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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衛胤昀從來沒見過沈傾酒會這樣對待她,只得本能地進行閃避,但是實力太過懸殊,被沈傾酒扼住了咽喉。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在沈傾酒面無表情的臉上,衛胤昀看到的只有冰冷的殺意以及不在乎。
「你、不是她——」
「死吧。」
就在沈傾酒即將把衛胤昀掐死的時候,一根禪杖破空而來,沈傾酒反應迅速躲到了旁邊。只見禪杖徑直擊碎了地板,插在泥土裏。
「誰?」
「佛門清靜之地,邪祟休得放肆。」
來者正是了緣大師,他走過來將禪杖拔起,將衛胤昀拉到身後。了緣大師高深莫測,看出來沈傾酒是被邪祟控制,突然將手裏的一串佛珠拋向沈傾酒,直接套在了她的脖頸上。
「啊——」
似乎是佛珠里含有某種克制控神蠱的東西,只聽沈傾酒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隨即跪倒在地。良久,她扶着額頭站起身來。
「了緣大師,我這是,怎麼了?」
她看見衛胤昀用一種擔憂又懼怕的眼神,站在了緣大師背後看着她,不敢上前。她只記得自己來清緣寺,後面的事變得很模糊完全記不起來。
衛胤昀見沈傾酒恢復清醒,確認她不會再突然暴起傷人,就將來龍去脈都和她說了一遍。沈傾酒不敢相信她居然被控制,還險些殺了衛胤昀。強烈的愧疚和懊惱在心中湧起,沈傾酒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衛胤昀。
從小到大,她甚至都沒和衛胤昀紅過臉,怎麼一出手就要質他於死地。
「對不起,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沒關係,我知道方才不是我所熟知的你,我不怪你,只是這邪祟在你體內,如果不除後患無窮啊。」
衛胤昀信任她,突然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很多年前他就經常這麼做。沈傾酒朝着衛胤昀揚起一個苦澀的微笑。果然是衛長冥當初餵給她的東西起了作用。如果不是了緣大師及時出手,待到她清醒過來,看到的估計就是衛胤昀慘死的模樣了。
她準備離開清緣寺,即刻出發去萬葉谷找堯襄解蠱。沈傾酒剛想把佛珠摘下來還給了緣大師,卻被了緣大師拒絕。
「貧僧的佛珠能暫且壓制沈施主體內的邪祟,待到沈施主找到解決之法,祛除邪祟,再還給貧僧不遲。」
「如此,便謝過了緣大師了。」
沈傾酒將佛珠繞了幾圈在手腕上,用衣袖掩蓋住,離開了清緣寺。
待她走後,衛胤昀很是憂慮地看着她離去的方向,隨即對了緣大師問道。
「師父,我究竟是誰,為什麼她會覺得衛國的傳國玉璽會在我的身上?」
籠罩在身世與過往的迷霧,終於逐漸被風吹拂開來,衛胤昀越發地覺得,他的記憶埋藏着巨大的秘密。
然而了緣大師只是說了句,「一切皆是因果,天機不可泄露。」
可惜衛胤昀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安靜地等待,所謂天機的到來。
回到定北侯府之後,沈傾酒沒有明說自己被蠱蟲控制的事,怕潛星華擔心。想起阿皎的不對勁,想來也是察覺自己被控制了。想了想,她帶上了阿皎。
「我要出門拜訪一位前輩,可能要離開很久,靜寧閣那邊就勞煩侯爺替我做掩護了。」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待到沈傾酒離開的那天,潛星華心中莫名的有種強烈的不安感,總覺得沈傾酒隱瞞了自己很重要的事。叮囑好凌宋和岳堂風照看府里之後,便暗中跟了上去。
沈傾酒出了城越走越遠,經過崎嶇的山路,來到熟悉的懸崖上。她這次有備而來,隨着多年前的記憶,從出萬葉谷的那條路進去。
潛星華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因為要和沈傾酒保持絕對的距離,沒過多久他就迷失了方向。
再次回到萬葉谷,谷中的景象沒什麼變化,走到熟悉的村落,居民們都已經不記得她了。
「萬葉谷不歡迎外來的人,還請姑娘回去吧。」
沈傾酒連忙開口說道,「我曾經來過的,我來找堯襄前輩。」
「來找大祭司的?」
村民狐疑地看着沈傾酒,有人已經去請堯襄了。
沒過多久,一個年幼的小姑娘被人簇擁着出現。
「沈丫頭,好久不見啊。」
「堯襄前輩?!」
幾年前堯襄還是個十四五歲的模樣,現在看着也就十歲左右。沈傾酒想起堯襄所說的代價,難道會這樣一直逆生長下去嗎?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讓人的骨骼和血肉都萎縮成這樣。
見沈傾酒驚訝,堯襄拉着她的手說道,「不用大驚小怪,別看我這樣,我還能活好幾年了。」
「我最小不過倒回五六歲的模樣,然後就會死去。」
「年輕的只有我的外表與聲音,我的五臟六腑依舊朝着它該發展的模樣變化。」
「看着就好像倒着走了一遍人生。」
堯襄對自己的情況毫不在意,這麼多年來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只是體型的變化會給她的生活帶了一些不便,除此之外倒是還好。
堯襄對居民們說沈傾酒是多年前她救回來的小姑娘,眾人這才放心散去。她帶着沈傾酒回了熟悉的房子。
「你來找我,是有求於我吧。」
「堯襄前輩,實不相瞞,我來是想請您出手解蠱。」
「怎麼,我當年給你的蠱,可都教你怎麼解了,你這是忘了?」
「你還帶了個小傢伙,怪可愛的。」
堯襄坐在搖椅上抱着阿皎,笑眯眯地看着沈傾酒。她對沈傾酒的再次來訪感到很高興,以為沈傾酒是要來給她當親傳弟子了。
只見沈傾酒面露難色說道,「是為我解蠱。」
「什麼?!」
聽她說完,堯襄大驚失色,從搖椅上跳下來。京城附近除了隱居在此的堯族,怎麼還會有其他人能下蠱。
沈傾酒將來龍去脈說清楚之後,堯襄趕忙給她把脈。隨即讓她解了衣服,開始探查。終於在她的後頸處發現了那個已經變成深紅色的詭異的花紋。
「你究竟招惹上了誰,居然中了控神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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