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秦自成為首輔以來,心緒平靜,面對奸滑惡吏也好,貪官大吏也好,都是淡然處之,從然自若。讀字閣 www.duzige.com只是不久發生的這件事,讓他憤怒到了極點。
顏姣想顏露一定會嘗試的,只要那藥沒有問題,她試過了那麼多方法想要懷上孩子,只是,她前世在李元身邊也沒懷上,是不是有什麼內情?
可是她跟顏露不一樣,她對孕育子嗣一點也不急。所以後面顏露和端侯爺使計把自己害死了。
不等顏姣想出,她打了個哈欠,這一月總想睡,身子綿軟無力,又不像是染了風寒。難道是春困秋乏?可是她也沒做什麼啊。
江秦回來就叫顏姣撐着下巴睡着了。真像是一隻小豬。
「姑爺。」冷慕叫他。
「噓。」江秦把一根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說話,把顏姣抱回榻上。
這幾日姣姣是不是沒睡好,他把冷慕叫出去問。
要是晚上睡不好白天多睡一會兒也就罷了。
冷慕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小姐沒有少睡,和以前一樣的時辰,總是說自己困。怎麼叫都叫不醒。」
「她最近可有吃過什麼東西?去過哪裏?」
冷慕回想顏姣昨日幹了什麼,「吃,就同以前吃的一般,去,就是去妙味軒,還有院裏的花圃。小姐喜歡去澆花。」
「明日去請裴大夫來看看。」江秦不放心,怎麼會嗜睡,是不是身子有什麼問題。
「奴婢知道。」冷慕領命而去,還是姑爺關心小姐。
上次小姐說把侯爺送來的東西退回去以後,就再也沒派人來問過了,哪裏像個父親,她們幾個婢女都在私下說,小姐命太苦了。要不是姑爺,不知道在府上過得是什麼日子。
用晚膳時江秦見顏姣臉色不好,晚上說話沒說幾句也睡着了。
江秦心裏更加不放心。這也太不正常了。
今日冷慕還說姣姣去了清月院的花圃。花圃。他也去過,就是一塊地上種滿了花。
有顏姣喜歡的花卉,梅蘭竹菊,菊花尤其多,還有一些能結果的,梨花,杏花,有竹子破空去節之後作為澆水的工具。
那裏有什麼問題嗎?
第二日,江秦沒有去上朝,去不去也沒人強迫,顏姣撐着睜眼,問他:「你,你怎麼還沒走?」
江秦沒有回答她,「姣姣別睡,我讓冷慕請裴大夫來給你瞧瞧。」
「瞧什麼?我最近就是困了點。」說着顏姣又打了個哈欠。她怎麼跟豬一樣,吃了睡睡了吃。
裴季的診所還未開始,就見一個婢女打扮的人說要請他去看病,他還想着是哪一個大戶人家請他,聽到端侯府大小姐時趕緊拿着藥包來了。
大小姐怎麼了?
「首輔大人。」裴季向江秦行禮。
「不用多禮,快來看看,姣姣最近有些嗜睡,但是又不知是什麼原因導致,請你來看看。」
「是。」裴季為顏姣診脈,一盞茶後,他說:「奇哉怪也,小姐的脈相與常人無異,看不出有什麼問題。許是我醫術不精。」
「你看,我就說我身子沒什麼問題。」顏姣看向江秦。那眼神就是再說你說錯了。
江秦沒說什麼,和裴季走到清月院門口,裴季說:「還是請大人另請高明。鄙人才疏學淺,確實看不出什麼。」
「你先別走,讓我想想。」姣姣這樣絕對不合常理,脈相沒問題只是還看不出來什麼,會不會是手段隱蔽?
前世他坐上首輔之位後,曾看過一些官員被對手對付,下的是一些迷幻類藥,逐漸傷害人身子的,看着有病又診不出來無聲無息死了,是不是也有人想這樣對姣姣。
裴季也在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姐的症狀不可能在脈相上沒有反應的。有沒有可能是那個?
正當他要對江秦說出自己的猜測時,江秦說:「你跟我來。」
裴季來到了花圃,花圃里有各種植物,花草,有青草的味道,植物的香味。
江秦問裴季:「裴大夫可聞到什麼?」
「這裏想必是大小姐院裏的花圃吧,聞到的是花的的香味。」
江秦覺得除了花香,還有一種暗暗的香,不像是花香。倒是有些像香料。可是一個花圃怎麼會有除了花香以外的香?
裴季這樣看着江秦不知從哪兒拿了塊鋤頭來,走過一塊兒種花的地方,又走到另外一邊,一個圍着柵欄的邊緣之地,就是這裏,開始鏟土。
裴季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首輔大人是在挖土?是不是讓自己來看他種花的,只是挖着挖着,裴季開始瞪大雙眼,只見那土裏現出一個白色的東西,像是白布。
這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埋進土裏肥料,可是不對啊,也沒有什麼肥料是這樣埋的?
江秦雙眼一凜,果然有東西,他再挖了幾下,裏面東西終於讓人看清了。
是一個被布蓋着的罐子,那股味道就是從這裏面傳來,罐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這下挖出來那股味道就更是撲面而來,一股又香又難聞的味道,江秦掩住口鼻,把罐子拿給裴季,讓他看看裏面是什麼。
裴季也學着他的樣子,把罐子抱着,捂着取出裏面的東西。拿了一點,包起來帶走。
「首輔大人,我先回去好好看看這個東西是什麼,下午再來。大小姐要是困得厲害,給她聞一些類似薄荷的香料。吊着她的精神頭。」
他要回去查一查醫書古籍。
江秦把那罐子藏到一顆樹下,讓任何人不得靠近花圃,隱約心裏有了猜測。面沉如水。背後之人,欺人太甚。
他回去顏姣又睡了,他伸出手摩挲她的臉,他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下午時裴季來了,只是面色嚴肅,顏姣還問:「裴大夫,你怎麼又來了?」
「姣姣,我有一些問題要問裴大夫。才情他來的。」
「哦。你們說吧。」顏姣去了外面走一走。
江秦把他帶到花圃。說:「查出來了嗎?到底是什麼東西?」
裴季把自己查到的毫無保留告訴了他,他把大小姐當做朋友,不能說一點謊話。
江秦聽了他的話大發雷霆。額頭青筋爆起。
裴季不怕,他這才意識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一朝首輔,不是常人。可他也覺得心思歹毒,以損害人身體的藥罐子埋在花圃當中,只要一來到花圃就會受到影響,他行醫治病這麼些年,沒見過這樣的人。
可他沒有問是誰,這侯門真是深似海,這不是他該問的,他是大夫,他要做的只是完成他該做的,調理好病者的身子,他一直謹記這一點。
江秦一拳頭錘下去,然後那個就是邊上的木柵欄就直接裂了個口子,碎成了幾塊。
「大人息怒,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夫人的脈相看不出有什麼問題,許是最近常去花圃離得近了才會嗜睡,好好調理。」
江秦的手背已經血肉模糊,還沾了一些木屑,他卻像一點沒感覺到痛,說:「本閣不是為了事件的結果而怒,而是對她身子的損害。背後之人,本閣再也不會手軟。」
裴季明白了,他只是純粹出於對大小姐的關心,而不是這個東西給她的結果。
顏姣躺在榻上,問冷慕:「是不是什麼東西打碎了?像是從花圃傳來的。」
冷慕說:「小姐,姑爺在花圃。」
冷慕說完,江秦進來了,眼裏怒火未消。顏姣笑他,「誰惹我們首輔大人生氣了?」
卻看到他的手指下方都破皮出血了。
「你的手?」
「沒事,姣姣以後不會再感覺困了。」
顏姣問:「花圃里有什麼?冷慕告訴我你把花圃鎖了,不讓任何人進去。」
「麝香。」江秦說。
他想過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訴她?可是他不想瞞着她,這件事對着她而來,她有知道的權利。
顏姣只是驚訝那麼一會兒,許是見識到了人心醜惡,她沒有太多的憤怒,只是有些噁心。
很快就想到了,府上起來害她的人也就那麼幾個。會是麝香?但麝香不是對懷孕的女子才有作用嗎?怎麼會對自己有作用?
「是她。」顏姣輕哼。
顏姣想起自己剛來到清月院的時候。
「我那時剛離開家回府,是她給我安排的清月院,說距離端侯爺最近,什麼吃穿都是最好的。只是,那是表象。」
若不是自己嗜睡,這一輩子都不會被發現?自己無所出便讓別人也感受這樣的痛?喪心病狂。顏姣無法理解那人的想法。
裴季說雖說大小姐無身孕,但麝香對女子必定是軀體有損。在那個罐子當中,除了麝香,還有許多其他的香料合在一起,是女子傷身的利器。
江秦把她抱在懷裏,「姣姣,我真慶幸,我們還沒有生個娃娃。」
好在她沒懷孕,不然要承受多大的傷害。
「我沒什麼,就是你,要是,要是我真的,你會介意嗎?把我休了?」
江秦說:「胡說什麼,不管能不能,姣姣都是我的妻子。休了姣姣,那是不可能的事。再說,姣姣不要忘了,我可是上門女婿,一切都聽夫人的。」
他好不容易娶了喜歡的人,怎麼會休了她?孩子和她相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他巴不得和她一直過兩個人的生活。
「你不說我都忘了。」顏姣有時真想不起江秦是入贅到侯府的。他坐上首輔後,在沒有人對着他這樣說了吧。
江秦安慰她:「我可不想要一個麻煩的小東西。就我和姣姣兩個人,有什麼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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