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湯山府,陳淵順着必經之路,再度來到了南陵府城準備見章玄一面,見面的第一件事,他問的便是陳淵何時突破的。
僅僅幾日時間而已,他沒想到陳淵就已經不動聲色的結成了天丹,雖然陳淵之前的時候就已經說過這件事。
但章玄仍然感到驚詫。
陳淵沒有過多的說什麼,只是向他講述了一些突破中的過程,以章玄的背景,根本不缺這些東西。
一般自幼時開始,他這種官宦子弟便會泡藥浴,接受家族或者其父親的教導,不過陳淵還是說了,這些東西總歸是沒有什麼壞處的。
章玄的態度也很凝重,詳細的聽完了這些突破過程,言語之中頗有些艷羨,和無可奈何。
還是那句話。
他們之間的差距越拉越大了,每當見到陳淵修為暴增的時候,他都會想起一年多之前的情形,那時他天罡巔峰。
陳淵來到南陵府之後才初入凝罡修為。
等他去突破歸來,陳淵已然與他達到了同一層次,等到他突破天元,邁入通玄中期的時候,陳淵已經突破了天宮。
然後....他還在天宮,對方現如今已經結成了真丹,正式踏入了宗師之境。
若是等他踏入丹境的時候,陳淵又會達到何等境界?
這一點章玄不敢往下細想,越這麼想他便越為陳淵的天賦感到震驚和好奇,明明陳淵之前的天賦很一般。
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恐怖?
上天卷顧?
「恭賀陳兄結成真丹了。」章玄面色凝重的拱手道。
「章兄也要追緊一些啊!」
陳淵笑了笑。
章玄微微搖頭,嘆道:
「你我之間的差距只會越拉越大,跟你這樣的人比,簡直就是折磨。」
「言重了。」
「話說陳兄結丹可有異象生出?」
「章兄覺得呢?」
陳淵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說道。
「想來是有的了,只是不知是何等異象?」
陳淵沉吟了片刻,低聲道:
「陳某結丹之時,升起了一輪明月。」
「海上升明月?」
「正是。」
不是陳淵不相信章玄,只是紫氣東來這等異象實在太過駭人,天下以紫為貴,若是這消息傳揚出去的話。
必定會生出一些波瀾。
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這也是之前姜河等人告戒他的,最好不要向別人透露這件事情,反正除了道神宮的幾位道主,也沒有人關注到這一點。
「陳兄真是.....」章玄苦笑了一聲:
「天賦世所罕見。」
「平平無奇而已。」
章玄凝視了陳淵一眼,不想再繼續遭受打擊,旋即轉移了話題道:
「此次是哪位公公宣旨的?」
「楊元慶。」
「是他?」
章玄眉頭一挑,似乎是有些意外。
「怎麼,章兄認得此人?」
「確實認得,不過不太熟。」
「說說....」
章玄失笑了一聲:
「倒也沒什麼,只是有些震驚於陛下對陳兄的看重,竟然讓一位丹境宗師來宣旨,這楊元慶可不是無名之輩,
是陛下身邊的心腹太監,在宮中據說權勢不小,極得後宮的幾位嬪妃倚重,當然,這些權勢都來源於其義父曹正賢。」
陳淵點了點頭,說這楊元慶他的確沒有聽說過,畢竟對方身居宮闈,還是個太監,在江湖中沒什麼名聲。
但若是說起這曹正賢他便有一些了解了。
之前不但從章玄的口中聽說過,在江湖中這位大總管,皇監司督主,廠公的名聲也很是不小,至今已經服侍了三位帝王。
從一個小太監逐漸成長為權勢驚人的大總管,的確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在京城的名聲尤為昌盛,根據章玄所說的一些秘聞,一些妃嬪想要求得景泰臨幸,最好的辦法便是打通曹督主的關係。
雖然稱不上權傾朝野,但也極為不凡,尤其是近年來景泰有意削弱巡天司的權勢,分給了皇監司之後更甚。
「章兄想多了,陳某結丹的消息還沒有外傳出去,陛下想必也是不知道的,怎麼可能派出貼身太監專程來為我宣旨?
對方另有目的,根據陳某推斷,這楊元慶的目的應該是南方。」
陳淵指了指一個方向。
章玄立刻會意,若說能指的丹境修為的貼身太監專程宣旨的話,除了幾大金使,便是南方的那位鎮南王了。
雖然其在江湖中比較低調,但能以異姓稱王,也足以看出其本事。
「看來是南疆又出么蛾子了。」章玄笑了笑。
南疆雖然不似北蠻年年叩關,但那廣袤的大山之中可是隱藏着不知多少妖族強者,雖然數百年前大楚皇朝曾經發起過滅妖之戰。
但歷經數百年的休養生息,對方估計也已經修養回元氣了,這些年中原已經出了不少次妖魔動亂了。
之所以沒有大規模,也是因為這位鎮南王率領數十萬精銳將士鎮壓着。
陳淵笑了笑,沒有多言。
這天下亂不亂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甚至更亂才更符合他這種野心家的設想,天下不亂,何以出英雄?
唯一受到傷害的只有那些黎民百姓而已。
「此番陳兄入京,恐怕將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度,章某先在這裏恭賀了。」
「還要多多仰仗章神使。」
以前的陳淵不願意與章玄有太深的關係,一是不想成為章氏的附庸,二則是他那時修為太低,也入不得章玄之父這等神使的眼。
沒必要太過親近。
可現在不同了,陳淵與姜河之間的密切關係,已經被外人看作是一個派系,很難分割,雖然姜河還沒有突破化陽。
但絕大多數人都覺得這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情,日後四大神使之位必有姜河一席之地。
這個派系雖然還不強大,但也絕對說不上弱。
以姜河派系的身份再與章系聯手,陳淵的地位和權勢便有了保證,當然,前提是那位章神使對他沒有敵意。
這一點其實倒也用不着太過擔憂。
雖然陳淵與章玄之父素未謀面,但朝中的許多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淺,章神使曾多次為其說話。
再加上他與章玄是好友。
在許多人看來,陳淵一直都和章系走的很近。
「之前陛下決意召你入京的時候,家父便在身旁,回到家中之後便讓人送了信兒,讓你入京城之後先別忙着求見陛下,由他帶你前去。」
丹境宗師無論是在江湖上還是在朝廷之中都已經算是登堂入室的存在了,是各方派系爭相拉攏的對象。
若不是陳淵與章系走的近,恐怕其他兩位神使已經派人接觸陳淵了。
他父親更是告訴他,要交好陳淵這等絕世妖孽,一般以這種人的成長速度,不過短短數十年的時間就能屹立在朝着成為一方重臣。
姜河就是其中最為顯着的例子。
只可惜巡天司的那些人還是看走眼了一些,剛開始時對姜河的拉攏不夠,導致對方一直沒有明確表態投向誰。
再之後,便是姜河闖出了偌大的名聲....
「多謝章兄了。」
陳淵不知道對方讓章玄與他結交拉近關係,只覺得對方對他另眼相看的原因是因為章玄,嗯...事實上也是如此。
陳淵第一次入其父之眼,就是當初章玄提起的。
「你我之間不必談這些,我只希望我等日後能站在一起。」章玄說的很模湖,但陳淵能夠聽清楚,對方還是希望陳淵牢牢站在章系一方。
縱然不加入,最好也保持密切的關係。
這很正常,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派系,朝廷就是另一處江湖,皇帝主導一切大方向,下面則是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利益小團體。
各自劃分派系....
不能說誰對誰錯,也不能說誰是忠臣,誰是奸臣,這些是人性的使然,也是當權者的有意放縱。
想必這些小派系,皇帝最怕的其實就是有人大權獨攬,那時候,就是對方生出不該生出的念想時候了。
在南陵府陳淵待了一日,陳淵也從章玄的口中對中州,對京城有了一些比較深刻的了解,這裏王公貴族很多。
一小部分是前楚降臣,大部分則是有擁立從龍之功,為司馬家的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自然會受到奉上。
各等爵位不知凡幾....
南陵府中除了章玄之外,陳淵便沒有再見任何人,直奔青州城而去,主要是也沒有什麼牽掛的,南陵府內,除了章玄之外就是小老弟王平了。
根據他所得到的消息,對方似乎捕頭當的很不錯,已經成為了平安縣的比較有話語權的人物之一,不論是誰都會給他幾分面子。
至於是藉助的誰的威勢,也就不言而喻了。
之後的路程就變得很快了,以陳淵丹境修為的速度,兩日的時間都用不到,陳淵便橫跨了數個州府,抵達了青州城。
若是加快的話,至多也就一日時間而已。
陳淵抵達青州城的時候,此地的江湖仍然還沒有從青雲劍派被覆滅這件事上緩過來,許多人還在亢奮。
希望找到那些青雲劍派的餘孽,拿到其真正的底蘊。
青雲劍派在青州,尤其是青州城附近幾百里範圍內的影響非常大,許多人從小甚至就是聽着青雲劍派的傳說長大的。
畢生夢想就是拜入青雲劍派,成為其宗門弟子。
如今一朝被滅,自然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會被忘卻。
除了這些武者之外,其實陳淵也在關注此事,只可惜終究是鞭長莫及,他的手目前還伸不到青州城來。
不然對蕭輕慕等人的追殺絕對異常強烈。
他是不習慣給自己留下什麼隱患的,若能剷除,自然最好,免得日後再生出一些其他事情,只可惜,蕭輕慕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根本就找不到蹤跡。
是以,還有人傳言,蕭輕慕其實已經被抓到了,但消息被封鎖了,抓住她的勢力不希望被更多的勢力覬覦。
而她也早已經香消玉殞,魂歸陰間了。
讓許多人心生惋惜。
蕭輕慕在青州全境沒什麼名聲,但在青州城附近還是被許多人熟知的,將其奉為仙子,諸多世家子弟,大宗真傳都對其追求過。
當然他們真正的目的,大部分其實就是衝着青雲劍派宗主蕭雲升獨女這個身份去的,覺得娶了她能少奮鬥幾十年的時間。
稍稍打聽了一番消息,見沒有什麼大的收穫,陳淵也就沒什麼興趣了,很快便來到了青州城巡天司之外。
表露出了自己的身份。
守門的巡天衛確認過身份之後,不敢耽擱立即讓人前去通稟,得到應允的回答之後,帶着他直奔巡天殿內。
他來的似乎很巧,此處正在商議湯山青使的人選,不少人都躍躍欲試,想要去摘桃子,他們可都是知道湯山的富庶。
只不過之前由於湯山太過混亂無人敢請纓鎮壓,之後陳淵橫空出世,在短短半個月不到的時間便殺得人頭滾滾。
自此湯山安寧。
陳淵在的時候沒人敢起什么小心思,但如今陳淵已經被調走了,那些在州城之內當了許多年的巡天使自然想要外鎮一地,掌控莫大權勢。
「卑職陳淵,見過金使大人,兩位副使大人。」陳淵抱拳拱手。
聖旨就是調令,但景泰目前還沒有給他安排什麼官階職位,目前還是從五品的巡天青使,面對從四品的兩位副使自然不可無禮。
兩個副使之前見過陳淵,對其微笑頷首,剛想說什麼,忽然感覺到了陳淵周身逸散的一絲氣息,童孔瞬間一驚。
丹境!
陳淵已經踏入了丹境!
當即神色凝重的站起身拱了拱手回禮,對方官階品級不如他們,但估計也差不了幾日了,現在沒必要拿大。
姜河目光平靜的看了陳淵一眼,微微頷首,接着,又將目光放在了那些躍躍欲試想要上任湯山的青使身上,澹澹道:
「說完了?」
「回大人,吾等說完了。」
「說完了就下去吧,本官只是知會你們一聲,湯山青使之位早有定論,由巡天使韓譽擔任湯山青使!」
「這....」
幾個通玄修為的青使有些遲疑,感覺有些不太公平,韓譽是誰?
憑什麼一上來直接就是青使?
他們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陳淵見此笑了笑,看向眾人道:
「韓譽是陳某麾下的高手,此次接任青使也是陳某向金使大人舉薦的,諸位誰要是有意見可以說出來,
本官可以相讓的。」
聽到這句話,當即有幾個人想說什麼,姜河的話他們不敢反駁,可陳淵與他們都是平級存在,只不過權勢大而已。
他們打不過,說句話總沒有問題的吧?
但剛想說什麼,便被陳淵的下一句話打斷,他說:
「不過,湯山府最近不平安,血州的魔道妖人潛入了進去,諸位誰要是上任,陳某建議他抬棺上任,免得麻煩。」
這句話已經將威脅赤**的放在了明面上,就是明確的告訴他們,誰上任,誰會死。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放到了姜河的身上,希望他開口訓斥,但對方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根本沒有回應。
兩旁的兩位副使也低下頭不知再想些什麼。
這些人裏面有他們的派系中人,若是往常舉薦兩句倒也沒什麼,但姜河已經表態,證明此事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
更何況陳淵還直接開口威脅,這時候開口不明智。
大殿之內寂靜無聲,氣氛僵持了三息時間,那些青使也算是明白了什麼情況,當即擠出了一抹笑容,訕笑道:
「陳大人說的是,湯山位置重要,在下難當大任。」
「是啊,是啊,吾等狂妄了。」
「大人,卑職告退。」
「大人,卑職告退...」
短短片刻間,那些青使便迅速逃離。
兩位副使上前寒暄了幾句,恭喜陳淵結丹,之後也極有眼色的告辭離開,轉眼間,便只剩下了姜河二人。
一揮手,周圍被佈下了禁制,姜河臉色一正道:
「景泰這時候將你召入京城正是最好的時機,現在姜某也將謀劃告訴你,摩羅前輩其實是被朝廷鎮壓在了皇城龍脈之中,想要以大晉國運將其徹底磨滅。」
「你要做的事情說簡單也不簡單,說難以你的本事,估計也不太難,便是在兩個月的時間坐穩皇城統領之位,參與祭祖大典。」
姜河覺得以陳淵的本事,兩個月的時間雖然緊張,但也應該足夠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只有這些時間!
「祭祖大典?」
「兩個多月後便是司馬皇族三年一次的祭祖大典,也是救出摩羅前輩的最佳時機,那時吾等會想辦法弄出一些動靜,吸引京城強者的注意,而你則是潛入龍脈,將摩羅前輩救出。」
「是否會有什麼禁制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吾等已經為你準備好了,無需操心,你要做的就是我方才說的事情。」
「這....難道如今沒有守衛皇城的統領?」
「如今確實沒有了。」
陳淵目光一凝,點了點頭道:
「我明白了!」
「此次救出摩羅前輩,你的重要性很大,亦是寄託着吾等的希望,成功與否,全看此次,若是不成,
再想動手會更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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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養書了兄弟們,追定就是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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