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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險柜上層有金戒指、金表、鑽戒、鑽石項鍊、手鐲、手鍊、耳墜等金銀珠寶,加起來粗估也就二三十萬;七張存單和三張國庫券共四百一十六萬;兩本房產證,一本就是本宅,另一本在畢遵有幢別墅;此外還有數萬美金、六千多歐元。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以上加起來都不超過一千萬,以袁帆為官多年經歷且***常委級別待遇,勉強也能解釋得通。
然而保險柜下層——
看着戴有手套的刑警從保險柜下層取出的東西,在場常委們仿佛被卡住咽喉似的呼吸停滯,久久說不出話來。
毒品!
粉末、藥丸、葉子共有六種之多,旁邊都有對應使用工具,從痕跡來看,以及數量雖多又達不到販賣、轉運的程度,可以直接判斷:
袁帆是隱藏極深的吸毒者、癮君子!
這真是太可怕、太震撼的事實,足以把關苓***炸得人仰馬翻!且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必須認定她只是吸毒者,倘若還參與販毒,那那就得整個常委班子連鍋端!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對袁帆同志吸毒行為我非常震驚、強烈不安!」路冠佐趕緊撇清關係,「雖然我沒參與對袁帆同志提拔***常委、統戰部長的考察和提拔,也不清楚袁帆同志如何一步步被毒品所侵蝕繼而拖下水,但作為關苓***重要成員,我表示萬分愧疚!」
紀委書計馬國元道:「鑑於突發的嚴重局面,我建議偵查分兩個方向,一是追查殺害袁帆的真兇,不管她是不是吸毒者,有無參與販毒等犯罪活動,內幕怎樣,總之人命關天,必須要將兇手繩之以法!」
此時徐雲岫都沒力氣說話了,暗恨余建新作死不是時候,糟心事都讓自己沖在前面頂,只點了點頭。
「二是袁帆與販毒組織的聯繫,僅僅作為吸毒者的地下買賣關係,還是利用職務或影響力提供種種便利等,**機關必須要查實查透!」馬國元語氣鏗鏘有力地說。
白鈺道:「都說吸毒者十有八九面黃肌瘦、憔悴失色;兩眼呆滯沒神;四肢無力且容易骨折袁帆平時有類似跡象或症狀嗎?」
***辦主任蹇姚宇道:「那是幾十年前的品種,霸道、副作用大、反應強烈,這些年來它也在不斷技術改良改進,上癮程度不變,但產品特性愈加柔和,也就是隱蔽性越來越高,所以袁帆」
沒說的半截話是:所以袁帆胖得壓根不象吸毒者。
高濤聲拍拍額頭,說:「想起來了,去年下半年有次常委會拖的時間比較長,袁帆坐在我旁邊臉面很難看,又打噴嚏又流鼻涕,說是重感冒發作請假提前離席,原來毒癮發作了!」
「對對對——」
其他幾位常委都作恍然狀。
白鈺默然不語,等搜查工作基本告一段落,徐雲岫主動問還有什麼指示時,白鈺道:
「把屍體收殮起來做個詳細屍檢,包括有沒有艾茲病!倒溯小區前十天監控、調閱聊天記錄、通話記錄等,看看她平時與哪些人來往;***常委死在家中是樁大事,作寧覺得宣傳口徑應該怎麼統一?」
被突然點名,王作寧早有準備——今晚這種大事,身為**專門趕過來就是等***書計現場定調,連夜組織人手突擊行動!
以如今高速發達的網絡信息模式,平鋪直敘等明天上午請示、研究、決策,外面謠言(真相)早就滿天飛了。
「個人認為,」王作寧斟字酌句道,「在案子還沒查明,案情撲朔迷離的情況下,有關袁帆同志的死因暫時按『猝死待查』處理,嚴密封鎖諸如被釘在牆上、密室殺人、家裏搜出毒品等細節,以免造成惡劣的社會影響。」
話一出口,在場常委們都覺得白鈺肯定會否決,以他目前的狀況以及對關苓領導層的不信任感,鬧得沸沸揚揚更有利於他日後的大洗牌動作。
傍晚白鈺在路冠佐面前放話「會調整更多縣領導也會有更多人倒下」,縣領導們都聽說了。
「好,就這樣!」
白鈺出人意料道,「今晚的事一方面務必嚴格保密,另一方面,明天上午請冠佐、學明兩位同志跑趟畢遵,向相關市領導詳細匯報現場勘查情況,讓市領導們有個思想準備。」
路冠佐鬆了口氣,立即道:「是啊,保密工作對下不對上,要向市領導說清楚此案的不尋常。」
接下來是繁瑣而艱巨的移屍、固化現場證據等後續工作,白鈺等縣領導各自回去休息,等待徐雲岫的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看着一輛輛遠去的小轎車尾燈,徐雲岫用力甩了自己一記耳光:
「瞧你這張沒事找抽的嘴,報應啊!」
回到宿舍溫小藝還蜷在沙發看電視,茶几上一大堆零食包裝紙包裝袋,白鈺沒好氣說:
「快睡快睡,看看幾點了!」
溫小藝笑道:「
幾點對我有啥意義?我又不用每天上班。」
白鈺一滯,道:「那倒也是。」
遂進屋反鎖好門,躺在床上將白天發生的事重新梳理了兩遍,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臘月二十六。
上午白鈺捧着茶杯來到辦公室,徐雲岫兩眼佈滿血絲、呵欠連天進來匯報連夜偵查情況,卻先訴起苦來,說自己血糖血脂高,有冠心病,幾年前背部做過手術至今隱隱作疼等等,不能這般沒日沒夜地勞累,鄭重其事推薦昨晚出現在現場的副局長兼刑警大隊長劉友賓代理**局長,並講了一籮筐好話。
殊不知他誇得越猛,白鈺越不放心。
經歷常委會十比一的懸殊比分,對這些常委,白鈺一個都不信!
「雲岫反映的情況我會考慮說說案情吧。」白鈺微笑道。
徐雲岫以為白鈺態度鬆動,心中略喜,遂一五一十匯報夜裏進展:
大街槍擊事件的第一槍嫌疑人,警方已到戶調查並詢問了兩千多名商鋪主和沿街老百姓,仍未獲得有價值的線索;
如白鈺所預料,警方對沿街兩側採取網格化臨時管制後,尹冬梅指揮87個檢測小組進駐,在挨家挨戶說服並採集血樣過程中發生多起衝突、暴力抗拒,機動警力多次緊急出動,共拘捕有過激行為的261人,試圖逃跑的327人
「現在的問題是抓捕人數太多,每間牢房都超額,繼續這樣下去三天的話恐怕人滿為患,要尋找合適的大倉庫臨時改造了。」徐雲岫苦笑道。
「按治安處罰條例這些傢伙應該怎麼處理?」
「襲警、暴力拒法,阻撓或妨礙公務,一般關押五到十天,情節惡劣的頂格處罰十五天,或乾脆追究刑事責任。」
「那就都按頂格處罰!」白鈺道,「法律專門懲處這些頑梗不化、無法無天的傢伙,給點苦頭嘗嘗以後就知道厲害了!」
「問題是第一夜就五六百人,三天肯定突破四千,後面還有更不講理的廣闊鄉鎮和農村,這麼多人關押在哪裏?每天吃喝拉撒頭疼呢。」
「我有辦法。」
「呃」
徐雲岫呆呆看着這位年輕的***書計,無不憂慮地發現自己總是跟不上他的思路,踩不准他的節拍,猜不到他的心思。
混官場的遇到這種狀況,只能說明一點:兩人根本不是一條路的!
白鈺起身走到東面掛着關苓地形圖的牆邊,手掌在兩座山脈之間劃了道槓,道:
「從今天起所有違反治安管理條例的,違規違紀的,吸毒的,販運軍火的,從事不正當交易和勾當的,全部押到這裏!」
徐雲岫湊到跟前細細打量,狐疑道:「白書計,這一帶叫青牛灘,寸草不生荒無人煙,把人趕到那邊」
「青牛灘南面是浩瀚奔騰的畢江,無路可走;兩側都是千仞絕壁,插翅難飛;只須在山口布下封鎖線,關押上萬人都沒事。」
「從最靠近的下長鎮到青牛灘都是沒有開發的山地,雖說距離只有短短15公里,山石犬牙交錯崎嶇不平,步行大概需要七八個小時」
「怕他們逃跑?多派些特警武裝押解,跑第一步對天鳴槍,三步之外直接射擊!」
「可可吃飯睡覺怎麼辦」
「搭建帳篷,挖坑造灶,每天從下長鎮運水運菜運米,保證他們有水喝,有熱的飯菜就行,該不會還要滿足幾菜幾湯吧?」
徐雲岫連忙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從縣城大老遠運到那裏,實際上算下來成本也蠻高,最關鍵的是這些傢伙關在牢裏還相對老實,放養的話很快就會拉幫結派,打架滋事,管理壓力更大。」
「放養?」白鈺兩眼一瞪道,「運過去都得幹活!」
「乾乾什麼活?」徐雲岫目瞪口呆。
白鈺雙手負在背後,道:「暴力抗法,看來他們都很有力氣,那就在青牛灘給我挖土方!每人每天核定工作量,完成任務才能放回家!」
徐雲岫簡直都懵了:「在鳥不拉屎的地方挖土方?白書計,這這這這很難理解外界會認為警方故意體罰他們!」
「不是體罰,而是自願加入義務勞動!」白鈺一本正經道,「他們要用辛勤的汗水彌補犯下的過錯,以此挽回人民群眾諒解。」
「白書計,我還是不懂您的意思」
徐雲岫沮喪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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