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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寧有些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入眼的大多全是皮革製成的用品,家具的樣式和擺放都不似雲洲的規矩。樂筆趣 m.lebiqu.com
她此刻腦海十分混亂,確實只有人生前十八年的記憶,其中最為清晰的一個片段就是她對秦行空思慕已久,央求父皇賜婚的場景。
她覺得一切透露着古怪,求老頭子賜婚?這不是自己會做出來的事。
更何況剛剛秦行空說自己是因為老頭子駕崩悲傷過度哭至暈厥?更怪了。
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哭。
就算是給這個來路不明的丈夫作戲也不會有這麼好的演技吧,哭得頭暈眼花的……
她默默腹誹,面上倒是虛弱地靠在秦行空的懷裏,「驚聞父皇龍馭殯天,妾失儀了。」
秦行空知道她不相信,只是心下覺得好笑,無論身處什麼境遇,她都有一顆波瀾不驚的好心性,哪怕情況不在自己能掌握之中也會先按兵不動。
秦行空找的人是海外精通巫醫之術的好手,通過話術入夢,能夠讓人忘記前塵。若是配上香料加以使用,可以讓用香之人悄無聲息頂替此人心中最為深刻戀慕的對象。
他比誰都清楚此刻溪寧完全沒有和自己成親的記憶,為了隱瞞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不給他留下破綻,這丫頭真是什麼瞎話都敢說。
以前他們再相敬如賓的時候,她也沒用過「妾」這個字。
他暗笑,面上還是一副正經的模樣,「我請的醫師說夫人驚悸過度,恐會記憶出現偏差,不知夫人現在感覺如何?」
溪寧覺得他在忽悠自己,但是毫無證據,又無奈自己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就輕輕咳嗽了一聲,「……嗯,確實,確實是不太記得。」
秦行空心中都要笑瘋了,覺得她一本正經借坡下驢的樣子真是可憐又可愛,但仍演技高超地套話,「夫人現在還記得什麼?從那之後,便有我幫夫人回憶吧。」
美人銀牙暗咬,知道他不安好心,腦海中的記憶又十分羞恥,她貝齒輕輕抵住下唇,良久才擠出一句,「我就記得,我求着父皇……·」
男人「嗯?」了一聲,推脫說夫人聲音太小,聽不清。
溪寧悄悄翻了個白眼,臉卻忍不住羞紅了,聲音由小漸大,最後直接大聲破罐子破摔,「我說,我就記得我求着父皇讓我嫁給你!」
秦行空徹底憋不住了,開懷大笑,他的語氣就像哄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但是慢慢地把一個截然不同的故事講給溪寧聽。
他說,此時他們新婚才不過一個月,因為雲洲派遣將軍鎮守邊疆所以舉家搬到了塞外。他們和一些邊塞的雲洲人民生活在一起,這些軍民都常和狄戎人來往,所以自然交流中都摻雜着雲洲話和狄戎語。
溪寧看着營帳外一些還沒來得及撤下的紅色綢緞和喜字,勉強信了他的說辭。
但是她突然反應過來,「秦溯和合枝呢?」
秦行空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溪濯不放心我手握重兵又遠在天邊,知曉我們前往塞外,他……把秦溯留在京中當差。明面上是給了一官半職,但實際上是人質。」
溪寧皺眉,這做法倒像是溪濯會幹的事,他一向多疑。
「至於合枝……她前幾日照顧你久不見好,她心中着急,帶着人去附近的城池請醫生了。我帶的醫生畢竟是隨軍的,也許看的不精細。總要合枝帶人來才安心。」
美人聽到這,才終於點頭,雖然腦海中一直有個聲音讓她信任秦行空,告訴她只有面前的男人才是真正能夠保護她的人,但是越是如此,她越是懷疑。
「好了,夫人,不要蹙眉。」
秦行空拉過她的手,努力給她講一些他們之間的「舊日時光」,滿意地看着溪寧的臉色漸漸緩和。男人擁抱着心愛的妻子,他費盡心機去掩蓋一切,只為了如此簡單地擁有她。
終於得逞的男人湊近美人,輕輕親吻她的眉間,兩人之間的氣氛曖昧起來,他們在謊言和騙局編織的情網中沉湎,共赴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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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有人回稟說確認了小迪的身亡並非中毒,也許是生了什麼怪病。不過草原中人常和牲畜接觸,不免沾染些惡疾。
狄戎有一個古老的傳統——一旦部落里有人去世,活着的人要按照輩分依次觸摸他的屍身,用來表示對往生的祝福。
溪寧被秦行空扶着,遠遠看見了小迪青白的臉,突然停下腳步。
「這個姑娘,你們不要碰了。」
秦行空聞言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溪寧在過去的一年中幾乎看遍了秦府的藏書,昨日溪寧失去記憶之前,他問溪寧是否知道小迪的死因,就是因為他明白溪寧知道很多民間的奇聞逸事。
可此刻,只擁有十八歲記憶的溪寧仍然憑藉直覺和準確的記憶,對小迪的真正死因產生了懷疑,足以見她的聰慧和博學。
她久居深宮,但是一直有一顆嚮往自由的心臟。
秦行空裝作不懂,看起來有點為難,「這畢竟是當地人的傳統。」
「不。」溪寧斬釘截鐵,「我讀過一本講礦脈的書,鐵礦的伴生礦能夠讓人生病,輕則嘔吐,重則四肢潰爛。這個姑娘的手腳都已經紅腫,如果不是突然死亡,恐怕不日就會有症狀。雖然不解是何原因,但是多半是如此。」
她抬頭,「這姑娘近日是否去過雪山那邊的礦脈?」
此時的溪寧沒有幾日前的記憶,她的世界裏只知道雲洲還在秘密開採鐵礦,並不知道礦脈枯竭的消息。
秦行空聽了她的話一愣,「若是鐵礦枯竭,還會造成疾病嗎?」
溪寧沉吟一聲,「鐵礦枯竭,伴生礦自然不復存在,又何談致人死亡?這姑娘的病來的很急,她近日一定去過有大量礦石的地方,或者喝了那裏來的水。」
秦行空給身後的人使了眼色,對方悄悄離開了原地。等到葬禮結束,那個侍衛激動地向秦行空說,「若夫人說的是真的,如果我們能找到鐵礦……!」
「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夫人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
秦行空和近衛們討論這意外的消息時,溪寧在帳篷中對着一封信陷入了沉思。
這是一封寫給合枝教導她如何照顧自己日常起居細節的信,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合枝會按照她信中的吩咐提前收拾準備。
她看着那上面的字跡,狠狠攥緊了衣角。不對,一定有什麼事情不對。
——字跡是她自己的。
可根據墨痕暈開的痕跡,她寫這些東西的時候用的是右手。
她從小到大,都是習慣用左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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