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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天已經變長了,下午的時光天還不是那麼黑,三人坐在屋中,看着香爐里飄起的煙霧,竟有短暫的靜謐。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苗疆少主的殺人咒向來狠毒,他的克星只有阿茹。」
「但敵在暗,我在明,萬事還是要小心謹慎為上。」
謝布依自動改了話題,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殺人咒上。
祁良夜看出了兩人之間的氛圍不對,深邃的眸子略微一轉,卻什麼都沒說。
半晌之後,女人捧着茶盞對布依媽媽說道「過段時日,等京城的事情結束,我就立刻啟程回塞北。」
老人拄着拐杖,不咸不淡地點點頭,「你心裏要有點數,」
隨即老人起身,向座上的祁良夜略行一禮便戴上兜帽走了。
男人神色也是淡淡,手裏把玩着不知從哪裏得的穗子,半晌沒有說話。
「殿下有事?」
謝瑜看了他一眼,摸不准他的心中所想。
或者說,她從來都猜不出他心中所想,無論是他說的那些甜言蜜語,或是別的什麼。
男人眸子略為一垂,他今日束了玉冠,氣勢比前些日子更勝一重。
「過來。」
謝瑜一愣,杏眼微微睜大,但只反應了一息,便向他走去。
男人今日穿了一身藍底錦織蟒紋黑袍,袖口處繡着栩栩如生的金線祥雲蟒爪,腰間系白玉腰帶,掛着一隻黑色的墨玉,右手的大拇指上還掛着墨綠的大扳指,他坐在上座,微微張開雙腿。
此時神色不明地將身子微微向前,手中拿捏着穗子,一下又一下,緊接着,他黑色的靴子邊便出現了一隻白色的衣角。
女人的墨發直直垂落,像上好的綢緞在空中舞動。
謝瑜因着地上有毯子,只是拖着木屐便過來了。
「你怎麼了?」
她微微彎腰,睜大着眼睛看他。
手突然被牽住,他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來情緒,依舊溫潤,所以謝瑜就微微點點頭,「等忙完京城的事,我就走。」
身子一轉,眼前略微暈眩,便坐在了他腿上。
她下意識抓緊他胸前的衣襟,冰涼的觸感霎時傳來。
但祁良夜今日格外有耐心,他微微捏着女人的柔胰,將她的軟肉一遍一遍揉捻,謝瑜不敢動,只能聽見他心口的跳動。
半晌,或者許久。
火盆里的碳吱丫作響,謝瑜靠在他懷裏,只當他犯病了。
跟一個犯病的男人如何相處?自然是保持沉默。
男人的雙手突然抱緊她的腰,整個頭都埋在了她的頸窩處,突如其來的親昵讓謝瑜皺了皺眉。
女人的眉目微蹙,良久,她微微閉上眼,左手的指尖微微扶上他的耳朵,問道「你怎麼了?」
突然悶哼一聲,屋內的氣氛旖旎起來。
她及時止損,微微將他一推,像是吶罕似地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說話。」
又是一吻落下,悠長綿久,女人長發散在腦後,修長的脖頸不得不微微抬起,待一吻結束,她這才睜開微微顫抖的眸子,不解地看着他。
「不走行嗎?」
他聲音有些喑啞,眸色重墨,仿佛沾惹了一團化不開的黑。
大掌拖在她身後,將她微微抱起,讓她能和自己坐着談話。
窒息的感覺這才輕了許多,謝瑜不由得喘了口氣。
「謝家需要我,你要是想我,我不定時回來一趟。」
解決王岳也不需要多長時間,如今朝堂之上他的門徒已經被他們連根拔起,只需要夏生吐口,再解決掉苗疆的少主,幾乎沒有什麼能讓祁良夜擔心的了。
她白皙的指尖微微觸着他的脖頸,眼裏發着媚意,但事實上,她只需要輕輕一捏,這位啟朝的太子爺就喪命於此。
最親昵的姿勢,包含着最危險的因素。
她這才發現,男人是在求她,求她別走。
祁良夜嗤笑一聲,「謝瑜,我不是小孩子,不用拿這種手段糊弄我。」
狠狠攥住她的手腕,那力道讓她微微皺眉。
「那你想如何?」
難不成將她一輩子困在京城?那也得看她身後的謝家答不答應。
看懂了他眼裏的意思,謝瑜表情變得淡漠了起來,「你知道,這不可能。」
拂開他的手,從他身上站了起來。
「但事情還沒發展到這一步,你也無需心急,左右你我還能溫存不少時日。」
祁良夜懷裏一空,聽着她的話呼吸又是一滯,「你把我們之間當成露水情緣?」
拿他當什麼?玩物麼?
屋裏空蕩蕩,謝瑜從書桌上拿起一盞茶,她還沒想撕破臉,卻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察覺了她的意圖。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瞬間什麼都懂了,一言不發,大步離開了漪瀾院。
謝瑜並沒有因為男人的置氣而滯緩自己處理公務的速度,將塞北軍務處理好之後,她就去了昭獄。
「據我所知,你的生父生母死於十六年月的旱災,你當時剛剛七歲大,王岳看你慧敏,就將你抱回了府中認了義子。」
女人手中拿着鞭子,雙手背在身後,在牢獄中對着被捆在十字架上的人說道。
正是夏生,此時一隻眼被抽爛,渾身全是鐵烙的痕跡,皮膚上泛着一層又一層的焦黃。
兩人像是無形中在對峙,女人的披風沾了幾滴血,此刻兩名錦衣衛正拿着一盆熱水沖刷着牢獄地面的血水。
「唰」地一聲,平添幾分陰暗。
「他對你好麼?」
女人突然問道,似是有些不解為什麼夏生對王岳如此忠心。
夏生艱難地睜開另一隻眼,「自然。」
「但是不應該啊,你十歲那年,你遠方的小姨聽說了你的蹤跡來京城尋你,誰料剛剛進王府就被人推進了井裏。」
「那時候天寒地凍,王岳將她從井裏撈出來,只跟你說她得了重病,不治而亡。」
「其實王岳對你也不錯,就是算計太多。」
她淡淡說了兩句,也不在乎他信不信,徑直轉身走了。
出了密室,便將所有人都撤走了。
而夏生,並沒有察覺到屋外的動作。
他只是在期盼着,期盼着義父能來救他,畢竟他從小就對他很好,除了嚴苛一些,什麼錯處都沒有。
昏黃的燭光越發黯淡,不知知道過了多久,大門被推開。
他下意識抬頭,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梁越——」
這是他的貼身暗衛,一定是來救他的!
那人走路聲半絲也無,推門而入後
梁越廢了千方百計闖入昭獄,可不是為了救他的,手中的刀鋒微微露出寒芒,夏生瞳孔放大,失聲道「你要幹什麼——」
「少爺,要怪就怪老爺吧!」
梁越閉住眼睛,狠狠向前一刺,夏生也下意識閉眼,但預料中的痛苦沒有傳來,梁越的刀被謝瑜卷落。
白皙的手掌輕輕捏上黑衣刺客的頭骨,骨裂的聲音霎時傳來,一些不知名的液體頓時濺上了夏生的臉。
隨即,那道攤在地面上的屍體便被軟趴趴地拖了出去。
「為為什麼?」
「哪有什麼為什麼,利益相較,你已經是個棄子了。」
謝瑜淡淡說着,但夏生已經明白了所有。
今天是一場局,是這個女人專門為了讓他開口而設的局。
「我說。」
兩邊的錦衣衛將他放下來,發現男人的眸中只有心灰意冷的光澤,觸目驚心。
「非常好,夏侍郎,你將會非常感激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
「因為你會親眼看着王岳,被人挫骨揚灰。」
女人的面色很冷,像一頭鷹隼,已經瞄準了獵物。
本是過年的日子,太子府上一大早就掛起了嶄新的紅燈籠,榮媽和劉媽幾個唯一的老婆子給幾位主子都送去了臘八粥。
府內大掃除的大掃除,貼春聯的貼春聯,放鞭炮的放鞭炮,很喜慶。
祁良夜一大早就進宮向父皇母后拜年,因着晚上還要吃年夜飯,所以只去了半個時辰便回來了。
恰好碰上了剛剛審訊完的謝瑜。
女人向他側身行禮,兩人就像陌生人一般。或者說,這才是君臣。
內心湧起一股躁動不安的情緒。
男人極力平復,平靜着臉與她擦肩而過。
謝瑜微微皺眉,停下腳步,看着他的背影,覺得有些不解。
他生氣了?算了,今天大年三十,無所謂。
雖然夏生提供了大部分證據,但還是需要進行甄別和勘探,謝瑜滿心滿眼都是快點解決王岳的事情,自然忽略了過年的氣氛。
謝如意和謝阿寶這兩天一直在尋找苗疆少主的蹤跡,兩人將京城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他的身影。
反而接連傳來不好的消息。
「上到大理寺詹事府,下到翰林修撰,幾乎能波及的人全都死了。」
謝瑜眸子化為利劍霎時瞅向兩人,將謝阿寶看了個心驚肉跳,女人冷聲道
「說清楚——」
「主子恕罪,我二人幾乎找遍了全京城,卻也沒找到那人。」
京城人口上上下下十幾萬,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謝瑜沒給二人甩臉色,反而問道
「李阿茹什麼時候到?」
祁良夜同她說這兩天,但她有些着急,總感覺本在掌握之中的事情又再次脫離了控制。
謝阿寶緩緩搖頭,「不知,聖女一直未傳過信。」
苗疆養蠱的法子極其陰毒,每培養一代聖女苗疆全族都要耗盡心力,更何況如今族中內鬥,聖女那邊出了什麼事也尚未可知。
謝瑜有些焦躁地皺起眉。
她書房的格局和正院一樣,透過支摘窗就能看見院門處的動靜。
此時天色一黑,雖然奴僕都給院子裏點上了大紅燈籠,但謝瑜卻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罷了,下去歇着吧。」
趕走兩人,謝瑜開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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