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巷,格溫有點茫然的看向正在與警探們告別的卡辛姆,小聲問道:
「你還會跟他們聯繫嗎?」
「誰?」
「這些警探。」
「當然不會。
「.」格溫露出沉思的表情,「這樣會不會太殘酷了?」
卡辛姆摸了摸他的頭髮,避開了龍角:「你聽說過澀情通訊嗎?」
「.」格溫很想說自己沒聽說過,但實際上他聽過。
烏托邦現在的科技已經點出了地區通訊電話。簡單來說就,在同一輛列車上面可以通過電話亭和電話室聊天了。這是都市級與巨都級列車的特權,而少部分的市鎮級比如說老鄉人號,因為車長的強勢,所以有修建電話線路。澀情通話就是指男男女女們在一個隱蔽的一個人的小空間中,有一條固定的電話通訊。
通訊裏面的男女,聲音好聽,要不帥氣要不甜美,然後,她們就會和你談談人生,談談海洋,談談自己。
中間夾雜着大概百分之八九十的嬌喘與挑逗話語。
非常常見的服務。
格溫知道,是因為灰塔打過,接電話的聽聲音還是蘿莉音,這傢伙真的沒救了。
「這和澀情通訊有什麼關聯?」
「和你聊天的那個女人聲音很好聽、她會順着你的心意說話、她會說你無所不能如超級源力使、她會說你和戰馬一樣能幹,你們聊得很開心。那你覺得,通話結束後,這個女人會跟你私底下聯繫麼?」
「不會。」
格溫說出答案的同時也懂了。
如卡辛姆這樣高傲的人,她雖然願意在偽裝的時候與人交流,並且交流的很好,但她絕對不會與他們成為朋友。
那我呢?
格溫開始想。
卡辛姆會把自己當做朋友嗎?還是當做一個同類,僅僅是某種變態殺人狂的象徵?他們之間發展出來的友誼是否只是夢幻.這都只能是一種猜想。格溫無法確認世界上最密偵的密偵的想法。
「怎麼了?」
卡辛姆走的同時,對格溫狀態有點擔心。
即使是她也無法猜想到,世界上有如此心思纖細的小公主。
與格溫的友誼當然是真的。
只不過卡辛姆是比較被動的人格,她與格溫同處一室,如果沒有必要的話,兩人都是會一言不發,安安靜靜的看着電視,偶爾發出一兩句點評。這種被動確實會讓另外一個更加被動的人格產生患得患失感。
這是正常的。
「沒什麼。」
格溫有事不直接說,安安靜靜跟在了對方身後。
卡辛姆帶着格溫去尋找兇手。
她目標明確。
去到了各個郵局中尋找。
在烏托邦中,郵局有着特殊的地位,他們在警局出現之前就做着警局的工作。許多老郵差都有一手非常不錯的急救醫術,以及收集情報的能力。
在卡辛姆的判斷中。
兇手應該是郵局的人。
聽上去挺唯心主義,但是卡辛姆確實是有着十足的經驗。
「另外一個特徵就是相信預言,並且相信的是這種大預言。」卡辛姆分享自己的經驗,給格溫上課。
「什麼樣的人會相信大預言?」
這個問題讓格溫有點為難。
他蒙了個答案:
「呃,神秘主義者?」
「不,理想主義者。」
卡辛姆辛辣的點評道:
「只有理想主義者會相信,如果沒有他們自身的存在的
話,世界會變得更加糟糕。事實上,多一個他們不多,少一個他們不少。因此,大部分的理想主義者相信大預言,相當程度的自傲的相信「這個世界要完蛋了!我不去拯救世界,誰去呢?」,在這種所謂的偉大情操之下,他們往往帶來最大的惡果。」
她停頓了一下,作出了讓格溫印象深刻的評價:
「如果放到電影、動畫片中,是那種噁心到家了最後還要洗白的反派。害死了大部份人,結果以他還有理想與偉大夢想」就洗白了。」
格溫討厭這種人。
卡辛姆說:「所以,郵局就更有可能了。一堆吃着公糧作着勉強算是維護正義事情的人,經常性的談論拯救世界的小人物們,再加上這些小人物有着無縫切換為殺人專家的學科天賦。」
合理。
但格溫嚴重懷疑是不是卡辛姆對於郵差這一項很輻射特色的職業的職業歧視。
第一家、第二家
足足找了六家了。
格溫大開了眼睛。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老鄉人號一個區域裏面可以同時有這麼多家名字不同的郵局,在烏托邦中,郵局雖然有着官方背景,但其實大部分都是民營企業,因此競爭激烈。即使有電話了,烏托邦人依舊習慣用信件交流,比較的復古。
也有時代背景。
不過更讓他注意的是,連續六家一無所獲了。
卡辛姆真的判斷對了嗎?
格溫偷看了一眼身邊的卡辛姆。
美人密偵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來她對現在的情況有什麼樣的看法。這個人太冷了,也太過於平靜了。
格溫沒有想法提出自己的看法,畢竟他也沒什麼看法。
大腦中空空如也,自然也就沒必要用腦了。
第七家郵局,建立在一條列車軌道的副軌上面,這條副軌上面有着類似於平台的列車車廂,一個個車廂上面修建了郵局、速食廣場等等建築物,物盡其用了,老弟。
這裏算是乾淨。
順着入口進入的話,第一眼所能看見的就是一個比較高的前台,再仔細點注意的話,會發現內部空間像是一條上坡路。在這裏上班的人肯定很辛苦。每天要爬這麼長的坡。
「這鬼地方,給我開高薪水我也不會來。」格溫偷偷跟卡辛姆吐槽道。
「我也不會。」美麗的密偵小姐皺着眉。
伸手插兜,「希望能找到,我今天晚上還有約呢。」
這下抓犯人沒那麼重要了,「你約了誰?」
格溫感覺卡辛姆是要說挺過分的話,但對方忍住了。
她說,「和勞拉有點事情要解決,有人托她跟我買了保養武器的劍油..很少有人會買這些東西了,因為像是她這種水平的源力使,一般都用光劍了。我的劍油目前只有勞拉和龍炎這兩條銷路——一般人我不會說。
卡辛姆伸手幫格溫把外套理好,「我其實懷疑勞拉是不是偷偷把我的劍油當做商品賣了出去,不然很難解釋為什麼她要這麼多劍油」
「嘶,你不管管?」
「只要能把積壓貨處理,我什麼都不管。
卡辛姆是做生意的態度。
這種人只管處理自己的東西,而不會賤兮兮的覺得「你有本事賣出去也是我的本事,所以我不想賣給你了」。勞拉通過她的渠道賺錢了,怎麼了?她也能賺,還能處理掉自己不想要的東西,多好!
「你很了解勞拉?」
「不怎麼了解。」
兩人就勞拉的話題聊了起來,同時用卡辛姆的源力作為
遮掩,混了進去。
「你不了解她,你還跟她做生意?」
「做生意又不是相親,***嘛要看她個人?而且是不怎麼了解,不是完全不了解,我還是知道她一點事情的。」
「比如?」
格溫還蠻好奇卡辛姆會怎麼評價勞拉的,這兩個女人雖然沒有在格溫面前一起出現過,但是論氣質還挺相似的。
「有錢到可疑的女色鬼。
「噗呲..」
格溫覺得人與人的天賦真的是有明顯的差距。
像是他本人,就沒有一絲絲的可能性想出類似於卡辛姆這一句精闢、簡短又完全符合勞拉形象的點評,堪稱點金之筆了。
第七次出擊,一下子就有了收穫。
來的那麼快那麼突然,格溫都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他們的目標是郵局的資料室,準備檢查職員表格與最近兩周以內的職員離職表格因為是最近的事情。在有存在感消失的能力下,入侵簡直就像是逛大清晨的馬路一樣愜意。
只要避開,或者說,只要小心不要把路人撞得太狠,也不會被發現。
迎面走來的兩個郵局員工,都端着資料,呼呲呼呲的往前挪動着。在這裏上班確實挺消耗耐力的。兩人還在閒聊:
長的比較醜惡的男人說:
「tama的,假期又泡湯了,要是讓老子知道是那個變態殺人狂惹出來這些事情,讓我們被迫加班的,我一定要把他的皮拔下來!」
另一個人,文質彬彬,帶着眼鏡,不算是太高。喘着氣附和道:
「是啊,明明我都要離職了,結果.」
眼鏡男看向前方,吐了口氣,微笑道:
「呃,請讓一讓,請讓一」
「你在跟誰說話?」旁邊的醜男瞪圓了眼,「別搞這個,我怕.」
格溫第一時間,竟然是沒有反應過來這傢伙居然是對他們說話。
身邊卡辛姆也陷入了極為短暫的當機狀態。
兩人的表現和身邊同事的反應,一下子讓這個眼鏡男恍然醒悟了什麼。
「抓住他!」卡辛姆回歸冷靜解除了存在感模式,對醜男喊道,同時左手一甩拔出光劍。
郵局的人的個人素質還是衰退了,這個醜男第一時間竟然沒有聯想到什麼,看了自己的同事一眼,就是這一眼要了他的命。
「什」
眼鏡男的眼鏡已經扔在了地上,一對詭厄的紫眸如漩渦般。
醜男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感覺一種巨力摁在了自己眼窩中。
「啊啊啊!"
慘叫的瞬間,兩顆血肉模糊的球體摔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銘牌上寫着【威廉德魯斯】的眼鏡男.威廉反應極快的將自己的前同事狠狠甩向兩人,轉身拔腿就跑。
卡辛姆反應極快,用源力一抓,卻沒有抓犯人,而是將地上的眼球與醜男一同抓扯到面前:
「沒全力發動,有救,你追,別直視眼睛。」
卡辛姆的源力極強,瞬間就讓醜男止住了血。
格溫沒有看哪怕一眼,猶如狩獵中的獵豹一樣閃電般的跳出去,在空中規避了卡辛姆的源力抓取的軌道,用奪心魔的能力倒立在屋頂同時快速奔跑。
他的絕對速度太快了。
以至於看上去像是開啟了技能的魯道夫象徵殺向第一名的感覺,他與威廉的距離肉眼可見的縮短。
幾乎就在威廉跳窗而出的一瞬間,格溫就跟着一起跳出來了。
在空中,這是兩人唯一速度相對「平等」的瞬間。
「去死!」他暴喝一聲,同時雙目望過來。
格溫反應迅速,反而直接直視他。
這個人一愣,因為他並沒有發動源力,而是抽出了手槍,準備用格溫低頭或轉頭的瞬間偷襲,但格溫對於源力的敏感度讓他這一招直接泡湯。他一咬牙,用「你逼我的!」的態度發動了源力。
卻發現格溫居然一瞬間合上了眼睛。
此時他的心情簡直如同掉入了化糞池一樣。
這一趟亂折騰,他損失了自己所有逃跑的有利條件。當他終於想起要落地找個列車爬上去的時候,剛轉過身,就看見一隻靴子從自己身邊滑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幾十道銀絲線瞬間將他包成了木乃伊。
嗡.
然後是劇痛,胸口被光劍刺穿。
格溫踩在他的身上,兩人一齊落地。
格溫左手輕輕抓住落下的靴子放在旁邊,左腳牽動着銀弦將威廉捆的更緊一點,然後學起了卡辛姆,面無表情的宣讀到:
「威廉德魯斯,你因多項謀殺罪、殘害兒童罪以及破壞老鄉人號罪名而被捕了。」
「你現在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這種動靜引起了大量路人圍觀。
威廉先生現在只想說:那你tama的把光劍拔出來啊!這毒劍要人命的啊!
他嘴角開始冒出血沫,四肢開始無力,拯救世界的偉大理想開始變為我想活下去。
他想要提醒踩在自己身上的這個車員,自己要死了。
抬起頭,卻看見的是極其淡漠與冷酷的眼神。
格溫沉默了一下,說道:「威廉德魯斯,你因多項謀殺罪、殘害.」
沒錯。
他重複了一遍,兩遍
即使是路人都能看出來他是完全故意的。
他要這個人死。
即使有一絲絲的生還可能性都不給的那種死。
「威廉德魯斯,你因多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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