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晴兒和冬兒攙扶着渾身是傷的莫驚春走到了屋子裏。
莫驚春剛在椅子上坐下來,就哎喲一聲跳了起來,口裏大罵道:「張二牛他就是個智障,每一棍都往同一個地方打,老子的屁股都要被他打開花了。」
「少爺,咱們明天不挨打了好不好?弄得一身的傷,這又是何苦啊?」晴兒眼淚汪汪地說道。
莫驚春趴在床上,伸手擦去晴兒眼睛的淚珠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現在挨打,痛只是一時的,與其今後讓別人揍,還不如現在讓自己人揍。」
「可是……」
「別可是了,給我把衣服脫了,淤青的地方不用管,看看有沒有出血的地方。」
兩個丫鬟輕手輕腳地給莫驚春脫掉衣服,看到莫驚春後背和腿上的紫色淤青時,兩人的眼眶更紅了。
就在這個時候。
院子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冬兒上前打開門看了一眼,發現是老爺的時候,連忙讓開位置,讓莫無道走了進來。
莫無道走到床前,看到莫驚春身上全是淤青,他心裏確有幾分心疼,但作為父親,他還是忍住了沒有把心疼表現出來。
「爹。」莫驚春喊了一聲。
莫無道從袖子裏拿出兩瓶藥遞給晴兒道:「綠色瓶子裏的藥倒進澡盆里泡,讓少爺在裏面泡一刻鐘,身上的痛感就會減弱,藍色瓶子裏的是金瘡藥,敷了藥睡一晚淤青就會消失。」
「是。」晴兒接過兩瓶藥後,很快就和冬兒一起去準備洗澡水了。
莫無道說道:「你選的法子是苦的,但同時也是效果最大的,你是不是得到了一本護體武學?」
莫驚春沒想到老爹能猜到,他愣了一下,最終還是承認道:「是。」
「慢慢來,別急。」
「嗯。」
莫無道微微頷首,邁步離開了。
不多時。
冬兒和晴兒就讓人抬來了熱騰騰的洗澡水,其中一人正好是張二牛,他放下水桶,有些心虛地往床上看了一眼,發現莫驚春身上都是淤青的時候,他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後,連忙溜走了。
「少爺,熱水好了。」
莫驚春現在是哪哪都疼,就連起身都需要晴兒和冬兒幫忙。
莫驚春看了一眼水桶里青色的液體,用盡全力邁腿坐進了澡桶中,這次莫驚春沒讓兩個丫鬟出去,他現在實在沒法自己一個人搓澡。
一刻鐘後。
水桶里的青色竟然消失了,恢復到了水的自然顏色。
莫驚春又被兩人攙扶到床上,晴兒和冬兒,一個負責上半身,一個負責下半身,小心翼翼地給莫驚春擦金瘡藥。
等一切都弄妥當了。
被折騰了一天的莫驚春才昏昏睡下。
……
「趙虎,你說咱們明天還去嗎?」
「少爺不是讓我們去嗎?」
「可是我剛剛看到少爺渾身是傷,到處都是淤青,再這樣下去的話,不會把少爺活活打死吧。」
「別胡說。」
「萬一把少爺打出什麼毛病,那該怎麼辦啊?」
「少爺說是修煉,這件事老爺應該知道,要不我們一起去問問老爺,倘若老爺知道這事,我們就不會擔心了。」
張二牛連忙道:「那還等什麼,我們一起過去啊。」
「好。」
兩人裹上衣服,一路跑到莫無道的院子外面,張二牛正要說話,屋子裏卻傳來一道聲音:「少爺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們聽少爺的就行。」
兩人同時一愣。
趙虎很快把張二牛拉出院子,驚嘆道:「老爺真是神人吶,府上什麼事都逃不過老爺的眼睛。」
「既然老爺知道,那我們就先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嘿,你說少爺怎麼開始修煉了,之前不是一直在府上遊手好閒的嘛?」
「我哪知道。」
……
清晨。
薄薄的霧氣籠罩着整個太安城。
莫驚春明明昨天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但第二天睜開眼的時候,身上卻並沒有那麼強烈的痛感,只是有些酸疼。
他掀開被子,急急忙忙穿好衣服。
漱口洗臉後,拿着重鋒劍又走到了院子裏,雪已經停了,但霧氣籠罩在身上,仍然會讓人覺得寒氣刺骨。
莫驚春活動了一下筋骨,開始修煉起了驚寒劍法。
兩遍之後。
身上也不覺得冷了。
而張二牛和趙虎也在此時趕了過來。
「少…少爺。」
看到莫驚春生龍活虎地站在院子裏,張二牛還有點不相信,他感覺自己要是像昨天莫驚春那樣全身都是淤青的話,今天說不定連爬都爬不起來。
莫驚春脫去袍子,雙腳如樹樁一般站在地上,腳趾緊扣地面,氣走全身後,便吩咐道:「開始吧。」
張二牛和趙虎對視一眼,拎着木棍往莫驚春走了過去。
偏房中。
兩個丫鬟從窗邊縮了回去,她們不敢再看外面的景象。
「少爺,還是跟昨天一樣用全力嗎?」
「是,別廢話,快打。」
張二牛掄起木棍,直接砸下。
「嘭!」
棍子從後背拿開的時候,直接多了一道紅色的印記,莫驚春緊咬牙關,齒縫間吸進一口冷氣,差點直接摔在地上。
「狗日的張二牛,你昨天還留手了啊?」
張二牛有些尷尬地撓撓頭說道:「今天早上吃了五個饅頭。」
「好。」
莫驚春道:「只要你每一棍都有這麼大的力氣,那本少爺保證,你以後每天早上都有五個饅頭吃,趙虎,你也一樣。」
剛說完。
張二牛又一棍甩了下去。
莫驚春忍不住痛叫出聲,這種殘酷的修煉方式,一般人絕對堅持不住。
院子外面。
莫無道靜靜站在圍牆處,聽到裏面的嚎叫聲,他捏着拳頭邁步走了。
「兒啊,堅持住啊!」
在劇烈的疼痛期間,體內那快速流淌的元氣,也比往常時候更加活躍,一縷縷精純的元氣順着筋脈滲透進骨骼肌肉之中,悄無聲息地消化着,這便是這疼痛的回報。
莫驚春覺察到體內小小的變化,他那還有些稚嫩的臉上,滿是倔強的喊道:「再來!」
張二牛和趙虎一人一下,來回交替,沒有負擔的情況下,兩人出手再也沒有留力。
每一棍打在莫驚春身上,那棍棒傳遞出來的震感都會將兩人的手震的生疼,更被說挨打的莫驚春。
「砰!」
「咔嚓!」
終於,在一個時辰後,張二牛手中的木棍斷掉了,而趙虎手裏的木棍也已經裂開了。
莫驚春艱難地站直身體,忍着鑽心疼痛說道:「歇會兒,等下繼續。」
「還要繼續啊?」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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