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揚顫抖着手指,指着梅娘:「你……你居然易容成小姐的樣子來騙我!你……你怎麼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只是你口口聲聲說喜歡諸葛瑾,可你跟她所有的私下相處都不是她本人,驚不驚喜,意不意外?諷不諷刺?」梅娘又大笑起來,笑到淚水從眼中滑落下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怪不得耿直如小姐,會對我人前人後兩幅面孔,原來是你!」柳清揚直到此刻才明白,多年來想不明白的事情才有了答案。小姐根本就沒有喜歡過她,所以哪裏來的什麼兩情相悅?當年他還怪小姐違背誓言,他真是蠢透了,竟然一直把這樣一個毒婦當成寶:「都是你搞的鬼!」
「是啊,是我!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你怎麼會那麼快嘗到被小姐拒絕的滋味呢?如果不是我,小姐怎麼會寧可跟一個沒有愛上她的魔頭在一起,也不願跟你這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柳大俠在一起呢?」梅娘表情猙獰,怒道:
「可是,你!你是怎麼對我的?你只知道日日在諸葛瑾面前獻殷勤,你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
「而我呢,我為了你,夜夜受寒毒攻心之苦。
「終於有一日我寒毒發作,我知道我命在旦夕。
「那一日,我扮成諸葛瑾的樣子,想着要死了,妝厚了一些,比平時多了幾分妖嬈,我自己都覺得鏡子裏的女人很美。
「我想見你最後一面,約了到後山觀潮亭見面!我本想見了你之後,往下一跳,一了百了。
「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對我的,你根本沒有來。
「連老天爺都可憐我,覺得我命不該絕。你沒有來,我竟遇到了魔教教主,也不知道他哪根經搭錯了,竟然好心救了我,給了我寒毒的解藥。」梅娘頓了頓,笑道:「多年以後我才直
到,原來那個魔教教主也是個見識短的,竟然也會喜歡上了那張臉。」
「原來是你,老莊主和我百思不得其解,小姐向來深居簡出,魔教教主又從未見過小姐,怎會知道小姐容色天下無雙,怎麼就非她不可。原來是你!竟然是因為你!」柳清揚氣的雙手發抖,鬍子跟着一顫一顫的。
「是我,的確是我!不過,要說諸葛瑾深居簡出,那是騙鬼呢吧?
「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扮作她,替她留在諸葛家中,我是有多麼害怕被家主識破。而她則一直在外面逍遙快活。
「你不知道吧,她跟鳳希熙那蠢貨多年遊歷在外!要不然,我如何能練成火鳳九式?要不然,我如何能與你花前月下?想來那魔教教主也定然是他在遊歷江湖時認識的。
「只是,我也沒有想到,眾人口中的正道仙女,一向自視甚高的諸葛瑾居然會真的喜歡上惡名昭彰的魔教教主!哈哈哈,真是天道好輪迴!
「你柳清揚英明神武武功蓋世又如何?跟魔教教主一比,半點機會都沒有!
「你心疼吧,你傷心吧,你絕望吧!我高興!我真是太高興了,諸葛瑾終於嫁出去了。再也不會有人跟我搶你了。
「其實想想,也就是我那麼傻,才會可憐你!才會要你!你要知道,為了你我把那個神明一般的人讓給了鳳希熙那個蠢貨。」
白子芩聽明白了,她口中那神明一般的人是爹爹白川,而另一個就是她娘。梅娘竟然喜歡爹爹,那麼她定然恨阿娘吧!為了拆散阿娘和諸葛瑾這對姐妹,梅娘可以出手傷爹爹,真不知道她對阿娘做了什麼!總之,不會是好事?
這會兒估計詐不出來,她正關注柳清揚。
梅娘突然面色猙獰:「可是你,你是怎麼對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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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不正眼看我,我們的孩子病死了,我正傷心透頂,而你居然把這個小雜種送來讓我養。她諸葛瑾自己生的孩子憑什麼要我給她養?既然要我養,那孩子就是我的,她就得死!」
梅娘指着蒙天義,正是她口中的雜種。
此刻的梅娘,眼中哪裏還有半分慈愛,明明是極度的仇恨:「火鳳九式刀槍不入又如何,摧心散下一下,還不是照樣得死,而且死得悄無聲息,大家都以為她是生孩子時落下的病,多好,多麼天衣無縫。這小畜生怕是到現在都還以為他阿娘是生他時難產死的,所以他爹才不要他,哈哈哈,多好!」
蒙天義眼中的怒火可以將梅娘燒死。若不是三才陣壓着,他早就動手了。
梅娘疑惑:「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死了,你居然比自己孩子死了還哀痛?這麼多年你一直沒有忘記她,一直沒有!
「你居然要訓練這小雜種,你想讓他接替你當武林盟主,哈哈哈,我偏不讓你如願,我把他火鳳根骨毀了,我把他賣了!
「可你居然還把他找了回來,發現他火鳳根骨受損,你居然改主意要送他去魔教!
「哼,我怎麼可能讓你得逞!那個魔頭什麼都不好,唯獨一點,竟在那賤人死後對那賤人生出情意!這一點真是太好用了!哈哈哈……百香夫人,多好聽的名字。
「說實在的,那魔教教主蒙蒼穹的確比你會疼人,怪不得諸葛瑾要個魔頭也不要你!還有啊,我發現了一個秘密,蒙蒼穹原來叫齊蒼穹,他是齊國的國君,多好,完美!」梅娘說着發出一陣媚笑,笑中自有風情萬種,勾心攝魂。
蒙天義不受她的媚笑所擾,心頭閃過娘親的畫像,立刻明白了她說的話:「是你!你是故意勾引父王,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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