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你是誰?憑什麼打我們。燃字閣 www.ranzige.com」「眼鏡男」摸索着找到眼鏡戴上,哆嗦着問道。
眼鏡腿給踹彎了,掛在耳朵上吊兒郎當的,非常滑稽。
「我是我乾媽的乾兒子,憑什麼?你說他媽憑什麼。」愣子說完又轉身對着萬小茹,「乾媽,別擔心,我來幫你教訓這幫雜碎。」
萬小茹目瞪口呆的看着「素未謀面」的「乾兒子」,使勁檢索記憶的「盲區」,實在是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有個「乾兒子」。
「愣子哥,你可算來了,這幫人都快把萬阿姨欺負死了。」李愷適時的出現在大家面前。
看萬小茹還在發愣,李愷趕緊過去把她扶起來,「萬阿姨,你忘啦,這是愣子哥啊,你乾兒子。」
李愷一邊將她扶起來,一邊隱晦的使勁打眼色。
「愣子啊,你可來了,他們欺負死媽了。」萬小茹這時候再不明白怎麼回事兒,那就純粹是個「棒槌」了,「太欺負人了,沒天理啊。」
倔強的萬小茹,瞬間覺得有了依靠,委屈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嘩嘩」的往下流,抱着湊上來的愣子嚎啕大哭。
一旁的王永久看在眼裏,依然在納悶,他不記得媳婦什麼時候收過一個乾兒子。這種事不可能瞞着自己,一點兒口風不露,收乾兒子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
還是旁邊的李焱反應快,想起剛才李愷的那句「道理是講給這種人聽的嗎?直接解決問題就行了」,他猜到是自己兒子搞的鬼,不過眼前的情況下,這麼處理也可以,就是怕後遺症囉嗦。
於是李焱俯首在王永久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王永久驚訝的看着李焱,腦子裏亂成了一團。
李焱拍了王永久一下,衝着抱頭痛哭的萬小茹那邊兒使了個眼色。
「我的兒呦,我的兒呦。」王永久趕緊湊到那兩人跟前,拍着愣子的肩膀不停地呼喊着。
愣子心裏想着,他娘的,剛才愷哥交代的時候,沒提還有這段兒啊,就說讓自己認個乾媽,這樣打人打的名正言順。現在怎麼又蹦出來一個人強行加戲啊,這可咋整,「領導」沒指示啊。
不過這個人一看就明白是誰。算了,乾媽都認了,不差再多個乾爹,反正自己從小就沒有爹媽,也不犯忌諱。
「乾爹,有事兒你叫我呀,放心,今兒指定不能饒了這幫王八蛋,敢他媽欺負我乾媽,姥姥,我弄死你們。」愣子說着就要衝上去繼續動手。
「你你你……你不能跟我動手,我我我……我是你大伯。」「眼鏡男」一手扶着眼鏡,一手指着愣子,坐在地上的屁股一點點蹭着往後退。「我是你長輩,你跟我動手,你你你……你就是不孝,大不孝。」
愣子可不管那個,上去拽着脖領子就是幾個大嘴巴子,眼鏡又給打飛了,「去你媽的,頭回聽說認乾親還他媽帶贈品的,你他媽是誰大伯啊。跟我乾媽動手,我他媽打不死你。」
「我沒動手,是她,是她打的。」「眼鏡男」直接把自己媳婦推了出去。
「你們都是他媽的一家子,算誰身上都一樣。」
「不一樣不一樣,求求你,饒了我吧,不能再打了,我受不了了。」「眼鏡男」哭的讓人「心生憐憫」。
周邊圍觀的人誰也不上前勸阻,一來是因為王永久這幾個親戚太可惡,大家都看不慣,要不是有所顧忌,也早就上手了;二者新來的這些人看着就不是善茬兒,誰也不想去觸霉頭。
「好了,愣子,得饒人處且饒人,殺人不過頭點地,先放過他們吧。」這時候「中間人」李焱說話了。
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總得要有人站出來,總不能沒完沒了的,就這麼一直打人吧,那喪事兒還辦不辦了。
「行,今天看李叔的面子,我暫時放你們一馬,他媽的今後看見我乾爹乾媽,有多遠給我滾多遠,他們家沒你們這種親戚。」愣子認識李焱,見他說話了,正好借坡下驢。
挨打的四個人相互攙扶着站起來,如同喪家之犬般一瘸一拐的跑了,都不敢回頭看一眼,更別說撂句狠話了。
見王永久看着越走越遠的那幾個人,似乎還有些難過,李焱就勸道:「這樣的親戚,不要也罷,他們也沒拿你們兩口子當回事兒,斷了就斷了吧。」
我那個妹妹,還沒敢動手呢,這不也說斷絕關係就斷絕關係了嗎。親人之間的感情,一旦有了裂痕,想要修復,太難了。
都是李愷那個小兔崽子搞的事情,亂彈琴,回去必須收拾他。
這時候有人上前詢問王永久,什麼時候認了這麼「孝順」的乾親,王永久瞠目結舌的正要胡亂解釋,李愷過來給大家講了個「故事」。
愣子很小的時候就父母雙亡,一個人到處流浪,有一次連着三天水米沒進,餓暈在路邊。正巧被萬小茹碰到,萬小茹看孩子實在可憐,就給了他兩個饅頭,算是救了一條命。
愣子緩過來後,感激萬小茹的恩情,執意要認作乾媽,說以後混好了必有報答。
這不就報答上了嘛。
「故事」很符合大眾的正能量認同,愣子知恩圖報,萬小茹好人有好報,人間總有真情在。
眾人皆大歡喜,甚至簇擁着愣子噓寒問暖,告訴他不能自暴自棄,要走正道,努力就會得到肯定和認可,國家的未來就是靠他們這些「有志青年」。
愣子有些不知所措,陪着笑臉敷衍着,哀求的眼神不時地看向李愷或者李剛。
李愷再次過來「解救」他,讓熱心群眾們以「喪事」為重,不要過度關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於是大家回到了各自的「崗位」,喪事繼續有條不紊的進行。
王永久跪在靈前,不時的發愣。
雖然這麼多年來,自己和家人一直被父母嫌棄,被哥哥姐姐家欺負,類似今天直接動手的場面,以前也出現過多次。
但無論如何都是一家人,父母也不容易,難免一碗水端不平,總有吃虧的,有佔便宜的。現在父母不在了,哥哥姐姐家經過今天的事情,怕也不會再有往來,以後除了媳婦和兒子,自己再也沒有親人了。
難過說不上,失落還是很多的,畢竟他始終覺得,只要自己家忍辱負重,任勞任怨,付出多一些,總有一天會得到「親人」們的理解,會讓他們感到愧疚的。
現在沒有機會了。
李焱遠遠看着王永久,很理解他的心情,就在不久前自己也經歷過這種迷惘、失落甚至陣痛,雖然兩人受到的「傷害」並不類同,但結果差不多。
都是李愷這小兔崽子,這事兒就不應該這麼辦。
李焱再次確認兒子的「罪責」,決定晚上一定要教訓他。
「李工,紙活兒送來了,就要了倆花圈,那個……錢……」一個「絡腮鬍」站到李焱身邊。
「嗯?賬上沒錢了?」李焱問道。
「絡腮鬍」是接替李焱的「紅白理事會」現任副會長,以前操持紅白事都是跟着李焱忙活的。
「永久總共就沒拿出來多少錢,他們家哪兒還有錢啊,原想着他哥哥姐姐來了能支援一下呢,誰成想……這紙活兒已經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白事兒上不擺倆花圈,實在是……還有這吃桌,還擺不擺了,按什麼標準擺,哪兒出……錢。」
「絡腮鬍」吞吞吐吐的一番話,中心意思就是,沒錢了,接下來的事兒怎麼辦。
李焱摸了摸胸口,內兜里有一千塊錢,是剛才苑鐵柱悄悄交給自己,是李愷讓從店裏借支出來,說李焱一會兒要用到。
唉,這臭小子。
「走吧,過去和永久商量商量。」李焱對「絡腮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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