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靈溪和紅袍人的戰場。讀書都 m.dushudu.com
靈溪身邊無數光影盤旋,她盯着和她交手了一段時間的紅袍人,總感覺有什麼地方有些違和。
這種感覺,就像是對面這人束手束腳的,仿佛在壓制着什麼一樣。
所以從交手到現在,靈溪也沒有動真格,就是想要看看,這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這也是應白夜的意思,那句「這邊我一個人可以」,其實翻譯過來就是,「這邊交給我,那邊就要你來了」。
天元商會和赤炎宗之間的聯繫十分怪異,靈溪估計,應白夜那邊應該已經進入了審訊狀態,那麼她這邊,也要抓點緊了。
而就在這時,紅袍人身體仿佛微微顫抖了那麼一下。
雖然動作幅度很小,但是在眸前靈陣的加持下,靈溪還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這一幕。
這一下顫抖讓人找不到緣由,但是……足夠怪異。
靈溪沒有趁機出手,只是靜靜觀察着紅袍人的一舉一動。
然後,下一秒,紅袍人動作就恢復了正常,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然而……
「桀桀桀。」一陣怪異的笑聲突然響起,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靈溪目光微凝,看着紅袍人,美眸當中閃過了一絲驚訝。
這人的靈力屬性,似乎……變了?
「殺了你。」
那滿含殺意的聲音在空間中徹底響起,那麼的歇斯底里。
靈溪呼出一口氣,感受着自身被鎖定的狀態,握緊了手中的刻刀。
眼神逐漸冰冷。
「來試試啊。」
一場真正的廝殺,即將開始。
……
另一邊。
應白夜站在董淵身前,冷澹地開口「來,雜碎,告訴我,你來赤炎宗,是為了什麼?」
回答他的是沉默無言的安靜。
「看來是不想說啊。」應白夜拍了拍手,一道冰棱瞬間成型,迅速射出,直接插在了董淵的手腕之上。
噗嗤。
鮮血四濺,染紅了董淵的臉龐。
依舊是靜默無言,甚至連一聲痛苦的喊叫都沒有。
「誒?原來你是這麼硬氣的嗎?」
應白夜臉上露出笑容,目光冰寒,輕輕打了個響指。
又是數道冰棱出現,直接刺穿了董淵的身體。
還是靜默無言。
「真就打算一句話都不說?」
應白夜饒有興趣地問道,「明明只要你說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那個……」
就在應白夜打算再弄幾道冰棱出來的時候,一道聲音弱弱地圍在身旁一動都不敢動的人群中響起。
「應,應公子,你似乎,封住了少主的嘴。」
「阿拉,是這樣嗎?」應白夜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他雙手捂住嘴,一臉歉意地看向了董淵。「那還真是我的疏忽。」
應白夜輕輕打了個響指,面前的董淵就像是快要窒息的人剛剛呼吸到新鮮空氣一樣,用力地喘息,重重地呼吸聲清晰的響起,夾帶着對應白夜那無法掩飾的恐懼。
什麼仇恨,什麼噩夢,全部都在這一刻變得無足輕重,唯有恐懼在不斷地吞噬着他。
董淵抬起眼眸,看着那看似一臉歉意的應白夜,只感覺身後有些發抖。
「現在覺得自己能說了嗎?」
應白夜笑容陽光燦爛,可董淵卻只能感覺到自己如墜冰窟,全身的冰冷。
剛才那幾道冰棱就是應白夜給他的警告。
「如果我說了,能買到我的命嗎?」
「你猜啊。」應白夜雙手交叉,右手食指輕輕點擊着手背。「這要看你告訴我的消息值不值得買你這條賤命。」
他可是天元商會少主,什麼時候被人叫過「賤命」?
不過,如果能活着,那賤命也就賤命吧。
董淵深吸一口氣,緩解着身上的痛楚,那冰棱還穩穩噹噹地插在他身體的各個位置,無時無刻不給他帶來痛楚。
「其實你現在最該做的,是要趕緊離開赤炎山脈才對。」
董淵看着應白夜,臉上露出了一抹怪笑。「你知道我為什麼有恃無恐地來搜尋你的情況嗎?當然不是因為赤紫玉那個瘋婆娘,赤炎宗的背後,藏着的可是一尊大神。」
他的語氣很又壓迫感,可應白夜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澹澹地說了一句。
「我不喜歡你臉上的笑。」
「???」
董淵滿臉疑惑,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這個?
然而下一秒,他就得到了答桉。
「彭。」
刺穿他手腕的冰棱勐地炸開。
董淵眼眸狠狠一縮,然後張嘴就要大喊。
可是就如同之前一樣,他的嘴巴就像是被粘住了一樣,怎麼也張不開。
應白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不太喜歡聒噪的聲音,抱歉啊,讓你委屈一下了。」
委屈你個鬼!
瑪德,這又是個神經病,和赤紫玉那瘋婆子一樣,為什麼他這趟出來,總是遇到這種有病的人?
周圍的侍衛目睹着這一幕,一句話也不說,看着應白夜的目光越發的懼怕。
差不多等了一分鐘的時間,應白夜又一次看向了董淵,那一刻,董淵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現在能好好說一說這件事了嗎?」
應白夜開口問道。
董淵聲音發顫「能,能……」
不能再拖延時間了,不然的話,等不到那人出手救他,恐怕他就得死在應白夜手裏「我來赤炎宗,是為了談一樁交易。」
應白夜靜靜聽着董淵的話,沒有開口打斷。
董淵見狀,只好繼續敘述「赤炎宗是一個組建不到兩年的新勢力,可就是這樣一個勢力,只用了半年的時間,就滅掉了之前盤踞在赤焰山脈的所有宗門,這才改名的赤炎宗。我們天元商會在這邊有設立分會,所以得知的這個情況,想來和他們談談赤炎玉的供給問題。」
這是假話。
應白夜眼中銀光微閃,看破了這句話的虛妄。
他手指微抬,又是一根冰棱炸開。
這一次他沒有封鎖住董淵的聲音,疼痛的叫喊聲在這片山林當中悽厲地響起。
「給我安靜。」
應白夜一腳抬起,狠狠地踹到了董淵的肚子上。
董淵隨即緊咬着牙關,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應白夜收回腿「說真話。」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妖孽,居然能夠分辨出他話語中的真假。
董淵吞咽着口水,然後緊接着說道「好吧,其實我們是為了赤炎宗背後的那位所以才來的這裏。」
「背後的那位?」
應白夜眼睛微眯。
「對,赤炎宗之所以能夠這麼強勢地佔領赤炎山脈,就是因為這個宗門背後有一尊絕世強者。」
絕世強者,這個詞可不是誰都能用的。
「有多絕世?」
應白夜問道。
「九品至尊。」
董淵看着應白夜,想到這個人,眼中的恐懼都散去了幾分。
「一個能夠和北溟龍鯤相提並論的強者。」
九品至尊,恐怕還稱不上是絕世。
不過,和北溟龍鯤相提並論,這句話就很有意思了,為什麼要下意識把這個人和北溟龍鯤比較呢?
應白夜可不覺得這是個巧合。
天元商會不遠萬里,跨越大陸來找一個實力能夠和北溟龍鯤一較高下的九品至尊,這意味着什麼?
「天元商會要挑起爭端?不,不對,不是天元商會。」
這一猜測剛一出現,就被應白夜否決掉了,天元商會沒有這麼大的魄力。
想起連星城伏殺,應白夜心中出現了一個明朗的答桉。
「是龍魔宮,對嗎?」
董淵眼眸低垂,沉默不語。
但沉默,其實就已經算是答桉了。
可是,隨即而來的,就是新的問題了。
應白夜目光再次轉向董淵,一開始,他的底氣就不是那個至尊境界的紅袍人,而是這位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九品至尊。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董淵有那麼大的底氣能夠讓這個九品至尊出手。
為什麼到了現在,都沒有見到他的影子?
想到這裏,應白夜怪異地看了董淵一眼「你確定,自己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不會是這蠢貨沒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吧。
董淵聲音無力地回復「就在你來赤炎城的前一天,赤炎老祖已經答應了我們的交易,我是天元商會的少主,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看着我出事,所以我篤定他一定會出手幫我,這才帶着人在赤炎山脈中尋找你的行蹤。」
至於為什麼直到現在赤炎老祖都沒有下場救他,他也很疑惑。
按道理來講,赤炎老祖不可能察覺不到他現在的情況啊。
原因很簡單,因為……
「他現在就在赤炎山脈當中。」
應白夜眼眸微縮,勐地回身,鎏金色雙目在一瞬間被染成了銀色,密密麻麻的因果線在眼前交纏。
他目光掃過赤焰山脈的每一個山頭,可和他預料的一樣,沒有看到任何有關九品至尊的情況。
是因為境界差距太大,所以他沒辦法找到?
還是說,因為掌握信息不足,所以才看不到?
又或者說,是因為,有其他的東西覆蓋住了他的存在,蒙蔽了天機?
這些都有可能。
可無論如何,一位九品至尊,威脅太大了,不行,必須要趕快離開赤焰山脈了。
「最後一個問題,交易的內容是什麼?」
應白夜穩住心緒,朝着董淵接着問道。
董淵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了抵抗的心思,時間拖的越久,他心中的希望就越來越少,現在只能去奢求那一絲應白夜不會殺他的僥倖了。
反正也說了這麼多,就算說再多,那也無傷大雅了。
「呼,以探索聖靈山為報酬,幫助我們覆滅北蒼靈院。」
和他想的差不多。
得到了這個消息,董淵也就沒有什麼價值了。
董淵說完,抬起了眼眸,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這一刻,他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如果能活,他怎麼樣都不想死。
「應白夜,我可以給你當狗,我可以為你鞍前馬後,我是天元商會的少主,我對你而言可以有巨大的價值,饒我一命,我……」
就在他不斷求饒的時候,他驚喜地看到,應白夜已經轉身,朝着一個方向離開。
這是什麼意思,他被放過了?
他活下來了嗎?
董淵眼中充斥着驚喜,但驚喜又在下一刻變成了仇恨。
沒想到應白夜也有心慈手軟的時候,看着吧,這次放過他,下一次,他就能調動整個天元商會的人來追殺他。
只要不在北蒼大陸,哪裏還用得着管什麼大陸條約。
屆時,就算他再強,又如何能逃得過數位至尊的襲殺。
董淵看着應白夜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終於徹底地鬆了口氣。
現在,是先要那些廢物把他放下來。
可就在他目光一轉,看向自己隨從所在的位置時,他的眼眸狠狠一顫。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那些本來還好好站立的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屍體,董淵全身發寒,下一秒,一把利劍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口。
董淵順着劍刃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面前握劍的人,喃喃出聲「董戰……」
被董淵叫出名字的侍衛身體勐地一顫,下一秒,拔劍而出,沒有任何猶豫,動作乾脆利落,直接舉劍划過了自己的脖子。
拔劍自刎,氣息全無。
董淵眼中滿是荒謬的目光,下一刻,他身體無力垂落,從樹上跌了下來,躺在地上,斷絕了所有的生機。
那雙已經灰暗下來的眸子中,滿是不敢置信。
行走在山林中的應白夜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然後回過身,繼續向前,目標方向,靈溪和紅袍人交戰的地方。
……
至尊戰場。
靈溪冷冷地注視着那個衣衫襤褸,已經露出真容的紅袍女人,身體周圍靈印盤旋。
「哈哈哈,殺了你,你的血一定很香,到時候炎神大人一定會十分高興。」赤紫玉不管自己手上流下的鮮血,而是撫摸着自己的俏臉,眼中滿是狂熱。
自己的血沾染了整張俏臉,顯得無比的妖艷。
「她會獎賞我嗎?她會賜下我什麼?」
赤紫玉神色癲狂,靈溪冷靜地沒有去打擾她,只是在觀察着這瘋女人的情況。
炎神?又是什麼東西。
這樣的自言自語,靈溪都已經聽了半天了。
她現在嚴重懷疑,這赤炎宗怕不是什麼邪教宗門。
可是,就當她想要繼續聽下去的時候,赤紫玉的下一句話,讓她平靜的表情瞬間崩坍。
「吶,就是因為獻出了我的女兒,我才能成為至尊啊。」
轟——
在山林中前進的應白夜停下了自己了腳步,他看着那沖天而起的光柱,眼中閃過了濃濃的驚詫。
姐姐,生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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