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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炎這樣問,是因為他足夠了解溫淼。讀字閣 m.duzige.com
他妹妹是屬於那種天生勁兒大的女孩子,小時候又沒少跟着秦柯他們往武術館跑,一般人想要制住她,那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更何況她早就對沈韜起了防備心,不可能讓他這麼輕易地靠近自己。
如此之下,溫炎只能想到一個可能性她是故意的。
溫炎擰着眉心看她,眼神不咸不淡的,這是真要生氣的意思了,看得溫淼不得不舉手投降「好吧好吧,我交代。」
溫淼倒是也沒有要瞞着他的意思,直接點頭承認了「就是那樣。」
「為什麼?」溫炎反而被她這痛快利落的答案氣得心口一疼,差點就想上手按着她的腦袋使勁兒晃上兩下,看看裏面到底能不能晃出來一些水來了。
這是嫌生活過得太平淡了,所以想給自己找點刺激來玩嗎?
「很簡單啊。」溫淼抬手,食指交叉朝他比劃了個「十」的手勢,歪了歪頭說,「故意傷害罪,起碼是個十年。」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但結合着之前曾經聽到過的一些事,溫炎幾乎是瞬間就想明白了溫淼要表達的意思,指間夾着的那根煙燃出淡淡煙霧,溫炎皺起眉頭來,明顯是不贊同她這個做法。
太危險了。
稍不留神人可能就沒了。
溫炎想起來自己在監控里看到的驚心動魄的那一幕,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沒好氣地問她一句「你要是真出事怎麼辦?」
這小丫頭還真敢往下跳。
幸虧這幾天氣溫反常,河裏也沒有飄着的碎冰,不然劃破皮膚還是輕的,萬一順着呼吸道劃傷氣管,溫炎就該收拾收拾替她準備後事了。
「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溫淼坐在床沿上,低頭看了看自己晃動的腳尖,垂下去的眼神莫名有些冷,說話語氣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就算是報警,那也是需要實際證據的,總不能憑我一句他有病,警察叔叔就把人抓起來吧?」
說着,溫淼攤了攤手,臉上一派無辜的神色「既然沒有證據,那我就給他們提供一個證據了。」
溫炎發現自己居然無話可說。
確實,就如同溫淼所說,沈韜只是在沈家四周亂晃,並沒有做出來什麼實際性的傷害舉動,他這個人足夠聰明,從最開始喻家出事的時候就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了。
喻家發生過的事確實和他有關係,但他又沒有任何違背法律的行為,根本無法立案,只能說可以在道德上進行譴責,卻無法在法律層面上制裁他。
現在換到沈嘉喻身上也一樣。
沈韜只是在圍着他打轉兒,並沒有做出什麼實際性的傷害行為,報警也沒有用。
只是這次不一樣了。
監控里看得清清楚楚。
溫淼怎麼想都覺得自己這一波操作賺到了,只有溫炎板着一張送葬臉,非常不高興的模樣「沈家那小孩兒同意你這麼做?」
「當然不同意。」溫淼老老實實地繼續交代,「所以我沒跟他說。」
確切地來說,這是先斬後奏。
溫炎的臉上這才緩和一點「爾爾他們也同意?」
「怎麼可能?所以我也沒跟他們說。」
「……」
好,溫炎這下算是聽明白了。
總結一下,就是誰也不知道她的想法,更不知道她的計劃——或者說她連計劃都沒有,就是冷不丁冒出來的想法,隊友間的配合全靠意識和默契。
但凡有一個掉鏈子的,直接拜拜。
來世再做兄弟。
這次是溫淼理虧,低頭挨着溫炎的罵,一聲沒吭。
其實她也沒想弄到這一步,最開始只是想讓監控錄下來沈韜挾持她的那段,留個最直觀的證據,沒想過要跳江,誰知道中途出了一點意外。
沈嘉喻是真動了殺心。
溫淼情急之下就直接跳下去了,反正她會游泳,頂多灌兩口水,唯一的變故就是——這兩天冰消雪融,導致護城河水位暴漲,水流湍急又洶湧,差點真了出事。
要不是林爾他們反應快。
還有就是……
沈韜。
縱然溫淼對沈韜沒有半點好感,但她必須也要承認,這次是沈韜在最後拉了她一把,不然真的要出事。
溫炎顯然也是從公安出警記錄里知道了這事,沒有貿然去處理,而是先問了下溫淼的意見「沈韜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溫淼垂着眼帘沒有說話。
當時從橋上掉下來的時候,附近有不少垂釣出遊的市民朋友都在幫忙救人,沈韜後來是被兩個水性好的漁民大叔給合力撈起來了,現在剛從搶救室里出來送入了監護室,就等着人醒了轉交給警方。
但法庭要怎麼判,從輕還是從重,最後還是要看受害者這邊的意思。
溫炎見她想了這么半天都沒說話,還以為她是心軟了,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聽溫淼挺認真地出聲了「最重能判多少年?」
「啊?」溫炎到嘴的話來了個急剎車,頓了下才說,「那要看你想不想讓我插手了,相關資料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發給新世的律師組了,如果你想的話,那他這輩子就不用想出來了。」
「那太好了。」溫淼鬆了一口氣,雙手合十看着他異常真誠地說道,「哥哥,你多上點心,我希望他能被關上一輩子。」
這神轉折……
溫炎表情有些微妙地道「我還以為你要跟我說他救了你,所以不想追究了。」
「怎麼可能?我肯定要追究啊,而且要往死里追究。」溫淼非常清醒又記仇地說,「這算是救我嗎?要不是他,我根本就不會掉下去,而且沈嘉喻也不會受傷,更不會有現在這麼一出。」
「這些事本來就全都是因他而起的,他弄出來這麼大的一個亂攤子,一句輕飄飄的『抱歉』就想完事了嗎?」
「哪有那麼好的事?我才不會原諒他,我極其、特別、非常,希望他能來個重判,最好一輩子都別出來,永永遠遠地在沈嘉喻的世界裏消失。」
溫炎聽到這裏頓時放下了心來,這還是他那個頭腦清醒的妹妹。
在溫炎的強烈要求之下,溫淼又被拉着做了幾個檢查,在確定身上沒有其他傷之後,才被准許出了醫院,被溫炎帶回了家。
然後挨了溫炎果不其然的一頓罵。
溫炎數落了她足足三個多小時才停了嘴,期間連口水都沒喝過,看得溫淼連連驚嘆不已,她從來不知道她哥可以這麼嘮叨,嘮叨到她只想捂着腦袋說一句「師父,別念了,悟空知錯了」。
要不是小助理忽然打來電話說公司有事,溫淼覺得她哥再念三個小時都沒問題。
看着溫炎開車離開,溫淼淡定地換了衣服下樓。
冬天太陽落得早,不過四點半,外面的天空就開始黑了起來,遠處的天際不知道什麼時候壓了一層厚重的雲,天氣陰了起來,看起來像是又要下雪的模樣。
沈家老宅里燈火通明,但有些安靜得過分,這座宅子太大了,人又少,平時就少幾分活氣,等晚上傭人保姆們都回了後面的保姆房,宅子越發沉寂下來。
沒看見沈家老爺子,溫淼有些疑惑地在大廳掃視了一圈,難不成又去釣魚了?
她也沒多想,收回目光上了三樓。
一推開書房的門,溫淼就聞到了空氣中飄散着的淡淡的血腥味,沈嘉喻站在窗台前向外看着,臉上沒什麼表情,垂下來的那隻手上包着厚厚的紗布。
而紗布已經被血染紅了。
沈嘉喻只是冷漠站着,好像受傷的那根本就不是他的手似的,對此表現得完全無動於衷。
溫淼就知道他不會這麼乖的聽話,肯定沒縫針,只簡單用白紗布包紮了一下,他當時用手抓了刀刃,手心裏的那道傷口割得很深,又在水裏一泡,傷口都卷邊泛着白。
溫淼擰着眉心走過去「你這傷是怎麼處理的?怎麼還在流血?」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沈嘉喻倏然回了神,沒有焦點的眸光終於凝了起來,落在了眼前小姑娘的身上,溫淼沒看他,注意力全在他那隻還在流血的手上,開啟了溫炎附身模式「我在醫院裏是怎麼跟你說的?好好聽人家醫生的話,該清洗傷口的就清洗,該縫針的就縫針,你是不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哎呀沈嘉喻,你真是要氣死我了——」
還在小聲嘀咕着,整個人卻忽然被按進了一個帶着風雪味道的懷抱里。
這種味道她已經很熟悉了,唯一的不同是這次的擁抱裏帶上了血氣。
那雙抱着她的手收得很緊,勒得溫淼都有些疼了,溫淼卻沒有掙扎,只是眨了眨眼「沈嘉喻,你在害怕嗎?」
「溫淼。」沈嘉喻的聲音又低又啞,像是被火燒灼過一般,「以後別這樣了。」
語氣里少見地透着請求和茫然。
聽起來像是一個找不到方向的小孩兒。
溫淼安靜了一瞬,而後輕輕掙開他的禁錮,揚起臉來看他,在那雙漂亮的深黑眸子裏看到了強壓下去的不安。
這是沈嘉喻幾乎不曾有過的情緒。
溫淼怔了怔,而後微抿了抿唇,沒有遲疑地拉下他的衣領,仰頭吻在他的眼睛上。
他的眼眸里住着一場寒冬。
吻上他眼睛的時候,她的生命里同時落了一場雪。
一場名為「沈嘉喻」的雪。
沈嘉喻忽然想起了之前和她一起看《泰坦尼克號》的時候,她那時候明明還在說着不理解jak的做法,生即同生,死亦同死,卻在真正要做出選擇的那一刻,選擇了和jak同樣的答案。
溫淼摸了摸他的眼睛,看着他笑了「沈嘉喻,我這次可真是犧牲大了,你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補償我。」
「好。」沈嘉喻主動彎下腰來,由着她軟軟的指尖落在自己眼尾,輕輕應了一聲,「想要什麼?」
溫淼眼睛亮了亮「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嗎?」
沈嘉喻眉眼一松「都可以。」
溫淼一臉期待地看着他,而後眨巴眨巴眼睛,期期艾艾地說「那你下次做飯的時候能不能別穿褲子了?」
沈嘉喻「……」
這個,還是到時候再說吧。
敲定補償問題,溫淼心滿意足地換了個話題「醫藥箱放哪兒了?」
沈嘉喻「嗯?」
「知道你不想去醫院,但這個得重新再包紮一下。」溫淼指了指他的手。
沈嘉喻倒是不怎麼在意,但見溫淼說了,也就下樓去拿了醫藥箱,路過二樓書房的時候,忽然聽見裏面有細微的聲音傳來。
書房門沒有關嚴,露着一條窄窄的門縫,沈嘉喻腳步一停,偏頭朝裏面望去。
看見了獨自坐在書桌前的老爺子。
老爺子手裏拿着一張相片,木質相框已經被手指摩挲得泛了白,像是陷入了某種遙遠的回憶里,眼底流露出痛苦和懷念交織的複雜情緒,對着相框低聲說着話「心穎,是我錯了啊,我對不起阿喻,對不起衾衾和小溪,也對不起你,到時候見了你,你該怨我了……」
沈嘉喻靜靜站了片刻,而後垂下眼睫,無聲地轉身離開了。
走廊里的窗戶沒關,沈嘉喻朝窗外看了一眼,天空又開始飄雪了。
平地而起的北風裏吹來了寒冬的氣息,雪漫長空,呵氣成霜,又到了年末歲尾之際,沈嘉喻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溫淼的時候。
也是這種山寒水冷的雪天,小姑娘帶着一身風雪冒冒失失地闖進了酒吧里,一道清脆酒瓶的爆裂聲之後,沈嘉喻從二樓漫不經心地側眸看去。
最先吸引住他的是她眼裏的那股桀驁勁兒,仿佛全身上下都寫着不加掩飾的四個大字——「跪下叫爹」。
結果這小姑娘還沒走「叫爹」的劇情,走了個「千里找爹」的路線,哭得抽抽噎噎,淚珠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成串的掉。
酒吧開了這麼久,見過砸場子的,沒見過邊演戲邊砸場子的。
哭得比誰都可憐,結果下手比誰都狠。
還專挑貴的酒來摔。
沈嘉喻難得起了興致,撐着下巴看了片刻之後,慢慢悠悠地起身下了樓,撿起了自己送上門來的「女兒」。
於是,故事由此開始。
冬天還真是一個適合遇見的季節。
推開書房門的時候,溫淼正站在窗前往外面看,地上已經飄了一層薄雪。
聽見聲音,她歪了歪頭看過來,彎眸笑了。
「沈嘉喻,下雪了。」
【全文完結】
------題外話------
下篇是介個~
【林時兮x沈妄】
同大帥逼的又一次交集是在腳上蹦迪之後,林時兮去幫朋友要他的微信號。
對上那雙稍顯漠然的漆黑眼眸,林時兮莫名緊張起來,手一抖直接將二維碼給點成了個人收款碼。
沈妄一頓,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你問我微信,還要收我錢?」
林時兮「……啊?」
沈妄「同學,你到底是劫財,還是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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