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盤不知道這些勢力都在想些什麼,王盤只覺得有些吵鬧,忍不住用被子蓋住了頭。
「我還是一個小孩子,睡懶覺很合理的吧?」
王盤一臉無辜的看着望月。
「睡懶覺,我讓你睡懶覺!
昨天就告訴你,讓你早點起來。
現在所有人都到了,就等你了!」
望月提着王盤的衣領, 將王盤拎在半空中。
沒等王盤狡辯,望月對着王盤就是一頓抽。
片刻後,王盤一瘸一拐的走在望月身後來到會場上。
「有勞諸位同道不遠萬里前來參加、見證我神冥宗聖子繼任大典!」
望月周身籠罩在一層迷霧中,讓人看不真切。
一群坐在主位之上,前來觀禮的聖地長老們嘴角一抽,誰和你神冥宗是同道啊?
你神冥宗心裏沒點數?
整個青州大地上, 能稱得上魔門的,可就你神冥宗一家!
還同道?
什麼狗屁同道!
要不是你神冥宗也是聖地, 底蘊深厚,早就打上門把你給滅了。
青州沒了你神冥宗,無數修士都要拍手叫好。
望月沒有理會其餘人的想法,隨手對着王盤一揮,王盤就飛了出去,落在下方一座由合道期修士枯骨打造的祭壇上。
這一座祭壇高三丈,神異無比,不知道用去了多少合道期修士的骨骼才建成。
只是站在這一座祭壇上,王盤就感覺自己處於天道的包裹中,無數的感悟湧入王盤的腦海中。
上方,無數道目光驚疑不定的打量着王盤。
「怎麼回事?不是舉行聖子繼任大典嗎?怎麼會是一個小孩子?」
一位一流勢力的長老傻眼了。
「神冥宗不當人啊!居然把我們都耍了!說來說去,還是為了搞錢!
不行,受不了了,這神冥宗太沒有下限了。
在這樣下去,我們宗門光是送禮都要送破產。
等我回去後,一定要說服宗主夫人, 讓宗主夫人對宗主吹吹枕邊風。
直接將宗門搬走,離開青州!」
一位來自火神宗的長老氣得渾身發抖,一想到自己送出的火神晶, 這位長老就感覺自己心都在滴血。
「先看看,神冥宗應該不至於在聖子一位上如此兒戲吧。」
百花谷的一位女長老說着說着,連自己都不相信。
「會不會是此子修煉了什麼特殊功法,導致一直是這一幅模樣?百嬰道人不就是這樣嗎?」
天刀谷的長老有些遲疑的加入討論。
當然,他們也不敢得罪神冥宗,不敢當面議論,只是在相互傳音。
一道道充滿惡意的目光落下,投向祭壇上的王盤。
王盤也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惡意,要不是這裏是神冥宗,王盤毫不懷疑,上面那群不要臉的老傢伙早就對自己出手了。
「你瞅啥?」
王盤可不慣着這群老東西,都是魔道中人了,還講什麼尊老愛幼,直接昂起頭,對着上面一群人說了一句。
能坐在觀禮台主位的人,最低也是來自一流勢力的長老,出竅期到煉虛期都有。
聽到王盤的話後,一群人懵了, 瞬間感覺一股不知道哪來的無名火在心中升起,甚至想要回一句瞅你咋地?
「望月宗主, 伱們神冥宗還真是天驕輩出啊,這么小年紀就能擔任聖子之位了,年輕有為啊。
看到此子,我感覺自己已經老了,跟不上時代了,以後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太玄聖地的一位長老轉過頭對望月拱手行了一禮,笑呵呵的說道。
話語中的諷刺只要不傻,都能聽出來。
「彭長老,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宗門裏可沒有神冥宗聖子這樣的英才,我看以後啊,是神冥宗的天下。」
瑤池聖地的長老也是陰陽怪氣的說道。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此子年紀輕輕,卻走上了不歸路,讓人痛惜。」
萬佛山的長老腦門鋥亮,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臉上帶着惋惜。
這三個聖地和神冥宗之間是敵對關係,其餘三個聖地則是在一旁看熱鬧。
瑤池聖地、萬佛山、以及太玄聖地的三位長老都是煉虛期,雖然是在神冥宗中,但是他們卻絲毫沒有懼色。
畢竟這一次他們可是代表自家聖地前來觀禮的,只是陰陽怪氣,不至於丟了性命,要是在神冥宗內出了事,那神冥宗也扛不住三個聖地的壓力。
當然,三人也就只能這樣陰陽怪氣一下了,要是再出格,那死了也是白死,神冥宗還要追究三個聖地的責任。
「你們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在本宮看來,你們聖地的弟子都是廢物。」
望月順着三人的話,認同的點了點頭,囂張無比。
「望月宗主,我們敬你是神冥宗宗主,不吝言辭的讚美神冥宗聖子,可你卻辱我宗門弟子!」
三個來自不同聖地的長老們懵了,然後大怒。
「不是你們說你們宗門沒有我神冥宗聖子這般的英才嗎?
在本宮眼中,不是英才就是廢物。
有問題嗎?」
望月神色不善的看向三人,一股恐怖的威壓落在三人身上,讓三人身軀齊齊一震。
「合道期!」
「這個女人居然突破了!」
「這一次算是沒白來,要是不知道這個女人突破了,那以後萬一打起來,估計失誤的話,那就麻煩了。」
三個來自不同聖地的長老們心念轉動。
看着殺氣騰騰盯着自己的望月,三人慫了,向着望月低頭。
雖然三個來自不同聖地的長老們認為神冥宗應該不會對自己動手,可萬一呢?
這神冥宗的人可都是瘋子,真要把自己宰了,那就算宗門替自己討回公道,也沒用啊,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望月嘴角上揚,眼中帶着些許譏諷。
收回了氣勢,沒有再去理會這群人怎麼想,從主座上緩緩起身。
「無間煉獄出!」
望月向着下方一指點落,祭壇上一具具骨骼上的紋路開始亮起,一種種天道權柄從虛空中凝聚成權杖,燦燦生輝。
這些屍骨身前最弱也是合道期,執掌天道權柄。
哪怕死去無數年,天道權柄依舊殘存在他們屍骨上。
這種天道權柄並不是修仙界的意識,而是由修仙者身與道合,混融天地感悟修仙界意識,以自己的感悟加上參考修仙界意識,自行創造出來的。
只有經受住渡劫期洗禮,到了大乘期後,修仙者掌握的權柄才算有了被修仙界意識承認的資格。
這個時候,修仙者就可以用自己掌握的天道權柄融入修仙界意識中,藉此真正撬動天道權柄!
每一個世界的修行體系都是獨一無二的,哪怕都是同一個修行體系,可在不同的世界中,也會存在差異。
一道道化為權杖的天道權柄沒入地面,地面如水一般開始波動起來,縷縷精純無比的陰氣從地下冒出。
「咔嚓!」
地面的青磚破碎,大地隆起!
猶如一座巨大的墳墓,讓人看到的第一眼就感覺陰森,恐慌。
觀禮台上,一群前來觀禮的強者們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慌,似有大恐怖將要復甦。
一群人死死盯着下方隆起的巨大墳包,恐慌的來源就是這裏!
「嗚嗚!」
「嗷!」
「嚶嚶嚶!」
墳包裂開,血水從墳包內流淌出來,天上的太陽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輪散發着清冷月光的滿月,日夜顛倒,鬼哭狼嚎!
血水似無窮無盡一般,很快將四周淹沒,不斷上升。
隨着血水的上升,天空上的滿月也在一點點被侵染,化為血色。
一層血色月光鋪灑在大地上,霧氣朦朧,一股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瀰漫。
觀禮台上,不少人皺起眉頭,感覺有一股無名火升起,整個人越來越煩躁,似要將一切都撕碎。
但下一刻,這些人直接將多餘的情緒斬斷,整個人再次恢復冷靜,眼中滿是忌憚。
「好詭異的手段。」
「不知不覺就中招了,讓人防不勝防。」
「哼,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阿彌陀佛,魔道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一群前來觀禮的都是各自勢力中的強者,隔着這麼遠,又不是針對他們,自然奈何不了他們。
王盤心靈澄澈,神魂無暇,四周的魔音對王盤沒有絲毫影響。
王盤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好奇的打量着。
血水一點點淹沒祭壇,直到沒過王盤腳面。
「嗡!」
祭壇開始震動起來,無數堅不可摧的合道期修士骨骼在這一刻破碎!
整座祭壇就像是一朵花骨朵一般緩緩向着四周綻放!
花骨朵的中間,是一階階蜿蜒向下的台階。
血水順着台階不斷向下流淌,散發着蒙蒙血光。
王盤一步步踩着有些粘腳的血水,向着下方走去。
剛走百步,一道由血水形成的人形身影就擋在王盤面前。
「什麼鬼東西?」
王盤嘀咕了一句,一拳就打了出去。
「老夫是...」
血水化為的人影直接被打爆。
高台上,望月嘴角抽了抽。
無間煉獄中,會有神冥宗歷代宗主的一縷殘魂。
這些殘魂的實力是根據聖子的實力而變化。
神冥宗以往的聖子最差也是元嬰期,戰力強大,足以越級搏殺化神。
那他們遇見的殘魂就是元嬰期或者是化神期。
而王盤不一樣,王盤的境界只有練氣期,也就是說,這些神冥宗歷代宗主的殘魂實力也只有練氣期!
而王盤與修仙體系生靈搏殺時,對方的境界自動降一個大境界,王盤的境界提升一個大境界。
練氣期已經是修仙體系最低的一個境界了,也就是說,在王盤仙王的稱號加持下,這些神冥宗的歷代宗主殘魂實力直接被削掉,淪為凡人。
王盤本身戰力強大到能斬元嬰就算了,還用築基期的境界打一個毫無實力的普通人。
造成的結果就是王盤一路橫掃,管你是第幾任宗主,多麼驚才絕艷,戰力逆天,在王盤面前都只能挨打!
「這樣也好,將這些殘魂全部清理一空,以後才能更好的掌握這件仙器。
哼,一群老不死的,以自身血肉骨骼打造無間煉獄,妄想藉助鍛造仙器成功的那一刻掠奪造化歸來,簡直是痴心妄想。
真讓要你們歸來,那神冥宗是你們這些前任宗主說了算,還是我這個現任宗主說了算?
只有死掉的先人,只是受人尊敬的先人。
神像就該擺放在神壇上!」
望月念頭轉頭間,默默想着,臉上也露出一抹絕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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