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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八過後除夕很快就來了,轉眼間又是新的一年即將來到。大筆趣 www.dabiqu.com只有在這個時候,皇權中心的人們才能短暫的放下彼此的圖謀,闔家團圓。
周國皇帝照常在宮裏設下家宴,所有在京城裏的皇子公主以及皇室宗親都進宮過除夕。潛星華身為先靜嫻長公主的兒子,自然也要帶着洛依梅出席。
與往年不同的是,宴席上多了沈若蘭,裴育和秦殃。六公主和裴育坐在良妃的左手邊,秦殃作為養子坐在良妃的右手邊。
六公主得知母妃收了七皇子作為名義上的兒子,也有些顧慮但是在和秦殃重新接觸之後,逐漸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六公主比秦殃大不了多少,又是嬌寵的公主,自幼就沒和秦殃怎麼接觸過。她在宮外也聽說了秦殃「天選之子」的傳聞,怕他會給良妃以及鎮國公府帶來不好的影響。
良妃私下裏和六公主解釋了自己為何會同意收養秦殃,以及他們對秦殃寄予厚望。而六公主又受過潛星華的恩情,表示理解和支持。
秦殃是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合,難免有些拘束沒有旁人那麼自在。良妃看得出來,一邊給他碗碟里夾菜,一邊悄聲安撫道,「習慣就好,以後的大小宴會,你都會經歷的。」
因為是家宴,周國皇帝與周國皇后都沒有盛裝,宴會的氛圍很是親切和諧。
潛星華看着周國皇帝親切地詢問宗族裏的晚輩,周國皇后和貴族女眷攀談。他卻驀然覺得諷刺和礙眼。虛偽令人作嘔的表面親情,讓他感到反感不已。
自從得知父母去世的真相之後,每年的除夕宴對潛星華來說都是煎熬。明明他的父母,也該出現在這裏,闔家團圓。看着周圍人臉上的笑容,他攥緊了手裏的酒杯,唯獨他失去了親人。
「我會給你們報仇雪恨的。」
除夕宴出席的妃嬪都是膝下有孩子的,而容嬪因為無所出只能待在自己的寢宮裏。洛依梅每次進宮,滿心都是見她的姐姐。她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與姐姐見一面便少一面了。
周國皇后給她的毒,已經腐蝕了她的身體。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洛依梅明白,當潛星華倒台的那一天,周國皇后也不會放過她的。
洛依梅只想着自己的家族和姐姐能好好的活下去。用她一個人的性命與罪孽,來換。
「過了子時,你便去看看你姐姐吧。」
潛星華突然輕聲說道,驚得洛依梅手裏的筷子險些掉落。她驚詫地看着潛星華,以為自己是細作的事情暴露了。
「我知道容嬪是你姐姐,你難得進宮一次,去看看她也好。」
潛星華的語氣和神態都很平常,不過確實如此。洛依梅和容嬪都是太傅家的嫡女,她們之間的關係不會有人不知道。潛星華只知道她們姐妹情深,其餘一概不知。他這麼說也是感念洛依梅這一年裏對定北侯府的上下打點,根本沒有懷疑她有異心。
「好,謝過侯爺。」
宴會上熱鬧的緊,潛星華卻很想留在府里的沈傾酒。不知道她現在在靜寧閣里做什麼呢?秦川看見潛星華出神,便向他示意去外面走走。
兄弟二人一路走到御花園裏,秦川率先開口,「表哥是不是覺得宴會無趣,在想沈姑娘?」
「你倒是聰明,你不也是在想段姑娘嗎?」
秦川有些羞赧地笑了兩聲,突然正色道,「表哥,我準備到段府去提親了,年後我就要回封地去,不能再耽擱她了。」
「也好,只是不知道段姑娘的父親會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段家二叔可是出了名的寵女兒,想來秦川這王爺的身份不會很好辦啊。
「我已經下定決心了,不過表哥,你這般喜歡沈姑娘,也要為沈姑娘多做考慮,若是她太得寵,洛太傅那邊怕是不太好應付過去。」
「你放心吧,我自有我的打算。」
潛星華想到秦川的話,感到有些失落。沈傾酒只是他名義上的妾室而已,她早晚會離開定北侯府。她那樣的驕矜性格,是絕不會嫁給他人做妾的。如果可以,他也想許她正妻之位。可是洛依梅也是無辜的,他不能為了成全自己的愛情而將洛依梅棄之不顧。
「如果我們能早一點相遇,該有多好。」
子時到了,新年的鐘聲傳遞到皇宮的每一處角落。煙火準時從大殿外升騰而起,絢爛奪目。皇室宗族裏有年幼的孩童,歡呼嬉鬧着。
皇宮外,京城的百姓們也都在慶祝着新一年的到來。
沈傾酒叫來了王輕月在靜寧閣里過除夕,小煙帶着其他丫鬟在院子裏放煙花。阿皎喜歡熱鬧,跑出來在院子裏撒歡。
鞭炮和煙火的聲音震耳欲聾,將過去一年裏的污穢與不快洗滌一空。
此時的衛國,衛褚正在礦山里躲避衛國新帝的追查。他不得已放棄了先前那處被採集地差不多的礦。
「時隔多年,沒想到我再次在衛國過年,竟然這麼狼狽。」
他為了隱藏自己,什麼熱鬧都沒有。衛褚開始懷念自己在定北侯府過年的時候了,至少能有潛星華陪自己喝酒。
「主子,來了一位貴客。」
「能找到這裏來,是誰?」
「十七殿下,好久不見。」
衛褚看向來人,竟然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段家少主段沉卿。一時間衛褚沒有反應過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段沉卿見他震驚,笑了笑,「我來衛國自然是為在皇帝面前做做樣子,之後便要再次起程前往別的國家。」
「此次前來,也要見見我段家在衛國的盟友啊。」
「十七殿下可不要將我拒之門外,不然這除夕之夜,我可沒地方去了。」
衛褚趕緊讓人給段沉卿收拾客房,佈置酒菜為其接風洗塵。今年他也不是孤身一人,身邊有佳人,遠方有至親。
蒼國的雲千隼此時正在皇子府里看着沈傾酒當初送給他的禮物,蒼國沒有過年的風俗,但是雲千隼知道。他也知道,沈傾酒應該正在看璀璨的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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