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病房裏,章陌煙坐在病床邊刷着手機新聞,今天在在南宮山的國際攀岩比賽中國有兩個顏值超高的19歲小將殺入了決賽圈,創造了歷史,新聞有點小爆。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雖然翻遍各家新聞報道都沒有一張肖行雨的照片,但是章陌煙還是饒有興致的把所有相關新聞都看了一遍,心裏隱隱有種非常自豪的感覺。
突然手機跳出只剩20電量的提示,章陌煙條件反射考慮省電,中斷瀏覽退出了app,隨意地一抬頭,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肖國濤已經醒了,佈滿褶皺的雙眼正出神的望着自己。即使章陌煙現在已經和他四目相對,他也沒有從某種深陷的狀態里出來。
被一瞬不瞬地看着,章陌煙有些茫然地定住,她和老人對視良久,漸漸覺察老人的眼底似乎有抹難以形容的哀傷。
她驟然想起肖國濤曾跟自己說過,她的性格脾氣很像他先去的胞弟,所以她揣測肖國濤應是看見自己牽動了對胞弟的思念之情。
「肖老先生您醒了?」一直被這麼看下去她都要石化了,章陌煙站起來走近肖國濤關切詢問,「要不要幫您把床抬起來一點?」
肖國濤終於回過了神,動了動,對章陌煙微微歉意地露出一個笑容「周夏呢?」
「呃,」章陌煙窒了一下,道「她去吃晚飯了,您肚子也餓了吧,我叫護士把你的晚送過來好嗎?」
肖國濤緩慢地點點頭,章陌煙按了床頭的通話按鈕向護士站叫了晚餐,關閉通話後就過來幫肖國濤把床搖起來。
「章小姐,」肖國濤隨着床板一點點升高,「我這裏都挺好的,你如果忙就不用天天過來了。」
章陌煙手上動作頓了一下,目光正好落在病床頭柜上她昨天送來的水果,原封未動,不禁覺得有點莫名的隔閡。
她知道肖國濤甦醒後就知曉了她和肖行雨的關係,但是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麼跟肖國濤講述她和肖行雨關係的,畢竟肖行雨當初給大家講的可是一個床伴轉正的故事,章陌煙估計肖國濤十有八九也聽的是這個版本。
老一輩的人任誰一覺醒來聽見這種故事都會對她有些看法的,但肖國濤畢竟是素質極高的國師級人物,不可能對人隨意指摘,所以就表現出了這種頗有距離的客氣態度。
正尋思着合適的回話,病房門被推開,小哇拎着打包的盒飯走了進來,他一見肖國濤醒了,高興地走過來「喲老爺子醒了,這一覺睡到太陽下山了,晚上還睡得着嗎?」
小哇真是隨他雨哥,也是一口一個「老爺子」的,肖國濤見着小哇,笑指着對章陌煙說「還是找個男孩子來照顧我比較方便,來小哇,扶我去下衛生間!」
「好,老爺子你別動,我來我來!」小哇當即放下放下盒飯,忙不迭地過來攙扶肖國濤。
章陌煙之後在醫院一直呆到8點病房關門才回來,把家裏收拾了一遍給所有的玫瑰和巧克力都安置好了地方,又洗了個澡,就開始攥着手機一直轉來轉去。
今天還沒有跟肖行雨聯繫過,昨天肖行雨就跟她說過今天是大賽非常關鍵的小組半決賽,會忙得不可開交。加上現在中國選手又取得了好成績,沒準這會兒八成還有什麼慶功宴之類的……
但是啊啊啊啊啊,就算知道這樣還是好想找他,跟理智根本就沒有關係。只不過一整天沒看到他沒聽見他的聲音而已,就感覺自己害了相思病一樣,不,是犯了毒癮一樣,極須要名稱為肖行雨的解藥來緩解一下。
她以前看社會新聞,非常不能理解有種女人就是離不開男人,為了男人不知道被佔多少便宜,被誆多少錢,做了多少傻事,有的孩子都打了三四個。
但是現在她覺得,如果肖行雨有心來騙她,她搞不好也會跟那些傻女人一樣被騙得人財兩空。
真是沒想到素來以清心寡欲自居的自己,居然有一天也會想男人相乘這樣,真是太不正常了,她以前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明明可以一個人瀟灑自在闖蕩江湖的,為什麼突然有一天覺得自己需要一個男人日子才能過下去。
要命了,甚至都還開始羨慕每一個當下活在他身邊的人了。
4月20號到底還有幾天……
把陽台得窗戶打開,深呼吸幾口夜晚清涼的空氣,終於還是點了那個男人的視頻通話。
居然一直沒有接!
通話自動掛掉的一剎那腦子裏閃過無數的念頭,腦海第一時間浮現的就是那種kv包廂男女群魔亂舞的畫面。
於是她不可避免地像疑神疑鬼地變態女友緊接着就撥出了第二遍。
竟然也是響到自然掛斷無人接聽。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竟然有點憤怒了,還上來了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勁頭,於是毫不遲疑的撥了地三遍。
這次響到一半視頻就接通了,畫面里出現一個上身半uo頭髮在濕漉漉滴水的英俊男人,背景是一間酒店客房。
「陌煙,我剛才正在洗澡手機放在外面!一直聽到你的視頻電話,都沒斷過,這麼想我啊!」
原來是在洗澡,章陌煙一顆心前一秒落下,後一秒又怦怦跳得劇烈,自己剛才都想了些什麼?!看視頻就知道肖行雨是渾身的水沒擦就奔着跑出來的!
「怎麼不說話了?」肖行雨手上的石膏已經去除了,一邊到浴室拿毛巾擦頭髮,一邊笑着看屏幕里呆掉的女人,「想我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晚上開了個裁判會,結束了後大家一起吃了個飯所以回來晚了,找的那家館子有股怪味,我一回來就先洗澡了,打算洗好澡就找你呢!」
肖行雨一五一十地交代行程,老實得就像跟老婆做匯報的妻管嚴,只是與一般無能怕老婆的男人形象不同,視頻里的男人長相俊美,笑容陽光,身材線條分明,沒有一絲贅肉,看了讓忍不住吞口水。
「陌煙,你是不是想我了?」肖行雨交代完一切,又特地問一遍。
章陌煙沒有否認的「嗯」了一聲,在某人臉上開花前趕緊附加話題「還有,想告訴你耿院長約我周六去做第二次催眠。」
肖行雨愣了一下「那就去啊,不用告訴我啊!」
章陌煙目露迷茫,有些困惑地說「可是,你不是讓我不管耿院長跟我聯繫什麼,我都要先跟你匯報嗎?……就是我們上次翻車的時候,你說的。」
坐在沙發的肖行雨停住擦頭的手,白色的毛巾半耷拉下來半遮了他的臉,他怔了半天,啞然笑了「陌煙你還記着哪!哎呀你真的好乖啊!嗯,好,我知道了,報備過就可以去了。」
章陌煙聽得臉上一陣燒,怎麼搞的啊,提出要求的是他,怎麼跟他匯報了卻感覺像被調戲了似的。
「陌煙,以後耿俊和你約療程你儘管去就好了,不用跟我說了。」
「為什麼?」
「因為他現在已經不可能對我構成威脅了,我老婆三觀端正,有婦之夫在她面前,跟女人沒什麼區別。」
「……」話雖然沒錯,但是看到男人把自己吃得死死的樣子,怎麼也要崛起一下吧,「不啊,我覺得耿院長戴眼鏡的樣子非常斯文俊朗啊!」
「什麼?!」立刻凶相畢露,「戴眼鏡有什麼好看的,近視眼也是一種殘疾在醫學上是鐵一般的事實。」
面對氣急敗壞的男人,章陌煙忍俊不禁,二人互相笑了一陣,章陌煙略一停頓,問「行雨,我一直很想問你,當年離開瓷界後,你為什麼會選擇徒手攀岩呢?」
肖行雨沉默了一會兒,將烏黑的濕發往後梳了梳,緩緩道「因為徒手攀岩和研究天青釉瓷很像。」
「很像?」章陌煙始料未及。
「嗯,」肖行雨微笑,「當我面對絕壁時,我知道它最終一定會被完攀,但是當我開始第一步的時候,我無法確定自己的起點和規劃路線是正確的,也無法保證自己不會脫落,任何一個小的細節,甚至是鞋底開膠,都可能造成失敗。所以,我必須保持信念,必須練就在很大的壓力下保持專心的能力。這不是和研究天青釉瓷很像嗎?」
肖行雨語氣波瀾不驚,章陌煙手肘伏在陽台的欄杆上,聽完卻默然許久,她凝注着視頻,鼻子忽然有點發酸「行雨,我前面說錯了,其實你一直沒有離開過天青釉瓷。」
墨藍色的夜空上,星月如畫,蒼穹之下,春水習習,香風淡淡,才子佳人,兩情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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