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最後的神之途徑 242.銅哨帶來的異常

    克萊恩原本以為自己會沒事，但第二天，就馬上有任務交予他了。

    第二天一早，克萊恩剛進入黑荊棘安保公司，被羅珊告知哈森執事叫他過去。

    克萊恩敲響了原來鄧恩的辦公室，現在暫時成為了哈森執事的辦公室。

    艾爾.哈森抬頭看了一眼，眼眸幽深地說道：

    「有一起案件需要你的幫助。」

    「涉及非凡的案件？」克萊恩下意識反問了一句。

    「不是, 市議員梅納德先生今早被發現死於家中，廷根是警察局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希望我們用通靈的方式幫助他們儘快鎖定兇手，嗯，目前小隊裏只有你能通靈。」艾爾.哈森解釋了一句，接着補充道：

    「聖堂回在下周內調派一位『窺秘人』加入我們。」

    『窺秘人』加入……克萊恩心裏一緊，忙開口問道：

    「那尼爾先生呢？他難道……」

    艾爾.哈森一拍額頭，略帶歉意道：

    「瞧我。」

    「放心，尼爾先生應該也會在下周返回, 可能會和鄧恩一起，不過尼爾先生因為這次的事情，已經決定退休了，其實，以他的年紀，早就該退休了。」

    呼~我還以為……沒事就好……克萊恩長出一口氣，「感謝您告知，哈森執事，對了，那位議員死亡多久了？」

    如果超過15分鐘，那能獲得的信息將斷崖式變少，超過1個小時，則只能得到較為粗淺的東西。

    若是一個月以上，通靈本身都有極大概率失敗。

    「很遺憾，初步的檢查報告顯示，梅納德議員死亡在昨晚9點到11點之間。」

    艾爾.哈森搖了下頭道：

    「你只需要提供幫助，不用考慮是否有收穫, 查尼斯門我會代替你去值守。」

    因為瘋人院現在需要人監視，如今克萊恩又有任務，今天還有人休假，一時間只能由艾爾.哈森代替克萊恩輪值查尼斯門。

    「好的。」克萊恩剛進公司，還沒來得及去查尼斯便要出門。

    其實，從理論上來說，作為非凡者，只要本身靈性得到了提高，那靈視、占卜和儀式魔法等東西都是可以學習的，尤其是『不眠者』序列還以高靈感著稱。

    但實際上，不同序列各個『職業』在類似方面的區別依舊非常明顯，比如鄧恩、艾爾.哈森都掌握着靈視，但他們看到的氣場顏色只有淺白或者淡藍，無法準確地辨認人體不同部位的狀態。

    不過，處於靈視狀態下的他們肯定能直接看見鬼魂靈體類的事物，不過這沒有本身的靈感來的簡單有效。

    這也造成了『不眠者』『午夜詩人』和『夢魘』不喜歡開啟靈視的問題。

    同樣的，如果他們願意，也能學會靈擺、卜杖、夢境占卜等方法，只是成功率不值得期待。

    這在儀式魔法這一領域也是一樣的情況。

    就在克萊恩轉頭準備離開時, 艾爾.哈森突然開口道：

    「我剛才忘記說了, 這件事情是由托勒督察負責, 他在接待室里等你。」

    剛剛那一瞬，克萊恩還以為鄧恩回來了，旋即才想起，艾爾.哈森儀式『夢魘』，有時也會分不清夢境，只是沒有鄧恩那麼嚴重。

    「我知道了，哈森執事。」克萊恩點頭應道，隨即先進入休息室，換上了晉升序列8後，升級道兩顆星的特製的警察服裝和督察軟帽。

    不過最讓克萊恩開心的，其實是他的周薪從6鎊提升到了10鎊！

    轉移完『陽炎符咒』『阿茲克銅哨』『儀式用材料』等事物，克萊恩理了下衣服，拿着手杖走出休息室。

    最後來到接待室里，和托勒一起前往出門，兩人寒暄着上了警察局的馬車。

    等馬車發動後，克萊恩才將話題轉向案子：

    「托勒先生，梅納德議員確定是被謀殺的嘛？」

    「不確定，但他的妻子以及他的兩個兒子，都不相信是突發疾病的可能，嗯，現場確實有些問題，梅納德被發現是，沒有穿一點衣服，就那樣躺在客房的床上，」托勒斟酌着說道。

    克萊恩愣了愣，旋即往後靠住馬車廂壁，模仿着上輩子看過的各種偵探片的主角，沉默了幾秒從開口道：

    「他和他的妻子是芬芳睡？」

    托勒搖頭道：「不是，他的妻子最近幾天並不在廷根，她到貝克蘭德參加一場重要的社交舞會去了，你可能不知道，她是一位新黨首領，下院議員的女兒，她還在會廷根的蒸汽列車上，只用電報提前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梅納德在明年的競選里，瞄準了市長的位置。」

    「也就是說，他的死亡，可能於此有關？」克萊恩隨口問道，「我只是幫忙『屍檢』，其他事情並不在我關心的範圍。」

    ……

    兩人很快來到了梅納德的家裏。

    克萊恩戴好有警察紋章的軟帽，跟在托勒督察的身旁，穿過形同虛設的封鎖線，與一位位警員的注視下，進入了二層小樓的正門。

    一路之上，或許是督察肩章的效果，搜查房間的警員們看到兩人都露出尊敬的神色，唯有絲毫阻攔。

    「這就是發現梅納德議員屍體的客房。」身材高大魁梧的托勒停在了一扇深紅色木門前。

    克萊恩若有所思地問道：

    「這間客房昨晚屬於誰？」

    「不屬於誰，這棟房屋太多的客臥，它並沒有排上用場。」托勒戴好白手套，伸手擰開了深紅色的木門。

    他讓裏面負責看守的警員暫時離開，對克萊恩點了下頭道：

    「莫雷蒂督察，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願女神庇佑你我，希望會有收穫。」克萊恩也帶上白手套，反鎖住了房門。

    他踱步來到床邊，看着暗紅色傳單異常凌亂，而上面躺着具蓋有白布的屍體。

    克萊恩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他並不畏懼地拉開白布，望向了梅納德議員。

    這位先生四十來歲，金色的頭髮理得很短，臉上殘留着一種痛苦與愉悅混雜糾纏的表情。

    克萊恩後退兩步，拿出相應材料，快速做好了通靈儀式的前置準備。

    一番咒文之後，他與寧靜悠遠的香味和環繞自身的陰冷之風裏，默念出了早就想好的占卜語句：

    「梅納德議員死亡的原因。」

    「梅納德議員死亡的原因。」

    ……

    一邊默念，克萊恩一邊退至高背椅前，緩緩坐了下去。

    他眼眸轉黑，往後一靠，飛快進入了沉眠。

    虛幻、迷離而朦朧的世界裏，他突然看見了剛才那位先生。

    梅納德睜着蔚藍的眼眸，正趴在一位身材出眾皮膚白皙的女士身上竭力衝刺。

    他先是露出極端愉悅的神色，接着猛地收回右手，按住胸口，表情隨之扭曲道猙獰。

    啪！

    隨着梅納德倒下，畫面迅速破碎，克萊恩睜開雙眼，從夢中醒了過來。

    沒想到我還能以這種方式看一次小污片……所以，梅納德議員是死於偷晴的床上，死於過於疲勞？克萊恩低笑一聲，揉了下太陽穴。

    他拿出鋼筆和紙張，再次使用儀式，將夢中看見的那位女士描繪了出來，當然，脖子以下就算了。

    克萊恩看着畫像里的擁有着成熟風情，也有着青春殘存的純真味道，眼眸水潤而光澤，給人楚楚可憐的感覺。

    畫中的女子，自然就是希道爾曾經在畢業典禮上見過的雪倫夫人。

    當初希道爾在第一次追殺特莉絲的時候，如果不是雪倫夫人及時趕到，他都得手了。

    不過他晉升『聖騎士』後，還是成功碾殺了特莉絲。

    就在克萊恩收拾好儀式材料，準備出門的時候。

    突然，他聽見了徘徊於喉嚨里的荷荷聲，讓人皮膚表面瞬間冒出一粒粒疙瘩的荷荷聲！

    克萊恩猛地望向床上，只見梅納德議員的雙手緊緊抓住了暗紅色的床單，抓得掌背青黑暴突。

    刷的一聲，這位死於昨晚九點到11點之間的議員坐了起來，摳腳留着唾液，雙眼空洞睜開。

    克萊恩的腦海中還沒來得及探究原因，就看見梅納德議員雙手一掌，渾身僵硬但又不失速度的直挺挺撲向了自己，撲向了自己的左邊。

    換做以前，遭遇這種突發狀況，他多半反應不過來，無法作出有效躲避。

    但現在，克萊恩幾乎本能就做出了應對，腳下輕輕一蹬，整個人斜着躍開，跳到了高椅背上。

    早已晉升成為『小丑』一個星期的克萊恩，對於本身的力量，敏捷和速度都有了適應和了解，平穩的踩在高椅背的頂端，那裏只有窄窄的一條。

    克萊恩迅速抽出手杖，右臂一揮，抽打在起側肋，抽得它失去平衡，踉蹌着撲倒在地攤上。

    見此情形，克萊恩右手急速上台，探向腋下，準備趁此時機從槍袋裏拔出左輪，給面前的活屍一發銀色獵魔子彈。

    但就在這個瞬間，他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這要是一槍在梅納德議員的屍體上開了個洞，那事後該怎麼向對方的家人解釋？

    我只是在他的屍體補了一槍？還是說我看見他還沒死透，所以讓他特意讓他死得再透一點？

    念頭閃爍間，克萊恩右手伸入警察制服的同側口袋，摸到了一塊三角形的薄片。

    安魂符咒……他迅速作出判斷，沒有猶豫地拿出那枚銀制的符咒，並低喊出古赫密斯語裏一個單詞：

    「緋紅！」

    隨開開啟咒文的迴蕩，符咒散發出了安寧靜謐的感覺，克萊恩忙將靈性灌注入內，並把它扔向了掙扎着爬起的『活屍』梅納德。

    冰藍的火焰騰得浮現，包裹燃燒起那塊三角形薄片，寧靜而柔和的黑色迅速瀰漫，消除這靈魂的緊張和不安。

    『活屍』梅納德停在了那裏空洞的雙眼呆呆注視着地面，口角的粘液一滴一滴地落到了昂貴的紅色地毯上。

    克萊恩鬆了口氣，就要拿出材料，佈置儀式，用淨化的方式解決面前的不潔生物。

    可突然之間，梅納德喉嚨里再次發出荷荷響聲，空洞的雙眼又望向了克萊恩警察制服的左側口袋。

    我擦……克萊恩縱身一躍，從高椅背頂端跳到了凸肚窗的窗台上。

    與此同時，他聽見了高椅背摔倒並折斷的響聲。

    頭皮發麻的克萊恩不得不又一次抹除一塊長方形銀制薄片，至於。

    這是『沉眠符咒』。

    至於『陽炎符咒』？開什麼玩笑，一個小小活屍，就用這麼珍貴的符咒，怎麼可能！

    而且，克萊恩懷疑，『陽炎符咒』一擊下來，梅納德議員的屍體還存不存在都是兩說。

    好在『沉眠符咒』並非只對活人有效，死者本身就處於『長眠』之中，必須出現異常才會甦醒，徘徊於地上。

    「緋紅！」

    克萊恩再次低喊出古赫密斯文，打算這次失敗，就直接拔出左輪一通亂射。

    屍體多幾個洞總比屍體都沒了強。

    暗紅色的火焰一下子照亮了他的雙眸，輕微的爆炸聲噼里啪啦迴蕩於客廳。

    靜謐安柔的力量逸散而出，帶着讓生物無法抗拒的疲憊，『活屍』梅納德剛從摔壞的高椅背上爬起，立刻就搖晃了幾下。閉住空洞的雙眼，撲通躺倒。

    有着剛才的經驗，克萊恩沒敢放鬆，當即拿出各種材料，迅速佈置了一個祭壇，同時快速佈置出一道靈性之牆封鎖了附近區域。

    克萊恩後退一步，邊警惕地看着『活屍』梅納德，便誦念咒文道：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恆更久遠的黑夜女神；」

    「我祈求您的眷顧；」

    「祈求您眷顧一位您忠實的守護者。」

    「我祈求緋紅的力量；」

    「我祈求安眠和寂靜的力量；」

    「我祈求您淨化我附近的這個不潔生物，那曾經叫做約翰.梅納德的先生。」

    ……

    無聲無息間。仿佛從半夜吹來的涼風迴蕩在靈性之牆內，『活屍』梅納德身上則有一縷縷的淡薄黑霧蒸騰往外。

    看到結果，克萊恩長出了一口氣，結束了儀式。

    「他怎麼會突然詐屍？」克萊恩微皺眉頭，俯視地攤上的梅納德議員。

    『活屍』梅納德一直在試圖攻擊我的左側口袋！

    克萊恩將做手伸入口袋，拿出了裏面的一枚佈滿神秘花紋的古舊銅哨。

    「這枚銅哨導致了梅納德活屍化？可這只是一個召喚信使的銅哨而言啊……」克萊恩皺眉。

    此時的克萊恩並不知曉阿茲克的身份，也不清楚阿茲克與死神的關係，只知道阿茲克先生是『死神』途徑的高序列半神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