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在提到「嬰兒」的時候神色如常,但是馬恩依然覺得她是在暗示自己離開維克多療養中心時的狀態——即使現在他們完全沒必要打啞謎。
不過這也的確不是什麼值得特地討論的事情,神霄能察覺到他的記憶出現問題可以說再正常不過了,而她也是少數幾個即使知道這件事,馬恩也不用擔心的人。
任何善良的能力者都不用擔心自己的秘密被神霄得知,因為不論他們有着什麼不敢見人的「弱點」,神霄都不會去利用它們。
相反,僅僅是想到神霄的存在,馬恩就能升起幾分安心感。
正如沒入雲霄的山巒般——看到它本身就已經足夠了。
想到這裏的馬恩也正了正色,雖然他堅持私下見面是為了親眼見見神霄,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想問的事情,而且神霄剛剛也已經提到了。
「既然你都已經說到了。」馬恩好奇地問道,「你對我的過去有所了解嗎,你是否知道我要如何才能夠尋回自己丟失的記憶。」
這也是他不能讓聯邦竊聽的原因,如果聯邦知道了自己的這個秘密,肯定會竭盡所能利用它來對付自己,成為足以威脅自己生命的弱點。
不過這也是聯邦沒法想到的問題,所以他們也不可能對此進行限制。
神霄的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盯着馬恩看了好幾秒,接着微微搖頭:
「不,也許過去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但自我們相遇以來,我就再也沒法看到你的過去和未來了,現在也是,我依然沒法詳細看到你的未來。」
「所以你才會說我的命運在自己的手中。」馬恩明白了她剛剛那句話,「說實話我還以為你是特地讓我去幫助你妹妹的,因為其實我不介意你這麼做。」
神霄點了點頭:
「沒錯,雖然我當時的確能夠感覺到什麼模糊的東西,但跟我對其他事物的那種模糊感覺不同,我不是在恍惚中就影響了你的未來,也不知道你會做什麼。
「」
怪異的沉默忽然來襲,就好像神霄還有什麼想說的卻沒法吐露。
再說就過界了。
馬恩也並未深思,而是接着說道:
「但你說也許你過去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神霄微微頷首,接着看向了遠處:
「你應該已經注意到我輸了吧,多數實體都沒法意識到和看見,如今碾碎了所有其他種族的恐怖組織聯邦到底有多麼強,即使我也沒法勝過它。」
馬恩問道:
「它比你要強嗎?」
神霄誠實地點了點頭: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我沒法勝過它,但我其實沒有想過自己會輸,因為我雖然不是它的對手,但卻可以保持不和它真正地開戰,立於不敗之地。
「如果你問聯邦,他們會告訴你,趙觀無尋找到了對付我的辦法,並且以此為基點創造了針對我的詳細計劃,花費數年時間才擊敗了我。
「這其實聽起來很合理,最強的組織戰勝我不是問題。」
聽到這裏的馬恩察覺到了些許不對:
「這些我們可以討論嗎?」
神霄露出令人安心的微笑:
「沒事,我接下來要說的東西他們根本不知道,自然就沒法阻止。
「你看,這些東西聽起來完全沒問題,可問題是趙觀無事如何找到辦法繞過我的預言去對付我的呢?按理來說我應該能看到這個意外才對吧。
「他現在對外宣稱的是掌握了種不受時間約束的思考方式,這的確有可能,趙觀無的確有本事做到這點,他這麼說也是為了打消我的懷疑。
「但我知道這不是事實。」
現在神霄依然坐在馬恩的面前,沒有被奪去靈魂。
她神色自如地接着說道:
「真相是我被偷襲了。」
馬恩詫異地說道:
「誰能偷襲你?」
神霄笑着說道:
「你也見過他,這是少數能夠克制預言能力的存在,即使我可以看到他的未來也沒法記住他的未來,甚至沒法在腦中構建他的模樣。
「就在你出院前半年,他淹沒了整個世界。」
馬恩看着神霄的眼睛說道:
「也包括你?」
神霄點了點頭: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倖存的,多數的記憶都被我拋棄了,付出了這些代價以後我才能記得他曾經來過,除我以外的幾乎所有生物都被影響了。
「具體發生了什麼我沒法說清,但有什麼被挖走了——從我們的世界裏。
「歷史破碎了,時間錯位,現實也被重構了。
「接着我們才來到了這個殘缺的新世界。」
說到這裏的馬恩也猛地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雖然她沒說得特別相信,但是不久前的馬恩才看到了那本記錄了第十王的筆記,在那個世界裏泰坦已經和聯邦取得了聯繫,開始正式地進行外交了,而神霄也參與了其中。
如果看那本筆記,第十王被抹去對現實的改造可謂極其深刻。
當時的馬恩還沒明白不可記憶者抹除它的目的是什麼,但現在他懂了——不可記憶者根本沒有任何目的,那僅僅是現實被抹去的冰山一角。
看馬恩已經明白了,神霄接着同意道:
「就是你想的那樣,他的力量使得我們會自然而然地適應這個殘缺的世界,讓我們以錯亂和缺失的記憶接着生活,沒法意識到任何的異樣。
「誰都不知道,其實末日已經來過了,而我不知道自己贏了沒。」
馬恩看向她說道:
「所以你才輸給了聯邦。」
神霄點了點頭說道:
「這使得我陷入了某種恍惚,也給我的對手們創造了機會,世界上現存的最強組織抓住了這個破綻才得以將我給擊敗,待到我緩過神來
「已經到了現在。」
馬恩想到了她剛剛說的話:
「所以你才說也許過去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神霄點了點頭:
「沒錯,在現實被重構以前,誰都有可能相互認識,包括你和我。
「所以我想你也知道了,我不知道你曾經是誰,但我們可以推測你的情況其實和我有些相似,只是我的記憶比你保存得更加完善,我們都是
「上個世界的倖存者。」
草,老書新書的靈感都拉滿,兩面開花了屬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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