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拍照拍得很認真,有時候為了拍出角度新奇的照片,她簡直不顧形象,蹲在地上,歪着腦袋,怎麼行怎麼來。筆下樂 m.bixiale.com
有那麼會兒,黎晚蹲地上沒注意,寬鬆的毛衣領口拉扯開,露出一截黑色的nei衣肩帶。
許深正好看到,盯着她看了許久,見黎晚這麼不顧形象,他才走過去。
彎腰,不動聲色替她把毛衣領口拉上,又離開,回到剛剛站着的位置。
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黎晚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更讓她不舒服的是,剛剛許深的指尖碰到了她的皮膚,那觸電般的感覺像極了五年前。
像極了。
五年前,她雖然被人下了藥,許深也被人灌了酒,但潛意識裏的東西,抹不掉。
她轉頭瞪了許深一眼。
許深覺得莫名其妙,不識好歹。
天天還在玩,一時間沒有離開的意思。
能坐的地方都坐滿了人,黎晚一時間找不到能坐的位置,只好學着許深倚靠在牆壁邊。
兩人隔着一段距離。
許深冷睨她一眼:「你最好跟我靠近點,不然天天又要吵。」
「哦。」黎晚沒反抗。
今天是很特殊的一天,她會儘量讓自己用最好的狀態去陪伴天天。
如果可以,她還想陪小傢伙一輩子啊。
黎晚站到許深身邊,但她並不在意許深,她那溫柔似水的目光只落在天天的身上,天天走到哪裏,她就看到哪裏,唇角上揚。
許深沒有這個耐心,好幾次,他都挺想抽煙。
越是歡快的場景越是讓他痛苦,這種鮮明的對比擠壓着他的心,讓他一時間喘不過氣。
他怕。
怕明天之後再沒有一個活蹦亂跳的天天。
天天玩了一會兒開始喘氣,太累了。
他跑到許深這兒,脫掉他的外套:「爸爸,好熱……」
「休息會。」許深替他拿衣服,「想喝什麼?」
「冰闊落。」
「不行。」許深言辭厲烈,這個肯定不行。
今天雖然熱,但還是冬天。
「嘿嘿,知道不行,騙爸爸一下。」天天咧嘴笑,「天天什麼都不喝,天天還想玩。」
說着,天天又跑走了。
留下許深在風中凌亂。
得寸進尺的天天讓許深刮目相看。
「許深。」黎晚忽然輕輕喊他的名字,目光渙散,那星星點點的光亮里是黯淡的沉重,「如果明天用完瑞德芬效果很好,你答應我……以後對天天好一點……不要因為他是我生的就凶他,就忽視他,他還是個孩子,不要把大人世界裏的東西強加在他的身上。」
「許深,天天還小,愛玩是天性,你不要壓制他的天性。如果閒下來,你多帶他出去走走,去哪裏都好,小傢伙很好說話。我看得出來,他喜歡你,不想離開你。」
「如果他健健康康出院後一定要他在爸爸和媽媽之間選一個,我退出。」
黎晚想明白了。
在生死別離面前,別的都是小事。
只要天天能活下來,好好活着,她真得什麼都不要了。
以前還不甘心,現在,她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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