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當中,氣氛有些凝重。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西嵐,雷獄,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不得了。」
神武侯衛恭率先開口說道。「能夠將這等聖物交付在後輩手中,西嵐劍宗和應龍城的底蘊倒也果真是讓人羨慕啊。」
「聖劍擇主,劍子是西嵐劍宗的未來,自當能夠承載西嵐劍的聲名。」
西嵐戰微笑着說道,言語當中沒有一絲爭鋒相對的意思,但這語氣當中可是滿滿的警告與威脅。
一句話,西嵐茉是我們西嵐劍宗的未來,西嵐劍更是西嵐劍宗立宗之根本,要是有人因為西嵐茉還尚未成長起來的時候,起了奪寶的想法,那可真就是打算和整個西嵐劍宗不死不休了。
所以某些有着壞心思的傢伙還是最好打消這個想法,要不然,他們這些劍客手中的劍可是要砍人腦袋的。
「哪裏有什麼聖物。」紫雲蝶在西嵐戰開口之後緊接着開口。「我們家少城主只是有些特別的手段而已,那威勢比起真正的聖物爆發差了不知道多少。」
說到這裏,她似乎像是想起了什麼,微微一笑。
「不過也是,我大哥向來疼愛他這個兒子,也許會送他兩件聖物玩玩也不一定。」
又是一個威脅人的。
誰不知道你家大哥現在正在突破天至尊,而且沉澱多年,突破的可能幾乎是板上釘釘,現在說這個,簡直比西嵐戰的威脅之意還要明顯。
一開始開口的衛恭啞了聲,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等並無他想,兩位倒是有些過分擔憂了。」
「我不懂神武侯在說什麼?」西嵐戰笑呵呵地說道。
紫雲蝶看都沒看衛恭一眼。
那一刻有多少人升起了貪念他們自己心裏知道,而紫雲蝶和西嵐戰的開口就是想要讓這些人意識到,如果真的把那想法變成現實,他們會付出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代價。
這樣的代價,足以讓任何一個被貪慾沖昏頭腦的人清醒過來。
而清醒過來的人就會明白,他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比起雖然珍稀但是手中多少有個一兩件的聖物,似乎給自己樹敵這種事才是最蠢的。
想清楚了這件事,大殿當中,地至尊席位上的氣氛又重新變得和睦了起來。
坐在主位,秦帝放下了手中的溫酒,紫眸再一次看了一眼那位最開始發言的神武侯衛恭,在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他冷冷一笑。
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
偏殿當中,應白夜坐在分配給自己的房間裏,剛剛送走了過來治療傷勢的醫師,然後他就合上了房門,躺在了榻上。
手掌一翻,一個捲軸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捲軸被緩緩張開,應白夜的目光飛快地在捲軸上面的內容掃過。
大致粗略地看了一遍之後,他呼出一口氣。
很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司神魚濺躍,成功到手了。
乾坤鏡給予獎勵的規則和戰場形成的規則其實都是一套原理。
「氣息」。
通過感知到的氣息,然後去勾連那密密麻麻如同星海一般的珍寶群,去找到最貼近這道氣息的珍寶,下發到那人的手中。
所以第一局,在他戰勝衛征然之後,得到的是一枚溫魂養神果,此果有助於滋養神魄,最適合沒有渡過神魄難的人煉化吸收。
之所以是溫魂養神果,原因很簡單,因為在第一局的時候,面對衛征然,他動手動的比較隨意,輕鬆就解決掉了衛征然,所露的其他氣息都沒有達到能夠勾連乾坤鏡的程度,所以乾坤鏡只能察覺到自己靈力難的境界,給予了這份獎勵。
而第二局,擊敗澹臺陰後,得到的是一部大神術《冰蓮書》。
能夠引動這個獎勵,則是因為在和澹臺陰的對決當中,他的寒氣有過一次十度爆發,這樣強烈的寒屬性靈力引動了乾坤鏡的探查,所以給予了自己一部寒屬性大神術作為獎勵。
有了以上兩局收集到的信息,再結合「戰場是由氣息來決定的」這個觀點的驗證成功,應白夜就已然明白了乾坤鏡下發獎勵的原理。
而想要精準引動司神魚濺躍的出現,其實最好的辦法是在戰鬥當中頻繁調動衍天經。
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大秦王朝文武百官,王公貴族,以及那位天至尊強者秦帝的注視下,他怎麼可以使用衍天經呢?
不過沒關係,除了衍天經之外,應白夜還知道其他和司神魚濺躍有關的東西。
當初也就是利用這種關係,他才能夠動用衍天經順着這根線找到了司神魚濺躍的所在。
霜神清月照,洛神百河渺。
這兩部神訣和司神魚濺躍是配套出現的,三者之間有着很深的關聯。
所以,在和西嵐茉的對決結束之後,應白夜將事先準備好的兩部文字帶着靈力的靈訣復刻品融入到了即將消失的戰場當中。
如此直觀的氣息流露,意料之中的,順利勾連出了自己想要的這部神訣。
至於為什麼身為敗者組的西嵐茉都有獎勵下發,應白夜預計,這應該也和「氣息」有關。
當流露出的氣息到了一個固定的閥值之後,即便是敗了,也會勾連出相應的珍寶。
到此為止,乾坤鏡的規則在他的面前算是一滴不剩地都已然明了。
手掌一翻,那捲司神魚濺躍的神訣捲軸就被他收回到了芥子鐲中,現在還身在紫禁城內,還是不要那麼明顯的去修行衍天教的靈訣了。
「叩叩。」
就在這時,一道清晰的敲門聲輕輕響起。
「請進。」
房門被緩緩推開。
看到走進房間的那道聲音,應白夜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姐姐。」
靈溪走進房間,快步來到了他的身邊。
目光在他的身上大致掃了一眼之後,放心地鬆了口氣。
應白夜在北蒼靈院中第一次動用那冰原當中的冰凋時就是為了炸她的小院,那也是靈溪第一次正面看到應白夜事後所要付出的代價。
當時在光幕當中,她見到應白夜動用了這份能力,她就有些擔心,應白夜的傷勢會不會很重。
現在來看,除了臉色蒼白了一些之外,倒是沒什麼其他的問題。
這樣一來,她從剛才就提起的心,也算是能夠放下來了。
不過……
「給我好好保重一下自己啊。」
靈溪的玉指戳了戳應白夜的額頭,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應白夜乖巧地眨着眼睛,連忙點頭。
「放心,我有分寸的。」
隨着境界的不斷提高,再加上對冰原一直沒有停下過的探索,他對於冰原的掌控越發的純熟,雖然還不能做到像九歲那時完全的解放,可如果只是取出其中的一件冰凋,並且把釋放程度控制在一個固定的限制範圍,僅僅只是這樣的話,對他的身體並沒有多大的損傷。
至於這個限制範圍由什麼來判斷,那就是從打開冰原之前出現在他手腕上的那一小條鎖靈鏈。
那是判斷的依據,也是限制本身。
如果一旦應白夜動用的力量超過了自身所能夠承受的範圍,那麼那條寒冰鎖鏈就會在第一時間斷掉。
而之所以設定這樣的限制,原因很簡單。
真正的聖物一旦釋放全部力量,並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正常使用的了得,就像今天和西嵐茉的那一戰,無論是他還是西嵐茉其實並沒有把雷獄和西嵐劍的真正力量使用出來。
他們所使用的只是他們現在能夠調動的最大值。
但即便是這樣,這威力也足夠巨大了,真的不敢想像如果這些聖物的全部權能被完全釋放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威力。
「才不信你的什麼分寸。」靈溪吐槽地說道。「如果你真的有分寸,就不會那麼衝動地在所有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了。」
「哈哈。」應白夜尷尬地摸摸後腦勺。
對於這一點他還真的沒法反駁,其實想要應對西嵐茉的爆發,他還有其它的手段,不過當時見到西嵐茉動用西嵐劍的樣子,下意識就取出了雷獄。
那是對西嵐茉的尊重。
不是誰體內藏着一把凶劍都能夠完完好好活到今日的,也不是誰常年和這把凶劍待在一起還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體內藏劍,說的好聽是磨練,但說的難聽一些,其實就是作為劍鞘。
西嵐劍宗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以人養劍,或者以劍養人。
總之兩者都不虧。
不過西嵐茉卻憑藉着出色的天賦和堅韌的意志達成了後者,這樣的一個人,值得應白夜的尊重。
「不過這件事用不着過分擔憂。」靠在床頭上,應白夜朝着靈溪說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比起西嵐茉體內那把實實在在的西嵐劍,我手中的雷獄並不是實體,在這些的人想法當中,也許我現在所能夠釋放出來的就已然是這手段的極限。」
「一個已然是極限的小手段和實實在在的聖物相比,大部分人都會將目光放向後者,就算是有眼光獨到者看出了什麼也不用擔憂。」
應白夜微微一笑,這笑容能夠使人心中安定,無比的安心。
「三娘會幫我好好警告這些人的,」
靈溪沒好氣地瞥了這傢伙一眼,反正她就是說不過他,任憑他隨便解釋嘍。
反正……
靈溪把一邊剝好的橘子塞到了應白夜的口中,語氣稍稍嚴厲「這些天,不能再隨便和別人動手了。」
要好好修養。
應白夜咀嚼着靈溪投食的水果,乖乖點頭。
這些天也不會再有需要動手的時候了吧?
嗯……大概?
大殿當中,秦帝的壽宴已經正式開始了。
二音坐在席位之上,看着自己兩邊空蕩蕩的座位,一臉的懵逼。
她本來以為應白夜和靈溪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夠回來,可是,連那位對戰完之後全身帶血,一身重傷的西嵐劍宗劍子都面色蒼白地坐到了自家宗門的席位之上,應白夜和靈溪還沒有從偏殿當中回來。
這宴席的歌舞都已然過去了大半,除了高台上那位長公主和她身邊的兩個席位之外,大殿當中座無虛席。
坐在這裏半天,二音感覺有很多道隱晦的視線朝着這邊看了一眼,都是衝着應白夜來的。
這兩人在幹嘛呢?
二音鬱悶地癟癟嘴,不過表面上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依舊是那副不失禮貌的笑容。
她坐在這個位置,可是在那些隱晦的目光注視當中的。
然而就在她萬分想念那兩人的時候,應白夜和靈溪的身影毫無聲息地就出現在了那兩個空着的席位之上。
二音下意識鬆了口氣,除了她之外,最先察覺到兩人出現的,就是坐在另一邊的秦流月了。
看到應白夜的出現,秦流月小聲抱怨道「早知道我也多在偏殿待一會兒了,這歌舞屬實無趣。」
身為皇室子弟,這些東西她從小看到大,每次都是這一套,早就沒了新鮮感。
「其實還不錯啊。」應白夜靠在座位上,開口評價道。「都是些天賦絕佳的歌者。」
他在紫雲蝶的薰陶下,從小就喜歡戲曲,自然明白一副好嗓子對這一道的加成,這些在壽宴上表演的歌者不光付出了汗水和努力,更多的還有絕佳的天賦加成。
說真的,很完美,讓人聽得很舒服。
「沒你唱的好。」
靈溪突然開口說道。
二音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我?我還不夠。」應白夜則是搖頭。「有機會的話,姐姐你應該能聽到三娘唱曲,那才是真正的天籟。」
和三娘比起來,他那點唱功,太稚嫩了。
「原來你喜歡這個啊?」秦流月倒是有些驚訝,不過倒也沒有太過於驚訝,各人有各人的喜好,就像她,如果沒有人說的話,誰又能知道她這位大秦王朝的流月公主最大的愛好是養花呢?
不是那種一盆一盆的養,而是一院子一院子的那種。
她就喜歡看那群花簇擁的景色。
應白夜點點頭,沒有開口回復,他的目光一直在悄悄地打量着上面那些人的神態。
司神魚濺躍畢竟是衍天教的靈訣,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會對這件事敏感起來。
這也是應白夜為什麼還會回到大殿中的原因,要是一般的情況,他現在早就帶着靈溪回驛站躲清淨去了。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倒是沒有出現他設想中的情況。
而就在他剛要撤回目光的時候,突然,他的視線停留在了一個人身上。
他這是……看錯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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