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室中央,火花正在與灰塔練習格鬥術。
兔猻則縮在了暖爐旁邊,沒穿襪子的小腳踩在自己的尾巴上面,時不時抖抖貓耳朵,閉着眼睛就好像是在睡覺一樣。但身上源力的涌動說明這是種『修行』。
格溫與咒刃一邊看着火花與灰塔的對練,一邊由咒刃為其補上神秘世界的無償學識。
咒刃擺出了一個『三』的手勢。
「在整個烏托邦的秘密結社與神秘力量之中,有着三條不可爭議與不可違背的律法。」
「其一,失控。失去控制的怪談就像是現在的奪心魔怪談一樣,會無限次的無視觸發條件的觸發。而源力使者的失控也如此,說來可笑,越瘋狂越失控,就越純粹,源力自然也會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
失控代表着心智進入一個混沌的狀態。
但似乎在這個世界中,混沌代表着『原始』,原始反而更符合源力的特性,象徵着自然、精魂、靈力……所以越是瘋批,越是強大,這個等式成立。
格溫在思考:
「按道理來說,烏托邦難道不會因為陷入瘋狂的源力使者而進入到很危險的狀況下麼?」
「對,但這只是理論上而已。」咒刃從口袋裏掏出煙點上,同時拿起紅玉小麥啤酒喝了一大口,「即使是瘋子也有等級。像是灰塔這樣的源力使者陷入瘋狂,只需要十把槍就可以輕鬆解決呢。」
……灰塔因為注意力分散,被火花一拳打在臉上。
嬌小的貓咪蘿太在空氣中扭轉身形,靠着甩尾調整位置,高抬腿,重重的戰斧式下劈。
「唔……」灰塔終究還是戰鬥人員,還是反應過來用手掌接住,再將火花甩飛出去。
「灰塔你現在該不會犯上了精緻小男孩恐懼症吧?這是火花,不是奪心魔,他不會把你打在牆上跟油畫一樣。」
咒刃嘲笑完了之後,回過頭,「總之,如果奪心魔的源力潛質像你一樣的話,那麼它失控後我們唯一的方法就是離開老鄉人號,等待當局命令兩大教團來處理。」
「第二,傳教。結成社團是違規,結成教團是違法。這也是我們之後要用到的栽贓手段中最好用的一條,因為社團就是教團,只不過區別於底線而已。以我的經驗,一些社團你只要讓它們看上去像是『在搶對三月的解釋權』,那麼三月教團會很樂意保護清理掉它們的人。」
她說的好像很熟練一樣……格溫回味了一下對方說的如此流暢的可能性,感覺唯一的解釋就是咒刃是個慣犯。
「三,陰謀顛覆當局。當局什麼都不在乎,只在乎『治理與統治』。但說不上是一件齷齪的事情,烏托邦人曾經混亂了許多年,獸耳族們彼此殺戮,曾經擁有一輛列車意味着擁有數千數萬的奴隸。你要在一些人的車上過活,你就得跪下來親吻對方的鞋底……」
咒刃很博學,對於連格溫記憶中都沒有記錄過的歷史學有着豐富的儲備:「1780年,生產勞動力大解放,這是獸耳族們應當永久銘記的一年,哈,當局成立了。雖然它不怎麼完美,偶爾也不怎麼公正,但它中斷了無休止的列車車廂之間的互相鬥爭,保護了荒野上的鐵路。所以陰謀顛覆當局,這是所有烏托邦人都不願意發生的事情,也被視為禁忌。」
但似乎不適合栽贓。
如果適合的話,咒刃肯定會說出來。
格溫點點頭。
「基礎的三個禁忌常識說完了。」咒刃笑了笑,「現在來正式開始我們的『源力使者』課程,說起來可笑,我從未想到過我會當老師,但在這個社團裏面卻做了最多次的師傅。社團內,社團外的話還是灰塔教的多。」
她拿出一張令格溫驚訝的提前做好的精美圖案,是一個六芒星陣。
在每個角有着一個神秘學圓圈。
線條精美,但這並不是讓格溫覺得驚訝的事情,令她驚訝的是上面的……語言。
「這是『六系表』的複印版本,上面有着大量的古代魔女語言,跟我們烏托邦的語種完全不同的未知語言,目前我們社團里只有火花看得懂一點點,但時不時撓頭告訴我們『古代魔女似乎把一個字用很多種符號來記錄……』,也就一些象形文字可以說是讓我們有點印象,僅此而已。」
咒刃叨叨絮絮的講解着,突然愣住了一下,「怎麼了?奪心魔?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格溫看了她一眼,內心斟酌了下語言。他判斷出來對方的能力大概和『測謊』有點點關聯,因此半真半假道:「我只是感慨,我從沒有認真看過遠古魔女文字,似乎是很多種不同的符號的組成……」
「沒錯。許多語言學學位的人都覺得,遠古魔女語也許是某種謊言,因為裏面最少有成百萬以上的單詞……」
格溫看着這張六系表。
心想:烏托邦人能看懂就怪了!
因為六系表上面出現了它無比熟悉的文字:
漢字。
還遠不止,漢字旁邊有着英文,有着法語,還有着日語與數種小語種的文字。
遠古魔女的語言,是由地球上種族的語言組成的……
他裝作看不懂,靠着咒刃坐,聽對方講解着六系表在烏托邦的超自然學說中的重要性,但心不在焉。
格溫在前世有着中英文能力,日語則是堪堪能夠聽懂那個經典的『嫩擠?難擠』笑話的程度。法語也僅限於『優美的法蘭西髒話』的程度。
因此,勉強能夠讀懂這些『遠古魔女語』。
但因為上面還有着……『貓』?各種各樣的貓咪圖案做着加密,也就勉強能夠讀的程度:
【中文】:「修鐵路,修鐵路,還是tm修鐵路,我都修吐了。唉,這周再不完成指標的話,我就無法回到xxxx休假了……」
【中文】:「腦癱,我頭次見到做這種『搭積木』工作都能出錯的人。出了錯,還鞠了個躬就完事兒了,奶奶個熊,我到底和什麼臥龍鳳雛一塊兒工作?」
……
這位大概率住國內說中文的魔女給了格溫無限的驚喜與無限的動力,但他不敢肯定,實在不敢肯定……
他抿着唇,控制住心中驚喜與不安,看下去,看到了日語寫的一句…俳句?
「周薪五萬円,微笑編程又修路,帶英是腦癱。」
……不管內容如何,但帶英這名字一下激起了格溫心中的念想。
——難道我還有希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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