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人與海 第240章：用人問題

    又一個新的奪心魔社團建立了。

    就在今日。

    咒刃湊齊了核心成員總共十三人，並由本人擔任社團管事（主教），在龍炎城堡之中進行了登記註冊。

    在烏托邦所有的教團都不被允許叫做『教團』，表面是因源力是種蠱惑人心的力量；真實則是當一群源力與秘典使用者團結起來爆發的力量連當局都為之恐懼。但由於源力使者的特殊屬性，因此這條規則被一定程度的放鬆了，只需要用『成立社團』並獲得當地管理者的同意就可以建立一個類似於教團的結構組織。

    在老鄉人號，這種登記註冊則必須要到龍炎城堡完成。

    但成立了社團之後並不是擁有合法的『傳教權』，而是擁有『宣傳權』，也即是對秘典進行『符合當局標準』的注釋。比如說三月教會的核心思想是『等魔女天兵一到，爾等定當化為齏粉』，但顯然，再怎麼不鳥當局也不能這樣直白的說。

    因此改編為：「回歸魔女社會，成為光榮的進化者與超越者。」

    這算是當局勉強能捏着鼻子接受的。

    這還是教團，結社管控就更加嚴格，據說有段時間裏面，一些結社的宣傳口被明令禁止任何的『顛覆當局統治核心』的秘典段落，並且由於這屬於『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故事，因此逼迫了不少烏托邦人直截了當的造反，決定皇帝輪流做。

    不過這些個全部都是愛作死的前輩們的風格，並不是咒刃風格（雖然她也愛作死）。

    因此還是讓兔猻修改了一下秘典的宣傳口吻。

    將重要的『替天行道』的部分更換為了『取不義之財，戮不義之人』。

    ……

    狙心貓號，主塔。

    格溫看着更改過後的宣傳口號，蹙眉抿嘴。

    「聽上去似乎差不多……」

    「不不不，差的可遠了，『替天行道』是不可能通過的，百分之一百，而這個？龍炎如果想要利用我們治理奪心魔之亂的話，就必須捏着鼻子通過，並且…」

    咒刃做了個粗鄙的手勢：

    「…當局也會承認我們的，甚至可能推波助瀾。你還記得你跟我說的，擔心我們的奪心結社除了收集人渣之外無法收集到真正的『優質資產』嗎？」

    「是。」

    格溫在龍化之後就擁有着極為精明的理財智商，比如說一眼就看出來了咒刃的計劃本質上就是一個前世被人玩爛玩穿了的公司重組的把戲。

    成立一個公司，吸引韭菜投資，用韭菜的錢亂tm擴張，用亂tm擴張的東西亂tm貸款，轉移資產，還不上貸款保證不了項目質量開始進入破產重組階段，將良性資產單獨分出重組進行持續盈利，將惡性資產全部破產。

    成熟的企業家不害怕破產，甚至迫不及待破產。

    企業家收穫了財富與一大批良性資產，銀行收穫了一大批資產與合法債務，雙贏。 …

    但有一句話應該被奉為經典。

    「當有兩家人同時獲利達成雙贏的時候，那就一定會有第三者利益受損。」

    等價交換絕對是世間最真實的法則。

    當你負重前行時，不要抱怨，因為總會有人替你歲月靜好，嘻嘻。

    格溫知道整一個方案的細節與方式。

    同時也產生了憂慮，那就是烏托邦人的性格真的會產生這麼多優質資產麼？

    或者說，能夠作為人才的人有那麼多麼？

    老鄉人號的教育事業算是不錯，作為烏托邦的教育強車，有將近35%的居民攻讀了啟蒙學位（相當於小學），甚至還有將近3%的人口攻讀了下學院學位（相當於初中至高中），已經算得上是烏托邦響噹噹的噹噹響的知識份子列車了，雖然比不過幾個專業的做題家列車，但也算不錯。

    想要在這裏面找足夠支撐格溫希望轉型的『起步學院，最終大學』的學術人才儲備，只能說小有差距。

    「我甚至懷疑…」

    由於都是自己人，格溫說話直了些：

    「…想要從中找出兩個會用打字機的人都很困難。」

    甚至不如貓燈。

    咒刃嘿嘿一笑。

    「放心好了，我已經做好了全盤準備，並在隱蔽的宣傳口進行了宣傳。」

    「哦？」

    「效果極佳，人才的缺口很快就會被補上，我們將會迎來大批可靠的烏托邦公務員體系級別的社團成員。」

    「喔！」

    格溫鼓掌，瞪大眼睛，龍尾巴更是興奮的甩來甩去。

    他對咒刃的本事大加讚賞。

    「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宣傳渠道！」

    「看來你除了平時缺德之外，還是有做一些正事的。」

    「振臂一揮，響應者無算啊。」

    「是用了什麼方法？要知道像你說的這種人才，在烏托邦都沒有多少，即使是高薪俸祿也沒有人願意來！」

    咒刃笑而不語。

    旁邊跟隨她做了一整天工作的灰塔則吐了口氣：

    「她只做了幾件事情，封鎖了我們要搞一個奪心魔社團的訊息；把你的資料保密度緊急上調；派人在街頭宣傳『天命之女當屬龍』這樣的童謠；最後，還在廢都號上面緊急訂購了一批教徒用黑袍與主教的冠冕之類的玩意兒。哦，對了，還對身邊朋友說『我們鬧着玩的，搞搞節目效果，大體還是要搞正常密偵營生的』這樣的話。」

    「……」

    格溫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是看的明白了！

    因為龍類本身就有『對計謀的強化』屬性。在多面宇宙中，雖然影視作品裏龍類一般作為莽夫與最終boss的身份出場，並且往往代表的是絕對的暴力，但實際上，龍類大多數都是聰明的政客與陰謀家。絕大多數龍類在青年龍階段，都會陰謀顛覆一個王國或城市，同時引導內戰與各種各樣的人禍爆發並從中牟利。

    格溫能夠辨別出來，咒刃這廝玩的是一種欲拒還迎的陰謀遊戲。通過種種手段暗示『要有大動作』，從而吸引人的。什麼樣的大動作最能引起人的好奇？自然就是這種故意要隱瞞的大動作。 …

    「我很好奇，你的目的是什麼。」

    格溫眯着眼打量咒刃。

    「我的目的自然就是發展好這個社團，爭取做一單生意讓我們幾年都不用擔憂，同時如果能夠順手搞定奪心魔之亂那就最好了。」

    「同時稍微解除一點我自己遇到的麻煩事，這不算過分吧？」

    龍炎雙手一攤：「我這樣宣傳的話，肯定有許多人認為我有什麼陰謀詭計要施展，並且是大的陰謀詭計，那麼他們會做什麼呢？」

    一聽跟錢沒關係，格溫興趣驟降，但看在自己還需要的份上才運作了一下已經停機的大腦：

    「會阻止你？也不對，不知道目的怎麼阻止你？那麼應該會派出間諜來刺探情報？」

    「沒錯，就是這個。」

    咒刃鼓了下掌，笑容充滿了陰間感覺：「目標就是這些間諜，這些間諜精明能幹，並且背後擁有各自組織的資金支持也就是會在酬勞上面不太注重，可以廉價僱傭。並且為了讓這些間諜們獲得更加好的情報，那麼必然要讓他們往上爬，必然會出現很多『古怪』和『走運』的訂單，嘻嘻。」

    薅別的社團的羊毛。

    咒刃算是把這件事情給玩明白了。

    事實上。

    格溫給的錢根本不足夠成立一個如咒刃口中所說的那樣巨大的社團組織，但是呢，咒刃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騙到了贊助，比如說……

    「購買我情報的上級之一的龍堡列車的公務員們，就為了了解我的目的，化整為零了二十六位商販以奪心魔狂熱粉絲的身份給我們了贊助與投資，同時我們的核心成員中也有兩人是龍堡派來的間諜。」

    格溫撓了撓頭。

    別的沒聽明白，但聽明白了一件事情。

    「接下來我們在經濟上面有什麼述求，只要不過分，就會『很合理』的實現？就像是一個許願機是吧？」

    「差不多。」

    「那如果我說，我想要一節免費的雪糕車廂呢？」格溫現在愛上了甜食，「最好再加上奶油製造廠等等……」

    咒刃面色莊嚴：「你當我是什麼？龍炎麼？下令就可以給你整來麼？」

    格溫誠懇問道：「不可以嗎？我想在酢茶節之前吃到貓燈們用雪糕車廂做的鮮奶雪糕。」

    咒刃換了個表情，輕鬆一笑：

    「只有這個願望麼？公主。」

    格溫的龍尾在地上掃了一下：

    「你做到了再叫我公主吧，我這裏不興貸款的。」

    「好說。」

    咒刃搓了搓手：「我聽說你與永生者還有聯繫？」

    貓燈說的？

    格溫第一時間懷疑起了貓燈泄密，倒不是貓燈愛泄密，是她們在泄密這件事情上面永遠不會讓人失望……

    見他不回答。

    咒刃心中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是珊瑚？還是查理爵士？又或是杜瓦爵士？還是莫達利？亦或是卡辛爵士？」 …

    不知為何，永生者爪牙中的『爵士』比較多。

    格溫在永生者界算是小有名氣，不過在永生者界中，選擇了『可能要走的儀式』之後，就會很明確的形成對立與友好帶對立關係，比如說食人派與非食人派，理智派與瘋狂派…永生者的居住地如同行星繞着太陽一樣繞着烏托邦，偶爾駐地形成一片新的連線的時候，就意味着戰爭的開始。而永生者戰爭中需要的武器則來自於魔女的附屬世界。

    貓燈則是這種武器走私生意的重要一環。

    她們對於魔女而言，就相當於大航海年代的傳教士對於歐陸的意義，都是假借上帝（魔女尊主）之名走私軍火的中間商。

    由于格溫認識的貓瓦羅在貓燈中頗有點聲望。

    因此永生者的爪牙們對他相當客氣，只等着他穿針引線。

    「珊瑚……」

    他默默的從口中吐出一個名字。

    珊瑚不單單是這些爪牙中顏值最高的，而且也是格溫最想要加入的永生者派系。

    若不是已經有了未知的魔女尊主，他少說也得加進去。

    有待遇，目標就是吃吃喝喝，還有銀趴，這破烏托邦誰愛待誰待着去！

    再說，對方的永生者還是挺有錢的，畢竟整個大海都是它們的牧場（小永生者吹牛逼玩的）。

    「唔，還是個挺好相處的永生者爪牙，好了。我知道怎麼辦了。」

    咒刃拍了拍格溫的肩膀，開玩笑道：

    「許願別許太多，慢慢來，我先給你露個一手。」

    ……

    巨都級列車，學城號。

    千萬盞燈火的學城號是世界上第二大的列車，第一自然是學城號車下的烏托邦號，第二就是它了。擁有一整個國度的大小，與其餘列車僅僅在車廂邊沿加裝了盔甲不同，學城號的重點有二，其一自然是『萬千學院之地』，其二則是『城』，一道巨大如天幕的城牆將學城號加高了數分，猶如一千座夢幻般的城堡彼此用高高的橋樑連接的橋樑之城。

    在這萬千城堡中的一座。

    一個野心家，一個威爾吉人正閱讀着關於彼得耶夫娜的情報。

    坐在野心家對面的是他那不太靠譜的雙胞胎女兒。

    姐姐是虎紋貓，妹妹則是鯊紋貓，前者普通後者魔幻，但奇妙的是，作為極為自私的威爾吉種這對姐妹的感情卻很好，甚至一起投身在了父親的諜報與陰謀家事業之中。

    「我們的朋友，咒刃女士又在做出一些詭異的事情來了。」

    陰謀家輕輕撫着自己的鬍鬚，這位中年男人與長女一樣是虎紋貓的威爾吉種。

    他的長女說道：

    「今天她忽然尋找起了製作雪糕的方式與機器，但用途並沒有說出來。」

    「但根據我們的分析與情報，似乎跟她的合作夥伴，那個名叫格溫的奪心魔復生體有關。」

    「格溫與一個永生者有着隱秘的聯繫，但這種聯繫隱藏極深…」

    虎紋貓長女的貓尾巴得意的甩動了一下：

    「…卻還是被我們挖掘了出來。咒刃肯定是想要通過某種手段獲得這個永生者爪牙的好感，我們必須要跟進，打探。」

    她的妹妹，那詭異的鯊紋貓次女用平澹的口吻說道：

    「我們必須搞清楚她的底牌……」

    陰謀家滿意的點點頭，對兩個女兒的想法表示肯定：

    「這件事…唔，我們得想辦法安排點人過去，你們覺得，一批做雪糕的員工怎麼樣？」

    「恐怕地位不夠。」

    「那，那一節車廂？」

    陰謀家有點肉痛，即使對於他來說這也算是大出血了。

    「我去安排，要在酢茶節那天搞定麼？」

    長女接下了任務，並詢問自己的父親。

    她的父親的貓耳顫動了下：「不要，要在酢茶節前，我們必須要杜絕『巧合』這種因素，因為咒刃這種人，彼得耶夫娜絕對不相信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