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是一段關於淞滬會戰資料的介紹。
淞滬會戰果軍一敗塗地,一路撤走,整個尚海淪陷,只有租界區和小鬼子保持了默契,成為這尚海灘最後的安全之地。
一隊士兵踏步走在泥濘的街道上。
「新收容的各部散兵,收攏隊型,跟上步伐!」
端午,小胡北,老葫蘆,都在被收攏的散兵隊列之中,他們不知道自己即將去往哪裏。
大場潰敗,就如同早前的逃兵說的那樣,師長死了,團長找不到了,他們沒人管了。
八十八師的謝團長奉命前往閘北堅守這最後的陣地,但是手裏頭的兵卻十分有限,所以,收攏散兵,增強聊勝於無的兵力。
謝團長正在和楊營長一起商議死守的地方。
謝團長指着地圖上的四行倉庫說:「四行倉庫是鋼筋水泥建築,比較堅固,而且它的東面和南面是公共租界,東南角更是英商煤氣公司的大型儲氣罐,小日子必然投鼠忌器,無法使用重炮和飛機,易於防守。」
鏡頭轉換,四行倉庫出現在鏡頭當中。
「一營機槍連雷雄,前來報到!」
「開門!」
軍隊開進四行倉庫。
四行倉庫內,一個聲音大聲喊道:「兄弟們,現在是民國二十六年,十月二十六號,晚上十點零七分,整個尚海,能夠留守的軍隊,都在這了。」
「弟兄們,既然到了這,就要有必死的決心,所有人都不要存有僥倖心理,抱有苟且偷生的妄想,明白嗎?」
「是!」
只是端午和小胡北兩人卻是面面相覷。
這個時候,又一個聲音喊道:「團座到,立正!」
「報告謝團副,機槍連連長雷雄前來報到!損傷七人,沿途收攏各部逃兵十六人!」
「就位!」
「是!」
謝團長站在二樓,看着底下的五花八門的雜牌兵,逃兵,和原來的部隊,說道:「弟兄們,外面有幾十萬日軍,一旦交火,我們萬無倖存的可能,以上峰的預估,能守半天已實屬萬幸,明天全尚海的百姓都會看着我們,所以這裏,就是我們最後的陣地,也就是我們的墳墓,做事情!」
「繼續構建防禦工事!」
隨着一聲令下,底下的戰士們開始動了起來。
這時候,另外一個聲音喊道:「你們幾個,沒咽氣的站起來,列隊,報自己的部隊番號。」
老兵油子老鐵卻是不屑地躺在那裏,用帽子蓋住頭,說道:「報什麼報,拉老子墊背,你個瓜慫!」
「你說的啥?站起來!」朱勝忠怒道。
老鐵猛然站起來,嘴裏叼着煙:「憋不住了,咋地?」
然後又一下子癱坐下來。
氣的朱勝忠拔出手槍子彈上膛。
這個時候,另外一個老兵油子羊怪說着風涼話:「要不就一槍斃了,要不放人走!」
只是這卻徹底惹怒了老朱,他拿槍就朝着羊拐開了一槍,被羊拐躲開羊拐一下子架住了他。
兩邊頓時起了衝突,底下的兵紛紛拿槍對着羊拐。
「七班,把這一群狗日的逃兵,拉出去斃了!」
這個時候,上官智標從樓上順着繩子跳下來喊道:「老朱,把這群逃兵拉出去搶修工事!」
端午拉住他說:「長官,我們不是逃兵!是被衝散的!」
「我們是黃陂縣黨部派來保衛尚海的。」
樓上有人喊了句:「那小孩,上來,這是命令!」
小胡北懵懵懂懂的離開。
上官智標伸手撈住端午的脖子說:「你先保護好你自己!」
然後把他推出去。
四行倉庫外面,正在構建防禦工事,埋地雷。
老葫蘆和端午叔侄倆正在抬沙包,老葫蘆念叨着:「等搞完了,把我們都斃了!」
突然一聲悽厲的喊聲響起:「注意,有情況,警戒!」
所有人都慌亂地跳到防禦工事後面,不過,結果證明是虛驚一場。
不是敵人來了,而是逃難的難民!
老葫蘆看到逃難的難民,一個翻身出了工事,還讓端午叫上小胡北,跟着他。
老葫蘆混進難民裏面,抱起一個孩子假裝難民。
所有的難民來到租界外面,排隊進租界。
老葫蘆終於擠到了外面,可是卻被告知:「這裏不讓當兵的進!」
老葫蘆掏出一張票來:「我是農民!」
「你穿着軍服就是軍人!軍人不許進入租界!」
對方用英語讓守着門的外軍士兵不讓老葫蘆進去。
老葫蘆卻不甘心,繞着看了一下,發現在外國人通道這邊有個比較矮的牆,他就待翻身進去。
可是卻被叫住了,小混混刀子正在用水果刀削蘋果,一邊說道:「老頭子,不讓當兵的進!」
老葫蘆趴在沙袋上哀求着:「都是華國人,你就讓我進去吧。」
「這裏是租界,這裏是全尚海唯一能進到這兒的橋,一個當兵的進來,小日子就會來,小日子來了,就全完了!」
老葫蘆這就差這一哆嗦了就能混進去,哪裏會聽小混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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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就爬上了沙袋堆的矮牆。
結果原本心不在焉地削着蘋果的刀子下一刻眼神就變得狠辣起來,水果刀指着老葫蘆。
「快滾!」
鏡頭迴轉,到四行倉庫。
一道門被打開,這道門和對面的租界,十里洋場隔河相望。
老算盤猛然看着燈火通明霓虹閃爍的對岸,站起身來,老鐵等雜兵也都是驚訝地露出了笑容,然後紛紛跑過去,看着河岸對面的燈紅酒綠。
對岸的靡靡之音甚至都能讓這裏聽到。
只是這一河之隔,卻是天壤之別。
四行倉庫樓頂,小胡北被帶到謝團長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他們都叫我小胡北,今年十三了,姓朱,太姥爺講了,我們是朱元璋第十八代子孫!」
「那你知道明朝是怎麼亡的嗎?」
小胡北一臉茫然。
謝團長對小七月道:「你多帶帶他!」
「小胡北,等我死了,你替我!」
這個時候,那靡靡之音再次傳來。
小胡北在雨中望着十里洋場的霓虹忍不住說道:「那邊真好看!」
「那邊是租界!」小七月說道。
鏡頭拉高,謝團長站在四行倉庫的頂部的哨台上,看着對面。
「那邊是天堂,這邊就是地獄!」
一河之隔,卻仿佛天堂地獄之別。
一邊是山河破碎,火光沖天,一邊是鶯歌燕舞,燈紅酒綠。
這一幕讓觀影的觀眾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仿佛要把這一幕死死地記住。
這也是四行倉庫保衛戰的特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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