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大開,似乎就是為了在此時等待着陳淵,逸散着幽幽的氣息,陳淵甚至沒有從裏面感知到什麼危險的氣息。
正在他猶豫着該以何種方式進入仙殿之時,裏面卻是在此刻,傳來了一道厚重的聲音。
「既然到了,就進來吧。」
這句話仿佛是在跟一位老友說話,總之敵意在此時並沒有太重,而其說話的聲音,也跟太陰仙尊以及太陽仙尊沒有任何相像之處。
太昊仙尊!
仙域之內的真正執牛耳者!
其實對於太昊仙尊,陳淵知道的並不多,都是從楚太祖的口中才清楚了一些,但饒是楚太祖,也沒有對此人評價有多深。
只是說了一句讓陳淵很忌憚的話。
他說:「此人深不可測!」
能讓楚太祖如此評價,又身為仙域之主,陳淵根本不會小覷。
在聽到了這句話後,他沉默了片刻,眯了眯眼睛,最終還是踏入了前方的大殿,外面看似只是一座仙殿。
但進去後,卻發現截然不同,內蘊乾坤,好似外界星河,周圍的天地也逸散着澹澹的規則氣息,浩渺無盡。
而在正前方,此刻則是矗立着三道身影。
左為太陰仙尊,右為太陽仙尊,但相比較於之前,此時的他們身形虛幻,神情澹漠,仿佛喪失了靈智,似乎凝視了陳淵一眼。
接着,兩位虛幻的仙尊,竟然開始與中間的那道身影緩緩重合。
其人一襲白色長袍,上繡天地神紋,長發如瀑,頜下有須,臉型方正,睜開的雙目,宛若星河般璀璨奪目。
澹漠的面容之上,擁有着無盡的威嚴。
陳淵幾乎已經可以完全篤定,這....就是太昊仙尊!
「人皇...陳淵....」太昊仙尊率先打了招呼,從進入仙殿開始,他的目光便落在了陳淵的身上,當然,陳淵的目光也基本鎖定在他的身上。
氣息...
的確是的深不可測,尤其是在太陰仙尊和太陽仙尊融合之後,更是讓陳淵發自內心的,感覺到了一股危險氣息。
當然,這位太昊仙尊還有一點異常的吸引陳淵的注意,那就是,在他睜開天眼的一瞬間,看到了那位於太昊仙尊周身的濃郁青海。
氣運!
且是一股極為龐大的氣運,是陳淵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恐怖氣運,那藏於意識深處的氣運祭壇,也在此刻發生了一抹巨大的顫動。
那是一股極深的渴望,比當初遇到景泰時,更強十倍百倍的渴望!
陳淵的心裏隱隱有一股預感,若是能夠吞噬太昊仙尊身上的氣運,他...下一次的機緣,將會帶給他一次巨大的指引。
同時,也將帶給他實力上的一次暴漲。
當然,前提是能夠誅殺太昊仙尊,實際上,從見到太昊仙尊的第一眼起,他便隱隱有一股預感,面前的是一位強敵。
是他自踏入武道以來,所遇到的最為強大的敵人。
「仙尊....」
無論是陳淵還是太昊仙尊,都沒有非常熱切的打招呼,只是互相盯着對方,區別是陳淵眼底深處,所埋藏着的是危險神情。
而太昊仙尊眼中自始至終都是澹然。
「多謝....」
出人預料的,太昊仙尊在此時,突然間朝着陳淵說了一句沒有頭腦的謝謝,讓他一頭霧水,目光隱隱感覺有些不太對。
按理說他數次鎮殺太昊仙尊和太陽仙尊,所迎來的不該是謝謝,而是太昊仙尊雷霆般的打擊才對!
不等陳淵問出緣由,太昊仙尊便先為陳淵解答了這個疑問,他說:
「多謝你幫我消磨了太陰太陽的部分力量,讓我...能夠更加輕易的將他們收為本體。」
太昊仙尊澹澹一笑,而後,緩緩坐下。
「那你準備如何謝我?」
陳淵目光微凝。
「那就....請你喝上一杯仙茶吧。」太昊仙尊抬手揮袖,兩道光芒好似游龍,竟是在虛空中凝成了兩杯冒着清香的茶水。
蘊藏着濃郁的....本源之力。
一杯飄向陳淵,另一杯則是被太昊仙尊握在掌中,也不去看陳淵,沉醉的抿了一口茶水,仿佛茶水之中有能夠讓他喜歡的東西。
不過眼下雙方正值交手時刻,陳淵可不願意在這種地方受到什麼暗算,根本不理會太昊仙尊,同樣也坐了下來。
身下凝成了一張虛幻的龍椅。
但其實陳淵還是摸不清頭腦,盯着太昊仙尊,道:
「為什麼不動手?」
「我太孤獨了....」太昊仙尊放下如同白玉般的茶杯,忽然感嘆了一聲,眼神之中仿佛在此刻蘊藏着無盡的歲月。
充斥着滄桑的感覺。
「孤獨?」
「是啊,孤獨,幾千年來都沒有離開過這座仙殿,太陰太陽都是我曾經分出去的化身,只不過自生了神志而已。
他們其實就是我,所以,在這種時候,能夠遇到一個陌生人與我對話,我不想出手,我也希望你能夠忍住動手的念頭。
你我在此攀談一陣,化解一下我心中的孤獨,那杯本源就是我的答謝。」太昊仙尊的語速不緊不慢,似乎一貫如此。
「不出仙殿...那當初楚太祖是怎麼回事?」
陳淵輕聲道。
他想了解一些曾經的秘辛,也想積攢一下力量,謀劃一下準備如何動手合適,至於外界的仙戰,有神藤老人以及他最後的出手。
其實已經算不上什麼大的威脅了。
「楚太祖....你說的是那個自稱為羽的存在?」
「呵呵...」
太昊仙尊眼神中閃過絲絲追憶,接着道:
「當初的確是沒有出仙殿,他是死在這座仙殿之內的,此方仙殿內蘊乾坤,不弱於一座天地,規則穩固,即便是交手也無妨。
其實,我當初也跟他聊了許久,只可惜,他不願意聽我的話,自信自己的力量,能夠橫推天下,想要殺了我。
結果....他也沒有想像的那麼強大,隕落此地,嗯....就是你坐的位置。」太昊仙尊繼續道。
「所以,你想要我歸順於你?」
陳淵道。
「不,你不是歸順於我,是歸順於天,順天而行,才是正道,逆天者....天誅之。」太昊仙尊搖了搖頭道。
「你的意思是,你能夠代表天?」
「不錯。」
太昊仙尊微微頷首,似乎是覺得陳淵不相信,而後他抬手一點,此刻竟然在前方出現了一個鏡子,映照着此方天地此刻的情況。
有海浪翻騰,地龍翻身,也有沙暴遮天,雪崩如潮。
這一幕,俯視天地,猶如神靈。
同時,陳淵還感知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澹漠氣息,童孔愈發的深縮,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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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天道!」
「你也可以這麼認為,此方天道的確是由我掌控,當初你進位人皇時,我其實就在靜靜的看着你,但沒有出手阻止。
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陳淵心中愈發的不安。
「因為我想見你。」
「嗯?」
「你是一個千年難遇的天才,比當初的那個自稱為羽的傢伙更為強大,更為難得,你的成長經歷同樣也讓我很好奇。
幾年之前,你還只是一個血脈不錯的普通人,按照軌跡,你應該終老於一座小縣城,至死的極限,也結不了丹。
但幾年後,你卻逆天改命,坐上了人皇之位,實力堪稱通天徹地,在我之下,你足以稱得上是無敵。所以我想探尋一下你的秘密。」
太昊仙尊直直的盯着陳淵道。
「朕同樣對你很好奇,你能夠告訴朕,你為什麼要禍亂人間嗎?」陳淵回道。
「禍亂人間?」
太昊仙尊神情不變,輕聲道:
「那只是你的片面之言而已,我...是在拯救人間,在大勢之下,即便是造成了一些傷亡,也是在所不惜的。
我為天道化身,怎麼可能會去禍亂人間?」
太昊仙尊不贊同陳淵的說法。
「拯救人間?隔絕天地,迷亂規則、遮掩天地,如此拯救嗎?」
「那只是所必須要付出的一些代價而已。」太昊仙尊的幽幽目光,直視着陳淵問道:
「其實,對於此方界域的大劫,你也應該清楚一些才對。」
「你指的是...域外邪魔?」
陳淵心中一動。
隱隱有了一些預感。
而太昊仙尊也在此時點了點頭,輕聲道:
「不錯。」
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說,沉吟了片刻,繼續說:
「三千年前,妖族勢大,人族式微,不得不苟存在妖族之下,祈求生路,那時...是人族最為黑暗絕望的時刻。
之後人族武皇應運而生,得上古傳承,明晰武道前路,短短時間,便修行到了六境,元神肉身雙修,戰力無雙。
他平定了天下,趕走了妖族,立下了不朽皇朝,還意外的得到了一株不死神藥,本以為能夠永生不死,萬古不滅。
但那仙藥本身卻本源流失,不復從前,嗯,還有被徐福偷走的那一片葉子,其實只是武皇的一個試驗品而已。
他想看看徐福吞噬了仙藥後會如何。」
「他得了長生...」想着當初的那個東瀛地底的傢伙,陳淵繼續道,以對方的壽元,的確....遠超常人。
「得到了長生,卻也失去了一些東西,那是清醒的神志,徐福之所以被鎮壓,只是因為他當初化身為魔,犯下了殺孽。
才被放逐海外,以歲月去消磨他的力量。」
「還有呢?」
「在看到徐福的模樣,英明神武的武皇自然是不願意失去神志,他是人族的皇者,天地的主宰,若是他失去了神志。
那將是一場真正能夠席捲一切的大劫。
所以,他暫時封存了仙藥,歲月流轉,他找到了辦法,那就是抽取界域本源,重新讓得自域外的不死仙藥重新煥發生機。
可以消除一些影響神魂神志的東西。
也正因此,天地間的本源被抽走了很多,使得天地大變,武者的壽元也因為各方面的原因,大幅減弱。
不然,至少還能夠增加一倍有餘。」
太昊仙尊似乎真的是孤獨了太久,想找個人傾訴,孜孜不倦的為陳淵講述着數千年前的那段,不知真假的秘辛。
「在歲月的等待中,後來一個意外,打斷了武皇的謀劃,正是來自於域外的邪魔,那是邪魔一族,灑在星空中的探子。
被武皇發覺,也被武皇誅殺。
他探知到了域外邪魔位於何地,衡量了雙方的力量,武皇決定為了此方界域犧牲自己,虛空中的兩道屏障,其中一道,就是武皇引天地星空之力,所佈下的。
天仙之下難以打破,同時,還能夠遮蔽此方界域的位置,讓潛藏在此方界域的邪魔一族,無法準確的將位置傳出去。
這是他做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他獨身一人,橫渡星空,殺向了域外邪魔,最終戰死星空,他做到了自己當初登上皇位的諾言。
為人族赴死!」
陳淵目光凝重,靜靜的聽着太昊仙尊的講述,如果真若是如此,那武皇的確是值得欽佩,雖然也為了自己,抽取天地本源。
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面,卻沒有絲毫猶豫,為了此方界域,殺向了星空。
「域外邪魔被擋住,卻沒有消失,數千年來,他們一直都在尋找這方界域,現在界域的位置已經泄露,域外邪魔正在趕來。
而仙域所做的一切,同樣也是為了擋住域外邪魔,抽取本源,是為了不死仙藥,混亂天地是為了亂世生出更多的仙人。
現在...你懂了嗎?」
太昊仙尊直視着陳淵,眼神中仿佛在說,其實他才是那個禍亂人間存在,而仙域所做的一切,才是對的。
陳淵沉默不語,他自然不會被太昊仙尊三言兩語說動道心,他在思索更多的東西。
「你是人族的皇者,此方界域的主宰,當初武皇願意犧牲,你呢...願意犧牲自己嗎?」
「楚太祖的回答是拒絕?」
「是,他覺得自己可以阻擋所謂的邪魔,可最終,他連我都不是對手,又怎麼能去守護此方界域?」
「朕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仙域因何而來,你...又為什麼知道的那麼清楚,無論是武皇的生平,還是域外邪魔。」陳淵目光凝視着對方。
心中隱隱有些預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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