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來客棧。
位於京城的黃金地帶,樓高五層,從外面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但一走進去,就能看到客棧大堂當中離着四根黑胡桃木的柱子,地面和牆壁下沿鋪着白色石磚,牆上掛着各種出自名家之手的詞畫, 耳邊還能聽到餘音繞樑的琵琶聲音,雅趣十足。
莫驚春前腳剛進來,一個青衣童子就走了過來,恭敬道:「公子是要住店嗎?」
「是。」
「這邊請。」青衣童子領着莫驚春交了住店的押金後,便又帶着莫驚春他們上樓了。
房間在四樓,推門進去, 環望四周,月光從竹窗灑下,倚在旁邊的桌子上也倒映着影子,房間瀰漫着淡淡的香氣,應該跟茶桌上那個正冒着煙的香爐有關,床很大,四周掛着白紗帳幔,上面還繡着精緻的鴛鴦圖案,在房間的四個角落和中間的位置,都陳列着鐵製的燈架,點着四根大蜡燭,將房間照得通明,無一不顯露出奢華。
「公子。」青衣童子指着門口的一根垂線說道:「這根線連接着外面的鈴鐺,公子若有吩咐,拉響這支鈴鐺就會有人上來。」
「知道了。」
青衣童子很快就下樓了。
莫驚春開了三間房,不用和小七再擠一間,一方面是因為不缺錢,更重要的一方面是莫驚春已經察覺到小七的身體在發育了,儘管小七自己可能都不在乎什麼男女有別,但莫驚春不能視而不見。
……
杏花酒樓里。
京城裏的一群膏粱子弟正在一起閒聊着八卦,京城裏的八卦, 無非就是誰誰誰的爹又升官了,誰誰誰的爹又倒霉了,哪家的爹又納了一房小妾,哪家的爹嫖娼被原配當場抓了。
這群人大部分都是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從小衣食無憂,又看不起普通人,所以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個圈子。
京城百姓大多是不喜歡這個圈子裏的公子哥的,但對於娛樂場所的老闆來說,他們可就是主子爺了。
正聊着呢。
原本早該過來的吳振華和常兵這會兒才匆匆趕到。
魏安忙起身道:「吳兄、常兄,你們兩個來的這麼晚,應該先自罰三杯才對。」
「是是是,先自罰三杯。」
吳振華破口大罵道:「罰你大爺,你知道我和常兵在來的路上碰到誰了嗎?」
看到吳振華表情不太對勁,魏安連忙問道:「誰啊?」
「莫驚春。」
「這…這個狗東西怎麼會來京城,他不是把公主殿下都帶回太安城了嗎?」
「這話可是你說的,要是傳出去,到時候被莫驚春找上門,你可別哭慘。」
魏安還真被這話嚇到了,他看向四周, 訕訕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應該不會傳出去的。」
「剛才我和常兵差點嚇尿了,我們還以為他又要害我們呢。」
「吳兄,你多慮了,他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應該不會再在京城惹什麼事的。」
「孟兄說的對,他現在也算是皇室人員了,應該要顧及一下宮裏的感受。」
「可他還沒有和公主殿下成婚,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駙馬。」
「這不廢話嗎,公主殿下都被帶去太安城幾年了,他們要是沒發生什麼,說出去誰信啊?」
「算了,不管了,喝完這頓酒,後面幾天我就不出門了。」
「那我也不出門了。」
「喝酒喝酒。」
……
宮裏。
慕容雲歌正坐在養心殿內暗暗發愁。
她現在已經猜出那個北元使者來京城的目的,也猜出了始作俑者的用意是什麼,但慕容雲歌卻想不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鎮國九鼎是肯定要拿回來的。
但那個北元使者和那個皇子提出的條件自己也決不能答應。
可不答應他們提出的條件,鎮國九鼎就拿不回來,現如今就連城門口賣茶的老人都知道北元要歸還鎮國九鼎,不拿回鎮國九鼎的話,百姓們會怎麼看朝廷?
難。
太難了。
最關鍵的是慕容雲歌在朝廷里找不到一個可以商量的人,那群文官在得知北元要歸還鎮國九鼎的時候,一個個激動地都要哭出來,恨不得把那位北元使者當親人看待,可他們怎會知道這背後的利害關係。
心煩意亂之時。
殿內一個黑衣人靜悄悄出現,她聲音不輕不重地說道:「陛下,剛得到的消息,莫驚春來京城了。」
「莫驚春。」
慕容雲歌眉頭一挑:「他這個時候來京城能做什麼?」
「這個暫且不知,要不要屬下讓王有才去打聽一下?」
「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朕的女婿了,還玩這一套做什麼?」
慕容雲歌想起幾年前,莫驚春在京城的所作所為,她靈光一閃說道:「這小傢伙做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此事或許可以問問他的意見,你明日讓王有才直接帶他進宮,就讓他在這裏等朕。」
「是。」黑衣女子正要走。
「等等。」慕容雲歌又叫住了他,問道:「他現在住在哪裏?」
「春風來客棧。」
「看來朕得在京城賞他一個宅子了,畢竟是駙馬爺,住在客棧像什麼話,你下去吧。」
黑衣女子點頭離去。
慕容雲歌在養心殿呆了一陣,將奏摺批閱完後,便回了鳳儀宮。
……
世子府。
劉瓊看完信,抓着眼前這個從北塞州送信來的人,激動問道:「是真的嗎?這上面寫的都是真的嗎?」
「信是王爺親手交給屬下,不會有錯。」
壓抑了許久的劉瓊在這一刻終於控制不住了,他起身大笑道:「終於等到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父王一定會想辦法把我從京城弄回去的。」
「世子還請噤聲,屬下進來的時候發現世子府周圍都是暗樁。」
「那些人哪裏是暗樁,自從圍殺莫驚春失敗後,這群人就已經是光明正大的圍住了世子府,我真沒到慕容女帝竟然如此看重那個莫驚春。」
「世子殿下,王爺特意交待屬下,這段時間不要惹事,一些小仇小怨,日後再報也來得急。」
「放心,我拎得清主次。」
「那屬下先回去復命了。」
「你去吧。」
送信之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世子府。
劉瓊攥緊手裏的信,臉上陰冷道:「你們給我等着,失去了的東西本世子遲早都會一件件奪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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