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堯,你無恥!!」
這給石少堅氣的呀,一口惡氣頂到嗓子眼,眼白都翻了出來。
秦堯冷冷望了他一眼:「我一心為公,哪裏無恥了?今日你若說不清楚,我頭給你打進肚子裏。」
石少堅:「」
怒火沖頂,眼珠子都紅了!
九叔身邊, 茅山明目光憐憫地望着石少堅,心底幽幽一嘆。
作為旁觀者,他看的比誰都清楚。石少堅不是能力不行,而是挑錯了對手。
和秦堯作對,你和他講道理,他和你說掄語。你和他講大勢, 他和你講道理。
如此循環,你指望啥贏他?
「夠了!」
趕在石少堅爆發之前, 石堅冷冷說道:「關於此事, 還是先請示萬福宮罷,一切聽從內茅安排。」
秦堯眯起眼眸,暗道:茅三通,秋雲水,不知他們會不會出手干預
如果他們出手干預了,秦堯不介意再向茅山靠近一步。
如果他們選擇漠視,秦堯也很理解,畢竟幫忙是情分,不幫忙是本分。
不過如若石堅完全掌控了刑堂這一暴力機構,未來義莊與外茅間的距離必然會越來越遠。
他和張德陽(秋雲水師父)之間的關係,也將慢慢地由前後輩轉變為私人情義。
堯哥兒不是二五仔,做不來白眼狼。
內茅。
萬福宮。
迎客青松前。
一襲青色道袍,面如白玉,眼似桃花,仿佛自帶柔光的清冷佳人手持連鞘長劍,緩緩而來。
松樹下, 白眉黑髮的中年男人坐在黑白分明的棋盤前, 盯着黑白棋子, 眼中倒映着黑白兩支軍隊,正在拼命廝殺。
「見過羅師兄」
羅寧眨了眨眼,眼中的金戈鐵馬頓時消散一空,抬頭微笑:「秋師妹,找我有事兒?」
秋雲水琉璃般純淨的眸子中不含一絲雜質,同樣也沒有多少情緒:「林鳳嬌的三徒弟秦堯,是我師父看重的人。」
羅寧神情一怔,很快便反應過來,笑道:「看來我茅山小輩之中又多出了一位後起之秀。」
「拜見羅寧老祖,拜見雲水老祖」話罷,青衣道童疾步而來,躬身下拜。
「怎麼了?」
「元符宮內,秦堯要分刑堂權柄。」道童沒有多餘廢話,總結稟告。
羅寧瞥了秋雲水一眼,輕笑道:「我只是覺得成立刑堂有利於外茅發展,對於外茅內部的具體事務不感興趣。你去告訴陳掌門,外茅的事情,還得是他說了算!」
陳青岩做了大半輩子外茅掌門,這邊剛聽完小道童的轉述,就知道肯定是有老祖對石堅展開了阻擊。
畢竟在茅山中,唯有老祖才能改變老祖的決定,其他人,包括他這個外茅掌門在內,誰都不行!
不知該說可悲還是該說現實,有時候他們賭上一切都無法完成的事情,對於某些人來說,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小阿嬌,你什麼時候搭上的內茅關係?」揮退小道童,陳青岩轉頭望向九叔道:「着實令我刮目相看啊!」
九叔乾咳一聲,心知肚明,這肯定不是自己的人脈關係
他師父英年早逝,自己又不善鑽營,有個屁的內茅關係?
而除了他之外,文才與秋生根本沒資格接觸到內茅所以說這人脈來源於誰就很顯而易見了。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暗中瞥了秦堯一眼,九叔雲淡風輕地說道。
裝比呸,高人風範拿捏的死死的!
陳青岩啞然失笑,沉吟道:「既然萬福宮讓我看着辦,那我就順應大多數人的意見。
自此,刑堂分兩脈,石堅領一脈,小阿嬌領一脈,兩脈輪流上任,任期三年。雙方互相監督,互相幫助,互相審查,努力做到公平公正。若有較大分歧,便來尋我,我來主持公道。」
石堅:「???」
什麼玩意?
我想要兵權,你卻拿我當傀儡?
石堅心態直接被這笑眯眯的老道士搞崩了。
更無奈的是,他好像無力反駁!!
「第一任刑堂長老就由石堅來擔任,小阿嬌,你有意見嗎?」沒給他思索破局之策的時間,陳青岩笑着向九叔問道。
九叔搖搖頭,說道:「石師兄是外茅大師兄,由他來擔當第一任刑堂長老我完全沒意見。」
事已至此,爭辯無益,石堅唯有將吃下的虧深埋於心底,抬頭說道:「請掌門賜下刑堂府衙,給刑堂的師兄弟們準備一個立足辦案之地。」
陳青岩靜思片刻,笑道:「既然要互相監督,幫助,審查,那麼你們兩路人馬自然要在同一個地方辦公。
我屬意在後山建立一座七層塔樓,作為未來刑堂門徒的立身之地。
而在七層塔樓建成之前,你們就好好培養手底下的人罷,畢竟刑堂就是一個得罪人的部門,如果你們手底下的人稀鬆平常,拿什麼震懾住他人?」
聽到這裏,秦堯轉頭望向自己這方的一眾同門,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那些不配擁有姓名的路人甲乙丙丁就不提了,瞅瞅這些有名有姓的人物:學藝不精茅山明,專坑隊友麻麻地,不務正業陳四眼,再加上一個恨不得把九叔生吞活剝的大逗逼
玩個錘子啊!
一個可堪大用的都沒有。
此刻秦堯終於能夠理解劉玄德三顧茅廬時的心情了
老子急需人才。
急眼的那種急需!
「行了,有關於刑堂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了,大家如果沒有別的問題,就散了罷。」陳青岩擺手說道。
「是,掌門。」眾門徒齊聲應道。
不多時。
眾道長走出元符宮後,蔗姑纏住了九叔,秦堯堵住了四目。
「大侄子,你有啥事兒?」四目左手持幡,右手握着金鈴,抬頭望着擋在自己身前的龐大身影。
「師叔,上次你從義莊離開時,說是回去和家樂師兄商量一下加入義莊的事情,不知商量出了什麼結果?」秦堯一臉微笑地問道。
四目眨了眨眼,吞吞吐吐地開口:「師侄,師叔我已經習慣了目前這種閒雲野鶴,四處漂泊的生活,與義莊緊張忙碌的氛圍格格不入啊!」
事實上,他在一眾茅山道士中算是混得挺好的,從始至終都不缺錢花,自是看不上義莊發的那點薪酬。
「叫什麼師侄呀,還是叫大侄子聽的順耳。」秦堯勾住他肩膀,附耳說道:「師叔,別滿世界的找殭屍了,跟我混罷,我捧你做刑堂長老呀!閒雲野鶴,四處漂泊,哪有坐鎮中樞,大權在握來的痛快?屆時旁人再喊你時就不是四目師兄,四目師叔了,而是四目長老!這稱呼,難道不動聽嗎?」
四目:「」
這熊孩子,在亂他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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