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托邦雖然是個類似於末世之後緩慢建造出來的依舊使用着『以物易物』的文明,但還是有着不少異於正常世界的事情發生。
學者重視就是其中之一。
在烏托邦之中,所有學派的學者們都被改造成了擁有實際功能的學者。
比如說語言學的學者,必然能夠對於大量咒文和古代密文進行解析,從而分析出『烏托邦上面哪裏能夠進入到遊客車廂』……
沒錯,雖然體型已經超過了格溫前世的大陸級別的大小,但是烏托邦依舊是一列『列車』,在地表之下依舊零零散散的分佈着遊客車廂與行李車廂,從中烏托邦人可以獲得一些過往的寶物與資源。
比方說曾經容納了40米高的巨人的遊客車廂,就被挖走改造成了子彈加工廠,因為巨人在死亡後殘留的土元素核心,能夠淨化和強化彈藥,將私造彈藥變成軍用彈藥,真是過分的能力。
再加上學者是所有職業中最容易誕生源力使者的職業,也因此獲得了非常多的特權。
高級物資票,就是學者們的特權之一。
雖然烏托邦的大小几乎和大陸一樣,厚度也很驚人,且擁有着大量的原野,但總歸來說,作為一個『生產、製造』都需要在列車上面佈局的國度,資源依舊是不夠所有人都擁有富裕的生活。像是源金、烏托邦藍面銀……這樣稀缺的素材,以及質量極好的家具之類的成品,需要高級物資票才能購買。
學者想要獲得這種票據,就必須在學術上面作出貢獻。
兔猻所寫作的遺蹟學的論文,大概是關於如何通過一片森林的漲勢分析出下方是渦輪房還是洗浴室,並且詳細劃分『渦輪與洗浴室之間的資源分佈差距』。這篇論文長的可以寫12期,也就是說兔猻可以通過這個論文的分期來混得3年不用考慮新成果的摸魚期。
但這不代表她是科研混子。
也不代表這種論文的使用價值不高,恰恰好相反,這種論文的實用度極高。烏托邦的渦輪室是一種類似於加速植物生長的溫室,裏面會有大量的油土、黑油與植物種子的儲備——和鍋爐房與洗浴室不一樣,雖然都產熱。
兔猻在這方面也凸顯出了一種不應該出現在兔猻這種貓貓身上的責任心。
甚至於,還拖慢了一日回老鄉人號的進度。
當然,拖慢進度的原因是因為……
兔猻紅着臉,一副令人欣賞的極為羞恥的表情:
「唯一能夠拖延死線的方法就是不在列車上面,當然,這個方法也只能拖延兩三天,所以……」
「哎呀,你該不會想讓大家集體停個一天,等你把論文寫好了再上路吧!」
胡狼教授用着那溫文儒雅的成年大叔聲線,說着陰陽怪氣的話,同時一拍大腿:「你早說啊!」
灰塔也拍拍大腿:「不就是一天嗎?我們又沒什麼事,大家肯定願意等的嗷,兔猻姐妹的事就是大家的事情!」
兔猻看向了格溫。
格溫是什麼人?
這種落井下石枉做小人的舉措,他又怎麼會不做呢?
因此他放大音量:「沒事的,大家都應該沒有急事,不用擔心時間問題…」
前半句話已經將兔猻的臉色快變成紅的了。
格溫又加上半句話:「…紅犬,你應該不用回去陪暗貓吧?」
後半句話直接一盆水潑上去,將兔猻的臉色變成雪白雪白的了。
「暗貓這傢伙?」紅犬撓了撓頭,用好笑的口吻說道,「倒是不擔心沒人陪吧?回去後只要去下圖書館之類的地方就可以把她帶回家了,她沒有那麼的容易寂寞就是了。」
紅犬與暗貓的熟絡已經是不用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就可以感受到的黏在一起級別的親密程度了。雖然這句話有點點的繞繞口,但她們二人的默契程度就是達到了這個程度的事情,就是暗貓這鳥貓有點愛待在圖書館裏面看書,不過作為學者,這倒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過各自給兔猻補刀的補刀,嘲笑的嘲笑,也沒有人不同意便是了。
大家都是學者(格溫除外),都是高貴的主點智力的人(主點魅力除外),都有這種學術上的死線的要求,指不定哪天也會面臨同樣的情況(格溫不會,他沒學術學位與職位),因此紛紛同意了兔猻的『再向老天借一天』的要求。
…………
鼠車和摩托跑了一晚,又要將近黎明,這次選了紅犬的一個秘密營地。
雖然她的結社並非是什么正常規模的結社,是只配叫做興趣小組的那種類型,但是在秘密基地上面,烏托邦人有着自己獨有的天賦。這一處的秘密營地也是相當的不錯,建立在一處小矮山的半山腰,面朝着地勢正在逐漸往下走的荒原,甚至有種高山的感覺。
遠遠的甚至還能夠看見老鄉人號煙霧繚繞的樣子。
「老鄉人號這麼近了嗎?」格溫跳下鼠車後,對正在幫灰塔搭帳篷的胡狼詢問道。
胡狼停下工作,抬了抬頭,呵呵一笑:「那不是,是歸鄉人號哦,雖然外貌很像,但還是有不同的地方的。」
「不同的地方。」
格溫眯着眼,打量起那緩緩移動的列車。
看不出區別。
「那可真是大有不同呢。」灰塔在旁邊說。
抱着筆記本的兔猻也溜了過來,厚實多毛的尾巴還拍到了格溫的屁股一下。
她瞪大眼睛看了眼:「果然,歸鄉人號還是和老鄉人號很不同哇。」
「……」
格溫咽下了那一句『到底有什麼不同』,合上了眼睛,也不像是《國王的新裝》中的國王那般說『這身衣服雀食好看』的傻傻符合,而是轉身走向營地的大鍋旁邊:
「今天我來做菜。」
「哦?你會嗎?」灰塔驚奇問。
「你該不會想要用做飯避免去打水的工作吧?」紅犬說。
一個團隊最重要的是每個人都做出一點貢獻,簡單來說就是參與感。
昨日的露營格溫基本什麼事情都沒有干,那是因為他救了胡狼,享有高貴的『一日人上人卷』。今天的話,即使是他能夠一對四做掉團隊裏的其他人,但該乾的活也要干,烏托邦人在這方面就是這麼硬氣!
要知道,連龍炎和手下組團出門打素材的時候,龍炎也得做飯或挑水!
「真是愚蠢,沒想到這麼蠢的話是出自紅犬你的嘴中。」
格溫毫不猶豫給予了辯駁,「只要乖乖的把食材準備好就行了。」
這強烈自信的氣質,即使是覺得『這傢伙很不靠譜』的人,也沒有辦法說什麼了。紅犬也只是甩了甩紅色的頭髮,打了個機靈,使了個眼神給灰塔,而灰塔則和這傢伙有了默契一樣的點點頭。
——就交給你盯着他了,熊!
——沒問題,狗!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灰塔的眼神答覆像是在罵人一樣,但格溫切切實實的能夠感受到不信任與一種擔憂一會吃不上飯的憂愁。
「哼。」
「……」
番茄濃湯,麵包,豬肉卷,開胃用的土豆小圓以及別出心裁的沙拉碗。
雖然和昨日的飯菜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品質卻絲毫不差!
這美味的飯菜令眾人都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甚至有點懷疑『格溫是不是有着做出來的飯菜特別香,吃上去卻要人命』的屬性,畢竟這是烏托邦,再怎麼詭異的能力都是有一定的出現可能性的,曾經就有一個人擁有的能力是『當被人綠了的時候,源力會變強』這種惡劣的能力,可以說是人生的際遇無處不在了。
在大家不敢動手的情況下。
來回跑了五遍小山坡,已經累的想要在地上寫下血字『尼瑪死,為什麼我要選小山坡做秘密營地啊尼瑪死』的紅犬,終於忍不住腹中的飢餓,第一個開始動手。
在大家用『看實驗室小白鼠』的眼神盯着她的同時,她已經兇猛的做掉了十幾塊土豆。
然後,卡住!
表情像是被人按了定格鍵一樣的定住了。
再過了一秒。
驟然幸福的表情涌了上來,如果說之前的紅犬給人感覺是狼犬或杜賓這樣的正經狗狗的話,這一瞬間就墮落成了哈士奇與柴犬這種犬中全明星的程度:
「嗚哇哇,這土豆,做的是真的好吃,松鬆軟軟,熱乎熱乎的,一口一個,嗚哇哇!」
有點誇張的誇讚卻是發自真心。
一時間,其餘人也難以控制住好奇,紛紛分食。
美味。
無窮的美味。
比昨日灰塔做的還要好吃一點的程度,即使是灰塔這位頗為熟悉廚藝的熊熊也不得不承認的程度!
「唔,唔……」灰塔嘴巴里塞滿了肉卷,同時好奇的問道,「…你是,唔唔,你是怎麼做的?這肉卷的味道,比昨天我做的好吃很多。」
已經並膝坐在旁邊鼠車上面,大腿上擺放着盤子的格溫控制住面部表情。
「白胡椒和海鹽的量是秘訣,還有豬肉卷酥軟的秘訣就是,必須要將肉餅拍松。」
作為一個初通武藝的武術家,他沒有必要擔心『用武做飯是一種丟人的事情』,這種沒有必要的堅持在他身上根本就不存在。就跟他所學習到的一切武學的突襲招式都不如一招踢襠來的直接一樣,有的時候需要用武學,而有的時候使用的技巧比武學更快更猛……
那難道就不是武學了嗎?
武,乃是一種技與道的結合,不單單技巧要磨鍊,心中視萬般技藝為武的思想也要磨鍊!
所以做飯,可以是武。
踢襠戳眼,自然也是武!
「不過你為什麼不做別的菜式啊……」灰塔產生了別的疑問。
「因為昨天你只做了這一種。」
「……啊?」
格溫微微抬下巴,合上眼睛:「這種菜品我自然是能夠一眼就學會的程度。」
事實上也如此。
雖然灰塔一臉無法接受的表情,以及化身為『生悶氣的熊』一樣埋頭苦吃,眼神中燃起了『下次熊熊我啊,一定要贏呢』的神色,但這是事實。
格溫一直擁有着這種看一眼就能學會的能力,無論是武學家進行研究的招數,魔術師用半輩子完成的技術,又或是舞蹈學者、小提琴家……這些藝術人員用了一輩子去至臻完美的技藝。格溫都是能夠學會的,甚至靠着一種輕而易舉的學習了『火o忍者』里的結印。
——當然,現實中的結印一點用處都沒有就是了。
就是因為有着這種能力,自己才會覺得野外比城市好,在城市裏面待久了,會有着數不清的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知識污染『大腦的卡池』呢。
格溫拿起豬肉卷吃了一口,腦海中,思維里就浮現出來了自己和灰塔的形象,並且都是在製作豬肉餅。再根據美味程度的逆推,開始逐步的將兩人動作的不一致,相同處提取出來,進行分析,最終拆解出來一幅幅細節畫。簡直就跟那些巫師文中主角固有的高智能光o或者個人o腦一樣程度的能力。
這並非是奪心魔格溫的超能力。
硬是要說的話,是格溫自己的能力。前世雖然也有,但也沒有達到這麼誇張的地步…
不過即使擁有着這種能力,也無法解決掉格溫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
【學習咒文】。
咒文就像是數學,不會就是不會。
…………
飯後,胡狼正在洗碗。
雖然說讓相當於大學教授與軍警教官的傢伙洗碗似乎有點不妥了,但這裏就是烏托邦,烏托邦人民據說用了千萬人的性命確定了一個公平公正的規則下來,每個人都遵守,這種純粹出於道德上的規則才真正能夠綻放出黃金一般的精神與意志。
他洗着碗,而格溫則悄然不做聲的走到了他的旁邊。
從口袋裏拿出來了從紅犬處交易而來的兩則咒文:
「……」
「是雨夜屠夫和霧中殺人狂系的咒文啊?真是懷念啊,當年我還是一個弱小的源力使者的時候,它們幫我渡過了不少難關。看起來是使役系的?真是古怪啊,以你的身手怎麼會需要這種對於你來說孱弱的召喚物呢?」
「……」
「只是想學?不錯哦,這個理由,作為學者自然是想要什麼都學習一下的,好吧,雖然這是兩個特別簡單的咒文,但我還是指導你吧……不要誤會,這不是在還清你的人情,這份得到消息就出來找我的恩情恐怕要以命相還。」
這個男人說着挺帥氣的台詞,與正在洗碗的動作有點不符就是了。
洗完碗之後,就在中間的篝火旁邊,胡狼給格溫講解起了咒文。
「咒文需要記錄在秘典中,並經過學習才能夠使用,因為咒文準確來說並不是一種『魔法』,而是一種『技巧』,就跟我們需要完成一句話的描寫,我們可以選擇抒情的寫法,也可以選擇寫實派的筆法,總言而之是一種將我們的源力當做不同流派的招式打出的一種倍率增幅器。」
這一點格溫是知道的,雖然無法正確理解咒文中的含義與那些公式該如何進行解讀與利用,但是格溫卻完全的知道了咒文的本質。
不過即使知道這一點,他也沒有出聲打斷胡狼。
一來是為了禮貌。
其次則是為了避免有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被略過去了。
講的認真,學的認真。
在篝火旁邊這場教學一下就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基本上胡狼將咒文所有的重點都提到了一邊,並將咒文拆解開來逐個講解。
同時格溫也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學不會。
因為這種咒文全部都是所謂的『動態密碼』,簡單來說就是『公式會隨着時間的推移進行改變』,因為烏托邦的咒文是根據每個人的內心提供的力量來實現的,比如說兔猻召喚出來的雨夜屠夫也許會帶有點貓耳感覺,紅犬用的話則會是犬耳朵感覺。
而每個人的心的力量是完全不同的,相當於用『心理波動』去施法一般。
咒文必然是無法適配所有人。
因此,烏托邦咒文的最大特色就是提供一個基本的公式,掌握了這個公式之後,根據自己的心靈的各方面的數據來改寫數值,最終成功施法。『每個人的咒文都是獨一無二的』,這一句話也是可以成立的。
當然,這種『獨一無二』,其實就跟一些遊戲裏面的角色皮膚一樣,只不過換了個顏色就敢加上一堆酷炫的名字當做新皮膚來賣。
望着胡狼回去帳篷補覺的背影,格溫輕輕合上書本。
「最早發明了這種不斷浮動數據的公式的人絕對是個天才,這種方法決定了烏托邦的源力使者絕對不可能有着太混的人存在……」
他感嘆了一下,隨後確定了一件對於自己來說至關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
不會就是不會。
沒錯。
格溫已經完全堅信自己沒有學習咒文的天賦了。胡狼跟他輕聲細語講解的細節,每一秒他都強行鎖在腦海裏面,但是,每一秒切換到下一秒的時候,卻產生了高中時期橡皮擦掉在地上,自己彎下腰撿起之後再看向黑板時的那種感覺。
不會。
不會就是不會。
這種已經不簡簡單單的能夠用『不擅長』去形容的了。就是單純的不會,沒有天賦而已。
不管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喜歡鼓吹努力論,喜歡說人人生來o等,但總有一些人出生就是在羅馬。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會遇到這種人,比如說小時候背誦古詩,當你需要連續快速讀20遍形成肌肉記憶時,旁邊已經有小夥伴施施然看了眼書本就走上去找老師背誦了。
格溫在這一行上面,單純的沒有天賦而已。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就想要就此放棄了。
他所放棄的,僅僅是『通過正常渠道學習咒文』的方式而已。
「學習咒文如果需要天賦的話,我有什麼辦法可以繞過這一層次呢?」
通過這幾日的交流,格溫已經從別的源力使者當中了解到了,心靈風景裏面存在着別的智慧生命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這意味着精神產生了一定的分裂。
兔猻更是斷言:「除非你被別人召喚了影子作為夥伴,回來的時候由貓燈們帶回來戰利品,不然你的心靈風景根本就不可能出現智慧生物……連貓燈都不會待在你的心靈風景裏面。我們源力使者的心靈風景,對於貓燈來說,簡直就像是每天需要跑十公里路才能定居的地方一樣。」
格溫當時的回應是經典的點點點。
他心靈風景之中的貓燈們倒是一點都沒有想要跑出去住的想法,一個個都把自己的心靈風景當做了貓窩,並且時不時的就在自己進入的時候停靠在自己旁邊,似乎在催促着自己多用能力殺點人一樣……
不過這種現象,倒是給了自己一個不錯的方向去努力。
貓燈不算是低智力的生物,相反,貓燈絕對是擁有着和人類等同智力的生物。無數的情報都可以這樣說明就是了,因此格溫決定試試看,能不能鼓動貓燈們去製作一個『心靈風景解碼器』,將咒文解碼了,自己再進行使用!
這聽上去有點荒謬,但格溫確信這是有可能性的。
並且,這很有可能是他的獨特方式。
因為建造解碼器,肯定就是要對心靈風景進行改裝的,可眾所周知,心靈風景並不是一個容易修改的地方。比如說,蝙蝠俠的心靈風景,可能也就只有一次的修改機會。
但是自己的心靈風景不一樣。
那些貓燈居然可以改變自己的心靈風景,並且自己也根本沒有什麼『心態上的轉變』。雖然格溫比較作死的嘗試自己修改一下心靈風景,但以他的力量卻根本無法觸動自己心靈世界的草木,因此,要想要改變心靈風景的話,需要讓那些貓燈替自己來製作。
有了這個前提條件。
格溫才可以去思考如何弄到『咒文解碼器』的方案。雖然說這種方案聽上去像是天方夜譚,但是未盡之書中就提到過類似的思路,後續好像是因為資金需求很大,早早的破了產罷了。
…………
第二天的下午,營地中熟睡的眾人被一陣刺耳的大笑聲給驚醒:
「死線下的我就是無敵的!」
兔猻沒有梳理好的長髮雜毛亂跳,嬌麗容貌上黑眼圈已經顯現了出來,一副已然是一整個白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的相貌了。這副看上去要掛掉的神情,讓格溫按捺住給這貓一拳的打算。
「你寫完了?」穿着與外貌不符合的卡通小狗睡衣的胡狼揉了揉眼睛……這身睡衣來自於灰塔,所以即使胡狼身高挺高的也顯得有點空蕩蕩的,一副美型男的常有樣子。
據說這套衣服是買三送一的產物,購買威爾吉、榮恩與魯特的卡通睡衣,就可以附贈沙德的睡衣……為了擁有小熊睡衣,灰塔直接購買了三件。
果然,熊沙德的地位遠不如狗榮恩、貓威爾吉與羽毛魯特。
這就是階級存在的明證口牙!
「寫完了!」兔猻得意的抬頭,將論文先遞給了格溫。
「……」
格溫眨眨眼。
「我想你第一個看,見證我的天才!」兔猻這樣回答。
但格溫依舊感覺有點臉紅,感覺自己似乎被不經意的撩了一下。
他保持着面無表情,輕輕地點點頭,拿起兔猻的論文掃了一眼。
然後眼花。
……就是眼花了,烏托邦的文字是一種類似於盧恩符文的文字,且複雜程度大概是一點六倍以上的程度,也就是說,大量的直線、曲線組成的怪異符號就是一個字。而這個符號在下一句話裏面,就是另外一個意思……更可怕的是,烏托邦文字沒有標點符號!
平時看簡單的報紙,還有看會小說還好。
看這種學術性的東西。
格溫一眼就確定了自己應該是讀不下去的,即使是通過了自己的天賦一口氣將其記在腦海裏面進行翻譯,也很難讀懂。
還沒有等格溫看完,兔猻就嘰嘰喳喳的得意忘形的講解了起來。
最後格溫花了兩分鐘,通過身邊人的表情與兔猻的表情,確定了『自己差不多應該要看完了』,才連忙將這份論文遞給正眼巴巴,一臉好奇之色的胡狼教授。
教授拿到手裏,便如同久逢甘露一般,如饑似渴的閱讀起來。
「了不起,了不起的論文,估計很快就該有專門去尋找渦輪室和洗浴室的遊騎兵以你這篇論文為基礎而成立了,恭喜你了,大概10個點的收入,不少了。」
胡狼給出了評價。
然後是灰塔,最後輪到紅犬。
紅犬雖然和格溫處在一個看不明白的境地,但她卻可以輕而易舉的跟兔猻詢問文中數據的意思,真是有夠令人嫉妒的,而兔猻也是紅着臉卻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給紅犬解釋。
在確定了兔猻趕完了進度之後,鼠車和摩托就開始全速前進,向返回老鄉人號的旅程,前進!
路途他們經歷了歸鄉人號,不得不說這巨大的列車在外面趕路的時候更是十分的壯觀,尤其是它們需要開將近四五個小時才能夠從最後一節車廂追到第一節車廂。
這巨大的列車令格溫都有點麻木了。
「這還只是市鎮級?」
「這就只是市鎮級。」
在前頭車上,正在看書的灰塔回答。
這種巨大的列車是烏托邦的精華,是大部分人口聚居的地點。
經過了歸鄉人號,往前趕路,約莫過了兩個鐘頭,又追上了一輛列車。
這輛列車較小,大概只需要用半個鐘頭就可以從它的車尾趕到車頭。
列車上面的車廂有着不錯的綠化,有着大概三四個足球訓練場與兩個足球賽場,還有着類似於高級酒店一樣的大賓館,以及一整個車廂的奇怪的蘑菇型建築物。
「嗚喵!」
兔猻從前車輕而易舉的跳上了格溫的鼠車,貓尾巴倒鈎着車門沿,輕而易舉的溜了進來。
「……」
「問吧!」兔猻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
格溫不知道是否要追隨對方的心意去詢問這輛列車的事情,但隨後又終於忍不住好奇心,輕咳了一聲:「這輛列車?」
「紅麥子啤酒號,這是老鄉人號和歸鄉人號達成協議之後在兩車中間合夥搭建的站級列車,上面是足球與遠古魔女牌的比賽場所,也是度假勝地,甚至五輛巨都級的居民都偶爾會開摩託過來這邊看比賽呢!老鄉人號和歸鄉人號可是足球強列車哦!」
還有這種設定?
格溫揉了揉太陽穴。
「協議之後就可以合夥搭建列車了嗎?」
「當然,你有錢也可以造列車啊,各大車長都恨不得大家都造列車呢。烏托邦很大,一般來說,從最後一輛車追上第一輛車,只需要7天時間,我們就將其歸類為『同地區列車』,老鄉人號和歸鄉人號只有一天時間,幾乎就是『兄弟列車』了。」
「那這種站級列車獲得的收入?」
「自然是反哺市鎮級列車啊,我們花了大價錢搞了車,還花了大價錢從全世界裏海選了一批優良球員和牌友,才終於組建了世界一流的球隊與牌隊,收入肯定是要我們分的啊。而且管理人員也是龍炎和泉手下班子組建出來的……」
「泉是?」
「泉是歸鄉人號的車長,和龍炎據說是青梅竹馬,在龍堡長大。不過格溫你還真是奇怪啊,居然不關注車長的代號與名字,這種脾氣,一旦到了開拓時期,萬一被分到了不熟悉的車長手下做遊騎兵的話,可是很難活着回來的哦?」
格溫並不在意這種小事。
反而,他在意的是歸鄉人號與老鄉人號的先進經驗:
「居然……提前發明了『歸化』這種大大增加本地球隊實力的方法麼?」
…………
路上還經過了兩個站級列車和一個鄉級列車,站級列車看上去比較的繁華,而鄉級列車則充滿了田園風味……確實也是田園風味沒有錯就是了。
因為鄉級列車上面有着大片的良田與溫室。
再經過一個專門用來精加工怪物素材的站級列車就到老鄉人號了——兔猻她們讓車在這個站級列車【屠夫與鈴兒叮噹號】上停了一下,把素材交了出去讓他們處理,負責這件事的兩個矮小威爾吉甚至用接近於喵言喵語的烏托邦話和兔猻套了套近乎。
從這些列車的分佈來看,老鄉人號明顯混的比自己的姐妹或者說兄弟要好不少。
歸鄉人號附近就兩個站級列車。
恐怕食物都要從老鄉人號上面進口一些了。
「老鄉人號發展的比歸鄉人號好?這不是當然的事情麼?龍炎比泉強很多,車長強,就說明他可以帶領部下在開拓群島的時候更佔優勢,更佔優勢就會吸引更多的人才,這樣自然會優勢疊優勢,發展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好啊。」
這是兔猻的回答。
格溫則避開了紅犬與胡狼,小聲的詢問道:「那咒刃要我殺掉龍炎?」
「私仇跟公恨無關啊,況且你殺掉了龍炎,那麼你只要還在老鄉人號上面,那下次開拓就會由我們密偵來繼承龍炎的位置去做先鋒開拓,當然,到時候你要保護一下我,畢竟那樣我的死亡率可是超高的。」
她話語中的無所謂,將格溫震撼了一下。
「而且如果可以的話,也希望你能夠保護一下咒刃。」
「……嗯?」
「因為刺殺龍炎的話,如果要走到正面對決上面的話,她也可能…不,是必定會出手的,她會用她的生命去為你創造將龍炎一擊斃命的機會。這也是為什麼,她的這個任務並不算是『十分困難』的原因。」
「她和龍炎有着很深的仇恨?不僅僅是那些表面原因?」
「當然。」灰塔嘆了口氣,「咒刃的爺爺,是反烏托邦聯合派的資深成員,這個派系以暴力毀壞列車的方式作為行動方針。而在當時,一個年輕的源力使者如星星般閃亮的覺醒,在列車上當場擊斃了咒刃的爺爺,而這個源力使者就是龍炎。」
殺爺之仇。
兔猻補充道:「咒刃的父親,是無當局無政府主義派,以暗殺為主要的破壞手段。理所當然的被當時已經做到了副車長的龍炎擊斃了。」
殺父之仇。
「而咒刃的奶奶與母親,在兩次暗殺龍炎失敗中分別逝世,其中咒刃的母親和異食紅杯結社達成的合作,更是因此屍體都被吊起來燒了。」
兔猻又補充道:「異食紅杯結社就是烏托邦上第三邪惡的結社,屬於全列車通緝,它們相信食屍鬼會是烏托邦人進化的下一個階段,所以時不時就給當地人提供人肉大餐……強倒是不強,噁心人是真的噁心人。」
好好好,看起來咒刃這一家子……被人殺的……也,也沒啥冤枉的啊?
格溫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大概也能理解到這種『明明家裏人都有問題,但還是得報仇』的想法,灰塔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其實咒刃也沒有那麼深的報仇意願,龍炎現在殺的人也不一定真是他殺的,所以,你其實可以當做,唔,就當做是沒什麼所謂的事情,能夠順手做到的程度的時候,再去做也不遲。」
「沒辦法,咒刃的源力是『血報血仇』派系的,如果她不用全力去報仇,那麼她源力的力量將會大幅度跌落,唉,這就是誓言派的不好了。」
不過即使這樣,咒刃也沒有墮落到成為放縱派的源力使者。
這個女人雖然極其的倒霉,倒是她這些年來的應付似乎一直做的,做的還挺好的?
格溫想。
…………
從荒野回到老鄉人號,並一路返回到無緣人公寓後,格溫心中居然產生了一種回家了一樣的感覺。
作為一個在這個世界生存時間不長的人,居然就已經對列車產生了這種情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烏托邦子民們對於列車的喜好了。
「回來的感覺真好。」灰塔感嘆。
只有灰塔和他回無緣人列車號了。
紅犬被兔猻抓着去還車了,胡狼教授則需要去跟學院車廂與當局特勤局老鄉人號分部解釋一下『我被一個叫莉奇的女人給打暈了綁架了』的事情,希望他順利。畢竟更離譜的逃班藉口,烏托邦上都有發生過,得看胡狼教授的口活……不要,是口才如何了。
至於紅犬,格溫則幸災樂禍的看着暗貓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甩着尾巴,裝出一副無意間看見了他們的樣子迎上來的表情。這暗貓肯定已經在無緣人號的大廳裏面看書看了很久了,估計時時刻刻都在等着紅犬回來呢。
「你好啊,暗貓。」灰塔客客氣氣的問好。
這不是灰塔本身的謙遜導致的,而是暗貓這個鳥貓在改論文上面有着讓大夥都無話可說的好招數,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需要她的幫忙,因此擁有這等硬實力的人自然是受尊敬的。
格溫則不需要這鳥貓改論文,並且自己謙虛可愛的淑女形態被對方見識過,想起來自己還偽裝成可愛謙虛小後輩形態套了對方的話,且一直被這貓抓着嘲笑,因此格溫毫不猶豫,掛着面無表情但卻能看出嘴角勾起的笑容:
「暗貓姐妹,紅犬今天得晚點回來了……」
「誰會關心她啊?那隻蠢狗。」暗貓表現的頗像是円o,一副『我搭理紅犬,我就是弱智』的表情。
於是乎格溫立馬說道:
「那就好!我看兔猻和她挺親近的……」
然後,就是欣賞暗貓姐妹那突然失去高光的眼睛,與直到現在還在嘴硬的嘴硬:「哈啊?兔猻挺好挺可愛的啊,脾氣不錯,尾巴也厚實多毛,要幫忙的時候也絕不說二話……」
大概總結了一番兔猻的優點後,暗貓姐妹人傻了。
兔猻屬於那種得意洋洋型卻會幫忙做事且勇於出擊的臭貓,是那種黨爭中最容易站到最後莫名其妙躺贏的傻貓。而暗貓這種,嘻嘻,不好說。
格溫是抱着『反正不管誰,總得有個抱憾終身吧?』的去拱火的。
見目的達到,就在灰塔不明所以的表情中,樂呵呵的走到旁邊,跟看明白了一切,卻不說,只樂的直拍大腿的咒刃坐一起去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7s 3.967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