應過來,那笛音就峰迴路轉,變得清幽而又壯闊,剎那間,眾人的思緒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天高地闊的世界,看到一隻雄鷹在天空翱翔,雙翅御風在浩瀚天空翱翔,銳利的雙眼在俯首蒼茫大地,從萬丈雄偉山巔掠過,從無邊叢林上空飛過,穿梭在層層白雲之中,掠過那波濤洶湧的大海,穿過那層層浪花,無法阻擋。
這是一個安靜而又波瀾壯闊的世界,有雄偉連綿起伏的山脈,有波瀾壯闊的大海,有鬱鬱蔥蔥的叢林,有洶湧澎湃的江河,有幽深的懸崖,有肥沃的田野,有枯寂的沙漠,有皚皚雪原,那一隻雄鷹從一個個地方飛過,掠過這個天高地闊的世界。
若白靈笛音中的空靈世界,體現的是安靜祥和,能觸動每個人心中柔軟的一面,讓每個人都不由的沉浸其中,感受那難能可貴的輕柔空靈。
而秦木的笛音中同樣有空靈,但體現的不是輕柔與祥和,而是自由與奔放,自由翱翔於壯闊的天地之間,沒有任何束縛。
若說白靈的笛音是一個空靈的仙子,那秦木的笛音就是一個靜看天高海闊的浪子,雖心中都沒有紅塵煩擾,都能讓人忘卻紅塵是非,但視角卻完全不同,感受也是截然相反。
婉轉的笛音,就像這隻雄鷹時而直衝雲霄,時而俯衝入海,時而飛過高山之巔,時而掠過茫茫雪原,時而橫行於無邊沙漠,時而穿過激盪江河,不管環境如何,不管前方有多少艱險阻礙,它前進的方向從未停止,追尋自由的腳步也未停歇。
不知過了多久,雄鷹看過了這個世界上的種種,看過了滄海桑田變遷,銳利的雙眼不曾改變,嚮往自由的心也不曾改變,只是那雙翅膀卻需要休息,最終雄鷹在一座直入雲霄的山之巔停下,堅實的雙爪落在那最高的一塊岩石上,任山風呼嘯,羽毛咧咧作響,雄姿如腳下山峰般巋然不動,銳利而又滄桑的雙眼依舊直視前方,直視那浩瀚的天地,那是前方,等待自己去翱翔。
悠悠笛音很是低沉而又平緩,卻不曾消失,在清風樓內外迴蕩,如安靜下來的雄鷹,暫時的蜇伏,是為等待下次的展翅翱翔,追尋更遠的遠方。
停歇是短暫的,雄鷹再一次張開雙翅,在一聲響徹天空的嘹亮鳴叫中直衝雲霄,向這個天地宣告自己的下一個征程。
秦木的笛音,也在這聲嘹亮的鷹鳴中而徹底消失,而眾人的心中卻仿佛還能看到那隻翱翔天地的雄鷹,在自由馳騁,帶着它的執着。
和白靈笛音消失後的不同,在秦木那聲鷹鳴結束後,眾人都已經醒來,只是每個人的眼神都在不斷的波動,清風樓也是一片安靜。
只是安靜是短暫的,白靈突然起身,並輕拍柔夷,道:「公子笛音中讓白靈體會從未另外一種的空靈,一種天高地闊波瀾壯闊的空靈,白靈真是自愧不如!」
秦木放下手中竹笛,微微一笑,道:「姑娘謬讚了,姑娘笛音中的空靈是不惹紅塵的空靈,在下自是難以比擬,只有在波瀾壯闊的天地之間尋找那份自由的空靈!」
白靈微微一笑:「心不同,笛音自不同,公子能將空靈和自由相溶,的確是讓白靈大開眼界,今日能聞公子一曲,白靈也不枉此行!」
「此笛願送與公子,還望公子不要嫌棄!」
「此笛是明晶洞竹所制,在下不敢接受!」秦木這句話絕對是真心的,明晶洞竹對修行之人並沒有什麼功用,但卻是制笛的絕佳材料,對於一個愛笛如命的人來說,這就是無價之寶。
白靈輕笑道:「正所謂寶劍贈英雄,清幽雖然價值不菲,但你更適合它,白靈已有空雪明玉所制的明雪,清幽對我也只是一個收藏品而已,在我手中只會是明珠蒙塵!」
「清幽……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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