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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陳命苦啊。
依靠着斷裂開來的樹木,陳神捕一隻手提着酒罈,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水,美酒如白水一樣,不斷的流淌入陳神捕口中。
最後當酒罈放下後,陳神捕嘴唇上下的鬍鬚,沾染酒水已經濕潤起來,&nbp;&nbp;陳神捕毫無形象的伸手一抹,直接用衣袖擦拭了嘴上的酒水。
一雙眸子晦暗,心中有委屈啊。
咋就命這麼苦呢。
午後陽光明媚,暖風徐徐,但陳神捕沒有感受到溫暖,反而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冷意,如置身凜冽的寒風中。
太慘了。
竇長生把自己當做替罪羔羊,要讓自己去背鍋,而太子那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的是比唱的還好聽,但結果卻是太踏馬慘了。
上午商族正使不干人事,沒有直接對禮部抗議,而是把消息放了出去,宣稱什麼五日內要是破不了案,然後他們就離開人族,一切後果自負。
口氣是非常強硬,但也是留有餘地,沒有直接說自己無辜,而是要讓人族去調查,給了人族一個台階,&nbp;&nbp;五天時間去調查事件詳細始末。
時間雖然緊了一些,&nbp;&nbp;但商族已經服軟了,不敢直接說不讓人族調查,直接選擇和人族開戰。
但此消息傳播出去後,禮部卻是不幹了,&nbp;&nbp;說好了一個月時間。
好吧。
是大周自己定的,&nbp;&nbp;商族沒有同意。
但我們定了,&nbp;&nbp;商族肯定得遵守,所以商族只給五天時間?
這是怎麼地?
看不起我們人族啊?
禮部官員親自登門,開始和商族協商,五天的時間太短暫了,這根本調查不出來幕後真兇,必須要寬限一段時日,再給他們一點時間。
禮部真是一心為公,拳拳報國之心。
陳神捕心這個冷啊。
抓起酒罈噸噸噸又開始狂喝起來。
禮部一心為了自己好,為了人族,為了大周,所以最後協商的結果,就是五天的時間變為三天了。
禮部一板一眼,未曾有任何失態,可商族卻是惱羞成怒,直接把期限減了兩天,要是三天不能夠調查清楚,商族正使會選擇直接離去。
雖然禮部未曾故意搞亂,&nbp;&nbp;但造成的影響不小,前去和商族協商的官員,&nbp;&nbp;全部都已經被罷官削職為民,&nbp;&nbp;這懲罰不可謂不嚴重。
但踏馬有什麼用?
陳神捕越想越氣。
手中喝光了的酒罈,直接一甩,咔嚓一聲,酒罈摔落在地面上,已經四分五裂,裏面殘存的美酒開始灑落,滲透到泥土中。
最後的結果,又沒了兩天時間,必須要三天破案了。
而如今一點線索沒有,本以為奇貨可居的商族使者清風,現在是一點用處沒有,非但無用,還成為了燙手山芋。
陳神捕為了自己,親自審問過好幾次,能夠知道這清風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根本不是嘴硬,抗住了自己審問。
這一個結果太讓人心寒了,還不如清風是一條硬漢,寧死不說,至少還有一個線索。
陳神捕伸手一抓,遠方的一壇酒水拔地而起,瞬間就已經落入到了陳神捕的手掌中,陳神捕撕開封口,又噸噸噸喝了一大口。
臉色一片潮紅,渾身上下全部都是酒氣。
難啊。
我老陳太難了。
三天時間怎麼可能破案,現如今除非是親自觀看了靈族使團被殺的始末,不然就是有一些線索,要確定真兇是誰,都是極為困難的。
更不要說是這一件事情,光是找到了真兇有什麼用?
一點用處沒有,必須要和商族有關,才能夠把案件給定死了,到時候鐵證如山。
不。
哪怕不能夠鐵證如山,只要有着一些關鍵線索,能夠證明和商族有關就可以,就能夠度過這一次的危局了,但現在是不可能了,實在是太難了。
陳神捕基本上已經放棄了,根本就沒有成功的希望。
竇長生是靠不住的,這個傢伙進退自如,就算是最後失敗了,也只是和陳王一起罷官革職。
「老陳。」
「你在這裏呢?」
竇長生看着遠方,自飲自酌的陳神捕,連忙走上前來,喜悅的追問道「老陳你這是找到線索了。」
「不過要慶祝一起來啊,怎麼自己喝上了。」
咔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
陳神捕手中的酒罈墜地,直接碎裂開來,酒水灑落於地。
讓一位武道有成的三品宗師,此時連一壇酒水都抓不穩,足以看出陳神捕如今內心中到底有多失態。
完全是心態崩了。
抬眼看着神情不作偽的竇長生,陳神捕竟然看不到半分虛情假意來,這發自內心中的真實想法,作為一名老捕快,陳神捕判斷的出來這是真的。
但陳神捕完全不信,面前這可是竇長生,所以絕對是自己判斷錯誤,竇長生的演技還在想像之上,一言一語都發自肺腑,把假的當真的說。
要是相信假的是真的,那麼竇長生就非常可怕了,這完全是把自己都給騙了。
陳神捕心中毛骨悚然,連生出的醉意,都消散了三分,沉默了一二後,苦澀無奈講道「哪裏有什麼線索,如今時間一減再減,就只有三日了。」
「而今日算起來,差不多也算一天,這樣就有兩天了。」
「破案是不可能了。」
竇長生也嘆息一口氣,連精通查案,非常有能力的老陳都這麼說,那麼這一次破案真是難了。
竇長生沒有去深想,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曉得的,這一條命怕是保不住了,要交代給商族了。
竇長生敢於這麼幹,當然是做好了交出一條命的準備。
只是沒有想到事情鬧的這麼大,正經查案不行了,看來是要劍走偏門,再幹上一票了。
是的,左右事情鬧大了,再大也大不到哪裏去了。
那句話怎麼說了?
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
竇長生摸向自己腰間刀柄,居高臨下注視着陳神捕沉聲講道「別喝了。」
「你去找陳王,或者是晉王。」
「請一些強者來。」
「我去見商族使者,請明月使者出來。」
「要是出不來,那麼我這一條命,就是給他們的交代。」
陳神捕仰望着竇長生,看着大義凜然的竇長生,不敢相信這句話,竟然是出自竇長生之口。
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自己喝醉了,這都是幻覺。
陳神捕不由伸手掐了自己一下,感受着疼痛後,這才連忙起身,忠心耿耿講道「我和大人一起去。」
老賊還想坑我。
這話不說實了,到時候找人的是我,對商族使者繼續下手的還是我,上了一次惡當後,陳神捕哪裏肯在上第二次。
竇長生搖頭否決講道「這一次前去見商族,實在是太危險了,我死就死了,這一次全部都因我而起,但老陳你要死了,實在是犯不上。」
陳神捕精神一震,態度更加堅決講道「不過是一死,我何懼一死。」
老賊這等惜命的人物,竟然都敢前往商族那裏,肯定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絕對是不會死在十里莊的,在陳神捕看來,一起前往十里莊才是最安全的。
而且有一個重點。
竇長生這一次調查靈族使團案件,初衷肯定是刷神魔好感,次要的是幫助晉王,去對禮部下手,好把禮部尚書杜北原給扯拽下來。
前一個目標,很少有人看的出來,他們都被最近爆發的奪嫡之爭給蒙蔽了。
如今竇長生要再去見商族使者,不管案件能否查清楚,竇長生這種不懼外族神魔的姿態,鐵骨錚錚,硬氣的人設,完全是立起來了。
仔細一想,前有齊洲斬龍,再有這一件事情,一位為了人族,不惜一切的形象躍然紙上。
自己都幹了一次,雖然後果很嚴重,但再干一次,後果還是那樣,畢竟人只能夠死一次。
自己前去商族那裏,陳神捕是萬萬不敢的,但要是有竇長生,就值得賭一次了。
竇長生看着神態堅決的老陳,感動的一塌糊塗,就說嘛?天下間怎麼可能都是壞人,這不就有着好人。
為了兄弟情誼,能夠付諸生命。
太難得了。
竇長生浮現出感動的神態,連連拒絕講道「不行,太危險了。」
這樣的好兄弟,竇長生還指望着和對做一輩子的好兄弟,怎麼能夠讓對方死在這裏,自己一條命,也就是五萬修為值的事。
竇長生伸手打斷了陳神捕拒絕的話,激動的開口講道「好兄弟,講義氣。」
「我怎麼能夠讓老陳你死在這。」
「不要拒絕,這是我一番好意。」
艹。
陳神捕看着竇長生神色,激動的神色,顫抖的聲音,自我先入為主後變為,竇長生神色猙獰一片,聲音猶如在牙縫中擠出來的聲音。
居高臨下的姿態,遮擋住了陽光,如同一尊魔神,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這一番話泛着聽,就是不去的話,就弄死你。
陳神捕心中淒涼。
這是可一個人不斷薅羊毛啊。
換一人不行嗎?
陳神捕違背着良心,強作高興的講道「多謝大人。」
聲音顫抖起來,顫巍巍的講道
「大人早去早回。」
「一定要平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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