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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市中心頂級酒店的公寓裏,田鳳金穿着睡袍,靜靜站在全景陽台前,嘴裏叼着根煙,俯瞰着整個市中心盛大的璀璨夜景。燃字閣 www.ranzige.com
他黝黑的面孔,盯着映射在玻璃上的自己,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邪笑。
「下一批快到了嗎……」
這時,手機電鈴聲從口袋中響起,接着迴蕩在偌大寬敞的公寓中。
他找了個煙灰缸隨手掐滅香煙,然後接起電話。
「是田總嗎,」電話那頭傳來極為難聽刺耳的公鴨嗓,「您的『貨物』從西南山區出發,排除那些牲畜一路生出的大大小小的死毛病……嗯,三天後便能到達清河市了。」
「很好,事成之後,我會付給你們『青棺』一筆豐厚的報酬。」田鳳金滿意點頭,面龐因激動而微微抽搐,他不由自主摸了摸脖子,這是他興奮時的習慣性動作。
「不過,田總啊……」那聲音語調一轉,瞬間冷冽起來,「上次殺掉高建平的報酬,你和陳彥龍還沒給吧。」
田鳳金面色剎那間垮了下去,他連忙笑着奉承道「大人不要急,活人心臟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我們兩個靠着自己人脈,在不殺人取髒的情況下,也很難短時間湊齊兩百個……」
「那就殺,見一個殺一個!把你的父母,女朋友,姘頭全部殺光,我就不信你湊不齊那兩百個!哈哈哈哈……」聲音變得癲狂,尖利地笑起來。
「瘋子!」田鳳金面色難看的掛了電話,而後搜索着聯繫人,剛要一通電話撥過去,一旁寬敞大床傳來語氣怯弱的女聲
「田哥,告訴你一件事……」
一個相貌清純,年齡不過二十一二歲的女子雙腿併攏坐在床上,純白被褥將她的上半身完全遮蓋,被褥一角露出她那傷痕遍佈的小腿。青一塊紫一塊的斑塊,以及結痂未愈、新傷又添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我好像,懷孕了……」女子小小的臉蛋垂下,手裏攥着個驗孕棒,身軀微微發顫,害怕得不敢直視田鳳金。
「打掉吧,一會兒我安排人送去醫院。」田鳳金面色冷漠淡定,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他再度從煙盒抽出一支細煙,點燃叼進嘴裏。
「還有,你的腿對我已經沒有吸引力了,墮完胎後就待在鄉下吧,一輩子都不要回市里了。」
夜光將他佝僂駝背的身形拉長,地上映出的影子彎着腰,脖子上馱着一隻身軀矮胖、四肢短小的小鬼……
……
陳澤戲謔一笑,看着書架厲鬼被小熊玩偶單方面虐待,心下暗爽不已。這時,原本看陳澤熱鬧的哈士奇小紅,突然對着門口大聲吠叫起來。
「汪汪汪!」
陳澤猛的朝門口看去,又是上次葉輕薇所開的豪車,她從主座下來,徑直走進書店。
陳澤眉頭一皺,這人怎麼又來了,昨天不剛送走這尊大佛嗎?
陳澤在午夜遊樂場裏漫長煎熬,而實際不過是一個晚上的功夫,葉輕薇昨天才剛來找過自己,今日又登門,的確是太過頻繁了。
葉輕薇推開門,她似乎變得比以前憔悴了不少,皮膚也從白皙透亮變得蠟黃,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要知道,葉輕薇雖說攀上高枝,一躍變成人人羨慕的上流名媛,但終究只是比陳澤大一屆的學姐,二十四歲的年紀,正是女人洋溢着青春的韶華,她卻如同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般精神萎靡。
「陳澤,幫我個忙。」她摘下墨鏡,露出黑眼圈濃重的眼睛,雙眼佈滿血絲,精神狀態可謂是差到極點。
陳澤掃視一眼她雙腿依然裹得嚴嚴實實的黑皮褲,攤開手,一臉無所謂道「我可沒義務當你的私人情感顧問。」
「這是你最後一次來我書店,你我本就生疏,如若再來,我只好趕客了。」陳澤面無表情,似乎在陳述理所當然的事實。
並且葉輕薇一天之內狀態下滑幅度如此誇張,很明顯絕不是偶然,陳澤也不願淌這塊渾水。
說難聽點,田鳳金不管是榮華富貴,還是破產暴斃,都與陳澤本人沒有半點瓜葛,自己很樂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葉輕薇看着陳澤的目光中透着幾分複雜之色,她現在十分懊悔,大三時期沒有選擇陳澤,而是對田鳳金投懷送抱。若是和這個可靠的男人在一起,就不會每天擔驚受怕,沒有安全感了吧……
不過此時說這些都沒有用了,她不可能放棄田鳳金這個無窮盡的提款機,正所謂曾經滄海難為水,天天山珍海味伴身的人,再讓他吃粗茶淡飯,會難以下咽的。
就算他經常在外面鬼混,徹夜不歸;就算他身體狀況急轉直下,幾天和自己行一次房;就算他有戀腿癖,把自己原本光潔細膩的腿啃得傷痕累累……
「陳澤,好歹同學一場,有必要這麼絕情嗎?」葉輕薇雙眸逐漸籠罩着一層水霧。
「這不是幫不幫忙的問題,這件事背後有多複雜,你心裏也有數,我為何要冒着風險去幫你擺平?」陳澤無奈搖頭。
「你怎麼又來了?」宋鈺晴掐着腰氣勢洶洶地走過來,美眸噴火,指着葉輕薇呵斥道「明明是有夫之婦了,怎麼還纏着我家老闆,真是不守婦道!」
說着,宋鈺晴不由自主將目光轉向陳澤,腦海中浮現出清晨的一幕,俏臉頓時有些羞紅。
葉輕薇這次乾脆沒有理她,輕輕嘆口氣,從包里抽出一張黑色卡片,遞給陳澤。
「想必這張卡片意味着什麼,你再清楚不過了。」
陳澤看向卡片,瞳孔微縮……
全視之眼圖案,共濟會的標誌!
「鳳金讓我給你的,他說只有展示這張卡片,才能請得動你。」
陳澤內心情緒湧起驚濤駭浪,他怎麼會知道我共濟會會員的身份?究竟是誰透露給他的?
陳澤拳頭攥緊,他內心極為牴觸自己的現實生活和共濟會有絲毫聯繫。一方面會毀掉自己平淡生活,另一方面,會波及到自己珍視的人……
「人類,他的腿不太對勁。」
這時,書架鬼沙啞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於此同時,一股淡淡的無色戾氣蔓延至陳澤眼周,陳澤這才發現,葉輕薇包裹黑皮褲的渾圓雙腿上,竟然纏着個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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