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春說完這句話。
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
司巧巧沒想到這莫驚春竟然如此的膽大包天,敢在王府當着劉璋的面這般打趣自己,她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跟在幾人身後的司徒樊更是直接上前,怒斥道:「混賬東西你竟敢……」
「鋥!」
刀已經出鞘,快要拔出來時,劉璋直接回頭, 伸手一巴掌狠狠抽打在了司徒樊的臉上,他冷冷道:「驚春今日是王府里的貴客,你想要幹什麼?」
看着劉璋的眼神,司徒樊立馬垂下腦袋,不敢再多說一句。
「滾去軍營,別再丟人現眼。」
司徒樊氣沖沖地轉身走了。
莫驚春一臉茫然道:「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無礙。」
劉璋笑道:「陛下既然已經把公主殿下許配給你, 那按照公主殿下的叫法, 你也可以稱呼本王為王叔, 今日算是家宴,你可以暢所欲言。」
鎮北王劉璋,果然不簡單啊。
怪不得當初在京城的時候都能時常聽到你的事。
這等城府,慕容雲歌確實是得提防你。
莫驚春跟在劉璋身邊,一路穿廊過橋,最後走進了一個十分雅致的小院子裏。
劉璋走到涼亭里坐下。
府上的下人們很快端來熱茶和點心。
莫驚春一點也不客氣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目光仍然放在司巧巧的側臉上,絲毫不加以掩飾。
司巧巧當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但她只能裝作沒發現,在劉璋旁邊坐了下來,將泡好的茶水倒進茶杯里。
劉璋主動問道:「驚春今年多大了?」
「十九歲。」
說完,不僅劉璋愣了一下,司巧巧的動作也明顯僵了一下。
十九歲…這紅樓還是幾年前就有的,難不成他十五六歲的時候就能寫出《紅樓》那種痴男怨女的風情小說?
司巧巧微微抬頭,卻只要迎上莫驚春那『熾熱』的目光,她連忙低頭,心臟直跳。
「十九歲就能在天才榜上排名第二, 真是不簡單啊, 我那兒子當初在京城武比上輸給你, 不冤。」
莫驚春順勢說道:「當年武比,我不小心打傷世子殿下,還望王爺見諒。」
「即是武比,就難免會受傷,這不能怪你。」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倒真像是自家人在閒聊,司巧巧卻從頭到我如坐針氈,恨不得直接離開。
還好。
在閒聊了半個時辰之後。
府上的下人過來道:「王爺,後廚都已經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宴。」
劉璋點頭起身道:「你進城時不是說想要喝酒嗎?隨我去嘗嘗我府上的玉露酒味道如何。」
玉露酒是王爺府獨有,而且一年只釀三壺,每一年釀的酒都要十年後開封,一般的場合根本不會喝這種酒。
劉璋先行起身,邁步下了涼亭,司巧巧緩緩站起,正要跟上劉璋時,突然感受到被衣裙遮住的豐腴臀部一陣酥麻,她如遭雷擊,瞪眼看着已經追上劉璋的莫驚春。
他怎麼敢的?
耳根都紅透的司巧巧遲鈍許久,才匆忙跟了上去。
宴席上, 兩人相談甚歡,推杯換盞間,說了不少無關緊要的話。
酒過三巡,劉璋突然問道:「從北塞州離開後,賢侄準備去哪?」
「回雄州。」
「原路返回嗎?」
莫驚春不知道劉璋問這個做什麼,只能給出一個模糊的回答:「可能吧。」
劉璋笑道:「賢侄要是去了徽州,如若有時間,能否幫本王去瘴氣森林尋一味名叫業火靈芝的藥材,賢侄要是能找到並把它送給我,到時你想要什麼,本王就給你什麼。」
莫驚春愣了一下,回道:「好,若有時間,我會去看看。」
莫驚春心裏有些吃驚。
他這是在暗指什麼嗎?
難道……他早就知道是我拿走了業火靈芝,所以派人去雍州是圍殺我,可能不只是要殺我,還是想要那株業火靈芝?
可當初在瘴氣森林的時候,那兩個傭兵團的人不是都死了嗎?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有漏網之魚!
莫驚春面色無常繼續吃酒,等到酒足飯飽,莫驚春終於起身道:「多謝王爺款待,他日王爺要是去了雄州,一定記得去太安城找我,晚輩一定同樣設宴相迎。」
劉璋現在恐怕不可能再去雄州,更不可能去太安城,但聽到這話,他還是回了個好字。
莫驚春拱手告辭,邁步走到門口,他突然轉身道:「王爺,驚春初來潼關城,想去領略一番邊塞風光,不知王爺可否讓人帶我去一趟長城?」
「哈哈,這有何難?本王親自帶你去都可。」
「想來王爺公務繁忙,晚輩不敢叨擾王爺,不如……」莫驚春看向了司巧巧,剛因為莫驚春要走而鬆一口氣的司巧巧,看到莫驚春望向自己,心臟又砰砰跳了起來。
劉璋眼神陰沉,臉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就讓你嬸嬸帶你去吧,正好她整日在家也悶壞了。」
「多謝王爺。」
莫驚春帶着小七快步離開。
等兩人走後,劉璋直接捏碎了手中里的酒杯,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他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道:「本王還真是小看這個莫驚春了。」
司巧巧隨即起身道:「王爺,我不想去。」
「不想?」
劉璋走到司巧巧面前,伸手掐住了司巧巧的脖子道:「你不想的話,那個小雜種方才看你的時候,你臉紅什麼?」
司巧巧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會是這個結果,她一點也沒掙扎,只是眸中帶淚地看着劉璋。
她雖然貴為王妃,而且劉璋目前也只有她一個女人,但嫁進王府這麼久,她卻沒和劉璋發生過任何關係,不是劉璋不想,而是他不能。
這也是為什麼劉璋只有劉瓊這麼一個兒子的原因。
並且劉璋對早就逝世的老王妃一直心懷愧疚,直至現在,司巧巧也仍然是住在偏院,可是說除了王妃的名號之外,她沒有享受到任何該有的待遇。
每每劉璋動怒之時,她都是被發泄、羞辱的對象。
前一秒還在掐着司巧巧的脖子,後一秒劉璋又立馬轉怒為喜地捧着司巧巧的臉頰道:「愛妃莫哭,本王錯了,本王知道都是那小子對你不敬在先,愛妃是無辜的。」
司巧巧梨花帶雨地看着劉璋,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問道:「王爺現在只能把怒氣往女人身上撒嗎?」
「啪!」劉璋抬起大手,一巴掌重重扇在了司巧巧的臉蛋上,司巧巧直接倒在了地上,嘴角很快出現了血跡。
劉璋冷冷道:「明天你去他那裏,帶他去長城,不過你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你心裏應該有數。」
言罷。
劉璋直接離去。
司巧巧擦了擦嘴角,白皙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慘澹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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