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陪陪他……」黎晚嗓音哽咽,「我還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我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在醫院裏……」
「我幫您打個電話問問吧……真得沒辦法下山,外面還在下雪。筆硯閣 m.biyange.com」服務生拉住黎晚。
黎晚知道……可能真得沒辦法下去了,她和天天在山上,許深一個人在山下的醫院生死未卜。
服務生很快就去找了酒店負責人。
他們幫黎晚撥通了山下的電話,是醫院的一位醫生接的。
黎晚拿過電話,着急地問:「醫生,我家先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語氣平和:「還在搶救中,您別急,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您,您留一個聯繫方式。」
黎晚報了自己的手機號碼:「謝謝您,您一定要救他,一定。」
「我們會盡力。」
「能不能告訴我他現在的情況?嚴重嗎?」
「短暫性休克,還好腦部沒有碰傷,可能雙腿受傷比較嚴重,最壞的結果可能是截肢。」
「不,不能!」黎晚不接受這個結果,「他怎麼可以截肢,不可以!你們一定要救他,我要見到完完整整的他!」
「太太,我們盡力。」醫生也不能跟黎晚承諾。
「謝謝……」
沒多久,醫生掛上電話。
黎晚疲憊而無力地靠在牆角邊,一動不動,心裏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天天站在她的身邊,小手抓住黎晚的衣角,臉上還掛着淚珠。
他總覺得自己做錯事了,如果他沒有要爬山,爸爸就不會出事。
他好難過啊……
一難過,天天就小聲啜泣,哭聲不大,但格外讓人心疼。
黎晚收起悲傷的情緒,蹲下身替天天擦眼淚:「天天,不是你的錯,你爸爸會沒事的,以後他還要陪我們繼續出去玩呢!」
「媽媽……」天天哭着撲進黎晚的懷裏,「媽媽……爸爸會不會醒不過來了……」
「不會,不會,他一定會醒過來的,他那麼喜歡媽媽喜歡天天,怎麼捨得丟下我們不管呢……」
天天心裏好過了一些,但還是趴在黎晚的肩頭哭。
哭了很久,黎晚才抱着他回房間。
山上還在下雪,這場雪似乎越來越大,窗外只有白茫茫的顏色,不見天日。
天色早已黑了,黎晚拉下窗簾。
她哄着天天,很耐心:「天天,餓不餓?要吃點什麼?媽媽去給你買。」
「媽媽……天天不餓,天天想爸爸,天天想見爸爸。」
「會見到他的,等雪停了我們就下山。」
黎晚安慰了他很久,她還是去給天天買了晚餐,不管怎麼樣,她不想天天再受到傷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黎晚一直站在窗邊祈禱。
她希望許深好好的,他先前還承諾過她,要用一生的時間對她好,他還沒有開始實現自己的承諾。
黎晚低着頭,長睫毛低垂,眼裏是落寞和哀傷,那種無言的傷痛如果刀子絞動她的心臟,一次更比一次深重。
天天吃過飯就跑到她身邊,摟着她靠在她懷裏:「媽媽……你餓不餓?你吃飯吧,天天給你買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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